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殿下的“结识”是意外,喔,或许不应当称作结识,身为六局中人,认得每一位主子,成了沈氏应尽的义务。然殿下认得我,便成了十分偶然的巧合。
或许是因为曾与娴娘子论诗赋,又或许是因为娴娘子曾同我共工笔,总之,不好酒酝的星移也同我多番交际,不为内宫盘旋的局势,仿若只是心心相惜。
我猜这是假象,却找不到支撑的论据,只好按部就班的应诏,在极其偶然的一回见面里,被定荣殿下记住名字。
或是娴娘子病体难痊,我有诸多时日不曾见到。这日却受传召,哪知并非正经职务,同尚食局毫无干系的一桩事。她于堂上端坐,眉间凝些许无奈与歉意,于我道,“小雀,替我陪一陪公主罢——她要放风鸢。”
这或许是平铺直叙,又或许是只属于我们之间的哑谜。昔日为文睿公主赠的风鸢被不解风情的春日指摘,修复时候,娴娘子正是诏我前来。而今,不知前事的定荣殿下,是不自觉触了母亲的伤心事。
我接过纸鸢、也接过娴娘子的嘱托,同她的女儿往来横戈。风不自觉地大起来,回光返照似的,好像要将人也吹散。
“殿下当心些——,风也会顾念您。”
只是放纸鸢罢了,纵然风不肯知意,今日不成、改日也有时机。
我又想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文睿殿下,只叹,她才是未捉住时机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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