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时六年春末,捷报始至,旋领命受遣驻于桂古达尔城的督造城防巩固,未有车马整顿的工夫,次日既往工地。修筑不比新建,图纸多为加固而非新改,几日驻场少有意外,只多行走其间,解惑调控为主。】
【 行至一处拐角,见有人自远处来,待其走近定神细看,忙问候道,】
恪郡王,【 见其面色不见好,忆及眼下战况,便笑道:】听闻我军在外兴安岭附近俘虏了俄/军北境驻军将军玻迩捷列夫和俄军参将科罗乔夫,多是捷报。
2
【 平儿多是勤勉务工,到点下值,偶尔门外途径鸿兴楼下两盘东北鲜饺,同白禅家几位参商的兄弟下两杯酒。若有的选,连非直属的上峰亦不愿多打交道,更不必说与阿哥多有往来。只稍留意其脸色,心气平和地等其下文。闻言,莞尔摆手,客套话、场面话,再述个为人臣的衷心,】
将士们收复这桂古达尔城不易,必然好生浇筑监造城防一事,【 笃定言辞。】本也是我工部职责所在。
3
【 正如我不经意的回避,这位郡王亦如是。或也只是战后收复的土地总是令人遐想,领土和城墙,士兵在落日余晖里留下的影痕,与遍地高悬又迎风的旌旗,诸事交织成无言的余意。】
【 远处啷当声响,是工人握着的器具不曾迟疑地敲打在砖石上。无意探究他的思绪,只琢磨道,】您客气了。
不过下官另有一个提议,为了防范后续战事,【 斟酌着尺寸。】下官建议将桂古达尔城外沿整体墙体浇筑立高两尺,再增厚一尺,恪郡王意下如何?
4
【 失而复得的城墙,本值得更坚固的浇筑,何况这并非揽功的场面话,是几日查验后核算的结果。恰好手上握着一卷多有碳灰涂痕的图纸,展于恪郡王眼下,对其中细则又多以阐述解释。】
【 话戛然而止,想是不必太过详细,已足够论证其中关键,再多或适得其反。只是仍得到迟疑的半截话,心下虽不解,语气克制,不欲惹他不快,但也诚心提问。】
可是有何疑虑?
5
【 眉间的困惑未随他解释而松懈,拨款与工造本是天生一对反骨,少有顺利谈合的时刻。只是。】
【 眼神带着凝重,只是即便我理解,这曾被攻破又收复的城墙,每一寸的坍塌与退进,不仅是对山河土地的侵犯,亦是对百姓安危的侵扰和危息。很是担忧。】
下官明白。【 不过他所言无错,我今日临时起意,到底是越过提督与郡王相商。应道。】
此事便劳烦您替我面呈提督,如能采纳便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