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有蔷薇》
✿浇于黄土酒一杯，晚风萤虫吻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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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中昏荒不知味的半月，嘉瞻元佑未曾踏足长宁殿半步，日日宿在书房，时有悽哀的长笛声刺破回寒的朔风，狡黠地溜进窗牖来做长宁殿的不速之客，亟于代他狂哮、怒号，祭奠蔷薇架下不闻永昼诗性死亡的未来，和看似平静却各自发烂的过去。
春末夏初的夜晚，星子寥寥地颓悬在太虚，妒月白、忌风清。我自沈府十一格格闺处回府，拂过廊亭恰瞧见一道公主府内最不受人待见的身影，正于竹阶掀剑，握斩青蛇。
“要发酒疯滚出去发，别脏了我公主府的地界儿。”
“嘉瞻元佑，我本可以嫁给一个满心满眼全部是我的男人，你该知道罢。”
倘使他不贸然求旨，何以造就三人荒唐至极的悲剧。不再抬首看蜂蜜汁一般橙黄的月亮，它一滴一滴地沿着弯弯如钩的通明月把儿漏入清寂的原野，给桃花树留下了一块银白色的疤。公主踩着遍地的铜钱蹲下矜重的身躯，一厘一厘地向他靠近，终余一个鼻尖儿的距离。夜色更加昏沉了。
“喜欢我——嘉瞻元佑，你当真不是在说醉话么？好好看看，庆和与庆乐，你现在分清了么？”

我又想起新婚夜他挫刃吥癫之狂状，流泻的月华同发腥的稠血渐渐在眼前融合、模糊成一团不可名状的粉紫色，本道是晚云霞晖留赠给世间尘埃万物以肉眼可见的、温澜潮生的一笔藏峰，何以演作了令人发指与不齿的「杀/人回忆」。我摆摆头欲极力从这段不堪的返想挣开，干呕之意再涌喉头，眸复定时，徒留厌憎——纵我膺间残存的一念好感如何作祟，到底他是一个天生的谎言家，更是一个不可亦不该被原谅的碎梦者。
众星捧月称优宠，爱而不得曰孤凄，瀛公主皆躬亲体历。我无法形容今夜与嘉瞻元佑别扭又合情的相处，也罢，不必急于一时，日后西山上的每一轮月，皆作我他之间似有解非得解的祷文虔辞。
“只怕是有人啊——孤独而不自知。”
“都统大人，今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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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生日准备

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

老母亲在线追剧，看了一段麻麻傻眼的爱情故事，掏出小本本记仇.jpg

【初秋的黄昏总是来得很快，踏着渐消的晚霞出了官府，落日的火海灭了下去，暮霭与朦胧的炊烟顷刻将天地涂抹成银灰色，静静等待夜幕的降临。九月初九，越瀛的生辰，按理我应当告假为她庆贺。然而，无法推却掉的公务并不会区分时令，生生将我拖到这个尴尬的时分。我没有回府，步履匆匆，是向着什刹海的一处春山去的。暮色将柔暖的黄色染在一束玫瑰上，又偏心地为它着了薄薄的一层浅红，大抵是不舍晚霞转瞬的逝去，要将它的颜色留住。于是，它成了我近乎完美的挡箭牌——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一束花。】
【公主府已是华灯初上，这是她出降后的第一个生辰，今夜万千灯火璀璨的缘由。循着灯火的轨迹，游廊中也被装点得如梦似幻，让人几乎要在一片星海中沉迷。我是在湖边寻到她的：满湖熠熠的星子旁，一团小小的身影，软风将一阵清冽的酒气氤氲开来，引我探入人间瑶池。】
【我将玫瑰藏在身后，轻手蹑脚地移至她身后。】我回来了。【待人仰首睇来，又十分懊恼地。】
原本还有半个时辰放衙，突然来了急务才耽搁到现在，等久了吧？

（我与嘉瞻元佑的关系是甚么时候开始缓和的呢？思来想去，应当是小黎告诉我他偷摸着为我的生日宴包圆烟花伊始。彼时我正于小院内莳弄今岁新生的蔷薇花，手中的木瓢惊得一个没拿稳，将新鲜、诱人的甘露尽数跌送进她们贪婪的、已然叠张成几褶的唇瓣。）
“千真万确？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吧。”（柳黛紧锁，白贝紧叩，仍难掩眼梢糅含的笑意）
“千真万确，奴婢亲耳听额驸的近侍小厮说的。”（小黎也异常笃定，上梗的脖颈、微扬的下巴，皆昭示着她是一个合格的“探秘者”。）
（刀已回鞘。于是九月初九——我生辰的这夜，特意寻了看似缜密到无懈可击的借口推了沈小月的约、鸽了折珑的宴，假意“不知情”地在府上宜苑紫薇湖边设案款酒，悠坐对兰荡，等了他与这场“惊喜”好久好久。清皎的沥沥月光穿过还算浓密的银杏扇，打在两杯斟满蔷薇露的酒盏中，像极了林间残雪、湖上漏星。奇妙的香气混散进宝蓝色的天幕，吻过茉莉花、轻拂白桦树，凛冽而温柔地在我耳旁弥沦，轻声细语道，殿下，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
（直至莲灯内的银烛不再衔明，游廊下的灯影开始模糊，明瑟可爱的星星变得犹豫、错愕，我终于放弃了膺上固执地不愿飞灭的一念幻想，咬着牙、颤着声儿）骗子——（案上成双的杯盏分外刺眼）他又骗我。
（很快地，我似乎明白过来这一场看似合理的“风花雪月”的隐性动机，苦笑喃喃）下个月，也是小鹿妹妹的生辰呢……（所以，他所准备的一切根本就不是要贺我的十六岁。构思中的再一次的背叛与悲剧不断在脑海内预演，我如控诉般痛饮，一壶蔷薇露很快下过半壁，我的酒量并不好，于是当嘉瞻元佑如变戏法儿般出现在我面前时，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酒后的幻境。我揉揉眼，自顾自的讲。）
醒醒，他明明不会回来了。

【我一头雾水打量她，仿佛她口中念叨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夜幕初降，并不是该安寝的时辰。于是我急于理清，究竟是我因军务缠身，劳心劳力生出了幻觉，还是她被谁灌了迷魂汤药，胡言乱语。】醒什么？你在说梦话吗？【案上的杯盏中还有残余的酒，略凑近些，嗅到她身上的酒气。似是抓住了她的把柄，装作恍然大悟般。】
噢，原来是趁我没回来，在这偷喝。
【花束藏在身后，因她微醺迷离，没有发觉我的小心思。挪了几步，于案前落座，这才发觉那壶佳酿已空了一半。哦，看来我也只能暗自祈祷，她还能神志清醒，不至于次日早起将今晚忘得一干二净了。搜肠刮肚，想出一个不落俗套的送花理由。】你见到今日的落日晚霞没有？很好看。【背在身后的手终于揭露我的秘密，将花束呈于她面前。】
我把它给你带回来了。
【初见它时，盘算这样的花在日光下应有很柔和的颜色。及至此刻夜幕笼垂，灯火辉煌，才发觉它也能如此动人。身子向前探去，撑臂托着下巴，支在案上。】
殿下，今天过得怎么样？

（小黎见状忙为我整理为晚风泼弄得有些凌乱的着装，再将案上的残酒收拾到一旁，“贴心的”为今夜的男主人公留下落脚之地。她忙里忙活的身影与嘉瞻元佑凑上来的脸庞渐渐重合，我才发现原来这不是梦境。）
（可是他离我太近了，我醉中没有醒神时足以靖深至叛道、奇崛的功力来抵御悄无声息的攻心之计。他递来一捧肆意绽燃的红玫瑰，眸光捕捉到时，两腮之上涨起的潮红如他口中汹涌热烈的日落，广济众生般湔洒入纯白色的软野——准确地说，我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浪漫。）
怎么骗人啊，小黎和我说的明明是烟花！
（瀛公主只能笨拙地选择假意的抱怨，可却被亟亟伸出接花的双手却轻而易举地出卖，遂唯有以“背过身去”这一拙劣的行为再来掩饰不便示人的憨笑。我垂着首，轻轻抚上玫瑰们的姣瓣，指腹摩挲的地方，似是能感受到将从橘子海出浴的熔块的温度，略带湿润的珠露在依依不舍地同这片海告别。）嗯……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
（因为玫瑰的点缀，还不算太差。玉指停留在瓣蕊的某一处时，好像猛不防地摸到了穹旻之上一望无极的、烫手的曜，催促着从这份短暂的自我陶醉中抽离。）
殿下殿下殿下——嘉瞻元佑！在你心里我不配有名字是不是？

【猝不及防的发问让我有些犹疑，她言及“小黎”二字时，我斜过眼风，瞥见那“始作俑者”似是做了亏心事般，正慌乱躲闪目光。噢，元是她谎报给了越瀛，我要送她烟花的。故作迷惑地发问，将嫌疑撇得一干二净。】
什么烟花？我可没跟她说过，你找她算账，别找我啊。
【淡月如银，轻轻地拢在碧湖的上空，那泓清澈的湖，水面被晚风吹皱，在夜幕下反射了圆月的清晖，如银纱轻覆，一如那个上元夜的北湖。只是那日人声喧阗，今日，只有我和她。少女含羞地躲闪是由一束落日色的玫瑰所致，我凑过去，她面上因羞赧而浅浅泛上的一层浅红，比手中的玫瑰更显动人。那突如其来的一声质问，问住了我。】
殿下不好吗？
【的确，对于越瀛，我在从前称她“仙女姐姐”。自大婚夜起，改成一声冰冷的“公主殿下”，似乎是为了告诉她，在我心中她与其他公主并无不同，即便是结为夫妻，她也不过是众多帝姬中再平常不过的一位。几次不欢而散的对话后，我认真向自己发问：她就真的和她们一样吗？】
【事实上，我的确无法给出肯定的回答，在玉渊潭，在曲园，在北湖的绮丽回忆，是真切被我藏于心底的。于是今天，我很乐意把她在我心中特殊的位置，安上一个正式的名义。推开两人间碍眼的案几，抬手将她身子扭正。眉目含笑，询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不好，你可以对我的任何一位姐姐或妹妹称作“殿下”，但觉罗越瀛就是觉罗越瀛，她将自己完整地交给你，阖该是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
（所以…他到底该如何称呼我呢？我很认真的在想，从雾泉、渡鸦、浮屿，到冬眠的鸟、潜游的鱼、黄昏下的蝴蝶，绪海遐畅，在四季肇始中饱魇风景。他每一个自口中呵出的兰谓，都应包含日日夜夜从长明灯下脱胎锻铄而践真关乎爱情的洗礼，从堆堆件件的柴米琐事里体味“婚姻”。）
（忽地，灵机一动迸来的鬼点子乍晃了烛芯，唇畔的笑意蔓延至靥与眉，我如数家珍地）
春天有咬春宴，有上巳节，那个时候我允许你郑重其事地喊我的名讳，但又不可以太死板，那么就叫——“小灜公主”罢。然后呢，在月亮最明亮的夏夜，肯定有许多碎晶晶的萤火虫绕着灼花与藤叶偷偷窥探夏日的秘密，摆上西瓜汁、竹藤椅，我们在院里纳凉，这时呢（我轻咬着指尖）没有比“乌希赫恩”更适合的称谓了，还不知道吧，这是我的满名，汗父说它代表“明丽又闪耀的星”。冬日落雪，围着火炉炭盆烤红薯的时候，你要唤我“卿卿”，寻常人家夫妻间都是这样叫的。至于秋天嘛——“灵儿”（慢条斯理地道出这二字）钟灵毓秀的“灵”，我的小字，你只有在最最最开心、幸福的时候才可以这样叫，否则——（方才还笑旋成花的小脸皱巴成魑厉的样子）我就把你扔去湖里喂鱼！
（我絮絮叨叨又没有逻辑地说了好多好多话，凝视他晦深的曜珠，最终不意的落脚点却漾在眼中反射的星芒。）嘉瞻元佑，如果没有烟花的话，那我就要那颗星星，看好了，最亮的那一颗。
（我指给他。光华的夜色中、蓄意的湖风下，没有人可以拒绝灜公主比流星雨还要珍贵的、比蔷薇露还要沉醉的眼神）你摘下来给我，本公主就给你一个“机会”——（不安分的手指一点点地攀上他的胸膛，如同一只贪婪的小狐狸，仍不满足不甘心地对已然被宣判亡刑的掌中之物摇尾寻衅。一把抓过人齐整的襟领，过火的力度将二人拽至可以“归零”的距离，我蹭着他的鼻尖，轻而易举勾拨心弦的桃色眼睑再探禁地。）如何？

【她念一句，我就在心中默念一声，小瀛公主、乌希赫恩、卿卿、灵儿。几个美妙的名字，在我看来都与她再相宜不过了。世间美好不过寥寥，此刻在我眼中，皆钟於眼前一人身上。轻轻和缓了声线，低沉又含情。】
好，我都记住了，灵儿。
【已经是初秋了，溽暑的燥热消散殆尽，秋风却未添上过多的凉意，只是看准了时机，从我和她当中拂过，将她乌黑的发梢吹得微微翘起。顺着她所指，抬首望向头顶一片苍穹，夜幕星河间，确有一颗耀目的星，格外不同。微微张口，想要应她时，被襟口施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力拽了过去。四目相对，鼻尖轻碰，她鼻息中尚未散去的酒气也这样打在我脸上，是温热又暧昧的。一瞬的惊诧转而被笑意取代，我维持这样的姿势，嘴唇就快要与她相接。】你想要星星、月亮，我都可以摘给你，但——我觉得那颗还不够亮。【抬手捧起她脸】最亮的，在这。
【她晶亮的一双眸，我笃定它们比我方才所见的一颗星更明亮动人。奇思涌入了脑海，略带顽笑地问她。】你说，那我们吵架时，我生气时，该怎么称呼你呢？【乌珠一转】
将军夫人？
【似乎并不像是怄气时说出的称呼。】

（将军，夫人、将军——夫人、将军夫人……我噙着含羞绰俏的笑分用不同的语气默默吟念明明无比寻常的四字，升降平调、韵辞丰律却堪以拼凑组列出令我心鼓难息的箴言法宝。区区一个普通的称谓、无形的丝线将二人两扇心房的距离再扯近一步，那么晚香玉在夜晚何以盛明，千金不移的瀛公主又何时变得如此容易满足？）
（好像都不重要了，因为此时的我极其不争气地说）还挺好听。但是！（“呼”——终于舒了口气，幸好幸好，醺醺然的小公主并未完全迷丧心志，故意拖长了尾音。）
你为甚么要和我生气、同我吵架？吵又吵不过，打也打不赢，是这两天的舒坦日子过够了吗？
还有！——（被注满红提酿的眼眶蒙眬地诉说今夜的“遗憾”）你就是欠我一场烟花。
（四目相对，共予沉沦。来自湖心潮湿的、混杂夏天最后一口气息的南风温柔地剪裁了一匹月光覆在眉骨上，两臂趁着空隙环上他红得有些发热的脖颈，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酒精像一只无骨蠕柔的小虫，随时准备要钻进耳朵与鼻孔作祟。紧紧抿着唇角吞咽香涎，两弯凝露的瑶瓣不受控制地想要往上凑，急切地寻求一个冰床来分解、融化虚空浪漫主义下灼热难平的绛珠，却不知这举动分明是在饮鸩止渴、引火自焚。)
嘉瞻元佑，你好像没这么讨厌了。

【湖面沉寂下来，四下是一片寂静，为了让我清晰地听见一阵阵急促的心跳，连鸟雀也不再低语。我没有喝酒，她的言语却像是玫瑰花酿的酒，甜津津的，又有些醉人的意味，在我毫无防备时迷醉了我。从前我甚少向人许诺，概因畏惧被人抓住把柄，受人拿捏。但此时，我是心甘情愿地。】
我不会和你生气了。
【我和越瀛曾看过上元夜漫天的烟火，转眼间已是数月过去，往事重又浮于眼前。那是一场盛大的烟火，然而是属于所有庆贺佳节的人们，并不独属于我和她。我很乐意送她一场烟花，在下一个甜美的秋夜，织一片绮丽的梦境。】
明年此时，我一定会补给你的，我保证。
【觉罗越瀛在我身上施下了神秘的幻术，她的声音是勾魂的曲，诱我陷落沉沦，她的眼神是摄人的蛊，让我死心塌地陷入这潭无底的深渊，享受一刻醉梦般的欢愉。我紧张地、激动地、缓缓凑近她，最终消弭二人之间最后的距离。温热的嘴唇在她的樱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清楚地感到她睫毛微微颤抖着。这是懵懂少女在花季的第一个吻，青涩又甜蜜。嗓音轻轻煽动，低声呢喃。】小瀛公主…你好甜。【尔后我移至她泛红的面颊，落下第二枚怜惜的、深情的吻。】乌希赫恩。【略抬首，唇瓣覆上她轻闭的眸。喉咙轻轻滚动，低声念着她的每一个名字。】灵儿。【在她额头上印下滚烫的一吻，气息交叠，缠绵厮磨。】卿卿…
【结束一串缓温存缱绻的吻，缓睁开迷离的眼，含笑望着她漆黑的瞳眸。】
将军夫人，生辰快乐。

（我的额头、脸颊、眼眸与朱唇接二连三地落上不同程度的吻，第一粒是草莓味儿的、第二粒是青柠味儿的、第三粒是奶提味儿的，她们夹杂着今夜独特的玫瑰味道，为公主弥织了一道千绮万粲的网，让我日后在公主府的每一夜，都会甘之如饴地沉溺于他略施小计的股掌中。我闭起眼睛，睫羽不住地颤抖，在蔷薇滴露下的月色湖泊中像一只偷尝禁果的蝶，沉醉而不知归路。）
（后来，后来……后来——我十分丢脸地断片儿了。翌日晨起时已然日上三竿，小黎挂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同我讲，昨夜是我第一次让嘉瞻元佑进长宁殿的门，还添油加醋地云云我是如何撒泼耍赖勾着人家的脖子、抱着人家的手臂不让人家走。“潜意识”里仍未经人事的小公主哪里听得了这些，登时又急又羞，两颊烫地像红得发熟的炙子烤肉，一个枕头便糊过去，柳眉橫挑。）
胡说八道！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好啊小黎，嘉瞻元佑给了你甚么好处，让你竟扯出这种荒唐事编排本公主，看我不收拾你！
（分明是死鸭子嘴硬，十指构成猫爪状直铆足了劲儿，往人腰间的痒痒肉去，欲报仇“雪恨”，小黎鬼机灵地往花案上一指，“不信公主瞧——”，然恰恰是这一指，最后救了她的“命”。我缘其所经历过愬偏眸，历经夜色洗礼的一捧红玫瑰依然明媚，她们抖落微埃与流言，在朝晞中宣誓——四海八荒，风流皆罪，那么就这样吧，因我们曾是傲慢与偏见里唯一的爱情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