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穿行在平原和山脉间,将我送达京城的雨季。在镇日得闲时,曾只身冒雨去往捶丸场,才发觉从前一受潮便松动发响的楼板早就焕然簇新,作引的侍者毋需再同我颔首致歉——他熟稔地唤一声“见山”,将托放在此的杓棒擦净递予,好似旧日辰光从未远离】
【浸在雨里的看台空无一人,我挥臂数次,直至伙计好意劝返,方把这柄球杆相赠,连往常留意的阆风榜也未看,将并不长久的爱好封存在身后的滂沱雨幕中。如此恣意的结果自然是染受风寒,我依旧读书练字,按部就班地消磨述职在京的时间。也再没有往沈府寄送任何信札,坦然地退离她修筑的高墙】
【东邻携酒来送,两人碰碗喝罢,寥叙旧情。尔后,他称要赶回当铺开张,亦不多留,背身向出城的车舆行去。仆从挑帘以待,我欲抬足登车】
【假如没有听到她的呼喊,大约不会回顾。沈月龄许是一路步程疾,招摇的春风将她青丝拂乱,这样的略显滑稽与一贯的沉静很是不同,我正身伫定,温声询道】你怎知道我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