(徐裁雪主位剧本第六幕)
(几经斟酌,内廷裁撤的宫人终定论,毋论他们意愿去留与否。如此,内廷器物改制一事徐徐展开,愿为杯水之力济黎民百姓之车薪祸。宫人逐次离宫,我将孤苦无依的一批暂留宫内栖身,思虑良久,尚需宫外有人酬应襄助,成赴自然是促成此事的不二人选。)
早前听闻成赴今日要进宫来,也不知是真是假,不然——还需你们递信给他。
(正如此与眉妩闲言,殿阁外一阵笑谈琅琅,是小女儿并成赴的声音。一瞬展颜偏靥望向日影平展处,少年颀长身姿英挺勃发)正说呢,来得这样巧,用过早膳了?
(微扬下颌示意他坐,令眉妩将小女儿暂带去庭中)我奉大娘娘懿旨,将内廷暂无大用的器物改制后贩售出宫,改造器物的宫人正是此前裁撤的那一批里孤零的。你今日来,正有一事需你替我安排,我人在宫内,不好时常往宫外走。
3.
(汴京早非我当初进京时看过的汴京,自永泰末年起,我再未看过宫外烟火。)
(欣然于长子长成,亦欣慰于小女儿的可爱和熨帖。)那些宫人早年与家兄亲眷失了家信往来,此时出宫孤苦无依,现暂被我留在宫内。你得空替她们寻个住处,毋需闹市繁华地,也不要太冷清荒僻的,你看着拿捏即是。
(也是真正领命此事,才知操持庶务何其繁琐,我们这些自诩饱读诗书的人未必能对此事得心应手。既要追名逐利,文人对名利的嗤嘲讥讽,也尽数搁置不提了。)
(臂肘下正是才理出的簿册,一本是经年无用的器物,一本也是被裁撤的宫人。他们都曾是宫中喜爱、不可或缺之物,而今世道更迭,权衡利弊终被割舍。说无情却为有情之心,惹人感慨。)
5.
(聆来此一问,定神覃思暗忖,扫阅殿阁内还陈设的几件器物,它们泰半是我入侍君王起便赐下,一去数载辰光。当时明艳夺目的漆彩或以黯然,或因存置不当而碎裂。)
除了住处,还需你费心去探宫外权贵世族是从哪些商铺置办家具器物,平素对造型图纹有什么喜好。若能从店家手里拿到图稿……(两弯眉也蹙)自然最好不过。你若拿到这些,直接交给尚工罢,让她先熟悉一番,毕竟宫内外用物相去甚远。
(要将宫内器物贩售出宫,无异与宫外商铺夺财争利,但凡行商皆不乐见此举。)
图稿这事……你能不出面,就尽量不要露面,免得惹了一身是非,教有心人拿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