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盯着面前的酒杯出神。片刻,她站起来,走出房间。门口站着的保镖想跟上来,被她用一个手势止住。
“V!今天……怎么出来走走?”克莱尔坐在前台,看见v走出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V报以微笑:“我出去……呃,透透气。”
走到门口,v习惯性跨上门口杰克的摩托车,望着油箱盖的太阳标志出神。大概有两三分钟,她才反应过来守口如瓶汽车旅馆就在两个路口外,大可以走路过去。于是她又下了车往外面走。按理说这一趟该带上两个保镖去,哪怕站在楼下防备意外呢?她现在可是来生的女王——新的罗格,甚至比罗格更甚,整个夜之城的中间人都要畏她这个炸了荒坂塔还全身而退的真正“赛博疯子”三分,她是目前时局混乱的夜之城真正意义上的王。但v仍然保留着一些做雇佣兵的习惯,比如独来独往,偶尔自己和自己对话,或给那个永远不会再有人接听的电话拨号,然后罗嗦一堆近况。那些岁月太深刻、太漫长,使得这些习惯即使已经过去四个多月的时间也没能改变。
所以这人会是谁呢?守口如瓶汽车旅馆,呸,晦气的地方!搞不好又TM是什么不着边际、野心勃勃的阴谋。
踏上第一阶台阶,v又开始在脑内自言自语。一开始的两个月,她会一下子反应过来,沮丧于脑内没有任何回应。但现在她已经熟练的自我脑补出来一段自大的话来应答自己:“我操,v,别TM装了。还会有比拿着把破枪就去敢炸荒坂塔更TM不着边际的计划?”
“叩、叩”她敲门,两下。敲门前还回想了一下对方有没有和她强调过敲门的次数。
门打开,V走进去。她环顾房间,只看到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百叶窗前,穿着一身黑色的兜帽斗篷。V小心地将一只手伸进怀里,抓住怀间的枪。
“你好女士,您订的外卖到了。”
“V吗?很高兴见到你!”对方转过头来,和电话里是一个声音。但她的脸却用一块黑纱罩住,看不清楚。而且她的口音颇为奇怪,V闹不清楚这是哪的语言,她用了翻译器。
“我不喜欢你选的地点,我对这地儿没什么好印象。”古怪的服装,古怪的口音,古怪的扮相,V的戒备心没有随着她的开口下降,反而提高了几分,“上次我来这儿,救了一个差点儿被自己男朋友做成光盘的大明星。”
“那更早呢?”
“更糟。”
“嗯……不会是被人一枪打在了头上吧?”
“你TMD——!”
V嗅到了危险。她用最快的速度掏出枪指着对方的头:“你是什么人,你TM怎么会知道这种细节!”
“别紧张,V!”
“你到底是什么人,荒坂,军用科技?快TM说!”
“我都不是。”
“那你怎么非要穿得这么严实?怕人认出你来?”
“是的。”对方一改刚刚调笑的语调,严肃起来,“你刚刚提到的那两方势力,都在找我。”
“哈,这么大的面子!可你还是没说你TM谁啊?再不说我就开枪了!”
“你并不认识我。我只是你朋友介绍来的,听说你能解决我的困境。我了解你,V,你还有六个……嗯,现在是两个月时间就要死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有办法!你帮助我,我也可以帮助你!”
……
“所以,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从黑墙外面来,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夜之城,你想让我帮助你回到你自己的世界。等等,你让我缓缓,即使经历了这么多狗屎,这也太像幻想故事了……”
“用你们的话说,是的。我到这里也没有很久,老实说……我也并不是很清楚。”
将信将疑地坐下以后,V被对方一通听起来无限接近胡说八道的言论彻底搞蒙了。对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V注意到她身后放着一把剑,很象是那种几百年前才会有的款式,如果这家伙不是赛博精神病,恐怕她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天外来客”。
“所以,你是不是能把这玩意,摘了?我们合作总得有点诚意吧?”
“啊,是的,很抱歉。”对方摘掉面纱与兜帽,V才第一次看清了女人的脸。那是一张很美丽的面孔,长着一双碧绿的眼睛,但令人悚然的是,这张脸上有一道斜着的狰狞伤口。
“这是……”
“小时候弄得。”女人笑笑,“就是因为这个才必须遮住,太显眼了。我出现在这里时,被拍下了影像。现在公司都认为黑墙外的秘密就在我身上,大街小巷都是找我的人。对了,还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呢。”
“我叫希里。”
“懂了,希里。可你究竟怎么找到我的?知道我底细的人少之又少,又是哪个**朋友告诉你我还做雇佣兵的?我已经不做这行很久了,大家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在穿梭到这里之前的混沌空间里遇见他。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但他告诉我,原话告诉你,你就会知道他是谁。”
V刚刚稍稍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她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变得颤抖:
“他……说……什么?”
“想我了吗,V?“希里不好意思地笑着,”噢,漏了一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