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通告

1斯莱：（从西北吃沙子回来了，立刻来找好兄弟）你找的买家真靠谱啊，钱给的这么痛快。
2泰丰：（早就在信里商量好分成了，银子送到西北之前自己的那部分已经扣掉）那当然，也多亏你这次打通了这条财路，说起来你怎么想到去西北干这桩买卖的？
3斯莱：还不是我当时想改良火器，工部尚书跟我打太极，现在好，我也不管了。
4泰丰：害，你看看这是啥（拿出英吉利兵轮、炮械机器制造图纸）这都是我签的章程跟外国人换来的好处，你现在得趁热打铁，以后咱们以我的浙江机器制造局为据点，能把这买卖干得更大。
5斯莱：（看到图纸眼睛放光）太好了，这才是我最开始想干的事情，现在有了你的助力还有我的钱，再也没什么能拦得住我们了。
6泰丰：说到底咱们还都是为国为民为皇位罢了，你在西北推行的私藏火器罚款的制度很好，要不要也推广到内地？
7斯莱：肯定要的，我打算编一本《民间兵械禁用录新编》，这样才能有的放矢的罚钱。
8泰丰：不错，这样一来也能保证咱们的财路不会断，垄断市场。
9斯莱：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10泰丰：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1
【我听闻敦煌的沙子会吃人，戈壁的风，更能剥蚀人的温润，因此我很担忧：那些风和沙，会损污阿尔图伦身上我所爱的特质。我曾竭力阻拦，劝他与我一道南下多好，可他却似受到萨婆萨埵的召引，“一意孤行”了起来。尔后我到福州，他从遥远的荒漠写信来，同我说月牙泉的鱼翔浅底、千佛洞的恢弘壮丽，依旧难让我信服。我只在意他那俊好的面庞，会否被那无情的风沙吹皴、吹黑。及至他在来信中提到，要逾越万里的疆河与我联手，方不再追究】
【西北的火器，到了闽浙地界自不愁销路，恰逢杭州机器局竣工，一半充入水师军备，一半仍作贸易，而这其中值几抽几、如何谋利，亦在我与恭王的书中隐秘商榷好了】
【于是我从福州回京，敦煌的阿尔图伦亦在同月回程，不仅要密谋在东南半璧扶植新贵，还要妥善用起西北的营生，直劝他索性在贤王邸住下】也得有你的独辟蹊径，才能这般顺遂。
但我仍是你启程前的一惑：缘何铁心铁意地，要揽下西北这桩收利，要论财力，闽浙海岸要胜之数倍。

2
【此刻想到的，是旧岁登东藩崇礼门时的“蓄势待发”，是他为我出谋又不计功劳，是阿尔图伦满足我的贪婪、成全我的野心。刻下会须换我回馈他。抿了口茶后淡淡一笑，无需多言，稍偏过身冲月山点首，去将英吉利的图纸取来。似在铺垫一曲神秘的前奏，貌容上又无意与他多藏匿，回望一壁笑道】有一物，你必定会喜欢。
【罗尔美都回到他的城邦，如约在第二年朝贡时，奉献出英吉利最为珍贵的财富，这财富在进入福州地界时，业已被我私占了泰半】
【这是潜在的规则。自然也包藏豺狼之祸心，冒险地，为窥窃神器累上重要一注。】
前就与你提起，英吉利兵轮、炮械何等坚锐，这是福州开市时，我与罗尔美都另订下的一款交易，工部只得其半——浙江机器局仍占了大头，你我既已踏出一步，不妨再往前摸索。

3
阿尔图伦，此行敦煌你办了一桩大事，于你我霸业、是颇为重要的一笔。我想，属于我们的时运将至了。如今想来，好在我没因私情，一味阻拦不让你前往。
【实际上西北风沙并未侵蚀他，我眼前的，仍是风清月朗的十一，仍是眉眼间悬着永恒的矜傲的恭王。而比起少年时，在不违背互相筹助辅弼的约定前提下，各自愈有了主见，韬光晦迹的时代终要宣告结束，而昔年萌发的大志，业已陡露出无限锐气。太平湖第一茬的庄稼成熟了，已至开镰丰收的季节】
你于西北严定查缉火器惩戒办法，已著有成效，【慢慢添出后话】中原、东南，亦不乏有私造、私贮的隐患，可曾想过向东次第推行？

4
【银钱筹画于我并非首要考虑的，克扣下押往西北的款项，亦是以充船政、机器局的用度，要破前膛旧制，继仿欧洲新器，而天子威慑于内、均衡利弊的考量，并不完全容许我们这般做。阿尔图伦施谋为此铺开新的道路，其智更是我临近皇极、图谋神器时，绝不可缺席左右的存在。遂情满意地摊开笑来，宣化七年，恭贤二王笼络下旁人垂涎的利器，委实令我大快，目光笃定地对十一说道】
你要做的事，我自鼎力扶持。待你新编成目，这一条路就再无他们涉足余地了。

5
【谈论太多运筹建策的话题，尤其在近两年，我们几乎难得此刻这般，能将一整壶茶慢悠悠喝完。总担忧棋差一着、便会输一着，幸而布子布算，皆还在掌握之中，瓜剖，星罗，亦无错处。许絜青从另一处院子里来（我种稻的那间），传达看顾农事总管的话：这一岁的收成极好，请二位殿下挪步观赏】走罢，去岁未能向汗阿玛讨得，你一定遗憾，我那湖边的水土也肥得很，等晒成了，分一半予你。
【如常般凭肩行走在王邸游廊，一会儿谈论起闲篇，一会儿又讲起政事】嗣后押去闽浙官售的火器，还需谨慎一些，元符、茂冲都在福州水师营，倒能关照…
【——至于一些隐秘的规划，又都留着，对着澄绿色的湖水、金黄色的稻田，慢慢定夺】

1
【坊间传闻冠盖满京华的恭王在西北做成一桩惊世的“生意”，凭入城时押送金银的车架便累驼了开路汗血马的腰背，当即使得龙颜大悦，欲将德胜门内本就堂皇的府邸再行扩建。赏赐也好，褒奖也罢，当金鳞纵身潜于故渊时都将暗淡无光，那便是令坊间儿女痴笑的另一场传闻了——栖居于宣武门和德胜门之间的灵鹊，也要再度衔尾以待。】
【我还是要再度生怨于西北与东南为何远隔如重洋般难以企及，连这之间的鸿雁竿牍快马加鞭都要传上半月之久，在那无数个半月组成的日子里，我和素赫臣摇身各自权谋中列阵挥旌的元帅，在合适的时机同气连枝攻入敌军要塞。正如他所言，好在我们从未走散。】
【尔后我与他先后抵达京城，随之便在长达半月的休沐中连同贤王殿下浑然“不知所踪”，而这座深宅大院最宽敞的一处却在晴好天气里多了顶遮阳用的帷帐，陈设如同我们身在乾西四所时，见辰轩外石桌上垂落着及地的长宣。只是彼时为上书房课业所缚，一笔一划都要严格遵守既定的内容，既不能出格，也不能平庸，反观如今，已是描摹着属于我们的蓝图。】
【阿尔图伦的人生里少有懒散不修边幅的时候，当下睡衫松垮，围炉煮茶之人，十数年来唯有身边人见得。】
你在闽浙寻来的买家属实阔绰，若非如此，恐我仍要于敦煌多耽搁些时日。

【以羽扇作蒲的王孙公子，一边是宣德炉中沉香秘而不宣的誓言，一边是裂帛湖岩隙的清泉在无名之火上滚沸君山银针的茶香；清晰流畅的下颌缘旁坠着几缕散发，翕动之间，层岚皆须惭颜羞色。这是自他母亲处承来的一身秀骨，眼中的不屑当即被蒸气冲离，取而代之的，是私欲餍足后倦怠的顾望。】
我不缺财【也不是十分绝对，然而比起走私火器得来的利益，这些生来便自紫禁城得来的恩典，不过九牛一毛】我缺的是一个足以令我分山离脉的时机。
【比起从前那些不痛不痒的为国为民，我仍执着的偏爱热烈而雄伟的英雄事迹。阿尔图伦的荣光无需他人陪衬，恰如曼珠沙华孑然一身，它们是三途川沿途的美景，永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曾心向火器改良之事，连兵部经年研制兵械的几位大人都交口称赞，只可惜工部岐阳大人连那图纸都不愿细看。
【本是令我不豫之事，如今却能说得云淡风轻】现在好，他看或不看，都无所谓了。

3
【素赫臣总是能精准的将我话语间的落寞轻轻拾起，诸如从前他拾起我掷于地面的纸团，以最轻缓的动作解开最深的症结。月山自屋内捧来一很不显眼的木匣，锁启盖掀，薄如蝉翼的纸张上绘制着那些足以攻城略地的火器雏形，线描的轮廓遮蔽日光，这英吉利的秘密，正中恭王下怀。】
此物当真可遇而不可求——
【初入兵部时，我确切的从天工开物中寻得几分灵感，想做一位极具奉献精神的创造者，直到许多个秉烛达旦后我方才明白，只有一腔热血全然是不够的，还需要物质上毫无保留的助力。是流水般的钱财、稳定的结构，还有合契的同道中人。】
如今有了浙江机器局为根据，并火器之财，素赫臣，前行之路虽遥，却再也不会到处荆棘丛生了。
【希冀之所以美好，在于我们所幻想时带来的愉悦，我依然存了几分后顾之忧，因而不是完全，只是那部分的平坦，足以为我二人奠基。】

4
这是自然，此行我是当真见识到了大清疆域究竟有多么辽阔，你还记得咱们在多伦诺尔的时候吗？【蒙古已非我想要与雄鹰一争高下之地】北疆草原旁积了雪的天山更加巍峨，南疆却能长出最甘甜的瓜果，有机会我们不要在京中过中秋，我带你去参加最盛大的古尔邦节。
【很久以前的阿尔图伦从来不会一气儿说这么多话，那些在信中尚未来得及书写的真挚，如今毫无保留的吐露。直到素赫臣的神色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方才意识到当下已然偏离我们议论的主题，可是这又如何呢？在奔忙的一生中，少年人总是该存几分放浪形骸的志向，即便只在梦里成真，也是短暂与命数相驳后掉落的星屑，应在史书稿撰中熠熠生辉。】
休沐这些时日，我已开始着手编撰民间兵械禁用录，查漏补缺。我在西北时所见，有些兵器并不在禁用名录上，少罚的那笔银子，来日总得补上。

5
【我将英吉利的兵械图纸整齐地放回木匣中，并牢牢上了锁递回给月山，虽不至有过目不忘的奇能，那些异于大清规制的部分已然印在脑海当中。我实在要感谢有他为我筹谋，礼尚往来的回合，总教人欲罢不能。】
哪怕是一根针，也休想在这条路上寻得空隙。
【十分笃定的向他说道，即便我二人盟约固若金汤，仍要将决心摆到台前，这是来日无数行为的准则。气流嘶鸣自耳畔升起，煮到时候的茶应当及时品鉴，早一刻寡淡，晚一刻涩口；小心翼翼自炉上取下茶壶为他沏上一盏答谢茶，而我沏茶的技巧仍然欠佳，究极原因则是眼高于顶的恭王殿下从来不知如何伺候他人。】
【而贤王是个例外，他既知道如何享受恭王的“伺候”，也知道如何回馈，正如他必须饮尽这盏浮沫未净的君山银针，还要给予我正向评价。】
甚好，这壶茶都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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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敦煌的沙子会吃人，戈壁的风，更能剥蚀人的温润，因此我很担忧：那些风和沙，会损污阿尔图伦身上我所爱的特质。我曾竭力阻拦，劝他与我一道南下多好，可他却似受到萨婆萨埵的召引，“一意孤行”了起来。尔后我到福州，他从遥远的荒漠写信来，同我说月牙泉的鱼翔浅底、千佛洞的恢弘壮丽，依旧难让我信服。我只在意他那俊好的面庞，会否被那无情的风沙吹皴、吹黑。及至他在来信中提到，要逾越万里的疆河与我联手，方不再追究】
【西北的火器，到了闽浙地界自不愁销路，恰逢杭州机器局竣工，一半充入水师军备，一半仍作贸易，而这其中值几抽几、如何谋利，亦在我与恭王的书中隐秘商榷好了】
【于是我从福州回京，敦煌的阿尔图伦亦在同月回程，不仅要密谋在东南半璧扶植新贵，还要妥善用起西北的营生，直劝他索性在贤王邸住下】也得有你的独辟蹊径，才能这般顺遂。
【惯爱如此静晏地观察他，刻下阿尔图伦与往日是不同的，我醒得早，整襟安坐着等他，李嬷嬷将羹粥和几碟小菜分好，从旁侍奉着，与我谈论起昔冲幼时十一、十二的轶事。而我们的恭王爷，仍如从前般不给李妈面子，信手煮起茶来，这是北京城里养尊处优的爷们，皆有的一点儿习性】
【但恭王煮茶的本事，实际并不如我，适时地匀一瓢露水细长地注入，漫不经心地问起】
但我仍是你启程前的一惑：缘何铁心铁意地，要揽下西北这桩收利，要论财力，闽浙海岸要胜之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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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太多运筹建策的话题，尤其在近两年，我们几乎难得此刻这般，能将一整壶茶慢悠悠喝完。总担忧棋差一着、便会输一着，幸而布子布算，皆还在掌握之中，瓜剖，星罗，亦无错处。许絜青从另一处院子里来（我种稻的那间），传达看顾农事总管的话：这一岁的收成极好，请二位殿下挪步观赏】走罢，去岁未能向汗阿玛讨得，你一定遗憾，我那湖边的水土也肥得很，等晒成了，分一半予你。
【那盏茶呢？自然舍不得辜负他，起坐时捎上一手，托在掌心一并带走。】
【刻下茶温恰到好处，不烫手，又留存着几分温热，冲他指了指这盏茶，勾起淡淡一道笑，似在称赞他沏茶的工夫见长】
【如常般凭肩行走在王邸游廊，一会儿谈论起闲篇，一会儿又讲起政事】嗣后押去闽浙官售的火器，还需谨慎一些，元符、茂冲都在福州水师营，倒能关照…
【——至于一些隐秘的规划，又都留着，对着澄绿色的湖水、金黄色的稻田，慢慢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