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年)9月1日 晴 霍格沃茨特快上
今天我与艾琳成为了朋友。
当我正在打开一个巧克力蛙时,她打开了包厢门。我吓得手一松,巧克力蛙便跳到了窗户上。
“我叫艾琳,请问可以让我进来坐吗?”她显然看到了那只巧克力蛙,表情有些尴尬。
虽然说上车吃的第一个巧克力蛙就因她从我的手中逃走了(希望我的运气不要因此不好),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没问题。我叫艾莉诺。”我冲她一笑。
的确没什么问题,烦人的格里高利找同学玩后到现在都没想着要回来。
她整理好行李,坐在了我对面。她带了一只眼睛十分有神的鸣角鸮。不知怎的,他好像一直在看我的姬拉(一只十分漂亮的白布偶,我花了好久才说服妈妈买她)。
“哦,那是泡利。别在意他,他总是那样。”艾琳无奈地耸耸肩。
“我讨厌奥德里奇【乔恩西·奥德里奇(1342-1379,已知的首个龙痘疮患者)】,为什么巧克力蛙卡片上总会有一些奇怪的人?只有梅(我一个特别喜欢研究魔法师的朋友)会喜欢研究这些边边角角的人物——哦,你瞧!我又抽到了一张邹衍!我把他放在我收藏的最上面。”
艾琳也喜欢收集巧克力蛙卡片,我们热烈地聊了起来。说实话,不知是不是因为由爸爸而来的那一半中国血统,当我看到他们是总感到亲切。
“我也挺喜欢邹衍的。嗯,一张德古拉伯爵也不错。”她向我挥了挥手中的卡片,德古拉伯爵在其中昂着头,“斯托克的《德古拉》我反复读了十几遍。”
“可惜我还没读。”我叹了口气。格瑞格可把家里所有好看的小说都藏起来了。
“没关系的,我下次把我那本借你看看。”艾琳安慰道,“对了,你有想过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吗?”
“我不太确定,嗯,我们家有好多格兰芬多,我哥哥格里高利就是的。不过我爸爸是另一个学院的。不过,我想你一定会去格兰芬多,我妈妈说格兰芬多的人都特别勇敢阳光。”
“这可说不准。但我不太想去拉文克劳,据说那里有很多书呆子。我不想一天到晚泡在书堆里。”艾琳摆摆手。
“其实我也见过几个不错的拉文克劳……反正到霍格沃茨就知道了!”我十分期待地说。
艾琳赞同地点点头。
正当我们开始研究新课本时,梅来了。
“尼尔,姬拉还好吗?”她直接坐在了我旁边。我应了一声。
艾琳愣了一下,但随即微笑着说:“我叫艾琳·沙菲克,刚刚和艾莉诺认识。想必是艾莉诺的朋友吧,请问该如何称呼?“
梅专心看着手上的《怪人尤里克传》,并没有回答,虽然这在我意料当中,但我还是有点难为情:“这位是梅·赫尔南德兹,我的邻居,除了有点过于酷爱魔法史了,其他方面都是顶呱呱。”艾琳理解地点点头,似乎对梅手上的书有些好奇,不过似乎在看清内容后就收起了目光。
果然,也只有梅才看得进那些枯燥的传记了。
现在,我和艾琳一起在翻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列车快到霍格沃茨了,就暂且写到这里了。(另外希望分院仪式顺利)
拉文克劳寝室
分院仪式真是令人惊讶。我被分到了拉文克劳,梅去了赫奇帕奇(我原以为她会去拉文克劳),艾琳去了斯莱特林(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艾琳在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时眉毛扬得老高,对这个结果特别惊讶,不过她好像一眨眼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对我无奈地笑了笑。那时我已经坐在拉文克劳长桌旁,只能对她回以苦笑了。
分院帽喊出我的学院时,我能想象自己被分到格兰芬多或赫奇帕奇,甚至是斯莱特林。不过拉文克劳?我仔细回忆自己有没有什么智慧或是好学的地方。或许是有点小聪明,但我绝对谈不上有什么智慧;除了喜欢看点闲书外,也没有什么对学习的热情。或许我有些自己没发现的天赋?
当我走到拉文克劳长桌时,我的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不过拉文克劳的同学还算友好,让我迅速忘记了之前的烦恼。
我认识了级长雷金纳德,高一级的丝苔西(她的名字太长了,因而她直接告诉我了简称,大家都这么叫)以及同级的罗德里克,苏珊(她长得真漂亮),沃勒,和辛德瑞拉。
史密斯兄弟(雷金纳德是哥哥,罗德里克是弟弟)除了长的还算相似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哥哥一言不发,弟弟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丝苔西似乎并不喜欢开玩笑。当我问辛德瑞拉(不过现在我叫她森迪)是不是像灰姑娘一样在遇到困难时见过仙女,丝苔西横了我一眼,好像我说了什么侮辱人的话。不过森迪对这个玩笑倒是感到挺开心的。
有什么能比一顿美食更能让人心情愉悦呢?虽说我吃惯了爷爷做的中国菜,而对英国食物从来不感冒,但霍格沃茨长桌上的美食还是让人眼前一亮。霍格沃茨的烤子鸡应该是我吃过最棒的英国鸡肉了。不知为何还有薄荷硬糖,而且是我很久都没有找到的那种。
不过我印象最深的还是礼堂的魔法天花板。尽管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它,但我还是被它的宏伟与美丽震撼到了。
漫天星辰在我的头顶闪烁,我可以看到银河,看到北极星与北斗七星,看到黄道附近的星座。它们都闪耀着银白色的光,那么明亮,那么清晰,平常的极少能看到这么完美的星空。星辰背后的夜幕也极具层次感。黑色并不是纯粹的,而是混杂着一些暗红和晶蓝,随意地抹在星星的背后,融在背景的黑里,使亮星和暗星都能衬托出来。
我坐在凳子上,却似乎像小时候一样,在一个极为晴朗的夏夜里,迎着清凉的微风,与身旁的母亲一起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仰望着夜空。我的眼角偶然略过母亲那如星光一般的金发,耳旁响起哥哥的嬉笑声。爸爸和爷爷忙着烧水泡茶,顺口胡诌着遥远的历史故事。
我试图从星象中观察出隐藏的秘密,但只在心中生出对深空的向往。我转过头,想问母亲夜空为何如此,却突然回过神来——我这是在霍格沃茨啊。
我涣散的目光猛然收回,看到了斯莱特林长桌上的艾琳。她朝我挥挥手。我对她报之一笑。
我好奇地将目光转向了教师席。迪佩特校长坐在正中央。长得像一头大海象的应该就是妈妈说的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但我实在是分辨不出来哪个是梅乐思教授。
虽然妈妈说霍格沃茨的课程并没有我想得那么难,但我还是十分担心:我现在甚至无法让火柴变出来的针尖上没有红色,几种常见的魔药原料也处理得一团糟。邓布利多教授好像注意到了我一直望着教师席,对我眨了眨眼睛,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
哦,还有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不过她其实挺无趣的,远没有对面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差点没头的尼克”幽默风趣。她几乎像雷金纳德一样一言不发。
被级长带去拉文克劳寝室的路上,我似乎看见了安妮·博林的画像,但我不是很肯定。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开门方法还是颇为有趣的,不过我不太确定我是否每个问题都回答得出来。我的床旁边是苏珊和一面窗户。(一个颜色稍重的墨点)
晚安,“十二点”女士!
(38年)9月2日 多云 图书馆
这显然是有趣的一天。
早上第一二节课是草药课。
不得不说,我想我是真的对草药课一窍不通。奥平顿教授让我们剪取并切碎白鲜的叶子,可不知怎得,明明听起来很简单,我操作时,要么切口的倾斜程度不对,要么太用力,使整个植物都疼得颤抖。我很难分辨出到底哪些才是需要的叶片,那些鲜绿色的抖动着的叶片在我眼里看起来都一样。往往是在最后呈现出来的褐色不对时,我才明白自己剪错了叶片。但更让我感到困惑的是植物居然也有感情,会因为你的不当操作而有不同的动作。说实话,我看不出来风吹过叶片和它自己不高兴地颤抖有什么区别。
不过万幸的是,和我一组的是苏珊。她似乎很喜欢并擅长草药学,在第一节课就为拉文克劳加了五分。她一眼就能看出白鲜乐意她剪哪些叶片,并且双手十分灵巧。她十分沉浸于自己的工作,不过也不吝于帮助我。
“健康的白鲜叶片在阳光直射下会有光泽。”她耐心地说道,“顺着这个小小的突起向内剪就好了。”她歪过头来看我,手中却不停,仍是有节奏地剪着,有时停下,用一只手将枝条轻轻捧起,斜着头观察两眼。
要不是苏珊,我可能在开学第一课就被白鲜送去医务室见琼斯夫人了。
然后是魔咒课,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
弗利维教授是拉文克劳的院长。他这节课只讲授了理论知识,不过格兰芬多的一个学生好像对教学进度非常不满。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根羽毛,边抱怨着,边用魔咒让它飘了起来,但是羽毛在桌子上停了三秒后,径直向弗利维教授冲了过去。
我没料到弗利维教授会如此敏捷,竟在羽毛撞到鼻子前将它停了下来。
“请收好你的魔杖,洛佩兹先生!”近乎所有的格兰芬多都将眼光投向了他。只有一个坐在前排的编着复杂发辫的棕发女生没有回头,她似乎对这场闹剧并不在意似的。
下午是两节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魔药课。
我去得比较早,正好碰到了艾琳。
她看上去非常高兴:“我在家里把第一节课可能会制作的魔药都试了一遍,都成功了!我想,给斯拉格霍恩教授留下一个好印象总不会有什么问题,除非太紧张了。”她还是补上了一句。
“其实我比较好奇你是用什么东西试药的?”反正我是不敢将自己制作的魔药拿去给任何活着的生物饮用的。
“嗯——对了,姬拉怎么样了?她没被泡利吓到吧。”她的脸突然红了,岔开了话题,“她那双蓝眼睛和你的一样漂亮。泡利以前其实傻乎乎的,也挺可爱,后来突然就开始喜欢上盯着别人了”
哦,我突然回忆起了那只猫头鹰犀利的眼神。
课上我和艾琳坐在了一排。
可以看出,她的确已经尝试做过不少魔药了。她似乎并没有看书上的指南,而是直接开始操作起来。
“果然是治疗疥疮的药水。这是最简单的魔药了。”艾琳边磨着蛇牙边说,“把庞戈洋葱切成薄片时只要切得别厚过三毫米就行,他不需要那么高的精度。”
我在家里切苹果切得已经很熟练了(介于我的魔法还没办法切菜,而且奶奶相当喜欢苹果),洋葱也没少切,切薄一点问题都没有,请不要这样说好吗!不过艾琳好像并没有心思听我的反驳。不过,用庞戈洋葱?我当时并没有拿这个材料,书上也并没有标注,因而我没怎么注意。我现在真为当时的愚笨感到震惊:我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呢?
“好,时间……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大声说道,“看看你们做得怎么样!”他依次检查了每个人的魔药。但有两锅冒着奇怪烟雾的魔药他并没有把头凑过去,只是远远地皱了皱眉。
“很好,很好……亲爱的,你的父亲是不是圣芒戈的加斯·刘易斯?他的握刀方法和你的一样独特。拉文克劳加两分!”斯拉格霍恩停了下来,在苏珊制作的魔药面前点点头。然后,他向我和艾琳走过来了。
艾琳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也如她所盼望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露出了赞许的眼神:“哦,做得非常好,亲爱的!完美的魔药,还加上了一些改良,对吗?”
“是的!不过,只是将之前看到的一个复杂版本的精华部分改编后加进去了。”艾琳的眼睛闪闪发光,“时间不太够,没办法做太多改动。”
我用震惊的眼神看着艾琳,不过她好像沉浸在被认可的喜悦里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她之前那么担心自己做不好。至少她不会再反反复复地抒发自己的紧张与担忧了。
“斯莱特林加五分!”艾琳的眼睛持续闪着似午后玻璃窗旁的流光,甚至让我想起了夜间的黄鼠狼(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
下课了。艾琳在与斯拉格霍恩教授进行了一次有关魔药学的深入交谈后终于走了出来。她一边走着,一边神采奕奕地从嘴里蹦出一个又一个陌生冗长的名词。当她终于意识到她旁边走着的是我时,我们已经到了图书馆门口了。
“呃,”她也许是看到了我奇怪的表情,显得非常尴尬,“抱歉啊,太高兴了,没顾及到你——不过请原谅我。之前在变形术课上把火柴点着了,一节课都没在碰到魔杖。你知道的,操作失误的火大多都能轰的一下,把桌子成灰。”她摇摇头,似乎憋着笑,似乎又很苦恼。
我不太确定当时我又没有笑出声:“那这样吧,我帮你看看变形术,你帮我预习预习魔药。虽然还没上过课,但我还是很自信的。”
作业写完了,预习也差不多了,不知道做什么呢。
祝一切顺利,“十二点”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