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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少年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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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青与泰乾第二回。


1楼2022-02-24 23:24回复


    2楼2022-02-24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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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3 11: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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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幕】
      【于西北平怨确非什么难事,今遭临到头上、实打实的倒悬繁难,却要属如何于肃王府搭盖歌台舞榭,声行并茂地扮好这出“授人以柄”,甚或曲终奏雅、收关了局。我既欲教群疑满腹的王兄信我,自也要躬冒矢石,先做出个“牺牲”】
      此番陕甘的差事能这般顺遂,一则多亏了二哥早先攒下的威势,二来嘛,我确也感怀二哥能容我这个机会,有些话面上虽不好说,可我这心里,总是无不感戴的。
      【这般“泣血”陈情罢,随性就将盖碗一叩,却观他久无话应,以是微妙难言的明间一时逼仄尽显,待览遍他威穆神情下的眉眼,勉能挤凑出几许笑,有意抬话以作轻探】
      二哥?
      【神情一对,立时教他这凌厉目光窥得心下发憷,讪然笑着缩了缩脖颈】
      二哥怎么这般看我,倒似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3楼2022-03-07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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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王自然不是自怜自艾、不通变数的平庸之辈,也有些手腕与耐心,这是我在因沈观陵的缘故打压他时,便早已知悉的道理——只是,我倒也好奇,这位嘉瞻昌妃教养出来的皇三子,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又有多大的野心,欲要扭转乾坤、翻覆天地,嘴皮子再伶俐也是不当事的。纵然再如何往我的跟前儿、圣人的座下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他肖想的紫墀与金册,乃至更悖逆的膺图所指,总要有藏不住的一日。】
        【尽管,并非今日。】
        【甘肃的士绅富户救他于“危难”之中,他投桃报李般地做了报效,可惜,年初立决的严酷手腕,杀得奸胥玩户两股战战、如履薄冰,他倒是好得很——为搏自个儿的贤名,如此春风雨露,还真是同我泾渭分明。】
        怎么,雍王领功归京,还于肃邸内镇日说着同一调子的话茬儿,没说厌么?
        可本王却有些听腻了。
        【眉山悬起一道昭彰的波澜,温吞里夹着凛严的威势。】土地回赎这般妙策,怎么不献计于陛下?


        5楼2022-03-08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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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肃王这般不留情面的拆台话术,实在戳心灌髓、扎耳得很,可谁也不是个气篓子,任他火气胡塞却一昧求全,头一回闻,尚可以忍为阍、吞声不言,待屡次三番热火过了,就是捻鼻装蒜的孙子,也要将心下憋屈炼成剑,指做迟早回锋屠戮的手段】
          【奈何值此一刻,火候尚且差矣,于是拾起教他拂下的脸面,强颜笑道】
          二哥说笑了,谩辞哗说、道不由衷的人才会装得疲惫,可而今臣弟字句皆是真心诚意,又怎么会厌烦呢?何况,我知二哥向来不会轻巧信我,所以才更得再三陈情,以表诚心,不是么?
          【话茬中敛藏了刀锋,直截了当、毫不讳饰的说辞称是心曲,却也不是心曲】
          不过,二哥若不乐意听,臣弟自当闭嘴。
          【这般裕如回覆罢,骤闻他说起陕甘事,眉山一皱,霎时人就词钝意虚,喉头一滚吞下心怯的口水,勉作镇定不教他勘破半点心思】二哥这是什么话...我自然,自然上呈过皇父的...


          6楼2022-03-08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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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士林之乱时,雍贝勒曾于我跟前儿表过恳挚忠心,端了一副“赤赤诚诚”的臣弟样貌,那时我不信他,如今到这般情景,他意欲于陕甘豪绅间重起东风,现下这东风只差一时半刻便入金銮殿内了,他还如是般楚楚作态,到底揣着甚么心思,莫不成是真想奉我为主、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么?】
            【彼时他年少力薄,我尚不信,如今刀光将现、诡云欲生,他与哈丰阿两人,真当是暗处手笔,无人可察,摆来一副两袖清风的贤王矜骨,却难窥腹内欲壑,早已僭越诸子。实则,他与我想的不过是一桩事罢了,是以,我依然不信他。】
            【嗤了一声,垂目不再观他面上矫情。】
            是吗?本王倒不知你何时上了这道黄折,鹓池内也无人听闻,雍王这道折子,上到何处去了?


            7楼2022-03-11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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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兰州府剡章陈词、密达天听,一干妥帖情状业已火漆封缄,具表奏闻,遂才有现下当堂伪饰的硬气,可谁却能晓得,这遭稇载而归的,不单有陕甘的劳绩,更也有绑缚了谋算而故露的马脚。他容与不容,皆已入摆好的套儿】
              【现今搭台唱戏,须得做足了全套,以是待听罢这句诘问,登时就急张拘诸、密汗涔涔,神情中曝露出难以掩饰的仓皇,偏还勉作屏气慑息的泰然姿态,孰料箍着凉瓷盏的手也颤了】
              二哥——!
              【终是一下子耐不住,腾得离席起身,已将掌心捏了把汗】
              您听我解释,此事、此事确然有些隐情在,可绝不是二哥想得那般!臣弟,臣弟也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浑一副教人勘破计俩的慌措,末了面色一颓,声色也虚了】实在是士绅有士绅的难处、我更有我的无奈,差使难当,逼不得已罢了。


              8楼2022-03-11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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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鲜少有这般张皇失措、如坐针毡的时候,以他的心胸、筹谋与周算,怎会不将私心藏得妥帖,少不得要瞻前顾后、图的万事周全无虞,如刻下这等昭然疏漏,竟有几分不像他了——莫非是有意为之,诈我入瓮。漆黑的瞳仁间闪过一瞬的犹疑,极促、又似道无澜的平波,刹时又轻忽地悄然无踪。】
                【明堂内缄默了一烛火,久无人言。】
                【到底,膺内虽有疑虑,却因一贯的桀慢轻傲,并不以为意,左不过是他的一遭“狼心明证”,如若他此时情态未曾作伪,那便是真与豪户士绅有所勾结,自有罪咎,而他若是矫饰伪行、心不应口,为的也不过是引我入局,绸缪他日篡窃。纵入彀中,焉知我不能将计就计、离间反将,逼他舍车保帅、只做个顾影自怜的“孤家寡人”,王嗣血胤,他还真以为有从无贰心的忠贞白骨么?】
                【兕觥之中,孰为刀俎,孰人又沦为鱼肉?】
                【状似无意地轻折山眉,遽尔一叹,同他演这出“各怀鬼胎”的诚伪好戏。】甚么隐情?
                既是你的兄长,本王少不得要替你于皇父前头周全一番,如今将隐情与你的难处尽然说了,兄长在你跟前,有甚么难处是说不得的?


                9楼2022-03-11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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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3 11: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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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颓靡神情翳于目光下,而眉山上拧出的盘虬细纹,就似心下粘吝缴绕的杂绪,此一刻,我扮得更肖个教人拽了小辫子的孩子,既怯于罚罪而讳谈实情,也畏惧“上封”早已洞若观火、却故布疑阵,遂才陷于了两难之境】
                  【以是缄默半晌,挨过了迂久的迟疑,才些微松了口】
                  二哥说得是,【万般怅然仰首,才磕绊地将些许“隐情”吐露】想我自去岁腊月以来,少得圣心,眷顾不倚,而今好不容易捡了个差使得赴陕甘,人皆以为,这于我而言是个找补圣心的好机会,可谁又能晓得,那是个烫手山芋,谁碰了就会烧着谁,我就是黔驴也会技穷,又如何得以幸免?
                  【一顿,凄然相望,又似自嘲般扯出一个惨笑,话中掺以半真半伪的切切词情,一时间,也唤回了不堪回首的思绪】
                  再说回去年,二哥先前以两江为首、裹挟各省的追缴之风,早已于四境杀出了口子,如此雷霆手段之下,早已人人怨望、人人自危,倘使我再张嘴,去同士绅豪户们讨要,这顶恶人的帽子,就真的摘也摘不掉了。可谁人不吝惜羽翼?兴许二哥不介怀,可我不一样,臣弟不比二哥,凡事都有嫡胤的底气在,如今一干事情摆在面前,教我如何甘愿、又哪里敢去开罪那些个士绅?我是有些私心,可这一众兄弟间,谁又敢说没有私心?不过是穷途末路、困兽犹斗罢了,
                  【说至情切处,竟也真教摧心剖肝、无以为继的潦倒处境,牵荡得心下难过起来,一时也不知是将真心说作了伪词,还是谰言切中了下怀,徒作叹惋】如今二哥,还要再问吗?


                  10楼2022-03-11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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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至于穷途末路的地界——雍王长了张善面儿,亦得了副巧言令色的口舌,一分情真能扮得出三分,若是掺了三分情真意切,那一如刻下这般剖心析肝、神容凄黯了。可往深处探究,不过是圣眷比从前单薄了些,闭府自省哪里算得上甚么正经训诫,又非褫夺封号、沦为贝勒、贝子一流,事到如今,他的补服上不照旧绣着四团行龙么?】
                    【也忒伤心了些。这样的伤心,令我眉关未平,反而生出一点无端的诧异与不解,如非他存心做戏诳我,须臾之内,还真掂量不出第二种解法。】
                    【冷淡地将目光收回,平常不过地口吻。】
                    好了。
                    这些话你可往皇阿玛那处说了?【大抵未必。】若没说,也不必说了,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如此这般自怨自艾,皇阿玛见了,恐怕你就白去了一趟西北。
                    【到底还是容下他这一回,沈观陵尚在朝堂,总要体谅一点他的情面。】
                    皇阿玛赏罚分明,你这回差事办的不错,至于你同士绅豪户的那点“私心”,本王也不高兴说甚么,且记着日后谨慎从事,却也无妨。


                    12楼2022-03-14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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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
                      【切切词情一时骨鲠在喉,就似为这一席寥寥可数的宽譬,而心旌动容,话也说不囫囵了。待吞声饮尽所有篆于肺腑、摄人心魄的说辞,强自勉下万般感慕缠怀的心绪时,杵立已久的右膝髌骨,也卒极就势点地,奉予肃王今生最为祲威隆重的一礼,并向他俯首而称】
                      臣弟,深谢二哥体谅了。
                      【垂首招徕半晌静默,我不急于自这一拜中起身——实则,现下昭示的逊顺与景从,也非为向迟青所谓的“显显令德”而臣服、更不是要将五中难以偿尽的野念埋葬,这一番份属臣对主君、弟向兄长的进谒,不过是我之于元嫡血胤的退让与礼敬,是头一回,亦是唯一一回,也将成为最后一回】
                      【俄而,难以览观的面上戚色已收,不留痕迹、更甚无人觉察的阴诡神色,就此一闪而逝。膺内绝念已起,却只道】但请二哥放心,有此一回,日后绝不敢再犯。


                      13楼2022-03-14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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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未侧身避过,甚至在他低眉垂目的那瞬,我也只当是一桩平常事——或在来朝的青云某日、风云际会时分,总有这么一日,我也阖当天下人拜奉伏首,欲壑萦怀,远非旦夕之事。】
                        【只是,我倒也不再启唇诘他,不论是真心或是假意,权且当作他以赤心为献,至于漫长而晦伏的来日,也许又有多的野心丛生、有更多的狼望眈眈,可我不在意。山河千秋、威柄经世,我在意的是威凛的至高皇权、覆手可决的生死杀伐,却从不在意一城之得失、一人之危祸。】
                        【轻点下颔,已算将他此间诺许默认。】庶务冗杂,一会儿还要去户部议事,便不多留你了。


                        14楼2022-03-14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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