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 长安兄弟旧知名】
(一)街头误认
急了,我在这里挨了半天的烟火和冻气,可不是为了跟这人掰扯,我是为她来的。可她这样潇洒走了,这人却更拖泥带水,竟还要问家门——手也给他拿住,但这人好歹有个正脸了,浓眉大眼的,怎么管人闲事呢!扯他手扯不开,情急之下,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我是…”
但被他后面这句话给呛了回去,又是急又是怒,可不能就这么报了恭王府出去,两排后槽牙磨了磨,灵光一闪却想起一个人来。那年冰嬉大典上,是他抱我下去,才免了我在冰上卖丑现行。这时不得不权宜借他姓名来使一使,想必他心底好,再帮我一帮也使得。把胸一挺。
“我是六枝胡同察哈尔家的少爷,当朝安定侯,新拜伊犁将军,那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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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飞来诬名
他又哭又嚷,两滴眼泪掉得情真意切,就是不肯起。动静闹得大了,很快门头上便见人影接连两晃,当先跑进来一人,却是他奶妈妈。适膺幼即失恃,乳母一贯将他看得极重,这嬷嬷又生得很厉害一张嘴,损起人来绵里藏针,三两句话,便将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也是,这一屋子狼藉,适膺又摔在地上,偏我好端端站着,不疑我疑谁?
指甲盖在掌心里攥紧了,不作声,只盯着适膺。他平常同我小打小闹,我都不介怀,但今日这一出,分明是意有所图的嫁祸栽赃——可额涅的那一句退忍,就跟紧箍咒似的始终圈在我头顶。嬷嬷把适膺紧紧护着,目光还盯我很牢,不理会她,只向适膺看去。
“一码归一码,这玉扎人,你回去好生看看伤到哪里,但到底是谁摔的,你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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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心头朱砂
说起来,我其实很自如与陌生人相处,仿佛在王府时那个自律克己,端礼守矩的并不是真的我,远离了一切熟悉的人与事,反倒如鱼入水,海阔天空地自在起来。但又很奇怪,我与她才说了两句话,猝然一对视,竟觉得心里头像是东风鼓被轻槌敲了一记边,不算震撼,但很清晰地察觉到那种微微的震颤,从整个胸腔四面八方汇过来,最后团聚在左边肋骨往上三寸的地方,化作很沉闷的“怦”然一响。
目光重新又放回她脸上。我其实很少这样细致地与女孩子对视,尤其她以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看我,睫毛簇簇像是两柄小扇,上下翩飞的间隙里,眼瞳里倒映出附近的灯火,像是夏天里吹不散的流萤,也像是一些神秘梦想的邀请。
脸色在昏聩的光线里,隐秘地发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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