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建始五年七月初二(陈春兰的生日)
顺嫔-陈春兰
正是天光最清明的时分,日色打窗柩倾泻进来,仿佛与二人互不相干,独独明朗了一方桌案,那上头一株夏葵静静立着,尤其生色盎然,一旁坐着的人,反而浸在阴影里。顺嫔眉目平和地望着对座,大抵应不出一句明白的肯定或否,只是在思索了片刻后,予了刘婕妤一抹扯开的笑:“谢谢你劝我。”
来前诸多掏心窝的话,化作三分隐锋带利的刀子,这自然有悖顺嫔先时所想,于是便没有留意了,在人走近时于人腕间按去一下,意为拦去刘婕妤相送的步子。目光恰巧顺着动作落在人怀间,顺嫔却似叹地开口,掌心不住再拍有两下:“刘姐儿,你且先往前走,我再缓一缓。”去时不曾回头看过,顺嫔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寂然,琼华殿外,一抹本该落下的泪,也在夺眶前叫风吹散了。
婕妤-刘念儿
在顺嫔转身、指尖于腕上抽离时,仿佛情不自禁,唤了一声:“陈姐儿,我——”
自有人为她启门,顺嫔步履一顿,好似等着门启动开,又似对话罔闻,顷刻便从容踏向槛外了。
此时夏风向殿中一过,似乎闻见她老家里自制的清凉膏,那股犹弥不散的迷迭香味。没过清水脊,垂去抄手廊下的藤花拂了她满身紫瓣,无人替她举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