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是他吗?那真的是他吗?还有可能吗?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老天爷开的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子格瘦了,安若离心疼得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安若离想起来了,想起了想起了苏家,想起了子格。若离跑过去扑进了子格的怀里,用尽全力紧紧抱着他,像当年一样,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我记得你,子格!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爱的子格!对不起,子格。我真坏,我不应该把你忘记,我真不应该把你忘记的……”
“娟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在你离开后我疯狂的到处找你,我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你。于是我整整找了你三年,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苍天不负我,我终于找到你了……”子格吻着若离的头发,安静地看着穿着新郎服的连生。
若离回过头看到了连生,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扎扎实实地发生在连生的眼前。是惊讶?是疑惑?是痛苦?他什么都不知道,呆若木鸡。
夜已经很深了,若离和子格也一起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在安静昏黄的灯光下,若离和子格的景象恍恍惚惚的。当安父把有关若离过去的一切都告诉连生的时候,连生已经泪流成河。他心疼若离,心疼自己,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也心疼子格,他仿佛从子格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个晚上,安父陪连生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大多时候都是安父作为一个倾听者,只是默默地给连生倒酒。在他心里,他真心的喜欢连生这个善良的孩子,他心疼连生。
最后连生醉了。然后又哭了。然后又笑了。
安父把连生扶上床后自己也去睡了,安母也半夜起来给他们煮了醒酒汤,安母是个心软的人,她心疼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迷迷糊糊之中,连生看到了若离向他走来,对他微笑,周围开满了漂亮的野菊花,他呼唤着若离的名字:若离,若离……
其实那个时候若离确实在他身边,看着连生,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温暖而美好的记忆如同电影片断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静静地走过。她轻轻抚摸着连生的脸,她只是默默地流着泪,然后又离开了。
若离走了。离开了这个小镇,离开了安父安母,也离开了深爱着她的两个男子。
只留下一封信:
对于我亲爱的连生,我不能活在刻骨铭心的过去。
对于我亲爱的子格,我无法忘却刻骨铭心的现在。
所以我选择一个人的未来。
也许我不会幸福,但那会是我最真实的梦。
亲爱的爸爸妈妈,谢谢你们这么多年辛苦地养育了女儿。请原谅女儿的不孝,你们也不要找我。我将去一个遥远的国度,那里有冬天的海,那里也有四处飞扬的野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