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方尽,即从她行止中得知自己仿若失言,抬手噤声,可吐出的言语是再吞不回去了,只好为那“顽笑”二字的贸然和唐突而讪讪咬唇,也循她去环顾四围——碧殿朱楼的梵王宫,伫立着低眉菩萨、怒目金刚,在他们脚下,是缭缭香火,莽莽红尘,芸芸的,是人的山、人的海,更不消说一人是何等渺小了,那是一滴水之于海,一方石之于山,凡来此,便宿命般的去信赖、皈依,即便贵重如去京北来的天子,也是要躬身敬畏的。不过,细想想,尊佛重在修善道,我从来积善,也不必因一两句话而苛责自己,遂笑着同她宽解】
我还未及笄呢,童言无忌,何况佛祖烛照苍生,慈心宽广,定不会怪罪的,姑姑且放心罢。
【又回签文,始知喜从何来:贵、贵婿?不由笑开,却不像众人以为的那样,为“必得贵婿”而赧然羞涩,而是为佛祖又同我“顽笑"而无奈——嘘,可不能给六姑姑知道。签梢闲闲敲打着手心】姑姑唬我,贵婿在哪儿?有多贵?比之千斛星一瓣月、东海红芍药、南海牡丹根还要价贵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