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藤光的记忆里有一个冬日,很冷。他记得那个冬天自己总是坐在桌旁的暖气旁一边暖手一边下棋。
“小光,你这里应该用小飞会比较好啊。”紫发的少年认真讲解棋局。
“问题你都有夹……”金发的男孩很认真地思考。
“所以才说小光笨嘛。”很小声的咕囊。
“嗯?你说什么?”进藤灿烂地微笑。
“不没什么没什么……”少年摸着头笑。
“哎呀,佐为你说好事要大家分享嘛是不是。”进藤勾着佐为的肩膀,龇牙咧嘴,“好啊佐为你敢说我笨啊!是谁看着水缸里的假鱼就大呼小叫的啊!”
“干什么嘛,小光本来就很笨,老是在同一个的陷阱犯错。”佐为也跳起来。
“什么嘛那还不是佐为教得不好啊!明明就是……”进藤拼命朝佐为做鬼脸。
“小光你……”
“小光你在楼上吵什么啊!刚刚就叫你吃饭还不下来啊!”妈妈在楼下河东狮吼,进藤朝佐为吐吐舌头,奔下楼去了。
“臭小光。”佐为气呼呼地坐在床上,“老是欺负我。秀策就不会,秀策总是会让我下棋,然后认真听我讲棋局。秀策他……”
秀策他很好,
但小光更好。
跟棋力无关,跟性格也无关,
只是他是进藤光。
小光。
佐为默念这个名字,白皙的脸颊被暖气吹得发红。
进藤光靠在门外,望着天花板微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后来的进藤曾花了很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自己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变了。记得佐为刚出现的时候,自己总是能通过自己的心念与他对话。但是渐渐地,自己却能够控制佐藤能够读到的东西,而进藤本身却慢慢地了解了佐为在想些什么。
所以自己暗恋佐为的事情,也过了一年才被拆穿。
但进藤乐在其中。很享受与佐为暧昧的这段日子。
知道佐为喜欢自己,明确自己也喜欢他,但却不道明,任由故事发展下去。
其实后来想想,也是一种自虐。
“进藤,进藤……”
“嗯?”进藤撑着头,咬着吸管。
“所以说了你到底是干什么老发呆啊,赶紧吃饭棋院还有学生等着你呢。”塔矢敲了敲进藤的饭碗,嗔怪。
“真啰嗦啊,这届学生里根本没有几个好调…好玩的,说天分虽然还算过得去,但是整天就冷冰冰地对着棋盘。你说教他们有什么意思。”进藤挑眉,硬生生地把调戏二字逼回嘴里。
和谷在一旁轻笑,“进藤这几年口气也大了啊,想他刚当院生的时候那幅傻样,简直跟一休有得一拼。”
“一休也太过分了吧。”进藤黑线,随即恢复淡淡的口气,“人总是要变的。”
回到棋院之后进藤也是一副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跟学生对局的时候频频出错,虽然最后还是用极好的进攻掩饰过去了。
“我来算了。”塔矢自己的棋局结束后,跑到进藤这里帮忙却看不下去了。他抢下进藤下到一半的指导棋,把进藤赶到一旁休息去了。
“嘿嘿,麻烦你了。”进藤摸摸头,一脸大喜过望的样子。
“啦啦啦,啦啦啦,进藤是耍赖的小行家,大风大雨都不怕……”和谷正好也在休息室里,喝了杯茶嘲笑进藤。
进藤自顾自泡了杯咖啡,听了之后只是淡淡的一笑,没回嘴。
今日的进藤老是想起佐为。
脑子无缘无故地闹别扭。
进藤敲了敲自己的头。
“进藤老师。”
听到门外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进藤搅了搅咖啡抬起头来。发现报社编辑真田站在门口。
“真田啊,什么事。”真田此人从进藤成为职业棋手之后便对进藤十分上心,一直持续对他报道,也不知不觉教会了进藤许多东西。因此进藤跟他很熟,,对他亦是几分尊敬。
“我有个这边学生,想要拜托进藤老师。”真田嘿嘿笑。
“噢,是谁这么大面子。竟然让你亲自拜托。”
“来,过来见见进藤老师。”门外走进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