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
                                           ——桔梗、犬夜叉转世
                                   （一）
      她，叫桔梗，父母在10年前的一场车祸中走了，只有一个叫戈薇的双胞胎妹妹和她相依为命。留下的保险费和公司售出的费用，就够她们两个衣食无忧一辈子了。一次偶然的机会，大学毕业后，她在伊势神宫中，担任了巫女的工作。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中，巫女早已变成了在神社中辅助花甲之年神主的职务，做这种容易的工作，对她来说得心应手，不仅有一份可观的酬劳，整天呆在神宫里 ，为神主跑跑腿，为在旅游旺季里从异国他乡来的游客介绍神宫的意义。能掌握日、中、法、英、韩5国语言的她，做起这项工作来，比起德高望重的神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桔梗阿，你上过了大学，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了，就不想有一份正当的工作吗？再说了，你不可能一辈子当巫女的呀。”现在是神宫的淡季，基本上没什么人。神主拍了拍桔梗的肩膀。


     “是我做得不好吗？”桔梗的眼睛里有些迷茫。
     “不是。桔梗，你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怎么就甘愿在神社里过一辈子呢！”
     “因为，我喜欢这份工作，我喜欢这样工作。”桔梗用倔强的眼神看了神主一眼，低下头，默默地说了一句，不知道神主说这话到底有什么意思。
     “我想，桔梗你呀，还是去找一份正当的工作，把这巫女的职务当作兼职，你看怎么样？”神主拍了拍桔梗的肩膀，说道。
     “这，是神主你的命令吗？如果是命令的话，我明天就走，去找工作。”桔梗轻轻地说了一句，起身，就要离开。
     “就算是命令吧。”神主轻轻地嘟囔了一句，她知道桔梗从来都把自己当作长辈，听自己的话，“我知道桔梗你很喜欢这工作，我也很希望永远干下去，可是人不能那么自私，我也要顾及你的前途阿。”
     桔梗抬起头，看着神主，说：“知道了，我去整理行李了，我会在闲暇的时候过来帮助您的。”
     “嗯，这孩子，就是听话，酬劳的话，就一半吧。”神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从来都将神宫当作是自己的家，把神主你当作我的亲人，那份酬劳对我来说，早已经无所谓了。”桔梗甩了甩巫女服的水袖，走出了大门。


                                    （二）
----------------------------------------------月桔中学----------------------------------------------------
       桔梗穿着巫女服，站在那所贴着招聘启事，交月桔中学的门口。“做个老师，应该不错吧。”桔梗从学校毕业之后，就当上了巫女，没有过找工作的经验。但好在她学历高，会的语言多，成绩又好，现在又正好是放假前期，做个老师，应该不差。
       “这么说，你真的愿意当老师，是吗？”校长从眼镜上方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美丽巫女。
       “是的。”
       “那么，桔梗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做个老师呢？”校长有些纳闷，这么一个学历高，相貌好的才女，怎么就甘心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学校里来当老师呢。
       “因为，在我2年的巫女生涯里，虽不可以说洞察这世界上的一切，但我觉得孩子们的心灵是最纯洁的，最容易让人接近，最容易让人心灵放松，最容易得到爱。”
       “嗯。”校长点了点头，这话说出来，越发让这个巫女显得气度不凡，“那我想问问你，如果你可以自由选择学科，你选择那个学科呢？”
       “教国语，”桔梗不容置疑地说道，“国语，是很重要的，学好国语，可以做到和平，远离战争。”
       “那么，如果有三个星期的试用期，你可以忍受吗？”笑容爬上了校长的脸，“请填这些表，我已经决定录取你了。”
       “好的。”桔梗以平静的口吻说道，接过了需要填写的表，丝毫没有同龄的少女获得工作时的兴奋。
       “嗯？你才十八岁？”校长盯着表格，拿着一枝铅笔，敲着自己的额头。
       “是的，上个月刚满１８岁。”
       “可，可是你不该２５岁左右吗？你有硕士学位啊。”
       “我小学从父亲母亲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上过了，我直接上了中学，而且之后的高中，我只上了１年，就直升大学了。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桔梗抬起双眼，望着校长。
       “唔，我很满意。欢迎你，桔梗小姐，欢迎你来到我们的教师队伍。”
       “谢谢，那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你先要熟悉一下我们的教职工。”
       “好的。”


    校长起身，将桔梗引进教学楼。正是中午，操场上，有两个身影正打着篮球。其中一个男子黑发红衣，在篮架前猛地跳起，转眼间就进了一个球，另一个，灵活地防守着红衣男子，不让他进球，似乎是个学生。
    “犬夜叉！出来看一看我们的新同事，桔梗小姐。”校长在操场的那一头向犬夜叉摇着手。犬夜叉看着穿着白衫红跨，不食人间烟火的桔梗，似乎有一点呆了。那女子遥遥地站在操场的另一头，洁白的水袖随着风渐渐飘扬，偶尔可以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一头黑发，被素洁的雪白发带松松地扎在脑后，随风飞舞着。桔梗跟着校长一直走到犬夜叉面前，犬夜叉顿时一愣，这清澈的眼神，黑玉般的眼眸，这坚定而惆怅的容貌，这淡水色的一抹嘴唇，这浅浅,温柔的笑容。桔梗不知道为什么基本上从来不笑的自己会对这个叫犬夜叉的男子笑，但有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蔓延开来：“这人，我什么时候见过。”
“这少女，我，应该见过。”犬夜叉只是这么想着，呆呆地看着桔梗，如果，这个世界的时间可以这样停止，那么，这场轮回的悲剧，或者就不会再发生了。



      “桔梗，”
       “我没有上小学，以优异的成绩直升了中学，上高中之后，我被东京大学录取了，直升大学，4年的大学，两年的硕士，我18岁就拿到了硕士学位。我15岁的时候，枫姥姥死了，临死前她告诉我要好好照顾戈薇。戈薇没有我那种坚强，她一向生活在枫姥姥和我的庇护下，她活泼爱笑，是个可爱的女孩。我很高兴，因为，至少，戈薇比我幸福。她比我多上了一年小学，但由于我希望和她一起学习，生活，就买通了中学的校长，即使她的成绩一般般，也和我一样读完了同一所中学，但她高一的时候，没能直升大学，现在，还有1年，她就要从大学毕业了。在高中学习的时候，我听见同学在背后悄悄地谈论我。他们说，‘这家伙简直就不是女孩子，从没有人看到过她的脆弱，即使跳沙坑扭伤了脚，她哼都没哼一声，也从没有人看过她哭的样子。而且，高中已经上了2个月了，除了演讲和尚可回答问题，我从来没听过她说话。不像戈薇，戈薇那么善良，总是那么大方。一对姐妹，怎么能差别那么大。’”桔梗以淡然的语气诉说着这一切，她的心没有过刺痛，没有过痛苦。
      “对不起了，打扰你了，我一辈子没说过那么多的话，今天都跟你说了，如果你觉得我莫名奇妙，那么，我走了。” 桔梗站起身，向教学楼走去。
      “桔梗，”犬夜叉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猛地站起身，拉住了桔梗的袖子，“如果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桔梗回头，眼中透出了悲伤，站在犬夜叉的身旁，慢慢地将头放到犬夜叉的肩膀上，她没有哭，她只是用一种落寞,孤寂的眼光看着前方。犬夜叉一愣，但他没有躲开，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也明白了桔梗的。


       “好的，戈薇小姐，我们决定给你三个月的试用期，现在，去认识一下你的同事吧。”
       戈薇走在校长起身之前就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校长室外面，校长叹了口气，快步跟着她。快到中午了，虽说体育课已经过了，可作为体育老师的犬夜叉还在打篮球，和上次不同的是，篮架后的草坪上，多了一个穿着雪白色连衣裙的桔梗，桔梗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懂一点声色，只是默默地看着犬夜叉，露出一丝恬静的笑容。
       戈薇走到操场上，看着露出笑容的桔梗，十分纳闷，“桔梗不经常笑的，今天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钢牙，不打了，桔梗在等我呢！你下午还有课，去和孩子们打吧！”犬夜叉将球扔给了那个叫钢牙的男子。


      “真是的，这家伙。”钢牙接住球，翻了他一个白眼，“去吧，去吧！”
       “瘦狼，不好意思了。”犬夜叉挠着自己的头。
       “切，不要紧，臭狗，别让桔梗等久了哦~”钢牙接过球，顺道跑到一旁在打篮球的学生们中间，教导他们投篮去了。
       “桔梗，我又投进了呢！”犬夜叉挽起桔梗的手，像个孩子似的兴冲冲地说道，“是时间买饭了，一起去吧。”桔梗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默许了。


      回过头，向食堂走去，正好看到戈薇站在校长身旁，瞪大了双眼，惊愕地看着他们。
       “桔梗？”戈薇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桔梗依旧挽着犬夜叉的手，但有些窘迫地抬起眼，看着戈薇。
       “桔梗你真不讲义气，”戈薇撅起了嘴，直直地盯着犬夜叉看，“有了男朋友，也不和我说。”
       “对不起。”红晕漫上了桔梗的脸颊，让她美丽的容颜越显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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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班，初一四班，就是即将升初二的那个班。”戈薇眨了眨眼睛，说道。
      “你是顶替我们班的英语老师吗？”桔梗笑了，说道，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宠溺。
      -------------------------------------------第二天中午------------------------------------------------
      “戈薇，今天谁没交作业。”桔梗捧了个本子，拍了拍戈薇面前的桌板，简洁地说道。
      “啊？这，我不知道啊。”戈薇一脸惊愕，似乎从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不查作业吗？”桔梗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还要查啊。”戈薇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英语只不过是良上水平，再说，让她备课已经很受罪了，现在还要查作业，对她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桔梗回眸一瞥，默默地端起作业本，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戈薇刚要拿回来，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反正桔梗她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于是低头说了声谢谢，便在在备课本上涂写起来。
      桔梗坐到座位上，端起作业本，一本本地数清楚，顺道把作业一起批了（好幸福啊，桔梗殿下批的作业本内~我又犯花痴了......），将批好的作业放到戈薇的桌上，专心地看着备课内容。
      ------------------------------------------英语课--------------------------------------------
      “大家好，我是你们新来的老师，戈薇。”戈薇倒也不羞涩，在讲台上大大方方地做着自我介绍，桔梗照例坐在班级的后排，和学生们一起听课。
      课堂上的纪律很好，没有人说话，可桔梗环顾四周，几乎大半的学生都走了神，再看看戈薇，她仍是自顾自地在讲台上一板一眼地讲着语法点，丝毫不顾下面学生的状态。满教室的哈欠声此起彼伏，甚至有几个学生趴在桌子上，不再向讲台看去，桔梗仍是专心地听着，但秀眉紧蹙，很明显，大家对这个新来的老师一点都不满意。
      “怎么样，我很不错吧。”戈薇下了课，走向食堂，在路上对着桔梗说道，“没想到做老师我还做的挺好的。”桔梗冲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桔梗，戈薇。”犬夜叉在食堂门口招了招手，他和钢牙早已经占领了一个圆桌，钢牙正看着今天的菜单，愁眉苦脸。
      “你们两个总算来了，看看今天吃什么？我的天，清炒苦瓜、煎带鱼，我的老天，光闻这带鱼的味道，就够我受的，学校肯定又买了便宜货。”钢牙发着牢骚，桔梗微微一笑，不知口否，抬头看了看菜谱，不只是这鱼的味道，还是这几天备课熬夜太累了，桔梗觉得眼前有些晕眩，她定了定神，就感觉好多了。
      “我觉得我是天生做老师的料，看着那么多对小眼睛看着我，真好！”戈薇向钢牙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钢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竟然吃了一口带鱼，还毫不犹豫地想吃下一口。
      “喂喂喂，瘦狼今天你要是肚子痛可别说我没提醒你，那鱼能吃嘛！”犬夜叉有些疑惑地向钢牙望去，钢牙这才觉察出来，一副想吐的样子，桔梗又轻轻地笑了，眼前又一片晕眩，她的身体有些不稳了，她抓着犬夜叉的外套才稳住身子。
      “桔梗，你没事吧。”犬夜叉担心地问道，“要不要去校医那里？”
      “不用，”桔梗努力使周围不再旋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家睡一觉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也有过。”
      “真的，没关系吗？要不，你下午回去休息吧，让雪鸢帮你带一下课。”雪鸢是语文教学组组长，虽说有一个花一般的名字，但却是个幽默热心、年逾七旬的老太太，她当老师四十余年，桃李满天下，自愿留在学校里教书。
      “没事，真的没事，不用麻烦她老人家。”桔梗继续挤出微笑。
“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嘛，不然我会担心的。”犬夜叉笑了，搂住了桔梗的肩膀，桔梗继续微笑着，虽说心里暖暖的，但感到手脚冰凉无力。


                                       (六）
      “今天我们来学习曹刿论战，”桔梗在黑板上写下曹刿论战的标题，“大家都把原文抄在古诗文翻译本上了吧，那么，我们现在开始翻译句子。”刚说完这句话，桔梗转了个身，回过头，一瞬间天旋地转，身子明显地前后摇晃起来，她站稳脚步，看着教室里瞪大眼睛，担忧地看着她的学生，吸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写起了加点字。
      身后传来书写声，桔梗又觉得眼前黑了起来，鼻子里一股热流向下涌着，啪，一滴鲜血落在桔梗淡蓝色的裙摆上，啪，又是一滴，桔梗用袖子遮住鼻子，没有转身，就用袖子遮着脸，说了一句：“你们自习，我出去一下。”
      桔梗冲出了教室，身后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盥洗室里硕大的镜子前，桔梗用清水洗了洗脸，鼻腔还在不停地流血，没有任何要停的迹象。
      “天哪，哦，桔，桔梗，你怎么了？”雪鸢从盥洗室的门口走进来，看到桔梗面色煞白，全身无力的样子，一向能说会道的雪鸢竟结巴起来。
      “不知为什么，血止不住。”桔梗轻轻地说了一句，脸色平淡，似乎丝毫没有把这一情况放在眼里。
      “你快去医务室，那样可以把血止住，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学生呢？我帮你代课，你把备课给我。”
      “他们在自习，备课在讲台上，谢谢。”
      “没关系，你今天休息吧。”雪鸢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一个宽慰的微笑。
      桔梗在卫生室里已经呆了十多分钟了，血，还是在流，桔梗望着面前堆积成小山的棉球，看了看血迹斑斑，几乎染红的袖子，无奈地笑了笑。
      “桔梗，你还是去医院吧，这里用品不怎么足，你这样子很让人担心呢，快去医院看看吧。”卫生室里，卫生老师焦虑地说道，“我给你叫辆车。”
      桔梗的眼前又开始晕眩，她把头仰靠在椅背上，合上秀目，没有丝毫血色的苍白面色在白炽灯的灯光下显得几乎透明。
      --------------------------------------------------------4个小时以后-------------------------------------------------
      “桔梗小姐，是吗？”医生穿着白大褂，看着桔梗。
      “是。”鼻血总算止住了，桔梗全身无力的坐在椅子里，尽管这样，还是努力沉住气，不让自己大口大口地喘气。骨髓穿刺后，麻药效力渐渐过去，让人疼得难以忍受，桔梗强忍疼痛，作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您有亲人吗？”医生踌躇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只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其他，没有了。”桔梗用平静的语调说道，这让医生感到不可思议，一般来说，骨髓穿刺之后，病人都会疼得死去活来，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却不动声色。
      “我注意到你的血小板过低，也发现您有严重的贫血，”医生开口了，带着一种浓厚的悲伤气氛，“所以做了骨髓穿刺，经过确证，您患有慢性白血病。”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想看到桔梗流泪的样子。
      桔梗心里一痛，眼里闪过悲伤，即刻见又恢复平静，她知道患了慢性白血病，相当于给自己尚未过20的生命判下了死刑，虽说有奇迹的发生，可这种希望少而又少，“那么，以您的医学认证，我还有多长时间？”
      “依照我的分析，”医生扬起了眉毛，一般来说，得知这一情况的人应该流露出恐惧，悲伤的神情，可这个女子好像连反映都没有，现在还那么平静，真是不可思议，“少则半年左右，最多不超过2年。”
      “谢谢您。”桔梗起身，疼痛和噩耗并没有让她的性格，她依旧平静如水，站立在那里，微风吹拂过她用素净的发带扎起的头发，如玉的眼眸里仍旧清澈，像一望无底的潭水一般平静，起身离开，门合上了，医生呆呆地看着之前桔梗所站的地方，这种短暂的发呆被护士的喊声打断了，“医生，可以看下一个病人了吗？”
      “让她进来。”医生整理了一下思绪，抽出病例。
      “是。”
     “这是怎样的女子啊。”医生暗自生敬，佩服这位坚强冷静的少女，“真是不得了。”


                                     （七）
      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天空变得阴沉不堪，桔梗独自走在街上，她没有打伞，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没有任何反应，脑海里来来回回地播放着医生说的话。“两年，只有两年吗？”雨渐渐大了起来，桔梗的手机响了，她落寞地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桔梗，怎么样了呀？”是犬夜叉的声音。
      “是-------”桔梗没能说下去，她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她撒了谎，“是短期的贫血。”
      “外面下雨了，你带伞了吗？我来接你。”犬夜叉关切地说道。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拦车了。”桔梗说道，就挂了电话。感觉那一瞬间悲伤难以抑制，“真的只有两年了，只有两年了......我和他，只有两年了，我是个将死的人，配不上他，我配不上他。”眼泪无声地滴落下来。
      桔梗跑了起来，那是一个公园，大雨哗啦啦地下着，周围早已没有了人，空无一人的公园里，桔梗扑通一声跪在草地上抽泣起来，雨越下越大，桔梗捂着脸，无声地哭着，水从她的手掌，指缝中落下，落在草地上，泥浆沾染在她的裙子上。周围除了雨声，没有别的声音，只有雨声，天地一片静谧......
      ----------------------------------------------30分钟以后--------------------------------------------------------
      “桔梗回来啦！犬夜叉刚刚来过了，说要来看看你，结果走了呢。你怎么不早点回来？”戈薇伸了个懒腰，瞪大了眼睛看着沾满泥浆，浑身湿透的桔梗。
      “你，你怎么这样子？”戈薇看着桔梗狼狈的样子，用有些嘲笑的语气说道。
      “没什么，伞坏了。”桔梗说了一句，走进浴室，打开热水，望着热气腾腾的水柱，叹了一口气。
      “桔梗你知不知道，你被选进参加艺术节舞蹈的名单诶。”这时，她们正在餐桌上吃饭，说完这话，戈薇的脸上滑过一丝嫉妒，“是学生和教师团队共同选你的，你票数可高了。你知道吗？我只有2票，其中一票还是我自己的。”
      “真的吗。”桔梗淡淡地说了一句。
      “真奇怪，你没有跳起来。”戈薇白了桔梗一眼，“我想去都去不了呢。”
      “我不想去。”桔梗说道，放下了筷子，“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切，装优雅。”戈薇心里想着。
      桔梗知道戈薇在想些什么，看着盘子里的生鱼片，说道：“如果有人不想去，你就能去了吧。”
      “这意思就是说，你能把名额让给我咯！”戈薇兴奋地两眼发光。
      “嗯，可以这么说。”桔梗看着兴奋异常的戈薇，嘴角滑过一丝笑意。
      “哇，谢谢桔梗，你最好了~”

      “桔梗啊，要保护好戈薇，要好，好好地对她，要好好的照顾她，这，这是枫，枫婆婆对你最后的嘱，嘱托。”枫婆婆临终前那断断续续的话还在桔梗耳边回响，如果答应她，就相当于放弃犬夜叉，放弃在这里的生活。不过，戈薇是对的，相比起孤傲的我来，戈薇更加乐观善良，可以让他活得更加开心些；犬夜叉确实喜欢戈薇吧，毕竟，我是那么安静，不适合爱玩闹的他；我始终是个死人，怎么样也是个半死之人了，我一只脚已经踩进了天堂的大门，还在乎什么呢？我根本配不上犬夜叉。桔梗摇了摇头，苦笑了，看着鲜血从戈薇的动脉和静脉上流出，桔梗大声吼道：“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我让给你，我让给你，我把犬夜叉让给你！”桔梗慢慢地回过头，一瞥之间，看到了戈薇欣喜的笑容。
      苦涩的眼泪就在那一刹那冲出眼帘，桔梗关上门，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她背倚着门，重重地敲打着自己的腿，敲打着地板，无声的泪如泉涌。桔梗合上眼睛，瞬间，她看到一个身着巫女服的女子带着血泪，一箭将一个有着狗耳朵的人钉在了树上，那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恨意一闪而过，接着，他安祥地闭上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但他还在呼吸，那女子射完一箭，慢慢坐到地上，接着向一旁倒去。“桔梗姐姐，桔梗姐姐，好严重的伤势！”她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抓住那女子的衣袖。“枫，我死了以后，把这个和我的身体一起烧掉。”接着，那女子苦笑了，带着无尽的悲凉，“四魂之玉，就为了这东西......”女子向右倒去，黑发散落在地上，和男子不一样的是，她没有了呼吸。“桔梗姐姐，桔梗—”声音被惊愕代替了，桔梗看到的，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据说，人在极度悲伤或者即将死去的时候，会看到前世的事情，这悲运的巫女，难道就是自己的前世吗？看来，自己还是不能逃脱悲惨命运的枷锁，永远在那被诅咒过的命运车轴上旋转，永远守护着像自己名字一样的——永恒，但是无望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