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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亦是此间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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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楼为院座码字~
#到爱的距离##凌远##靳东##小说同人文#
凌远,这是一个不错的名字。这个名字出自一位希望让儿子走的远一点,更远一点的父亲。但是让这位父亲未曾想到的是,有一天、一段时间,他的这个儿子,走的远到,他几乎看不到,或是终于看得到,伸手想拉住时,差一点,拉不住。
“小远,要走了,收拾好了没?”
“好了好了。”名叫‘小远’的孩子应着,一如所有孩子出门前被父母催促时,欢快且略带丝丝不耐烦的语气。
“第一天上学,迟到了不好”凌景鸿拿过小儿子的书包,看着他穿鞋子。
“上学了就不是小孩子了,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不要贪嘴,”父子两走在去校车站点的路上,凌景鸿一边回着手机上自己带的住院医学生的短信,一边反复叮嘱儿子,小儿子肠胃不好,吃了不清淡的东西就会难受好些时间。“上学要听老师的话,和同学好好相处……”
“知道了爸,我会努力的,之前不是说好了长大以后要努力考医学院嘛嘿嘿。”小家伙开心的应和着,提到‘医学院’三个字时,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眼里带着光。
“不急,那是长大以后的事呢。只要认真努力做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情,无论是什么,都是一样。”凌景鸿笑着,他总是意外于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如此明确的目标,而且每次提到都不像是调皮捣蛋的玩笑话。
“嗯嗯,好了爸,我走啦,下午见。”凌远一边说着,一只脚已经迈上了校车,回头跟父亲挥手。凌景鸿笑着,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跟儿子告别。
看着最后一个孩子上了校车,车子的门缓缓关上,开向了学校的方向。凌景鸿望着逐渐驶远的车辆,心里想着,无论做什么,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做医生,确实很好很好,也确实,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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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再见!”“孩子们再见!”上学的第一天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孩子们和老师互道再见后,纷纷被各自的父母接走了。凌远站在校门口左望右望没有看到父母来接自己,正在疑惑,班主任老师走了过来,“凌远!”
“老师我在这。”
“你爸爸打电话说你妈妈不舒服已经请假回家了,他工作没有结束不能来接你了,让你自己回去。”
“哦哦好的,谢谢老师,那我走啦。”
“不客气,路上注意安全。”
凌远带着疑问一路跑回家,爸爸应该是在手术下不来吧,妈妈不舒服,她怎么了?到了家开了门,发现屋里没有声音。凌远跑进父母的卧室,陈忆正从躺在床上起身在床头的柜里拿药,看到凌远进来,“小远,怎么你自己回来了?”
“哦,我爸说他医院那边有事没结束让我放学自己回来,可能是在做手术吧。妈您怎么不舒服吗,我去给您倒水。”说罢转身跑进了厨房。
“哎,小远。”陈忆刚要说什么,凌远已经跑出去了。
凌远跑到厨房,看着台子上的水壶,拿起来就要往杯子里倒,并没有想拿得到可是倒水高度不够。胳膊架起来晃了一下,水没有进杯子却倒在了自己左手上。保温瓶里水还是滚烫的,凌远痛的吭了一声,重新搬来凳子,倒好水,又拿起旁边一杯凉水把水兑温,用右手端着水杯去卧室递给母亲。“妈,给您水。”
陈忆笑着接过水,心里暖暖的。心中对自己总是对这个孩子存有的一些别扭感到歉疚,小远还是非常乖巧懂事的。
“妈,那您休息吧,我回房间啦。”凌远说着,急忙逃掉了,担心自己藏在身后的左手会被母亲注意到。
凌远溜进自己的房间,记起父亲说过烫伤之后要第一时间用清水清洗,看着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手,想着忘了及时冲洗,也不知道现在再弄有没有用处。转念想到倒个水都能把自己烫到,又有些赌气,哼了一声转身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直到迷迷糊糊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凌远以为是凌景鸿回来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怎么样了,但想起来了就顺手拽过旁边的抱枕想要挡一下。却被身边的凌岳一把抢过去“你挡什么,怎么了?”
“哥?我以为是咱爸呢。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回来了?”凌远一看是哥哥凌岳,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回来取点东西,是咱爸怎么了,你又干啥坏事了,吓成这样?”凌岳看着凌远,一脸狐疑的问道。
“没啥事啊,这不才第一天上学,我能干啥坏事”凌远抢回抱着把抱枕挡在胸前,左手压在抱枕下面。
凌岳看着他,看他的样子,觉得倒也不像是胃痛,也不似在学校调皮捣蛋捉弄同学气老师。就盯着他手里的抱枕,“你把你左手给我看看。”
“手有啥好看的,我手里又没东西。”凌远盯着哥哥,小脑袋飞速的转着寻思怎么应付过去。
可凌岳早就听习惯了凌远的伶牙俐齿,也不跟他讲话,直接上手去抢垫子,拽他的手腕。按着凌远的脾气,自是不会直接从了。可嘴上的功夫一套一套的自是没得说,奈何动手怎么掰的过大自己六岁的凌岳,何况他本身就又瘦又小的。凌岳一把揪起他手腕,皱了一下眉看着他,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凌远低下头,小声嘀咕“别告诉爸妈,我……”
凌岳叹了口气,放开他,转身去拿了药。给凌远上药的功夫,凌远就一直瞪着大眼睛看着凌岳,“你盯着我看干嘛,脸上有啥?”凌岳笑问,
“呃,疼,哥你轻点。”
“这回知道疼了,下次小心点,自己在家别去捣鼓水啊电啊的什么。”
“那不是妈生病吃药嘛,不然我去捣鼓它干嘛,哎呀行了哥,你咋和咱爸似的,真唠叨……”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凌远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小鬼头,你要是老实,爸也不会唠叨你”说着照他头拍了一下,收了药站起来。
“哥!”
“又干啥?”
“那个,别说……”
“知道了,替你保守秘密。”
“嘿嘿,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
“人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还没咋地呢,就又贫上了。”凌岳笑道,转身出去了。凌远笑嘿嘿的望了一会儿凌岳的背影,钻进了被窝。


2025-06-12 22: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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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岳收拾好了回到卧室的时候,凌远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如果他能预料到十年之后的那场变故,他会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此,停留在这个他们兄弟一起玩闹互相关心的美好时光。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凌远还是那样的调皮鬼机灵,但是不同于所有的十岁孩子,凌远多了一份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聪慧和小大人般的成熟稳重。十岁的凌远,已经是初中一年级的学生了。面对比自己大了三到四岁的孩子,无论是学习还是各种学校的竞赛、活动,凌远从不怯场,每次都能拿到好的成绩。尤其是初二那年,在校运会的400米项目上拿了个第一,这也在多年之后和周明三牛等一众朋友谈起的时候,经常遭到他们的质疑,每次韦三牛都会嘀嘀咕咕的骂他两句“你要是现在有当初那窜上窜下精力的一半,我们也不至于隔三差五就需要把你从手术室架出来”,而每次回应的都是林念初心疼嗔怪的神情和凌远送给韦三牛的大大的白眼。
时间过得飞快,凌远以12岁的年龄考上了新市的重点高中,升入高中前的暑假,自然可以稍加放松。正巧凌岳大学放暑假回家,在凌远和凌欢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让凌岳同意带着他们两个出去玩,兄妹三人趁着凌景鸿陈忆二人不在家,当晚两人都有夜班,也就没和父母讲,一行去了郊外。
在郊外的公园草地上,兄弟二人聊着欢快,凌岳被凌远拽着讲他的大学生活趣事,凌欢就在两个哥哥的身边和其他的小朋友踢球打闹,累了就趴在凌远怀里捉他的脸。玩闹了大半天的小手黑乎乎的抓了凌远一脸,干净要命的凌远也不气,只是笑着去小凌欢肚子上呵痒。凌岳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映着逐渐天色晚了起来,兄妹三人如同掉进了红色的晚霞。
就在三人打算起身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由远及近传来一个非常不和谐带有十足挑衅的声音,“呦,这不是那个没爸妈管,天天自己一个人的野孩子吗。”兄弟二人应声侧目,看到三四个和凌远差不多年纪的男生,笑嘻嘻一脸不屑的朝他们走来。
“管好你们的嘴,我们家的事轮不着你们这种人管。”凌岳认识这几个人,当初因为撞见几个人在校门口堵着一个人回家的凌远欺负,把他们吓跑了。碍于当时几个人都太小,看着凌岳这样貌似比自己大很多高出很多头的‘大孩子’,不敢对凌远怎么样。如今高中的孩子,即使凌岳已经上了大学,男孩子之间也都是看起来没差什么年龄。几个人看见凌远在这边,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想着去言语挖苦,抱着小孩子的凌远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呵呵,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哥哥罩着呀,呦呦呦~”带头的男生继续挑衅。
凌岳还想说点什么,凌远却冷着脸拽他,“哥,没事,咱们走吧。”
“呀,你不是挺拽的嘛,怎么,怕了?哈哈哈哈”几个男生跟着哄笑起来。
“怕你吗?几个败类罢了。”凌远扯扯嘴角,语调冷的吓人,带话间带足了嘲讽。
“难不成真是个没爹妈要的野孩子哈哈,奥对,不是没有,之前听人说你爸妈是做什么的来着,医生?哦哦明白了,那估计是大夫当的不怎么样,完不成工作被领导加班,所以从来没时间来接你吧是不是啊哈哈哈……”几个男生笑的几近猖狂。
本已经抬腿走出去有些距离的凌远,突然身子抖了一下站住,吓得凌欢去抓凌远的脸,含糊的问“二哥,你怎么了?”
凌岳也吓了一跳,虽然生气,但是弟弟妹妹在身边他这个做大哥的总不能带头打架吧。凌远略微惨白的脸色,凌岳以为他是胃不舒服了,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发现妹妹欢欢已经进了自己的怀中。感觉不对赶紧抬手去抓凌远,却抓了个空。
就在大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凌远已经冲上去,对着那个带头男生的鼻子就是一拳。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几个男生一起按住了凌远。凌远则翻身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凌岳抱着欢欢急的都要跳脚,去帮他,怕放下欢欢妹妹受到伤害,不去看着弟弟被打又不是一个当哥的应当的反应。
正在急得要命,过来了两个大人,看着三四个欺打一个,赶紧过来拉开。几个男生看来了大人,凌岳还抱着个小女孩,自觉占不到便宜,就悻悻然一步三回头的溜走了。
留下凌远还站在那里,仍然是气的脸色苍白。凌欢已经从大哥怀里挣扎出来,跑到凌远身旁呜呜的哭着。
凌远蹲下来讲妹妹搂在怀里,一遍遍的低语“欢欢不哭,二哥没事,二哥不疼……”
凌岳走过来心疼的要命,嗔怪道“臭小子,逞什么一时之快啊,你一个人打他们三四个。”
凌远拿袖子抹了一下鼻子流出来的血,笑了一下“没事哥,走吧,回家吧。”
三个人到了家门口,凌远暗自心想,幸亏爸妈今天不在家,不然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说不定还会被父亲训斥一通。
打开家门,兄弟二人却都傻了眼。凌景鸿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看着他们,陈忆闻声忙慌慌从卧室跑出来,就看见低着头的兄弟俩,欢欢已经窝在凌远的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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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欢欢睡着了,我,,”凌远说着把欢欢递到陈忆怀里。这一说话抬头,倒是把陈忆吓了一跳,“小远,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鼻子还出血了?”陈忆看着儿子有些鼻青脸肿的样子,倒忘了判断,凌远这一脸明显是和人打了架才会出现的伤。
凌远低着头从嘴里挤出一声没事,就拿眼睛去偷瞄父亲。
凌景鸿这时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确定他除了脸上手臂上的皮外伤,没有大问题。“小岳,跟我到书房来。”
“好的爸。”凌岳声音小的都快听不到了。
凌远听父亲要叫大哥去书房,生怕自己连累大哥被责骂,还是没忍住“爸,是我……”
还没等他后面的话讲出来,就被凌景鸿喝断“去客厅那边站着去!”
凌远应了一声不敢再说别的,就灰溜溜的去客厅那边对着墙壁站着去了。
陈忆倒是看着着急,“你先让孩子洗个脸上个药再去啊。”
“哼,让他站着去,先冷静冷静自己都干了啥。”陈忆也就不再言语。
过了大概十分钟,凌岳低着头出来“小远,爸叫你。”
凌远听罢伸了一下舌头,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就听里面一声依然带着怒气的‘进来’,推门进了书房。
凌景鸿看他进来,小脸都是一处处的伤和青肿,说不心疼自然是假的。但也要板着训完再说其他。
“说吧,干什么了,为什么打架?”凌远明白父亲这是分别‘审’他哥俩防止‘串供’,心想也是,大哥老实,却也架不住自己鬼机灵还会撒娇磨人。
“就是,就是和人打了一架。”凌远不敢抬头看父亲,虽然父亲平时温和,但生气的时候还是让他和凌岳很是胆怯的。
“就打了一架?我问你为什么,我还看不出来你打架了。那几个人你认识?”
“认识,小学的时候他们放学门口堵过我。”
“因为什么?你给人家使坏了?”
“没有!”凌远抬头看着父亲,有些委屈。
任凌景鸿再怎么问,凌远就是不吭声。凌景鸿气急抬手拿起一旁的尺子打在了凌远身后,凌远也不躲,就由父亲打。
“要不是我和你妈回来取东西,还不知道呢是吧?你和人家打架,不是你自己讲的要当医生,你手打坏了,你以后怎么拿手术刀?!将来你后不后悔?!”凌景鸿刚看到儿子一脸的伤没什么大碍,最关心的莫过于他有没有伤到手。他知道凌远的心气,想实现的东西如果被自己努力和坚持之外的因素毁掉,他绝对会出现心里上的问题,因此说道这里,他又对凌远的冲动控制不住的生气激动。
凌景鸿打了十多下,看他已经忍不住从嘴里漏出了呻吟,停下来又问“他们说什么了?”
这句话出口,凌远再绷不住了,到底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眼泪已经再眼眶里打转,
“小学的时候我自己回家总撞见他们,他们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凌远想起几个男生到底是生气,没有讲他们那些关于父母的不好的话。
‘没人要’三个字冷冷地戳着凌景鸿的心,思及凌远的身世,再看凌远,气倒是消了一半。但总归是父亲,了解自己的儿子,凌景鸿深知以凌远的脾气,绝不会只因为这句话就去打架还打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有欢欢和小岳在。就把这个疑问讲了出来,可这次凌远就是闭着嘴巴不讲话。
凌景鸿被他的沉默搞得心疼又急又气,忍不住抬手,就听凌岳外面的敲门让他不要再打弟弟,和推门而进的母子二人。
陈忆拉过凌远,轻轻擦掉他留下来的眼泪“小远,你和爸爸讲实话。你大哥跟我讲说和你打架的人讲我和你爸爸的坏话了,是吗?他们讲什么了?”
凌远因为一直觉得和母亲总是有一些距离,不似父亲那般疼爱自己,很少和母亲讲一些心里话,如今陈忆的动作让他感觉格外的温柔和心暖。
凌远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他们说,说您和爸爸是因为工作不好被加班才不来接我放学。他们还说,说,,说您和爸爸不是一个好医生,他们胡说!”说道后面,凌远越发是哭腔又带了些气愤的激动。
凌景鸿越听越心疼,上前搂过儿子“小远,明知道他们胡说,你还和他们较什么劲啊。”
凌远缩在父亲怀里,一个劲儿的哭,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凌景鸿哄劝了半天,终于松开儿子,去拿了药给他涂在伤口上“以后不许跟人打架了。伤了手不说,这张脸打坏了,是不是就不好看了”
凌远红着脸笑着答应。这时凌欢倒是醒了,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呀呀的说“二哥以后不许打架,再打架爸爸打屁股。”给一家人逗的都笑了起来,凌远不好意思的摸摸凌欢头。“好,二哥听欢欢的。”到处洋溢着一家人温馨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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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假期过去了,凌远继续开始自己的‘飞跃式’求学经历。而自打凌远上了高中,自然不再有那么多的时间由着妹妹凌欢经常性的赖在自己身上,凌岳也回了学校,只剩下欢欢一个人在家把玩两个哥哥小时候的玩具。偶尔还因为凌陈二人值班,被抱去医院和母亲在值班室过夜。
而凌远每周末回家的时候,凌欢就赖在他的房间,任凌景鸿陈忆和凌远怎么劝也劝不走。她也不打扰凌远看书,就只靠在他的书桌旁玩自己的,或者躺在凌远的床上睡着了,再由二哥抱回父母的房间。
稍显繁重的学业加上凌远心念念的提前高考,使得周末回家后,他也时不时的需要挑灯夜战。经常是在父母一遍遍的催促下才会带着些许不甘心的去餐厅吃饭。
但是不在家的日子,凌远显然就没有那么乖,经常是不舒服或是心情一般就干脆省了一顿饭。他的玻璃胃也自然不甘示弱,隔三差五的造反一次。
而每次凌远都是能瞒则瞒,也逐渐学聪明,周四周五一定要一日三餐按时吃饭,免得周末回家实在逃不过父亲的“法眼”。而实在瞒不下去,面对凌景鸿黑脸的训斥时,就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法则,笑着答应,装出一副好孩子的样子和父亲撒娇。每次都是凌景鸿拿他没有办法,长叹一口气告终。
但随着时间的推进,凌远也顶不住经常性的胃痛,每过半个月一个月,还是会折腾进医院去挂水,导致医院里和凌景鸿陈忆二人熟悉的医护,以及普外科大大小小的医护,都认识并熟悉了这个调皮捣蛋,身体瘦弱的小孩。
而普外的护士,也被他锻炼出了一个新技能,就是逐渐能够及时识破他的鬼点子和花言巧语,在他妄想提前结束挂水溜走之前找到凌景鸿或陈忆。见到爸妈的凌远就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挂完那一袋药。
以致后来凌远做了第一医院的院长,每次谈到这段往事,总护士长和普外的护士长都会笑道,说因为凌远,普外的护士个个都能去儿科客串对付不听话的小朋友了。每次都会得林念初不停的笑还调侃“看来院长大人对咱们医院的影响力真是从少年时期就开始了啊哈哈”,而凌远也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着听年长的老护士长讲,然后回家之后再行“欺负”林念初。
而这一切都终止在一个入秋的周五晚上,没带伞的凌远,不想打电话给在医院忙的不可开交的凌景鸿,顶着雨跑回了家。到家不出一个小时就开始来病,却鬼使神差的在晚饭时候瞒过了陈忆。吃完饭坐在椅子上看书看到睡着,再醒来,就已经被凌景鸿抱到医院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凌景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心疼训斥他,而只是温柔的说,以后下雨没带伞要告诉爸妈去接,再就是半是威胁的跟他讲,“小远,你要是总这么读书的事不照顾好自己,那你就读满三年再考吧。到时即便你再着急,我也不允许。”
凌远听罢只好服了软,打那天起直到高考,确实安分了很多。
但是高三的课业依然不能让凌远在看书学习上有丝毫的放松,凌景鸿对此也是没有办法,他太知道这个儿子的能力天赋与极高的心气。况且即便是“天才”如凌远,想以14岁的年龄考上足够好的医学院,又何谈是件容易的事。
每次凌景鸿深夜去儿子的卧室,时常会看见凌远抱着一本医学书趴在桌子上睡着,每次他都会摇摇头,把凌远搬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的样子又分外心疼,也会偶尔思考自己一直同意凌远跳级,包括提前高考的决定,是否正确。
直到有一天,从凌远经常抱着的一本医学书里,掉落出一张他自己做的书签。凌远的字向来好看,只见一张小小的风格十分简单的纸片上,那隽秀且有些倾斜的一行字——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凌景鸿谈不清自己那晚是什么样的心情,居然在那一瞬间鼻子酸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转眼看相凌远那虽已安睡却仍带有一丝认真坚定的眼神,凌景鸿发自内心的为儿子骄傲。
七月底八月初,正是新城最热的时候。盛夏季节,医院越加忙碌起来,尤其赶上一年一度的高考结束的时期,半大孩子们疯一样的四处玩,免不了中暑磕碰受伤。医院里上上下下,从门诊到急诊,都忙得不可开交。吵闹却不免压抑的环境里突然闯进一个欢快的声音,飞奔着进了医院的大楼,“爸,我考上了!”
大家的目光很自然的被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吸引过去,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让人羡慕和欢愉的少年感气息。患者及家属随着少年跑远也就转回头忙着自己的事情,而一路上的医护们,纷纷露出微笑,也投去略带羡慕的神色——神外凌主任的小儿子凌远,那个因为身体瘦弱经常出没在第一医院里的喜欢调皮恶作剧却始终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聪明孩子,以十四岁的年龄,考上了新城最好的医学院。
凌远一路来到神外的办公室,找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凌景鸿,转身撞见了凌景鸿带过的一个主治,笑嘻嘻地问,“顾晨哥,我爸呢?”
“小远啊,凌老师他有一台手术,这会儿估计快结束了吧。”顾晨回道。
“哦哦好,谢谢顾晨哥。”凌远转身去了中心手术室楼层,在走廊里等着父亲下台。
“手术很成功,但是要在监护室观察几天,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随着一行人从手术室走出来,带头的凌景鸿迎上一脸焦急的家属,非常耐心的解释他们的问题。
“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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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谢谢您凌主任,之后就麻烦您继续操心一了”看得出来是个很有礼貌的家属,在不住的向凌景鸿表示感谢。
“没事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说话的功夫凌景鸿已经在护士台签好了字,抬头看见了走廊另一边的凌远。
凌远看父亲结束了也就迎了过来,兴高采烈的把录取通知书递给凌景鸿,“爸,我真的考上了!”
凌景鸿高兴的搂过儿子,“好孩子,今晚回家吃饭,想吃什么好吃的。”
“什么都行。”凌远依然沉浸在喜悦之中,“我去告诉我妈去,她一定特高兴。”转身就跑去了陈忆所在的的科室。
凌景鸿望着儿子的背影,既高兴也有点伤感,这个被自己捡回来的,视如己出的聪明乖巧的孩子,终于也长大了,要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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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是一个多么美妙、令人艳羡的年龄,天真无虑,还可以依偎在父母的关怀中,只需要接受最好的教育,和身边最好的朋友嬉戏打闹。十四岁的少年,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个离他已经完全不算远的时间,是他即将需要面对变故和苦难的时间……
炎热的夏天逐渐接近尾声,第一医院里对凌景鸿陈忆二人拥有如此优秀的儿子的羡慕,对凌远的夸赞,一直延续到凌远拖着行李箱走进医学院大门的早晨。
开学的那天凌远格外兴奋,到底是孩子,对即将迎来的全新生活充满了期待。凌景鸿陈忆二人开车送凌远去学校的路上,凌景鸿不停的嘱咐凌远。不要贪嘴,不要少穿了衣服着凉…
凌远倒是破天荒没嫌弃老爸的唠叨,全身心投入在了对新生活的期待上。
作为医学院的教授,凌陈二人自是轻车熟路来到了凌远所在的宿舍楼前。一路走到宿舍的路上,一家三口迎来了许多好奇的目光——凌远看起来最多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孩,是医学院的新生吗?
凌远是最后一个到宿舍的,推开宿舍门,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一个肤色偏黑看起来比自己大了足有五六岁的寸头男生,坐在宿舍仅剩的一张床铺的上铺收拾东西,看到他进来时那双黑色有神的盯着他的眸子带有一丝……看小屁孩的神色?
哼,怎么,觉得我像小屁孩?我还觉得你像大叔呢!凌远嘴上不说,心里是足足的腹诽了一通。
当然他怎么能想到,这个将他是小屁孩这个观点刻在脑子里并第一时间显现在脸上的‘大叔’,便是日后成了他打不散骂不走,经常不敲门闯他办公室,帮着林念初监督他吃饭吃药,偶尔还需要架着虚弱的他走出手术室的好兄弟。
不过事实证明,凌远就是凌远,在底线范围内,永远是会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法则运用到极致的人。刚上学的第一天,而且自己肯定是六个人当中最小的,为了自己过的愉快,自然要摆出一副‘好弟弟’见哥哥们的姿态。
“大家好,我叫凌远,接下来五年请大家多多指教!”凌远笑着和几个人打招呼,并介绍了自己的父母,扯扯嘴角,露出那标志性的‘凌远一字笑’。
寝室内的五个人都礼貌的点头示意回应凌远的自我接受,和凌景鸿陈忆二人打招呼问好。
陈忆帮着凌远把被子物品等铺好放好,还不断的嘱咐着两个人在车上就已经强调了一边的各种生活琐碎的注意。直到凌远十分撒娇的语气叫了一声妈,顺势挽了母亲的胳膊。
旁边的几个人看着凌远和父母亲昵的互动,羡慕简直不要太强烈,都暗自心想,也许这就是年纪小的福利吧。
陈忆笑着怕了一下凌远的手,又嘱咐了几句,就和凌景鸿一起离开了医学院。
随着凌陈二人的离开,宿舍里稍显紧张的气氛立马消失,变得松弛了起来。几个人也都轮番介绍了一下自己。互道年龄之后,寝室里周明最大,大家一致同意,叫周明老大。
寝室里六个人忙活了好一阵子,看着六个人都铺好床铺了,老大周明率先说话“我刚刚出去看公告说今天下午已经完成报道的新生可以去图书馆北门那边领教材,我们一起去?”
“这不还没军训呢,就开始发书了?”韦三牛一听书就开始头大。
“那我们现在去吧,凌远你就留在宿舍吧,你刚来再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你的那份我们帮你取回来”另一个室友梁志源回头跟凌远说,大家已经下意识的开始照顾这个比自己小了四五岁的弟弟。
凌远本想反驳说要和他们一起去,正好对上韦三牛的眼神,说不出的有一点别扭的不想和他一起去,就答应了(耍小孩子脾气的院座有一点可爱哈哈哈)
医学生的教材数目不容小觑,在大家的一致商讨下,五个人背着学校发下来军训用的大背包开往了图书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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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一个人在宿舍的床铺上呆坐了半响,寻思也没什么事做,收拾好自己东西之后,看不惯宿舍里凌乱的样子,就水房寝室的跑了好些趟,把寝室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个遍。站在寝室里看着整洁的宿舍,强迫症的凌远心情十分舒畅,转身累瘫在自己的床铺上。
反观周明五人的行程就不是很顺利了,医学院又大又有各种好看的校园景色,几个人走走逛逛来到图书馆旁取好教材,又去小吃街扫荡了一圈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随着韦三牛的一声喊到一半就被周明拽住胳膊示意但还是完整的喊了出来“小屁孩我们回来了”,几个人推开屋门陆续进来,就被眼前的一幕给了不小的惊喜——每个人翻出来散落在桌子上的洗漱用品都整齐的放在洗脸盆里摆成一排,地拖好,柜子桌子擦得干干净净,行李箱在门边规规矩矩的排好队,每个人的桌子上摆了一张风格简单,字迹好看的小书签……
而显然是功劳者的凌远,窝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周明走过去叫起了凌远,几个人吃饭的功夫,五个人着实感叹了一番。大家都说,可以啊凌远,你把宿舍收拾的这么干净,这是第一天就身体力行,给我们宿舍定好了内务标准啊;而且这个内务标准还相当高呀哈哈哈。
凌远只是笑嘻嘻地应着,转而去跟大家讨论大学前各自有趣的生活和事情。凌远的心里暖融融的,也许是一直跳级的缘故,他永远比同级的学生小,总是和身边的人融不到一起,老师和同学总是拿他当成调皮捣蛋张扬没正形的小孩子。比之眼前五个虽也把他当成小孩子不假,但更多的是哥哥们对弟弟的关心,和日后也不失哥哥们日常对弟弟的捉弄的室友,那是千差万别。
轻松愉悦的一天在几个人的逛校园,吃饭,打牌中度过。为了迎接明天的军训,几个人早早的爬上了各自的床铺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几个人早起收拾完毕,按着通知的时间来到了操场集合等待教官的到来。见到教官之后真是让隔壁方阵的同学们都羡慕坏了——凌远他们所在的临床一班和二班的教官,是一名海军,还是个女生!在整一个教官队伍,绝大部分都是绿色的陆军常服,偶尔夹杂深蓝色、略微沙漠黄色的空军和火箭军军装,唯一的一个浪花白的海军军装显得格外耀眼。
上午的军训任务十分轻松,教官介绍了自己。为了在军训首日,营造好一个和谐团结不失活跃的气氛,教官让两个班级的同学都站出来做一下自我介绍,附加可以表演一些才艺。
一上午就在七十多人的自我介绍和大家十分活跃欢快的吵闹中过去了。临结束前,教官和他们强调了风纪着装要求,凌远周明韦三牛几个人就在人群中打打闹闹奔着食堂去了。
午休过后,大家回到操场完成一天接下来的训练任务,随着训练的进行,临床一班二班就从附近其他方阵最羡慕的,变成了最同情的——军训教官向来都是男教官,对男生要求高,对女生一般般稍微放些水,不好深管深说就过去了。而他们这位女教官,看起来漂亮温柔,训练起来,那真是女生自然逃不掉,男生更惨!
周明是标准的好学生乖学生,无论是军姿还是各种基本队列动作,虽然生疏但也都很标准。韦三牛虽然有些愣愣的,但是那股子认真的牛劲儿,也让教官除了动作上的指正说不出来什么其他的。凌远则不同,虽然悟性高,但无论干什么总是带着点不服不忿,心想站着就站着,为什么那么多规矩一定要按照你说的方法站着。正在心里各种不满打小算盘的时候,就听教官那边说,“第一排最后一列的,老动什么,站好!”
凌远心里老大不痛快,来来回回几次,终是没逃过被罚做俯卧撑。
但是事实证明,凌远就是凌远,别管乐不乐意有没有小心思,无论什么事都要争做最好的。第二天开始,凌远就从调皮捣蛋的‘刺头’逐渐变成了方阵里表现十分突出的几个人之一。还经常背地里自己琢磨怎么能军资站得更稳,正步踢得更好。聪明如凌远自然是进步飞快,也一连几天都得到了教官的表扬。
又是一个军训的上午,这天的天气格外的磨人,结束了一上午的训练,男生们勾肩搭背的去食堂吃饭,凌远纠结了好一阵子,终于是太累没胃口,一头栽进宿舍床上睡觉。
新市的九月依然是太阳高照异常闷热,没吃午饭临集合前狼吞虎咽塞了几块饼干进嘴的凌远在站军姿的时候,胃就开始捣蛋。逞强二字刻进骨子里的凌远,一直到差点摔倒被教官叫出列,才肯坐在一边休息一会儿,揉着自己不争气的胃在旁边偶尔呻吟的喘气。
正在一旁歇着的凌远,就听背后有人叫他,“小远?怎么了,不舒服吗?”凌远回头,看见是廖克难,蹭的一下站了起了,却因为动作太快险些一头栽倒。
“廖阿姨,我,我没事。”凌远害怕自己不舒服的事被爸妈知道,慌忙解释。
凌远肠胃弱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十天半个月就去医院报道一次,更何况他经常调皮捣蛋逗得医护们开心,廖克难本身也和凌景鸿陈忆二人关系甚好。
“最好去医务室看一下吧,或者我带你去医院”廖克难显然没有信凌远口中的‘没事’
“廖阿姨,我真没事,就是中午吃的少了点,没事了。您千万别和我爸妈讲。”说完之后还没等廖克难继续说什么,就抓起帽子跑回队列里了。
廖克难看着凌远瘦小的背影,说不出的心疼,但无奈孩子太要强不肯


2025-06-12 22: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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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克难看着凌远瘦小的背影,说不出的心疼,但无奈孩子太要强不肯说,也只好叹了口气离开了。
完成了一天的训练回到寝室,凌远的胃完全不理会主人的坚强和忍耐,直接彻底爆发。给周明几个急的直转,最后还是拗不过凌远,只好跑去和医务室的老师各种软磨硬泡要来了止痉挛的药给凌远吃下,这一夜才算安稳的过去。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说什么也不依凌远,说你要是想不惊动你爸妈你就好好在床上躺一天,饭点我们给你带饭回来,养好了你明天照样可以活蹦乱跳。果然是搬出了凌景鸿,才说服凌远让周明替他请一天的假。
而医务室的刘老师,见周明几个大晚上的来医务室,要胃痉挛的药,自然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正常的半大孩子很少有这个年龄能肠胃不好到胃痉挛那么严重需要解痉挛的药。加上周明那掩饰不住的担心焦虑以及问啥都不说,似是隐瞒什么的样子引起了刘老师的怀疑。几经波折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凌远胃病犯了,就给老同学陈忆挂了电话。
凌远正在宿舍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听有人敲门,翻身下去开门,本想抱怨两句你们咋没带钥匙,就看见陈忆拎着包站在门口。
“妈?您……怎么来了?”凌远让母亲进来关上了门,心虚又略带不好意思的问道。
“是你说我怎么来了,要不是你们医务室的刘老师是我同学给我挂了电话。你这是打算什么时候疼迷糊了让你爸去医院找你是吗?”陈忆看着凌远有些泛白的脸色,半是心疼半是生气的嗔怪。
凌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低下头不敢吱声,像个犯错了的孩子。
“走吧,去医院。”陈忆的口气里带了些不容反抗的态度,凌远只好给周明几个留了个字条在桌子上,乖乖的跟着母亲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自是再也瞒不了凌景鸿,凌远被按在床上挂水,挂完了被强行带回家休息了两天。
回到家之后,凌远也没有逃过被凌景鸿一顿说教和站墙根的惩罚,可是怪在自己肠胃不争气还能作,也是一句话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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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头上,在凌远的苦苦恳求并保证自己一定按时好好吃饭的承诺下,凌景鸿才同意放他回去。
耽误了三天,凌远显然有点跟不上军训的进度。但是依着凌远,怎么可能轻易服了输,就更加刻苦的训练,别人休息的时候他还时不时的偷偷加练。虽然个子相对小了些,但是极其标准的动作加上本就分明棱角分明的五官还是让他被选进了国旗班的方阵。
检阅的那天,凌远凭着优异的表现和军训这些日子克服困难的精神,得到了优秀标兵的称号,一起的还有周明和同年级其他专业的同学。
凌远对自己得到这个表彰显得格外惊喜,一直持续了一整个周末。
轻松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周末过去,医学院的每一个新生就要开始迎接新的学习生活。周一的上午,新生们迎来了开学典礼。随着稍显冗长的领导讲话和新老生代表发言,大会的最后一项就是医学生宣誓仪式。
“下面有请妇产科学教授廖克难带领各位医学生进行宣誓,请全体师生起立。”
这时身穿白大衣的廖克难,十分庄严的走到台上。廖老师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礼堂回响,学生们也都穿着事先发给他们的整洁的白大衣,笔直的站在那里,随着老师一起宣誓。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随着铮铮誓言依旧回荡在大礼堂里,余音绕梁。一缕阳光从天窗照射进大礼堂,每一丝空气都蕴含着医学生们对救死扶伤的神圣理想。此刻的凌远,每一位医学生一样,热血澎湃,心想一定要坚守初心,努力学习专业知识做一名好医生。但不同于他人的是,此刻起,凌远的心中,除了‘为往圣继绝学’的坚定自信,更有‘为万世开太平’的愿景和理想在心底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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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医学求学生涯就这样拉开了帷幕,凌远和同学们开始了你追我赶的学习。
两年的时间过的飞快,凌远依然是那个天才少年,专业排名稳稳的位居榜首,学业外的生活也是丰富多彩。在凌远看来,这个世界上永远有比学习更好玩的很多事情,念书对他来讲从来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而念书之余的那些妙趣横生的附加物,才是生活的乐趣。
此时的凌远,在医学院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专业高居第一的少年天才,恶作剧几乎从不失手的调皮孩子,偶尔还会逃课惹老师生气被罚站甚至被请出教室,而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走出去溜进另外一个教室。按照他的话讲就是,都是学知识,怕什么,正好博百家之长。
与此同时,凌远还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钢琴,吉他,唱歌。。。貌似就没有这个人学不好玩不转的东西。
加之良好的外形条件,棱角分明的五官,招来了不少女孩子的追求。而各方各面张扬的凌远,却从不关心也不感冒这些追求,总是笑嘻嘻地冒出各种冠冕堂皇的鬼主意方便开溜。
这也让他的兄弟们对他日常的调侃,韦三牛总是笑他说,你这凌美人是不是觉得那些女孩子都没有自己好看所以入不了眼。同时也暗自犯愁,为啥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桃花运。
而少年凌远对女孩子不感冒这个事,却是在大三刚开学,依旧没有结束的夏日画上了句号。
还沉浸在暑假结束刚刚开学的小不愉快中的凌远,在看到林念初第一眼的时候,心情有了改变。
林念初真好看。
说来奇怪,凌远也不知为何,仅仅是一面之缘,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玩笑,自己内心就那么确定的,冒出了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而林念初也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师兄,比自己高半个头长着一张好看娃娃脸的男孩子,产生了一些好感。
一句“你也要叫我师兄啊姐姐”,和那个还在凌远手里热乎着的烤地瓜,好似就是一个奇妙的联系和开始。
这个学期,凌远不再是‘寝室图书馆教室’三点一线的生活,逐渐变成了女生宿舍楼下的常客。林念初很多时候,都是感慨这个小男孩的胡闹,不过有时被他的话和行为逗得直笑或者忍不住脸红。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聪明孩子已经开始在她心里占足了分量了。
凌远虽小,但是却有着与年龄不符和大多数男孩子没有的浪漫和小心思。就好比下雨的时候,更多的男孩子会第一时间给女朋友送伞,或者是把仅有的小伞留给女孩子,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宿舍楼。
而凌远却从不会这么做,他会打着那一把小伞,把林念初遮得严严的淋不到一点雨。然后自己就一半身子露在外面,慢慢悠悠一路有说有笑的一直把她送到宿舍楼前。然后自己在楼下站个一时半会,直到林念初进了楼,背影在拐角处消失,他才转身继续慢悠悠的离开,一路回味着两个人愉快的聊天和相处时光。
每次见到他这样时,男孩子们都会笑着说前者的方式才是两个人都最少淋雨的方式。而凌远每次的回复都是一成不变带有一丝傲娇口吻的,“女孩子要的不是那把伞,而是送伞和撑伞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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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很多热恋中的大学生,凌远和林念初从来只是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在图书馆自习室看书到晚上,再由凌远送林念初回去。甚至也没有情侣间稀松平常了的拥抱和亲吻,两个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十分享受这种简单的快乐和陪伴。
这段天才小师哥假装高中小弟骗医大校花师妹给买烤地瓜吃,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故事,被编成了无数个版本的桥段,一直流传在医学院的校园里,直到凌远成了第一医院的院长甚至更久。
期末考试很快结束了,凌远依旧是在同学们羡慕崇拜嫉妒的目光下,拿到了专业的第一名。周明则是紧随其后,三牛也在兄弟们的帮助下成绩稳步提高,林念初也在她所在的年级拿到了非常好的成绩。
在告别念初和兄弟们之后,和所有的学生一样,凌远开开心心的收拾行囊回到家,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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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肆意的飘洒着,但却挡不住暖人心神的阳光照在新城的每一个角落。新城的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春节刚过,四处都还洋溢着新年的喜悦,阖家团圆的温馨。而这些温馨和欢愉,似乎和一个家庭丝毫搭不上边。
凌家的小儿子凌远,这个所有人眼里阳光调皮绝顶聪明的孩子,此时正站在自家的客厅里,阴沉着脸,嘴唇颤抖地看着这场闹剧,这个陌生的身形枯槁极尽虚弱的女人半疯一般的苦苦哀求,诉说16年以来的苦衷……无非是一厢情愿的追求,而自己赤裸裸的就是这场无望追求过程中的砝码以及失败之后摆明了的多余的存在。
凌远就这样的,被迫的接受了这十六年来一直属于他,却因为被保护的很好而没有牵扯而出的身世之谜。袁雨虹强势的要回了这个和她真真切切血脉相连的儿子,却显然并没有得到她想得到的结果。
即使过去了十六年,那个男人,依旧只是一个抛妻弃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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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盼望化为泡影,一面愧对于本可以享受平凡温馨家庭的凌远,一面也迁怒于他。
凌远也在她日复一日的迁怒中认识到,这就是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前十六年的人生,自己只是,占足了命运的便宜。
接下来的人生需要面对的,则是沉默阴郁、时常发疯殴打自己的生母。再不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家,沉稳疼人的大哥、可爱体贴的小妹、以及。。。永远无以为报的。。。父母的恩情。
他终于是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走的那天,父亲跟他说了很多,说这里永远还是你的家,任何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而母亲,除了闹剧当天那带足了怨恨和心疼,却撒气到了他身上的那句“别叫我妈,那个才是你亲妈。”再也没说过什么。只是在他收拾衣物时,偶尔递过来几样东西。努力面无表情的母亲,在递给了他最后一样东西之后,表情有些复杂的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那是他和爸妈,大哥小妹的一张合照。
接过照片的手不住的颤抖,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拖着行李箱,走出楼门,他抬头看阳台上自己种下的向日葵,花在零落,子已满盘。他不敢回头看身后送出来的父母和小妹。
每一步都迈得格外煎熬,终于是在才走出十米还不到的距离时,猛然转身,向着凌景鸿和陈忆,跪了下去。
凌景鸿看着凌远,心如刀绞,急忙冲上前去要扶他起来。却没成想硬是没拽动一向瘦弱的儿子,只好任由他额头触碰了地面足有五秒后再缓缓站起。
远处的陈忆,搂着怀里的女儿,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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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注定过得并不安稳
春节刚过去两天,一个陌生的女人走进了那个家庭。或许也不算陌生,貌似这两个月,她经常出现在这个小区的一个单元门口。
在附近邻居的眼里,这只是一个很让人羡慕的家庭——一对夫妻都是新城最好医院的医生,为人温和善良,有三个可爱的孩子。
可自打那个陌生女人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家门之后,一个消息在这个小区不胫而走:凌家的小儿子,不是凌陈二人亲生的,他的生母来要人了。
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多舍不得。
也有说,能怎么办,归根结底,血浓于水。
有人批评凌远没良心,也有人讲听说他的那个生母精神不太正常,各种议论……
只有少数真的熟悉凌陈二人和见到那天原原本本场景的人没有讲什么。
也只有少数人看到了,那个平日顽皮的孩子,在那个阳光柔和轻飘雪花的午后,临走前极为郑重深沉的一跪,和良久才直起的身子。
那副面孔里充满了本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悲伤痛苦和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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