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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瑛来了吗


IP属地:江西1楼2022-04-26 19:43回复
    秋不负多事盛名,一股风吹来都含混着多种事态。这是文人化用景来解意,不可尽信,却很能给阿翁带来一些实质的伤害。他于归园着了风,在某个又不归周宅的凉夜里。阿姊叮咛,要他添衣,想来他是听不去的,于是工部事毕,我做完了周郎中、又做贴心的周禹。
    未踏入户部衙门,劲风履行职责,推着肩、钻到脚底下去,仿佛催促我——快些、快些。我不由得想,阿翁害病不正因为你们么?如此一想,风之神祇的面貌又狰狞起来。
    迎面来一相熟身影,是郑氏的郎君,正是阿翁手下新得右迁的郑郎中。他似乎要停下脚步,探寻的眼神只差落在我肩头。我笑道,“是为私事。”
    往来户部为私事的人...不在少数,此刻臂上搭着的衣裳才显露身份似的,我再加注释:“风大了些。”
    才算来意昭彰了。
    另一名员外郎嘴快,说起刑部、大理寺几番来回,周尚书亲随,复审礼部几位的账目去也,不知归时。我只好改道,又同郑郎比肩而行。
    “宋、牛二位想来被查出甚么大手笔了,郑郎中此刻也是前往么?”
    科举事篇牵连广泛,六部几乎牵一发而动全身。吏部首当其冲,想来也为那资质考核头疼,户部前往...多半是要核那几位的年俸几何,好将糊涂账理得明了些。
    阿翁又得头疼了。
    (414)


    IP属地:江西3楼2022-04-26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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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嘤(?来啦!


      IP属地:加拿大4楼2022-04-27 0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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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前同王霁在国子监讨论宋、牛时,还未曾想见此时牵扯如此深广,六部多多少少都被牵扯其中。也是,此等程度的大事,并非什么常见的事情,又何来的前车之鉴可谈呢。
        若六部遇到这类事情都轻车熟路的话,那边要先慰问下李闻机的头发了。
        “正是如此,周郎中的私事,是要同我一道的事吗?”
        好在我上头仍有周尚书,户部的担子也轮不到我的头上,我才有心思想什么时候能去洪州找王霁吃烤肉。——倒是才想起,周尚书,同眼前的人,恰好有不浅的关系。


        IP属地:加拿大5楼2022-04-27 0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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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阿翁坐镇,作为户部厌弃的“讨债gui”之一,仍要溯源求本、先声夺人地将郑郎中此刻的问题视作刻意为之。原因或许要加上一项,作为君王昔年的旧友伴读,怎么会“多此一举”、怎么会“明知故问”?多半、或许,是故意露出的破绽,好达成甚么目的——暂时不为人知。
          我天生学不来阿翁的磊落,总是任由权谋与试探并行,先后贯穿周蜓的身躯。可是感恩、可是意欲追寻那束光,偏要勉强自己,施行与我违逆的导语,顺着郑郎中道,“我赴祖父处,您向往之、我自同行。”
          好巧妙的机锋,总归挑不出错处。
          “祖父近日咳得厉害,好招人忧心。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桩事忙,来得突然。”
          作为人臣,将guo事置放于亲属之上,显然是极不合宜的。而仅作为周禹本人,于旁人面前露出些许对待阿翁的重视,也无何不可,只肖言辞得当。因而我原来要讲不合时宜,终归替换个词语。
          “却也是耽搁不得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节上,肱骨出了蠹虫。——郑郎中如何看?”
          我记不得他是否出自科考,即便是又如何?他的身世、他背后所倚仗的大树,早就斜斜倾泻下酷暑之下的荫蔽,足以令人忘却了。正是出此考量,我才敢于去问、不至被判作阴阳怪气。
          (401)


          IP属地:江西7楼2022-04-28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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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则我刚才迈出户部大门,头一眼瞧见他时,委实怀疑过是否是工部要寻户部做甚么事。但他又极快地言“私事”,我愚钝了些,除却来此处寻周尚书,我也想不出他能在户部干什么旁的私事。
            “那便是一道了。”
            毫无意义地添上一句话。
            先前同王霁探讨完,又过去数日后,我已然坚定对于此事的立场。而此事胜负已被定夺,我便也并无太大的顾虑。
            “哦?如今的病情,若是光将蠹虫从体内拔出,可是治标不治本?”


            IP属地:加拿大8楼2022-04-28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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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似乎皆难在开头。有御史中丞作出头鸟,余下的事件顺畅许多。诸如查验问责,以我看来,实则只能称得上走个过场。顺利到,我几乎疑心崔御史同祁相作了甚么交易。但那也同我无关的,也光光止于闲暇时候的疑心了。
              风波不定,朝中任何一人也无可置身事外,除却上场博弈的几方,哪有甚么真正的看客?郑郎中同我谈及此事时的态度,如同垂钓,以饵牵引,不肯于深入。这使我想起阿翁曾经的教导,他批驳我心不够静,总是要吓跑鱼儿的。
              “禹之姊妹曾豢犬,不慎遗失,再见时,犬瘦骨嶙峋。遍寻周身,得一蜱虫。待拔除以后,总以为将养得当便是。然伤处流xie不止,月余则殆。”状似不经意地,我讲起阿姊的伤心事,“医士请得迟,他来时直呼可惜。单单除虫并非止损,将伤处的腐肉尽挖也只是头一步。如何医治,才是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IP属地:江西9楼2022-04-28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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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中此等伤病似乎尤其多,不论是他阿翁,亦或是他姊妹豢养的家犬,好似总是取之不尽的(虽然这般说,并不吉利)。眼下却无暇顾及他的故事为何总是如此精彩,又为何总是如此富有联系,只堪堪接了句:
                “我并不通医理,倒不知道,最后如何医治的?”
                宋、牛一事甚大,时间又甚久,因此朝中诸人多多少少有被牵连。直观的,被迫的,或是像倒霉蛋王霁这种,早已饱受影响的。——但尚且,仍谈不上“可惜”二字。


                IP属地:加拿大10楼2022-04-29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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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时刻,沉在庙堂之上的蝼蚁也有自身的思索。它并不急于在甚么场合公开地发表,倒很受用于同旁人私下的交错。有时是伸出触须去试探,意图求同存异、有时又是挑衅,来意昭彰。
                  今日的偶遇,或许不同于任何一种。我分明是衔过友善的种子,要种出一株清贫的枝丫。而他更为聪明谨慎的回避,终究使人难以抵达彼岸。
                  “术业有专攻,郑郎中非医者、禹何尝敢于揽此作为?”
                  诚换诚、心交心于他眼前是此路不通,我并非激流勇进的逆行者。也不屑做。


                  IP属地:江西11楼2022-04-29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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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番来寻周尚书,而后同我一道,我尚且不明他这几番话背后有更深的欲意,或不过是打发尴尬时的措辞。——但他显然并不愿单方面的输出论述。
                    “若我不曾猜错,周郎中姊妹所养的小犬,除却最后致命的蜱虫,先前也并非完全无病无灾罢。既然以前的病医得,若为时尚未晚矣,自然也是能治疗的。 ”
                    既然此兽已逝,又非他本人豢养,想必并不会对于我方才的话,骂一句“不吉利”。
                    “只是一种疾病,治疗方式有千千万。你我皆非医者,直到最后,又怎知医师会以何种办法除病。”


                    IP属地:加拿大12楼2022-04-30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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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交集,连锋芒也不曾窥视,偃息在徐徐的秋风中。我对他的注释添上一句,“善。”
                      “似乎弊病是无可预先躲避的,仍要说一句,珍重。”
                      清淡得如同并非讨论当下时事,只是一句寒暄。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4-30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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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颔首。
                        “周郎中亦然。”
                        一阵秋风没有由头地突至,他的话传来时,也携带了些隐约。我顺着风来的方向望去,却毫不意外地,什么蹊跷也瞧不见。——只有轻轻拂动的衣袖,昭示了它的曾经。


                        IP属地:加拿大14楼2022-04-30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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