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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帖】7月7日晴 悲文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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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他整个人动弹不得,僵愣了好久,又将手中的信重看一逼,确定没读错任何一个字,他握紧了信,无力地跌坐在椅中,再也厘不清又乱又麻的思绪——
     走出火车站,新一的心境是说不出的复杂。
     当年离开后,六年当中,他不曾再踏进这里一步,这里变了好多,从小到大走过无数次的田间小路、兰爬过的每一棵树、那条他抓过大肚鱼换来晴清灿笑颜的小溪……都不一样了,连邻里大婶与他擦身而过时,也认不出他来了。
     一路往家的方向走,门前清楚的两个字落入眼底——忌中。
     他一悸,加快脚步奔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厅前陈设的灵堂,让他双脚几乎失去力气,提不起勇气上前,他——还是慢了一步!
     咬牙忍住悲伤,他点上三炷香,在灵堂前跪了下去,向母亲忏悔。
     他枉为人子,六年来,没尽孝道,还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再三拜了拜,单手将香插上,他抹掉颊边的泪水,左右张望,寻找兰的踪影。
     大门是开着的,她应该在家才对。新一绕到厨房没看见人,顿了顿,突然有所领悟,直接走向他的房间,开了门,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让他忍不住一阵鼻酸。
     傍晚夕阳照下亮房间,她就缩在阴暗的角落,怀中抱着相框,空洞的眼神找不到焦距。
     他放轻脚步,蹲在她跟前,轻喊:「兰?」
     她仰起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缓慢地凝聚影像。「……哥?」
     「对,是我。我回来了。」
     她吸了吸气,喃声道:「我……没哭,哥,我很乖……」
     新一再也忍不住,眼眶一阵湿润,哽咽道:「没关系,哥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哭,在我怀里。」
     「哥!」一声呜咽逸出唇畔,兰扑向他,失声啜泣。「妈死了……」
     「我知道!」新一吸气,眨去泪光。
     「你不知道!我一直喊她,可是她不理我,爸死了,妈死了,你也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没有人要,这个屋子只剩下我,到了晚上,又暗又静,空洞得好可怕,我想找人说话,可是……可是……」
     新一一颗心拧得发酸,紧紧抱牢了她,默默陪着她掉泪。
     时间又过去多久,他没留意,眼皮又酸又涩,胸前湿了一大片,感觉她呼吸渐缓,他低下头去,发现她哭累睡着了。
     她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吧?眼下淡淡的暗影,让他看得心疼。
     他小心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拉好被子。他猜,她应该每晚都睡在他房里,床被、枕套一应俱全,就像他从没离开过这个房间……
     她睡得很沉,他没惊动她,悄悄走出屋外。向晚微风迎面吹来,不同于大城市的人车拥挤,空气中夹杂着泥土与青草的芳香,门庭前栽了几株常绿植物,九层塔的浓郁香味扑鼻而来,他顺手摘掉几片枯损的枝叶,拿起摆放在角落的扫帚清扫满地落叶。
     一颗青果子打到头顶,他仰脸看着上头的杨桃树。
     这株杨桃树,是他童年鲜明记忆之一,每当果子结实累汇的时节,兰嘴馋,常会脱掉脚下的小鞋往上丢,把杨桃打下来;后来,年纪比较大了,爬树技巧愈来愈了不起,就会直接攀爬上树去摘,要他在下面帮忙接果子,还不准接不到。



35楼2010-05-2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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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又过去多久,他没留意,最后一抹残阳没入地平线,四周悄寂,只剩他浅到不能再浅的呼吸声!
         「哥?」轻细的叫唤夹杂着不安,在他身后响起,他回过身,一道纤细身子扑向他,他没站稳,跌退了几步,抵上树干才缓住冲力。
         他险险抱住她,困惑地低头凝视她满脸的惊慌。「怎么了,兰?你不是在睡觉吗?出来做什么?」还连鞋都没穿,雪白的足踝踩在落叶上。
         「我……醒来没看到你……以为你……不见了……」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将他抱得死紧,止不住恐惧。
         新一一阵心痛。
         她以为他又像六年前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所以才会害怕得连鞋都没穿,满屋子寻找他?
         当初……她也是这样在找他的吗?
         他收紧了手劲,低哑地承诺:「别怕,兰,我如果要走,会让你知道的。」
         「你上次也是这样说……」她把脸埋进他胸前,闷闷地道。
         说她回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他,可是,他却整整让她找了六年。
         「这次不会,我发誓!」
         兰仰头,不确定地看着他。
         新一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发。「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她想了想。「哥想吃什么?」
         「我记得巷子口出去,转角的地方有一家卖鸭肉面的,我们以前常去吃,好久没去了,不晓得现在是不是还开着?」
         她点头。「还开着。」
         「那我们去吃。你进去穿鞋,我在这里等你。」
         她犹豫了下,双手迟迟不敢放开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又是他支开她的籍口。
         新一看穿了她的想法,索性和她一同进屋,穿了鞋,再拎件薄外套给她穿上,关好门,回头牵住她的手,步行而去。
         吃过晚餐,一路散步回到家门前,她看着未及一个人高的围墙,忽然冒出一句:「以前出去,忘了带钥匙的话,哥都会先翻墙进去,然后再帮我开门。」
         新一斜瞥她一眼。「你忘了带钥匙?」
         她没回答,新一挽起袖子,一提气,靠臂力跃上墙头,俐落地翻过墙的另一面,再由里头开了铁门让她进来。
         他站在庭院,正思考着哪一面窗没锁上,可以让他顺利进到屋内,谁知她从容地掏出钥匙,打开门锁……他傻眼。这家伙——
         洗过澡,他要她去睡,他来守灵,但是没多久,他又看见她穿著睡衣走出来。
         「哥,我没有办法睡。」总是担心,一闭上眼他就会离法,一堆奇奇怪怪的梦困扰着她,她怕极了梦中不断哭喊,哥哥却头也没回,决然而去的画面……
         新一靠坐在墙边,想了想,说道:「进去拿条薄被,到哥这里来,我抱着你睡。」
         「好。」她很快地拿了被子,卷坐在他身边,新一帮她盖好被子,搂着她轻轻拍抚。「睡吧,有哥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虽然冰冷的地板不比床舒服,但是因为身边有他,他温暖的体温让她安心,四周静悄悄的,她涌上浅浅的睡意。
         「兰,你睡着了吗?」过没多久,他出声喊她。
         「还没。」她低应。
    


    37楼2010-05-2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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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听我说,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感觉到她身体迅速僵硬,他掌心安抚地挲揉她背脊。「处理好妈的后事,你和我一起去台北。」
           兰抬起头,错愕地盯住他。「你!你说什么?」他要她跟他走?她有没有听错?
           「你现在只剩我这个亲人了,我当然要照顾你。」
           「可是——」她惊疑不定,垂眸怯怯地说:「你现在已经扛得起我这个负担了吗?」
           新一一愣,旋即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她一直把他说过的话记在心上,将自己视作一个累赘、一个负担!
           他真想一刀捅死自己!
           「兰不是负担!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可是,这样哥会很累……」虽然她很想和哥在一起,想到心很痛很痛,可是哥负荷得起吗?
           她干么要理会他累不累?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啊!
           「我现在一个人住,不会像以前那么不方便了,而且也当了实习医生,虽然收入并不高,但是要维持生活并不困难,你什么都不用烦恼,只要过来跟我一起住就行了,其它我会安排好。」
           「真的……可以这样吗?」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还以为,要再等更久……
           「嗯。只是要委屈你,没办法过得很好,不过再过一年,等我拿到医师执照,情况应该会好转。」
           「没关系。」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她安心地窝回他怀中,新一拉高被子,密密裹覆住他俩,下巴抵靠着她发顶心。「兰,你会恨我吗?」
           「恨你?为什么?」她将脸贴在他颈侧,安适得想睡。
           「我知道,妈妈对你并不好,可是,我却在那时抛弃了你,没能及时保护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哥哥也很为难,如果有办法,你不会不管我,从小,哥哥就很聪明,每次做错事的人都是我,所以我相信哥哥作的每个决定,一定都是对的。」
           对的?天知道!
           她对他一向都深具信心,不曾怀疑过,但事实上,他错得好离谱!
           如果她知道,在她说服着自己要懂事、要体谅哥哥时,他只是因为龌龊的思想,因为莫名其妙的顾忌而袖手旁观,放任她受苦,恐怕,她就会恨死他了吧?!
      


      38楼2010-05-2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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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斗!我把兰交给你,是要你照顾好她,不是要你成天想着怎么染【空】指她,连朋友的妹妹你都不放过,你这禽【空】兽还有没有人性?!」
             快斗差点被吼破耳膜,隔了几秒才把电话放回耳边。「什么叫染【空】指啊?我可是认真地在追求兰,你反应会不会太激动了?」
             「认真?女朋友换过几个,你有没有脸自己算算看?我警告你,离兰远一点,她不是你能玩玩的对象!」新一气炸了,没想到他从一开始接近兰就是居心【空】不良!
             「那又怎样?你换过的女朋友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快斗小小被惹毛,顶了回去。
             「我从没说过自己有多干净,就因为这样,我很有自知之明,好女人我要不起,像我们这种人,只会让女人伤心。」不管渴望得心有多痛,他永远只能远远看着,不敢、也不能伸出手去争取……
             「那是你,我不一样。就因为你莫名其妙的自卑,没勇气去争取所爱,害哀伤了多少次心?可是我不同,爱上了,我会勇于面对自己的心,只要我想,就有绝对的自信给她幸福,你自己孬【空】种,不要把我也算进去!」
             「爱?」他轻轻地笑了,在快斗听来,竟觉那笑声凄凉得鼻酸。「不要跟我谈爱,你不会比我更懂,起码你不曾体会过由天堂掉入地狱,一颗心必须狠狠剖【空】开,挖空里头所有的东西再缝回去,假装那些东西从来不曾存在过,让日子麻木过下去的感觉——」
             将心挖空?那里头还剩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的心早就死了吗?
             「既然割舍得那么痛苦,为什么不放胆去要?我不懂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他不记得他们最后是怎么结束通话,他失神呆坐着,直到兰由外头回来。
             「咦?哥,你不是说会晚点回来吗?我还没煮饭呢!」
        


        46楼2010-05-29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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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茫然抬眼,相映她脸上的盈盈浅笑,他连一丝虚弱的笑花都扯不开。「你去哪里了?」
               「我去快斗哥那里拿照片啊!」她扬了扬手中成叠的照片。「上回去九份的时候拍的,本来快斗哥说要送我回来,但我想说路又不是不熟,就没麻烦他了。你要不要看看拍得好不好看?」
               没留意到他神色不对劲,她兴致勃勃地挨靠到他身边,一张翻过一张,与他一同观赏。
               「这张怎么回事?」他指着其中一张她让快斗搂着腰的照片,这举止有多亲密,几乎有了情侣的错觉,她不晓得吗?
               兰吐吐舌。「他在闹我啦!知道我怕痒,每次都这样,连拍照都乘机欺负我,我就躲啊,结果被他抓到,不小心就拍下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翻过几张。「那这个呢?」
               他必须努力压抑,才能不用力对她大吼——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个女孩让男人亲到拍照留念了,还能没什么吗?
               她悄悄觑了他一眼,小声咕哝:「是他说要和我赌这条阶梯是双数还是单数,我输的话要我让他亲一下,我又没答应,是他偷袭我。」她不笨,心底隐约也察觉到快斗的企图,但他不明说,她也不能表明什么,毕竟他是哥哥的朋友,总不能让哥哥难做人。
               你不也被偷袭得很乐在其中!
               新一盯视她噘着嘴抱怨的小女儿娇态,忍着没说出口。
               终抄察觉到他异常的沉默,她偏头问:「哥,你怎么了?」
               「没事。」
               「那礼拜六快斗哥说!」
               「不许去!」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扬高的音量,连他自己都吓到了。
               「……哥?」
               「女孩子一天到晚往外跑,这样像什么话?」他压低音量,硬是绕了个弯自圆其说。
               「可是,之前也是哥说——」
               「我没要你一天到晚黏着他不放!你自己留意到没有?你现在一天到晚满口都是齐哥,你书还读不读?还有没有把哥哥放在眼里?你满脑子只容得下他吗?」
               现在的她,是不是没他也可以了?
               他惴测着,突然一阵惶恐。
               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不被需要,一直以来,她把他看得比什么都还重要,直到另一个更重要的人出现,占据他一辈子都无法扮演的角色……就连最后守护者的资格都失去,那么,她身边还有他立足之地吗?
               他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哥——不喜欢我和他走得太近吗?」她思考了好久,轻问出口。
               「我……」只有他才知道,这不是针对快斗,而是任何一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这种想独占她的私心,连他都自我厌恶。
               「你知道!他想追你吗?」他困难地挤出声音。
               「追我?」她瞪大眼。「谁说的?」
               「不用任何人说,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到!」
               是这样吗?哥也察贷到了,所以今天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他——在吃醋?
               她浅浅笑了,靠在他怀中,温柔地抱住他。「不管他喜不喜欢我,那都不重要,我只要跟哥在一起,这样就够了。」
               真的可以这样吗?以兄妹的身分,一生相守?
               她将柔柔情意揉进他的胸怀,却没瞧见他紧锁的眉宇之间,那抹深深的、深深的愁。
          


          47楼2010-05-29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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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一结束,兰以亮眼的成绩领取奖学金,同时拿着成绩单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挑眉向哥哥炫耀:「我没丢哥的脸哦!」
                 新一不遑多让地递出一张人事命令,笑道:「哥也没让你丢脸。」
                 这什么东西?她好奇地摊开来。「你要去英国受训?」
                 「你不要紧张,才三个月而已。院长曾经暗示过,等受训回来,我的职务和薪资会有所更动。」
                 「噢。」可是!三个月耶!中间刚好卡到她的生日,今年他又没办法陪在她身边了。
                 她有些小失望,不过想起哥哥的前途,她强自绽开笑颜,不想绊住他。
                 为了庆祝兰的成绩优异、同时也替新一送行,一群人兴致一来,约了到钱柜唱歌唱通宵。
                 毕竟是年轻人,疯起来完全不顾形象,一不留神,大伙儿都有几分薄醉,开始抢啤酒杯的抢啤酒杯,抢麦克风的拚命飙歌飙到破嗓。
                 「我的歌、我的歌啦,你不要抢!」一脚踢开学弟,志保夺魁,得意地扯开嗓门,唱着唱着,声音开始哽咽,原本故作无谓的表情,由脸上崩坍——
                 「你像过去那样走来     紧紧用双手将我环绕
                 你的温柔其实如刀     要我还你怎样的笑
                 我明明都知道     这将是最后的拥抱
                 你给我一个圈套     我不能跳不能遁逃
                 我拿什么和你计较     我想留的你想忘掉
                 曾经幸福的痛苦的     该你的该我的     到此一笔勾销……」
                 迷蒙的眼,在空中舆新一交会,泪水自脸上从容决堤。
                 吵杂的包厢淹没了她无声的泪,只有兰——
                 她看到了。
                 「你知道,那首歌是唱给你听的。」
                 「嗯。」
                 喧闹的包厢之外,走廊尽头传来轻浅的男女对话。
                 「我真没用,连想好好为你唱首歌都做不到。」她自嘲。
                 「志保——」
                 身体一阵虚浮,志保软软地将头枕靠在他肩上,一如还恋爱时那样。
                 「今晚去你那里,好吗?」她伸手,圈住他的颈子。
                 「你醉了。」新一轻扶住她的腰。
                 她随意抵靠在墙上,缠在他身上的手没放。「我没醉,你知道我的酒量,这不足以使我醉。我只是想再抱抱你,感受你的体温,这样而已。」
                 新一低头凝视困在墙与他之间,她醺红的醉颜。
                 「我们分手了。」他轻声提醒她。
                 「我知道。但是你想要有人陪,不是吗?」
                 「不能是你。」既然试过,清清楚楚知道给不起她要的,再去利用她的深情予驭予求,填补自身的空虚,这种行为太卑劣。
                 是啊,这就是新一,他有他的人格、他的原则,也是这样的他,让她泥足深陷,爱得毫无理智。
                 「从分手到现在,你老实告诉我,你曾经想念过我、有过一丝丝心痛的感觉吗?就算只有一点点?」
                 「……」
                 「你知道吗?有时真的很恨你,恨你太诚实,连欺骗我都不愿意。」他从来都没有骗她,是她太傻,以为只要他和她肯努力,终究会盼到期待中的爱情降临。只是,她终究还是失败了,代价是一身的伤,这从来就不能怪他。
                 「虽然分手是我提出的,我也不曾后悔作下这样的决定,因为我知道你给不起我要的爱情,可是你知道吗?不管再过多久,看着这张俊俏的脸孔,心还是会痛得没办法再故做潇洒……」
                 新一只是沉默,安静、有耐性地听着她说。
                 她苦涩轻哼。「多可笑,以为自己够理智,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我比想象中的还要爱你,如果现在你要求复合,我想我一定会答应你……」
                 他不语,而她也没期待他表示什么,径自接续。「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像我爱你那样地爱我,我也不可能迁就那样残缺的感情。知道我为什么要提分手吗?因为你没有灵魂!我明白你很努力地想爱上我,但是眼睛骗不了人,你没有心、没有灵魂,只要你一天找不回来,你就永远没有办法去爱任何一个女人!」
                 她伸出手,轻轻抚着眼前这张至今依旧爱得心口发痛的俊颜。「每一个你交往过的女人都恨不了你的原因,就是在于你很认真地看待每一段感情,你从来就不是在玩爱情游戏,爱不了我们,你心里比谁都苦,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恨,甚至心疼着这样的你。新一,我能问吗?那个让你失了心的女人,是谁?」
                 「……不能。」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这是你心灵深处谁也碰触不了的禁忌,但至少我有权利知道,你会和我交往的原因,是因为『她』吗?有时我会觉得,你是透过我寻找着什么……」
                 他垂眸,拇指指腹沿着她优美的唇形轻轻挲抚。「你微笑时,颊畔会有浅浅的酒窝……」
                 难怪,他总是看着微笑的她失神。
            


            48楼2010-05-2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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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下他的头,她主动吻住他微凉的唇,这是最后一次,让她好好记住与他缠绵的感觉。
                   新一没有拒绝,轻拥住她,描绘他最爱的优美唇形,同时也尝到滑过相贴唇畔间,她心碎的泪。
                   「不管如何,你给过我最美的回忆,我由衷感谢,不管那个人是哀还是任何人,我都希望你能早日寻回那颗遗落的心。」她松了手,离开他的怀抱。「我先回去了,帮我跟大家说一声。」
                   「我送你回去——」
                   她摇头,微笑婉拒。「你是今天的主角,怎么可以先走?」
                   「可是你喝了酒!」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还没醉到回不了家。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不爱,却又对我这么好,你知道吗?这样的温柔对女人而言,其实更残忍,有时冷酷一点,反而是解脱。」
                   他无言了,默默看着她……
                   「再见了,我最爱的男人,祝你幸福。」恋恋不舍地吻了下他的唇角,越过他,独自走向没有他的人生。他没挽留,倚在墙边,目送她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收回目光,转身想回包厢,冷不防地对上一双清眸——
                   一张不言不语、幽然与他对望的清韵容颜……
                   他心脏一阵揪沉。
                   一直到回家,兰始终没多说什么,异常地沉默,他不晓得,她到底站在那里多久,又看到了多少,她不说,他也不问。
                   连快斗都察觉到他们气氛不对劲,频频关心探问。
                   从进屋之后,他就一直站在阳台抽烟,兰洗完澡出来,在他身后站了好久,他都没发现。
                   「你现在的心乱,是为了志保姊吗?」
                   一不留神,烧到了底的烟屁股烫到手指,他回神,赶紧拈熄。
                   「哀姊的爱,你战战兢兢,不敢接受;而志保姊的爱,你接受了,却还不起,她们都是你在乎的,你却谁都伤害了。」
                   不敢迎视她过于清亮的明眸,他狼狈地移开,再燃起一根烟。「你才几岁,懂什么爱情?」
                   「我懂!你知道我懂!我不像你,不敢面对,只会逃避!」
                   他一霞,用力吸了口烟,再沉沉吐出,像要将心乱如麻的思绪,也随着废气一同释出体外。
                   兰凝视着缭绕烟雾中,朦胧的俊秀容颜,叹息轻问:「哥,你心里爱的到底是谁?会不会把心藏得太深,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他爱的是谁?这是她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
                   他爱谁,这点从来就无庸置疑,但是,他能说吗?
                   如同上一回,他无法响应,只能沉郁地吸着烟。
                   「哥,你不能这样,想要谁,要表示清楚,否则,你爱的人随着你隐晦不明的态度摆荡不安,得不到确切答案,你不爱的人又无法彻底死心,你这样!会让每一个爱你的人很痛苦,你知不知道?」她说着,声音隐隐哽咽,背过身去,不愿让他看见她的脆弱。
                   「兰——」他黯然,伸出了手,却没有立场给予抚慰,凝视着她清寂的背影,迟迟无法给她一记拥抱。
                   「其实,那些爱你的人未必真的奢望得到什么,她们要的,只是一个明确的答案而已,有这么难吗?」字字句句全是不可错辨的怨怼,他不是不懂,只是——
                   兰,对不起。
                   他无声地,在心中轻轻说着无法出口的亏欠。
                   深夜里,门铃响起,哀卸了妆,才刚躺上床,就被逼着离开温暖的床铺。
                   没料到的是,门外站着的人——
                   「新一?」她惊呼。几个小时前才刚从钱柜分开,实在料不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他。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好啊!」伸手拉他,发现掌温出奇的低,将他按坐在椅中,抚上他的脸,也是冰凉的。
                   「新一,你没事吧?」她弯身关切地俯视他。
                   他摇头,抬眸看着这张没有疑问的绝美容颜,她的眼中正盛满不容错辨的忧心与关怀了
                   这样一个高雅、聪明、内外兼具的女子,不论爱上任何人,她都可以很幸福,为什么!偏偏要爱上他?
                   新一眸光一黯,探手拉下她,出其不意地吻上红唇。
                   她微愣,刹那的恍神,只感觉到他唇腔的温度。柔软的探触,芳心泛着酸楚疼痛的幸福,几乎想就此沉沦不醒——
                   但,也只是瞬间而已!
              


              49楼2010-05-2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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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秋缠
                     如果,我还能再多活一天,
                     我要勇敢告诉你——我爱你!
                     将我最后的、仅有的二十四小时的美丽献给你,
                     等待来生,化为秋蝉,为你吟唱一个夏季的缠
                   在前往英国受训前的最后一个礼拜,新一和兰之间的关系,有意无意地疏离了。
                     他忙,她也忙,少有机会坐下来谈心;共处时,也常陷入僵冷怨言的局面,当她用若有所思的眼神,不发一语地审视他时,他会下意识规避。
                     记不得从几时起,她再也没去和他共睡一张床,或许是发现他身边睡了另一个人,再也没有她容身之地。
                     记不得从几时起,她的笑容少了,或许是从那一晚,她问他——「你心里爱的到底是谁?」随着他的无言,她的笑容也沉寂了。
                     她不再喊他哥哥,从那一天发现哀站在他身边,很甜、很幸福地唤他时,就不再喊了。
                     哀姊那一声柔柔的「新一」,也许融了他的心,却炙痛了她的魂。
                     于是,她也试着让那声缠绵的音律由她口中唤出,换来的却是他指关节轻敲上她额头,严肃纠正:「我是你哥耶,没大没小!」
                     不一样的,不论怎么喊,都不可能一样,别人倾尽温柔的呼唤,能够换来他轻怜蜜意的拥抱,而她,得到的只有训斥。
                     不是她不想亲近他,而是他将心层层封锁,不容她靠近。
                     分离前的这一个礼拜,原本该好好珍惜,却虚掷在无言的僵凝之中。临行前,她请了半天假陪他到机场,在他上飞机之前,以只有他听得见的音量,幽幽告诉他:「无论如何,我等你。」
                     他没回头,而她的泪,落在他不愿眷怜的身后。
                


                51楼2010-05-29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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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他如期回来,哀姊说要在家里准备几道美食给他接风,用着让她椎心的甜蜜口吻,问她新一喜欢吃什么……
                       她以为可以由他眼中读出思念的痕迹,可是他回来了,第一个拥抱的人是哀姊,思念的痕迹留给了那个他怀抱中的女人。
                       她,什么都没有。
                  


                  52楼2010-05-29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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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眼波流转间交换无尽默契,她的心好痛!痛得超乎她所能承受的预期,浓稠的苦满得几乎泛出喉咙,她必须拿些什么,将它压回胸臆,于是那瓶为他准备的红酒,有大半瓶入了她的腹。


                    53楼2010-05-29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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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思念,没人可以说;她的温柔,没人可以收留;就连心痛,都没有表达的余地——
                           送走了客人,新一将醉得一塌糊涂的兰扶进房间休息,拧了条热毛巾帮她擦脸。


                      54楼2010-05-29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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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6一6定6


                        55楼2010-05-29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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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喝还喝那么多……」


                          56楼2010-05-29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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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气,拂开她汗湿的发。


                            57楼2010-05-29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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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住脚步。「什么事?」
                                   「那个……我在洗澡,里头太暗,我衣服不小心掉在地上,湿掉了……」她声音困窘。「你可不可以……」
                                   他帮她接口:「要拿衣服吗?在哪里?」
                                   「衣柜,在第一格。」
                                   他点头,到她房间打开衣橱,顺手挑了最上头那件她常穿的家居服,看着旁边整齐叠放的内衣裤,犹豫数秒才问:「贴身衣物要不要?」
                                   「……不用了。」叫他做这种事,简直羞愧欲死。
                                   新一拿好衣服,轻敲门板,背过身去,将衣服递出。
                                   浴室门打开一小缝,她不敢探头看他,伸手靠感觉去摸索正确位置,一接一放间没拿稳,衣服掉在地上,偏偏两人太有默契,一个开门、一个转身,同时弯身去捡——
                                   画面定格!
                                   足足有五秒钟,谁也无法有更进一步的反应,然后,他像失手杀了人般,仓皇狼狈地转身逃开,回房将门紧紧关上,闭眼重重喘息。
                                   尽管只是一眼,也足够他将赤裸娇躯一览无遗,牢牢映入脑海!
                                   从没想过。那个他亲手洗过澡、换过尿片,流着两管鼻水跟在他身后的女孩也长大了,有了成熟女子该有的诱人体态,足丛让任何身心正常的男人发狂——
                                   停!新一,你在想什么,这是意淫!你怎么可以有这么下流的思想!
                                   他一手按住狂跳的胸口,皱着眉,深感自厌!
                                   敲门声在身后响起,他差点失声尖叫地跳起来。
                                   「什……什么事?」像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他远远退开,瞪着房门,声音低沉慌乱得连他都不认识。
                                   兰主动旋开未上锁的门。
                                   「你……你……很晚了……那个……」他语无伦次,心头慌得发麻,这一刻他绝对不适合与她独处。
                                   「你在紧张什么?」相较之下,她沉着多了,定定审视着他。
                                   「我!没有啊!」
                                   「没有吗?我是你从小看到大的,这么熟悉的一个亲人,就算无意间看到我的身体,了不起就是尴尬而已,只是妹妹的话,你根本不需要那么大反应!」
                                   「我说我没有!」
                                   兰没将他强烈的否认放在心上,继续说道:「你是在骗我?还是连自己都骗了?如果真的不在意,就不会表现得如此失常。你其实不如表面上说的那么不在乎我,对不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坦白面对,已经存在的东西,不管你怎么极力否认,它还是存在——」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60楼2010-05-30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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