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粗俗,不仅颦了眉,纤细的长指在鼻下一挡,只见他一番讨好的笑,虽看了腻,如今枕湖馆却离不了人手。如今不过是占得先机,腹中的孩儿争气,方才抬举了身份。我在他那张仍旧是细白的面庞上,看到了这世间所有的人心动态与变化。)
那倒也不必,如今枕湖馆缺的可不是任人赏玩的牲畜,而是忠心耿耿之人。
(特意咬了最后一个字,反复地在齿间一番辗转。是了,我没有低看过他们任何一个人,无论是他,还是春桃,甚或是曾经的杏仁。只是他们熟练的运用着在这世间的生存之道,甚于是不光彩的手段。虽藏在那一张张面庞下的故事和人是苦,甚于比所尝的莲心还苦,但是有些事能为,而有些,则不能为。)
白有忠,你明白么?
(我不再期待他的回答,很多时候,我也并不想要求一个答案,如果是以前,那我一定会问个明白的。复兀自仰首,耳畔玛瑙般剔透的红玉髓随之摇动,晴空一鹤排云上,今日碧蓝如一匹华丽的锦缎,格外澄澈。仿佛随着无边的蓝,能一直延展,延续到长长久久时。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看身畔之人,已然不复方才的模样。倒也无意非择了今日同他说这些,千头万绪,也该应等到宴席结束回到景仁宫之后,再与他们分说。)
时候不早了,进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