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斯惠：（一行人巡视疆地尾声，都处置的差不多了，回民也都很配合，但是火器走私案还没完全搞定，正好看见元符将军，我问问他）元符将军早啊。
2元符：（最近雷厉风行杀的很爽，有点要受不住的架势了）恪王殿下早，有事吗？
3斯惠：你看咱们也都干得差不多了，但是咱一开始不是来查火器走私案的吗，你上回缴了那么多火枪回来，应该发现了他们的走私渠道吧？
4元符：（想起了恭王的叮嘱，有几分戒备）那肯定的，恭王殿下已经加强了边疆防守了，以后肯定能控制这种事情。
5斯惠：新疆这么大，到底是从哪里流进来的呢？也不能到处都是缺口吧。
6元符：哦主要是南疆那边，你也知道南疆的贵族们权利很大的，我上次和恭王去找阿奇木伯克说了，他会加大力度教化子民注意走私贸易的。
7斯惠：那就行，我会上书陛下日后加强对于西部的教化力度，在此之前还得辛苦你们别掉以轻心了。
8元符：职责所在，我们跟阿奇木伯克谈的很好，有恭王在，他们便能服服帖帖的。
9斯惠：（意识到恭王或许在南疆和贵族达成了什么合作，想起来之前莱子随身带着燧石枪，明白加强边疆防守这种搪塞做派的原因，肯定是自己控制了火器渠道）嗯嗯好，那你先去忙吧。
10元符：（今天准备去惩处最后一批暴乱不受教之人，先爽为敬）拜拜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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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骢并不能适应南疆季候，嘶边与鼓鼙声交杂一处，既有袤延深邃雪撑天北的光景，又有阴壑难平泉注山南的景致，虽然足够怡人，但到底非此境、此族之人，即便予以时日，照旧不能融入其中。不能融入也罢了，总之归乡的征铎业已响起，自京畿向甘肃，再直挺入南疆深腹，迩来三月矣】
【擦拭着新发于硎的佩刀，这些日同阿尔图伦交涉，皆奉行的是和睦为先、止戈为武的道义，于是又委屈了佩刀许久。自那日将歹人绑入囹圄中，就再也无有建功立业的机缘了】
【值火器暗渠被阿尔图伦收入囊中，因他心膺愉悦，连带着我也快慰不少，虽则宝刀藏匣，却也不必纠结。这厢正覃思来日之事，正逢恪王迎面而来，笑而抱拳见礼】
恪王殿下，至此处来寻臣，可是有何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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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想这几月的厮杀之路，实在是酣畅淋漓，足够将蛰伏京畿的不平之气、那些被芸台酸腐致成的遗憾，也在这些龙战玄黄的瞬息间得到止息。当然，这样快哉生涯，犹有竟时，启程的日子将近，而日复一日的火器营操练，又要重回我循规蹈矩的生活中】
【但阿尔图伦安慰我，回京之后，当面见万岁以陈功勋，至于陟升也并非没有可能，而我不过噙笑摆手，道是右迁与否并不在意，只期望能够出走京华，攦脱温柔囚笼中】
【恪王或许是无心之问，但因轮蹄征逐前，阿尔图伦的告诫，于是有所提防】
恪王放心，那是一定，恭王殿下业已加强了边疆防守了，往后定能控制类似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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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者或许不过是循规蹈矩，符合圭臬程序的一句多询，但落在我耳朵里，却是千回百转的一句话。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戏码很常见，历朝历代的王孙贵胄，都将这一出戏演得波澜壮阔，又落于窠臼。我不爱看从不翻新的陈戏，故而，也可帮他铲除粉墨登场的机缘】
【覃思不过在瞬息之间，而后冁开笑，安抚他的疑窦之心】
恪王殿下放心便是，那些阙口，主要是南疆之地。【讳莫如深地压低了嗓音，却更显得诚挚无比】您也知道，南疆的贵族权利很大，不啻于大清官员。臣上回与恭王赴南疆，已同阿奇木伯克达成协议，他会加大力度教化子民，遏止走私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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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化是潜移默化的，在那个风雨欲来的破庙里，西域的神佛也不肯庇护，中原的佛偈也远播不止，我在那时便很担忧地想，教化虽然安静、平和，但也太慢。而狼子野心的滋长，不过朝夕时间，短如蟪蛄。南疆天高皇帝远，又是异族之心，哪里有这样不流血的战役？】
【但恪王很好，同阿尔图伦的野心不一样，或许真是丹墀之上丹心未拂尘的王子】
【到底是上了阿尔图伦的贼船，提起将雄伟建起的火药帝国，到底是有些倨傲之态】职责所在罢了，我们与阿奇木伯克谈的很好。有恭王在阵，他们便能听之任之，行事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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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苦差事仍未终结，而手中擦拭的宝刀，已太久未有鲜血祭祀，我怕束之高阁、供于佛龛清供前太久，会生锈。而说得越多，错得越多，我又不擅口舌之争，生怕一个不留神，将阿尔图伦的真意诉诸旁人】
【而见恪王若有所思，甚至将甫才的对话再纠结一回，寻思是否有所纰漏，但覃思良久，也未察觉出有丝毫不妥，是故大喇喇抱手告别，笑道】
是，臣这就去准备今日事宜了。【告退离去，后话不提】

【从斯莱那儿出来，转头便找上嘉瞻元符。】
【一连几日的行踪不定，与阿尔图伦形影不离，入城那日我就该想到，簪缨出身的武探花，不会是那样负才任气的游侠行径。】
元符将军，多日不见了。
【阿尔图伦龙髓之尊，有什么宏图要靠着暗度陈仓来施展，所以欺上、瞒兄者，无非是底下的世家子弟想要建功立业、更进一步。海内晏然，甫登凤阁的少年将军就难以成就一段勒石记功的佳话，可是真的等到风波四起了，嘉瞻元符又能怎么平。】

算不上是事。
【钻营功名的人我见得多了，无非是名利障目，不见泰山。与他们相比，嘉瞻还单纯得很，他起码是真怀着一腔精忠报国的热血，尚未卷入波谲云诡的朝局中。】
【也因此，我无需迂回试探，只需要开门见山】
这几日绥靖回民，多亏了将军奔走。只不过，皇父给我们的钧旨是要查清火器走私一案。元符将军缴了那么多火枪，想必也已经探查清楚，他们是从何处拿到这些火器的吧？

困了累了喝乐虎

【屈尊俯就的半身一顿，显然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个答案。面无表情地摆正了身形，开始审视起眼前的少年】
是么？
【我倒是低估了他的“忠心”，以为不过是见风使舵，想不到唱的是出据水断桥。益德武勇，尚不能帮刘皇叔守住汉室江山，嘉瞻元符初出茅庐，庙堂之上的明枪暗箭又能替阿尔图伦接得住几招？】
【料定今日他不会轻易松口，索性绕到他身后的石亭中坐下】
可是藩篱广袤，茫茫戈壁，实在难守啊——总能找到一两个要紧的关口吧？
【这话不是为我问的，是为他、为阿尔图伦问的。朝中尽是些饱练世故的老滑头，这话敷衍不了我，也敷衍不了他们。】

哦，是南疆啊。
【上书房中还有几个才开蒙的幼弟，每回我考问他们功课时，用的都是这样的和蔼亲切的语气，音量不可过高，不然会影响他们编书的水平。不同的是，自己的弟弟扯了谎还能管教，年轻有为的探花郎不肯松口，我也无计可施。】
阿奇木伯克也这么看重教化之事？
【他能编出这句话，是我未曾想到的。我自领职礼部以来，常年掌管教化之事，他这番话自然、妥帖，正正好戳在心窝里。若非机敏明锐之人，抓不住这个要领。】
【算来，他其实比阿尔图伦还小一些。】
罢了，我会再请旨绝浇风、归淳化，只是在此之前，还得辛苦你们守好藩篱。

【耳力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漏洞，目一沉，将他口中说了两遍的名字又喃喃念了一遍】阿奇木伯克……
【毋论他口中是真是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复说一个名字两次，此人必定与他们的谋划大有干系。回过神来，心中已有了主意，嘉瞻元符是忠是奸、是勇是智，已经不重要了。】
如此最好。将军既有要务在身，不必再陪本王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