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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私たちの文駅』[原创][AP|辅RP] 花姬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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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下
回到伊澧宫之后的第二天婪雅国就派人来接来梦,可那丫头当然死活不愿意离开,仗着山下对自己的宠爱在伊澧宫又哭又闹,只是这次山下只是无奈地笑着站在一边。
完全没有身为一国公主的自觉的赤西来梦趴在地上抓着桌脚横竖英勇就义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的赤西仁叫来了侍卫,就在快被侍卫抬出伊澧宫的时候小丫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手掰着门栏,冲屋里喊:“赤西仁你这个大坏蛋,亏我帮你想那么多主意你竟然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山下哥哥救我!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啊!!!你们这些臭家伙,放开我...”
总算送走了这尊活祖宗,赤西仁有点释然地吐了口气,尽管他知道自己在那丫头心目中的形象估计已经被她诋毁得惨不忍睹了。
“她给你出什么主意了?”虽然不太舍得来梦离开,但山下很清楚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等到屋子重新恢复清净之后走到赤西面前,鬼魅般地牵起一条足以倾国倾城的弧度,就像是突然间的恶趣味,连语气也放温柔许多,“仁?”
“她...我...咳咳...”干咳了两声,狼狈地逃开山下的视线,如果不是正值七月,赤西仁绝对有理由相信刚才有一阵寒风吹过,索性破罐子破摔,“就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主意,唯一一个认为稍微可行的不是还被你当场识破了。”
“无聊。”收起了刚才的笑容,回归一如往常的冷漠。
就好像突然间发现了什么的赤西往隔间走去,撩开珠帘,纤长的手指抚过琴弦,生涩地拨动一根琴弦,发出一记沉闷的响声。“我好像没见你用过这把瑶琴,不喜欢吗?”
“这是你母后生前最爱的琴不是吗?而且‘琊魄’是把世间少有的好琴,我怕糟蹋它。”
看着跟着走进来疼惜得就像是抚摸爱人脸庞般轻抚着瑶琴的山下,赤西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知道这把琴名字的人实在不多。
“放在这里无人问津才是糟蹋它,而且我相信以你的琴艺一定会让它更有价值,你会是它的好主人。”
看着赤西的一脸笃定,山下冷笑:“你又没听过我弹琴,怎么会知道我的琴艺会不会糟蹋它。”
“那你现在弹给我听不也一样!”其实山下的琴艺是他在竤绣城就有所耳闻的,既然关于竤绣的花姬容貌的传言不假,那么弹得一手好瑶琴便不会为虚,更何况是一个这么懂琴的人。
“瑶琴有七不弹,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还有就是,不遇知音不弹。”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是你的知音?”不服输的开口道。
“你根本就不懂弹琴。”刚才那声闷响犹如在耳。
“知音一定要会弹琴吗?”或许是看到山下冷笑后一瞬间不服输的激动,后面的话便脱口而出,“我就不相信锦户亮会弹琴。”
话一出口,赤西就后悔了。
山下渐渐收起了笑容,撩开珠帘走出隔间,“你也该回去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赤西一下子就慌了,好不容易抓到手的一点幸福,他不想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再次断送。
“你好像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山下轻松开口的话却让赤西愣了愣,或者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难道你打算再跟我说半年的对不起?”
想起那天在月遥河畔两个人之间牵绊一生的半年赌约,赤西仁似乎重新拾起了斗志,转眼间就是王的霸气,“我知道了,这半年的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接受我。”
“呵呵,希望如此。”或许那时,就连山下也未必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答应。
赤西走后不久生田便踏入了伊澧宫,就连山下也有点惊讶平时甚是冷清的伊澧宫什么时候像今天这么竟然热闹了一个上午过。
“今天还真热闹,送走了来梦,仁也刚走你就来了。”山下坐在圆桌旁,给生田倒了杯茶,示意他过来坐。
“我看到了,好像自从出宫回来你和仁的关系变得不错?”带着依旧温柔的笑容,生田看着山下说。
“我和他也没有深仇大恨不是吗。对了,我能叫你斗真吗?”看到生田脸上的惊讶,山下笑了笑解释说,“因为之前仁说我和你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叫生田君或者生田太医岂不是太见外了?”
“当然可以,那我也同样叫你智久了!”显然生田很乐意结交这个朋友,只是没多久神情便凝重了起来,“既然是朋友,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体内的伤是怎么来的?”生田一边说话一边关注着山下的神情,所以那只拿起杯子的手在空中一瞬间的停滞和山下眼中的闪烁并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小时候昏倒在雪地里,冻伤的。”放下茶杯,自嘲般的一笑,“听说冻伤了内脏,差点就见阎王了。”
“智久,我说过,我是太医。”很显然,生田完全不相信山下的话。
“...你知道赤冰蟾蜍吗?”无视生田的一脸惊恐,山下却无所谓地用手指拨了拨杯中浮起的茶梗,被水烫到又收了起来,“呵呵,我也是十几年前才听到的。”
第九章 完



31楼2010-05-15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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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这一秒,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就像有电石火花激起一般,可是下一秒赤西就收起了刚才的强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山下揽进怀里:“为什么我们每次讲不到几句就会吵架?好,刚才那句话我收回。可是智久,跟圣和成亮商议了一个下午,我真的很累。”
    “因为砗钜族起兵的事吗?”听汐蝶说过,田中圣是赤西国有名的武将,年纪虽轻却骁勇善战立功无数,而加滕成亮则是以冷静的头脑和周密的战略部署出名,算得上是赤西仁军事上的左膀右臂。
    “原本砗钜族只是本国附近众多部落里并不显眼的一个,但自从他们换了新的族长就开始不断吞并周围的部落,实力也在逐渐壮大,气焰也更加嚣张。不仅是赤西国,就连周围其他国家他们也都有挑衅,如果不在他们进一步侵略前做好防备,到时候肯定是个不小祸患。”
    “是吗。”没有任何疑问的意思,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承着。
    “忘记你讨厌战争了,不说这个了!那个...我今天能不能留在这里?”
    看着赤西突然间的一脸真诚和期待,山下露出一个神秘的弧度,“好啊。”
    “诶?”
    “反正伊澧宫也有空房间,你随便挑一间,我让汐蝶去整理。”
    “我是说,我要留在‘这里’!”
    “你喜欢留就留吧,我去手越房里睡。”
    “算了...我还是回去好了。”赌气地撅了撅嘴,摆出一副可怜相,倒是和赤西来梦有些相似,而这恰好是山下最看不来的。
    “这才是来梦教你的吧?”山下鄙夷地望了赤西一眼,后者只是呵呵地笑了两声,“留下来也可以,不许和我抢被子。”
    其实大夏天哪里用得着什么被子,赤西抱着山下便是一晚,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就连呼吸也是那么的近。后来赤西发现,在山下的身上有种特别的香味。
    “智久..你好香!”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迷迷糊糊地说着,却没想到被一只手掌把脸撑地老远。
    “赤西仁,你再拿你鼻子蹭我脖子小心我把你踹下去!”
    那一夜,究竟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第二天,当赤西仁回到他赤西国君的身份再次回到军事纷争的时候,田中圣带来的东西对他犹如当头棒喝,似乎昨夜那点小小的幸福也变得摇摇欲坠。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探子回来的时候已经中了毒箭身亡,这封信是在他怀里找到的,应该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站在一边的加滕成亮说道。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
    而此时,那封沾满血迹的信已经被赤西紧紧地揉成一团。
    第十章 完
    


    34楼2010-05-15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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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翌日便听闻赤西仁和一个老将军为砗钜一事在早朝时争锋相对最终不欢而散,等我漂荡到琉炎殿的时候正好看到赤西仁一脸疲惫地靠座在质地讲究的座椅上,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手执着那份被揉皱了的信。
      “不知陛下如何看待此事?”站在一旁的加藤成亮恭敬地问。
      “你去通知圣,让他带上几个精干的人,但不要声张,朕到要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招。”随手把信扔到堆满奏折的书桌上。
      “陛下真的打算去竤绣?不怕...”
      “他都用这种方式向朕挑衅了,既然他要玩,朕就陪他玩!”眼中闪过一丝王者的锐利和霸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侍卫进来通报说:“陛下,伊澧宫的山下智久在殿外等候。”
      显然一句话带给赤西的是不亚于带给我的诧异。向来都是赤西去伊澧宫找山下,何曾有过山下主动来找过赤西?只是在他的脸上除了疑惑更多了份欣喜。
      “快请他进来!”一改刚才的严肃,脸上是加藤未尝见过的笑容。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的赤西把那封信塞到奏折堆里,然后对加藤说,“你先下去吧。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加藤点了点头,在出门时见到了那个一袭白衣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花姬?显然是被山下的容貌吸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加藤稍稍对山下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今天怎么会过来,有什么事吗?”赤西仁看到山下便立刻迎了过去。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看了眼赤西身后堆得高高的奏折,“你好像很忙?还是因为砗钜的事吗?”
      原本还一脸兴奋的赤西一下子收起了笑容,有点疑惑又有点担心地开口说:“你好像很关心砗钜的事?”
      “毕竟都占领竤绣了,我关心下不也应该。”理所当然地挑了挑眉。
      “斗真告诉你的?”很明显,山下平时很少和其他的人交流,更何况还有昨天这么一出,所以赤西的话里并没有多少疑问的成分,倒是后来想到的问题让他不由皱了皱眉,“那...”
      “我知道。是他。”山下说得相当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这次赤西并没有多少惊讶,既然山下知道砗钜占领竤绣的事,那么也不难猜到砗钜的新族长是何方神圣,必竟在竤绣城下发生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也相当于对方公然宣布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其实我明白的,自从今天早上大殿上的争论传到伊澧宫之后山下一直都心神不定。而那些所谓几国元老的忠臣心中打着什么算盘,聪明入山下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并不在意那些元老的想法,他只是无法想像一旦竤绣和赤西国开战,自己到底会处于何种尴尬的立场。
      可是何必尴尬呢?自己怎么说也是竤绣的子民,立场原本应该十分鲜明才是。只是如今,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你呢?既然你知道是他,那么他的目的你应该也清楚。”没有正面回答山下的问题,赤西反而向前迈了两步,以暧昧的距离站在山下面前。后者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吸,“你会怎么做?”
      总有一天,我会接你回去...
      


      36楼2010-05-15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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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花圃,雪球没有像预想中一样飞到山下的面前,因为,它正在枝桠间打盹。怎么说呢,一只让我无奈,也让山下无奈地摇了摇头的鸟。
        但是生田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看着躲在树叶荫蔽下的鸟犹豫着开口:“没想到他连这个都送给你了。”
        “哈?”显然山下没太明白生田的话,要说这鸟再怎么算也是自来客,怎么就成赤西送的了?
        “我是说你的玉坠,是仁送的吧。”
        “这个,很特别吗?”虽然血玉很特殊,但也不是什么稀有之物,即使上面的麒麟雕刻的精美一些,但毕竟是皇家之物也实属正常。但听生田的口气,就好像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物件。
        “对别人来说这块麒麟血玉可能不算什么,但这是先帝给先后的定情信物,也是先后仙逝之后仁最珍视的一件遗物,从小就不离身。”
        这天在伊澧宫的花圃中,生田讲了很多关于赤西小时候的事情。当然其中大多都是山下不知道的事,就好像原来伊澧宫的后面还有一棵樱花树,仁的母亲常常在那棵樱花树下弹那把瑶琴;就好像小时候贪玩的仁和几个人抢玉坠玩,却把玉坠甩到了樱花树上,想爬上树拿下来却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平生第一次被母亲狠狠地骂了一顿,从此就再也不让任何人随意碰那块玉坠;就好像仁的母亲病逝时,小小的仁才十一岁,天天站在那棵樱花树下拿着那块玉对找到他的生田等人笑着说他从来没有认真听母亲弹过琴,现在想听却没机会了;就好像从小自尊心就特别强的仁在那棵樱花树下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得像一个孩子,其实,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孩子。
        所以我一点也不意外他会去找赤西,甚至在他刚踏出伊澧宫的时候我已经早早地飘到了琉炎殿。或许是因为早朝上的争端的关系,我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赤西的声音。
        “先不说这仗还没打呢,真要打起来,堂堂赤西国还能怕他一个锦户亮!那群老家伙整天对朕说理说教,却一个个畏首畏尾,无非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那个藤川也是!之前不还是耀武扬威的平南将军嘛,自从上次被锦户打退,现在提到他的名字连屁都不敢放!还有那个喜多川,成天打着先帝的旗号,完全不把我这新国君放在眼里,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当朕这个国君是吃素的!”
        果然今天早上大殿上的争执为的是锦户亮侵占竑绣的事,估计赤西口中的那些老家伙是怕锦户的势力强大之后会对赤西国造成威胁,想了些休战求和之类的法子。再看赤西拍案称怒的神情,的确生了很大的气,能把一个喜多川气昏在大殿上也不是不可能。
        大概是刚才的叫喊多少疏了些气,赤西总算有点平静了下来,对着身边一直含笑听着他抱怨的田中圣说:“圣,这场仗恐怕是避免不了了,之后的事情我全权交给你负责,你下去和加藤先去商量下。锦户已经占领了赤西国周围的许多部落,本来就占了先机,我们不能再被动。”
        “是!”
        田中圣走后不久,门口的侍卫就进来禀报说山下在门外等候,原本还一脸阴霾的赤西总算勉强地挤出些和缓的笑容。
        “你好像往我这儿跑得越来越勤了!”屏退了周围的丫鬟奴才,赤西把山下揽入怀中,只是声音中依旧难掩些许的疲惫。
        “不愿意就算了。”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在菜场和老板讨价,不卖就算了。只是作势要从赤西怀里挣脱的时候视线却在无意中瞟过了赤西的桌案,铺放着的地形图让他多少明白了些什么。
        有些事,始终避免不了。
        “怎么会怎么会!不过你要是想我了让汐蝶来叫我过去不就好了嘛!”把山下圈得更紧些,然后...我看到了山下嘴角的抽搐和赤西浑然不觉的美美的笑容。
        “赤西仁。放开。”
        本来想死赖着不放手,因为对赤西来说,山下就像一种毒,而自己已经习惯于沉浸在他身上带着独特香味的温暖当中。但是他也很清楚,惹山下生气只会得不偿失,堂堂一国君主,留得青山在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依依不舍的松手之后,赤西就一直眼带笑意地注视着山下,这让山下又冷不惊皱了皱眉。
        “这次你到不问我来找你做什么?”
        “有什么关系。有事不用我问你也会说,没事,这样看着你就好了啊。”
        “赤西仁,你今天很不正常。”鄙夷地望了赤西一眼。
        “哪有?”委屈地眨着眼睛。的确,很不正常。
        “说出来的话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要不要我帮你抚平啊!”死皮赖脸地坏笑着更靠近了一些。
        “懒得理你。陪我去个地方。”不想再继续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山下有点认真地说。
        一开始赤西只当山下想回伊澧宫,还在想他干嘛这么大费周章。只是当山下绕过伊澧宫,经过几条石子小路进了一片熟悉的林地,赤西才开始有些不安地打量起走在前面的人的身影,而当眼前出现一棵早已经谢了花的樱花树时,赤西木然停下了脚步。


        41楼2010-05-15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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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上
          那时候山下问赤西,还有不到五个月,是不是真的那么自信。之所以说是那时候,因为这已经是两个月前。时间,有时候只是一晃眼。
          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说什么都没变。每天见面,闲聊,时而拥抱,亲吻。只是似乎一切变得理所当然,又或者说是人本能的适应。但或许说适应有些可悲,一天天,我看着山下脸上浮现着越来越多的笑容,自然,美丽,不再是可以雕琢的娃娃。但是,入了夜,清冷的月光似乎也总能唤醒人的寂寞。无数次,靠着窗栏出神的山下让我想去抱抱他,可是我很清楚,哪怕是一丝温暖,我都无法给他。
          两个月的时间,总有什么是在慢慢改变的。就好像溪涧旁的桔梗花早就谢了,就好像某个宫殿门口的那棵枫树一夜间被染了红色,就好像清扫的宫女开始抱怨起那些容易掉叶子的树,就好像之前总是爱睡觉的小雪球如今越来越精神了。
          那天夜里山下早早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只说是累了,手越和汐蝶也没有在意。只是我注意到,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一进屋便咳嗽了起来,着凉了吗?因为每天对着窗子站到夜深?
          只是当他拿出那个已经快被遗忘的布包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应该不是那么简单。那个小布包是当初堂本刚交给他的,只知道里面有封信和一些不知道什么用的瓶瓶罐罐。
          “果然,没了那块琉璃还是不行的啊!”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可是当低头看着包裹里的四个瓶子时,不免皱起眉头抱怨到,“可是怎么能有这么多?”
          拿起一个白色的短颈瓶,打开红色的布塞,倒出一颗红色的鱼目大小的药丸,放到面前看了看,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轻叹一口气,犹豫着但还是咽了下去。
          “干爹真是的,给那么多药,知道写些废话却不知道写要怎么吃。”咳了几声,躺到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粉嫩的嘴唇高高地撅着,不像平日冷艳的花姬,到有几分孩子气,“味道怪怪的,这么乱吃不会有问题吧?果然还是去找他一趟比较安心!”
          但事实证明那颗药丸多少还是有点用的,不说那晚山下难得睡得特别沉,第二天起来气色也好了许多。所以当手越走到花圃看到难得早起的山下仰着头闭目享受着初秋清晨的阳光时,眼前的精致美的就好像让他不忍心眨眼的一幅画。
          一袭白衣唇角微扬的山下,暖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有一层好看的光晕,美好得让人沉醉。
          这天晚上赤西到伊澧宫的时候也已经入了夜。最近虽然锦户那头没有什么动静,但赤西依旧忙地不可开交,据说是因为锦户所占领的部落的位置对赤西国很不利,一旦发起进攻,如果没有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对于赤西国而言必定是一场苦战。
          只是看到日渐单薄的身影站在窗口发呆的时候赤西仁眼中流过一丝心疼。走到他身后,温柔地把他揽进怀里,握住他的手,很凉。
          “听汐蝶说你感了风寒,怎么还站在这儿也不添身衣服,叫太医看过没有?”
          就像是贪恋突如其来的温暖,山下往赤西的怀里靠了靠,原本就糯糯的鼻音又重了几分:“哪有那么严重,只是嗓子不太舒服而已。”
          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赤西的温度,暖暖的,很舒服。
          “总之,不舒服就不要逞强,你不是和斗真很熟的吗,叫他过来给你看看知道吗?两次了,看到你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就好像下一秒就会飘走一样。这样的恐惧,我不想再经历一次,懂不懂?”喑哑的声音吹在耳边,痒痒的。
          然而这次,山下很乖的点了点头。
          “仁,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
          转过身,面对着一脸疑惑的赤西,山下抿了抿嘴说:“我想去趟竑绣。”
          赤西的沉默是理所当然的,看到他皱了皱眉,山下接着说:“你放心,我不是去找他,只是...有点事要回趟鎏芳阁。”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为什么会突然要去鎏芳阁?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现在...”山下犹豫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药的事,或者关于赤蟾。有些事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又要怎么和赤西解释,无非多一个人为自己担心而已,“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但这次我一定要去。”
          山下的神情是坚定的,其实我明白,一大堆的药却不知道怎么吃,的确,很苦恼。
          但是在赤西的眼里却滑过了失落,因为自己和山下之间始终像是隔着什么,无论抱得多紧,距离再近,有些东西还是如此遥远。
          “我明白了,要我陪你吗?”当然,失落只是那么一瞬间,赤西给了山下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不用,我想一个人去。”
          “一个人?连手越都不带?”见山下点了点头,赤西不免有些担心地说,“不行,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现在外面有多乱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无论是哪边的人都不会伤害我不是吗?”因为这边有你,至于那边...山下笑了笑,没有想下去,“所以不用担心的,我说过我能保护自己。”
          看到赤西仍然不太放心的样子,山下伸出手指碰了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我答应你,等到那边办完事情,我一定平安无事地回来。”
          “你说的,平安无事地回来!”抓起放在自己眉间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心跳的方向,“什么时候走?”
          “可以的话,明天早上。”
          而第二天清晨,为了避免赤西仁的十八相送,山下早早地就出了宫。马是赤西仁挑的,山下知道那是他的坐骑,一匹英俊的白马,有个很潇洒的名字,叫流风。
          大概是很久没有像这样独自一个人策马奔驰过,小时候在将军府学过骑马,但锦户总是害怕他受伤,让他和自己骑同一匹马。在锦户的眼里,山下永远是那个第一次见面是弱不经风的少年,理所当然应该被自己保护着,锦户习惯了几乎倾尽所有的守护,而对于山下来说,尽管不喜欢被人像瓷娃娃一样护在身边,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拒绝来自锦户的温柔。或许对他们来说,保护与被保护,都已经是一种习惯,亦或者,本能。
          山下大概是懂的,赤西之所以给这匹马取这个名字的原因。因为当风从自己的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真的有一种在风中飞翔的感觉,这种独自享受驰骋的快感,又或者说是自由,是在锦户身边时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并没有刻意装扮的山下依旧是一身白色轻衫,所以尽管如今竑绣城的守卫变得更加森严,对进城的人进行着严格的盘查,但是对于山下所有人都是恭敬地行礼。因为大家都知道,骑在马上的男子,竑绣城的花姬,回来了。
          


          43楼2010-05-15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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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上
            赤西国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的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气温骤降,12月的风吹在脸上有着刀割般地寒冽。
            这几天山下几乎很少走出房门,屋子里早早生起了暖炉,但是一入夜似乎是习惯驱使,即使是裹上厚厚的绒袄他也会靠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上望着黑蓝色的夜空发呆,有时候一站便是一夜。
            有时候汐蝶看着山下的身影都会露出心疼的表情,因为一切她也都看在眼里。自从入了秋,山下的咳嗽就没停止过,有次甚至看到他瑟瑟地蜷缩在床上,刚紧张地迈进一步想要过去看他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却被山下的一句话叫住,“我没事...别..咳咳..别告诉仁...”
            站在门口怔怔地点了点头,慌乱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才匆匆地跑进房间给山下倒了杯茶。茶是山下亲自泡的,用的是晒干的桔梗花的花瓣,带着悠悠的清香。
            暖暖地液体入喉,山下扯着干涩的笑容说了声谢谢。这样的笑容一点也不好看,甚至让人怜惜而心疼。汐蝶拼命的摇着头,就好像要把不知道怎么就出来的眼泪甩掉一样。
            把放在一边的被子给山下盖上,“我...我去叫太医...”只是话还没落,手就被山下拽住,他的手,冰凉,“至少让生田太医来看看....”
            山下摇了摇头,从枕头下拿出泷泽给他的瓶子,颤抖地手掌握不好力度,一下子抖出了五六颗撒到了床上,咽下一颗缓了缓气说,“怕吗?”
            汐蝶本能地摇了摇头,看着山下干涩而苍白的嘴唇,和近乎无力的脸色,又点了点头。她怕,她怕山下会有什么事。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一...到冬天就这样。”后来山下没有说话,闭着眼睛紧紧过着被子。只是寒冷给他的痛苦并没有减少多少,而我似乎也明白,不是所谓的伤寒,而是身上赤蟾的毒。从血液中透着的寒冷,怎么能靠一张棉被和几个暖炉就能抵御。
            汐蝶就一只守在床边,看着他的颤抖渐渐和缓,看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看着他总算睡着。半个时辰,汐蝶不敢离开一步,手机紧紧攥着那个水杯。
            之后山下把泷泽交给他的药方给了汐蝶,嘱咐她不要告诉任何人,赤西也好,生田也好,哪怕是手越。看着她咬着嘴唇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说:“没事的,只是冬天偶尔会发作,但只要吃药就行了,我承认有点难受,但是死不了的!”
            “真的?不会死?”汐蝶抬起头,睁着水灵的眼睛,等待着山下的肯定。
            “对,我保证!”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丫头如今就像是一个小孩,山下给了她一个就像这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总算看到她安心地把药方收了起来。
            之后汐蝶总会偷偷按着药方给山下熬药,有时候被人问起也之说是山下感了风寒,至于那些药我就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的了。
            赤西来伊澧宫的那天夜里山下的状态不错,但是他看起来却有些神色凝重。
            “明天我要去趟雁卫郡,可能过几天才能回来。”
            “雁卫郡?”
            “嗯,是个置身事外但实力不可小觑的小国,如果提前让砗钜招揽对我们有很大的威胁。”看得出山下眼中的不解,赤西继续解说说,“尽管现在‘那边’正面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我们的派出去的探子查到,在暗处他们集he了很多个小部落的力量,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有必要亲自过去吗?”
            “这样才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不是吗?....还是说你在担心我?”
            “谁担心你...”转过头避开赤西眼中得意的笑意,只是脸颊上还是浮上了两块红霞。
            “我的智久害羞起来可爱死了!”原本想要把他拉近一些,可是一牵起他的手赤西就皱了皱眉头,“怎么那么冰?”
            “现在是冬天。”完全理所当然的样子。
            给了山下一个暖暖的笑容,把他带进自己的怀里,“笨蛋,冬天也可以是很温暖的啊!”
            “你才是笨蛋好不好。”小声地嘀咕着,却类似本能地往怀里靠了靠。
            山下的反应让赤西笑得更加灿烂,缩了缩自己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在他冻得有些红的耳朵旁吐着一阵又一阵地暖气,“嘛~我答应你会平安无事的回来,但是我不在的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到没有?别每天一个人站在窗口发呆,会着凉的,明明怕冷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你要去很久吗?”受不了赤西的念叨,山下理智地打断了他的话。
            “五六天吧,不会现在就想我了吧?”
            “自恋!”白了赤西一眼,“那干嘛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不是小孩子当然会照顾自己。”
            “我知道...”山下的骄傲他当然明白,只是...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安。”
            清冷的夜晚,两个人彼此注视着对方,安静得似乎能听到风拍打窗纸的声音。嘴唇上一瞬间柔软的触感让赤西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唇瓣,看着抿着双唇羞涩地转到一边的山下,嘴角浮现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印象中,山下的第一次主动。
            赤西的沉默让山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好奇地回头望了一眼,却意外地对上了一道炙热的目光。还没等山下回过神,自己带着凉意的唇再一次被另一个人的温热覆盖,惊讶地刚想说什么,赤西的舌头就趁机钻了进去,就像一条灵活的蛇,挑逗着,纠缠着。
            赤西的吻热情而又霸道,让山下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沉浸在对方所赐予的温暖当中,倾尽所能地回应着。吻,深入而忘情,意乱而情迷。不知不觉地双手缠上了赤西的脖子,而赤西也一把揽过了山下的腰,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却还是不够近,就好像连灵魂都要牵在一起一样。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相互交缠的唇齿间滑落,给这个冰冷的夜增添了一笔火热的痕迹。直到彼此的氧气耗尽,看着尴尬地低着头却连耳根都已经红透的山下,赤西含着笑意抬起他的下巴,如池水般透彻的双眸中除了羞涩,竟然还点缀了一抹难以察觉地情欲。
            轻轻在被吻地泛红的唇角上印上自己的双唇,“怎么办,想要你...”
            


            46楼2010-05-15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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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山下被关入天牢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宫里,生田斗真出现在伊澧宫并不让我觉得意外。手越一见生田就立刻跑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袖子一句又一声的公子是被冤枉的,救救公子...这些不用他说生田自然清楚。倒是冷静下来的汐蝶的一句话让生田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在吃药?什么病?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公子说他已经习惯了,也不想让你们担心,说是吃药就能压下去。但是今天被带走的时候他并没有带药,刚才我去了趟天牢,那边的差大哥说没有陛下的命令或者令牌就不能进去,所以...”汐蝶紧紧咬着嘴唇,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白玉瓶。
              “他发病的时候什么症状?”眉心稍稍一皱,其实心理早就有了答案。
              “会冷的发抖...全身冷得跟冰一样!”一边回想着山下发病时的情景,而一旁的手越只剩下惊讶,虽然他跟着山下的时间不长,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山下身上有什么病疾。
              一声闷响让两人都吃了一惊,生田的拳头砸在石桌上,看着汐蝶吓了一跳。
              “那个笨蛋,竟然骗我说他已经没事了,我竟然还相信他!”生田想了想,看了一眼已经一愣一愣的手越和汐蝶,“手越,我给你准备一匹快马,马上去雁卫郡请陛下回宫。汐蝶,你去趟尚书府...不行不行...”晃了晃脑袋重新理了下思路,抿了抿干涩的唇,“手越对这里不熟,汐蝶,你去找陛下,要快!至于尚书府...我自己去。”
              “我...”汐蝶麻利的点头,只是手越更加着急,他不想一个人等在这儿,天牢是什么地方他很清楚,他知道山下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更何况听汐蝶的话他还带着病,那种又冷又潮的地方他怎么可能受的了。
              “你去天牢附近打听一些风声,喜多川绝对不会傻到只是把智久关起来,他一定会想方法把他送出去。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手越和汐蝶在听完生田的嘱咐之后都急忙跑了出去,而屋里只留下生田一人,砸在石桌上的手紧紧攥着,低声说,“喜多川,你聪明一世,如今却干了件最蠢的事!”
              风风火火地赶到尚书府,一把把浑然不知的中丸雄一拉进了书房,看着关上门的生田,中丸才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喂,你突然发什么疯啊!”
              “把你爹的令牌偷出来。”
              “哈?”言重怀疑是不是昨天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耳朵进了水,偷刑部尚书的令牌?开什么玩笑,“你当偷令牌像是掏鸟蛋啊,被老头子发现我非被他骂死不可。”
              “智久被喜多川关到了天牢,他中了毒,我必须把药给他送去。”生田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玩笑,而如此认真的生田也是中丸没有见过的。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生田永远是一伙人当中最温柔的一个,从来不会为什么事发火,只是在一旁包容地笑。
              “智久?...山下智久!可是...天牢?中毒?这到底是哪出跟哪出啊?”虽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没能让中丸快速地转过弯来。
              “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仁不在宫中,要是智久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看仁会怎么闹,到时候别说你,我们的脑袋都可能不保。”
              虽然和山下认识的不深,但是偶尔从赤西谈到他的神情里中丸也能猜到他们的关系,他也相信生田的话不只是威胁这么简单。收起刚才的玩世不恭,立刻认真了起来,“我知道了,但是令牌是老头子随身带的,他现在不在家,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拿到。”
              那天晚上很冷,下了赤西国的第一场雪,谁都没有睡着。
              透过小小的铁窗看着外头纷纷扬扬的大雪,蜷缩着身子的山下无力的露出一个笑容,“下雪了...呢!”
              雪花透过铁窗被凛冽的寒风吹了进来,山下下意识地想要去接住它,只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脚已经冻得生疼。
              昨天没有吃药,到现在已经两天了,其实喜多川出去不久山下就感觉到体内的一阵寒气开始蠢蠢欲动,没有药,只能盘腿坐在有些潮湿的杂草堆上用师傅教的内功调息。只是随着夜色更深,体内的寒气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山下..智久...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你可以的....熬过去就没..没事了...”山下又往墙角靠了一些,把身子蜷缩地更紧一些,努力让自己睁着眼睛,黑暗的牢房中只有铁窗那边有一块小小的光明,一片片雪花在那块光影中不断旋转,“不能睡...可以的....”
              把冻得已经僵硬地手放到嘴边,不停地哈着气,白色的雾气从最中吐出,一瞬间又消失在夜色之中。可是,不够...冷,还是冷。全身就好像被一把把的刀子割着,风一阵阵,刺得生疼。
              “唔..”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背上,还好,还能感觉到痛。只是一直用力咬着,用疼痛来刺激自己的神经,不能睡,现在睡了就再也见不到仁了,见不到了...直到第一滴血,带着一点点的温热,顺着缝隙流了下来,接着,又是一滴....
              最终,自己还是倔强不够越来越脆弱的意识,只是在朦胧间好像在铁窗上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山下无奈地笑了笑,“对不起....恐怕..要食言了....”
              就在山下的眼睛慢慢闭上的时候,空荡而又死寂的牢房中,我听到了他最后挂在嘴边的那个字——
              仁......
              当第二天一大早中丸就急急忙忙带着偷来的令牌找到了生田,两个人没有多说一句便往天牢赶去,生田的手里紧紧攥着的只有那个小小的白玉瓶。
              而伊澧宫里,习惯了给小雪球喂食的手越却发现了,小雪球不见了,石缝间的巢中空无一物,怎么叫都没有它活跃的身影。
              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如今,天牢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负责看守的狱卒呆呆地看着空荡的牢房,谁都咬不出一个字来,只有那个当初给山下带路的人稍微回过了些神。
              “快...快去禀告护国公....花..花姬...失踪了!”
              第十七章 完
              


              49楼2010-05-15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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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把关于赤蟾的事从头到尾告诉了锦户和赤西,包括当初泷泽假扮倒是把山下接到鎏芳阁,他们的诧异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
                “他说不希望你担心,所以没让我们告诉你。”
                “他竟然瞒了所有的人...用这种方式...”锦户苦笑着,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很了解山下,可是到头来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中了毒,不知道他每个冬天都要被体内的含毒折磨,不知道他一个人承担了多少。
                他一直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山下,可是最后到像是山下在保护着他,一个人默默忍受着所有的痛苦,但在自己面前却总是露出最明快的笑容。而笑容后的痛,他却没有看到。
                “那他..现在....”同样的,身边的赤西也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让山下一个人在天牢面对折磨着他每一个细胞的夜晚,他甚至可以想象山下蜷缩着颤抖着的孤独的身影。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无法在山下感到寒冷的时候给他温暖,无法在山下觉得寂寞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似乎他从来没有保护过山下,除了一次次给他伤害,只剩下一次又一次的忏悔。
                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就像一条绳索,紧紧的牵扯着他的心脏,就好像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
                “光一和刚正在给他治疗,有他们两个在至少命丢不了。”丢不了性命不代表平安无事,所以说这话的时候翼瞟过赤西的眼神中也带着怨,他们都是看着山下长大的人,从来没有看到过山下伤成这样,因为我知道,那夜,山下几乎没了呼吸。
                通往内室的珠帘被人撩开,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都对上了珠帘前的堂本光一,“你们来了啊。”并没有对锦户和赤西的出现感到太多的惊讶,只是气息间有些虚弱。
                “师傅,智久他...”
                “没事。”光一简单的两个字打断了锦户的话,却也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光一琢磨地看了一眼显然有点不安的赤西,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得到默许的赤西顾不得什么礼数就直接冲进了内室,而锦户刚迈开步子就被光一拦了下来,“亮,我有些话要跟你说,跟我过来。”
                锦户看了看赤西消失的方向,不甘心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在光一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点了点头。
                而刚走进内室的赤西在看到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的山下时,脚步一下子无力地慢了下来,一步一步地靠近,然而每一步都踩得自己的心硬生生地疼痛。
                堂本刚一直站在屏风后,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进屋的赤西,“你知道他从小承受的是怎么样的痛苦吗?”
                突然间的声音让赤西有些吃惊地看着刚,而刚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走到床边看着平静的山下,“体内乱窜的寒气就像刀子一样划着他的内脏,经脉因为过度的寒冷而麻痹,你能想象血液凝结的样子吗?他承受的,绝对不是一个‘冷’字能形容的‘痛’,可是这种痛苦,他独自一人承受了十多年。”
                “赤蟾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误食的那只小赤蟾的确能很大程度的控制毒素的蔓延,但是一到冬天,赤蟾的毒性会剧增,而药性会休眠。所以他一直靠泷泽的药来维持体内的温度,或者说,他是靠那些药来维持他的生命。”可是那夜,寒冷,潮湿,却没有药,“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狠狠地瞪了赤西一眼,但在看到赤西的目光的时候却软下心来,“他很爱你,一个晚上...他都在叫你的名字...”
                眼泪顺着那张俊美的脸滑落,指甲深深地嵌在肉中,只是心脏的疼痛麻木了他所有的感觉。刚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略微颤抖的肩膀,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是怎么迈的步子,跪倒在床边,双手握着他冰冷的手掌,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朦胧中,他的脸是那么的苍白。
                “很痛...是不是...”手指轻轻抚过手上清晰的牙印,放到唇边,印上一个温热的吻,脸上却是近乎苍白的笑容,“比我还痛...是不是?...”
                “智久啊,我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你冷的时候我会抱着你,你痛的时候我会陪着你...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智久,我该怎么办?痛得快要死掉了...”
                “对不起...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的..对不起...”
                骄傲如赤西仁,如今却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跪倒在床边,一次又一次的祈求原谅。头深深埋在手臂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微微颤动的间和屋里的抽泣声却让我一阵阵的心疼。好想去抱着他,好想去安慰他,第一次,我有了想流泪的感觉。
                从很早开始,模糊了什么时候,我已经忘记了去追究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当我一次次体会到山下的心情,一次次感受他的回忆,如今,我甚至觉得我拥有了他的感情的时候,我不禁又一次怀疑,我是谁?
                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好想去告诉他——不要难过,我没事...
                而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的想法让我吓了一大跳,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房间。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山下智久...
                第十八章 完
                


                51楼2010-05-15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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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上
                  原本是想到大门外吹吹冷风稳定自己燥乱的思绪,却没想到遇到了锦户和光一,看得出来,锦户的神情不是很好。
                  “为了让他幸福?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放手吗?可是就是因为我选择放手,他现在躺在里面!”锦户激动地指着屋子吼着,“我现在后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
                  “亮,我看着你们两个一起长大,你对智久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可现在既然他选择了他爱的人,即使过程会有坎坷会受伤,只要他不放弃,我们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祝福他而已。再者,一个是他最爱的人,一个是他最在乎的人,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
                  我大概明白了刚才光一叫锦户出去的目的,经过这件事,锦户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地把山下带回自己的身边,与赤西的战争势必不可避免。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受伤最重的必定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山下。
                  锦户沉默着,尽管深邃的眼中滑过着显而易见的不甘,低垂下头,任由刘海挡住视线,只是摆在身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生疼,“最在乎的人..可明明是我更早认识他,明明是我更早爱上他...可是为什么...他爱上的会是赤西仁....”
                  “傻瓜,爱情哪分得了先后,如果两个人没有缘分,即使相对一生或许也只能是相互依赖的知己,但如果是命中注定,哪怕只有一眼,也足以刻骨铭心。”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锦户才徐徐抬头,用疑惑掩盖住眼眸深处的哀伤,“师傅,你是怎么知道智久有危险的?”
                  光一笑了笑,转向山谷的方向伸出右手摆在半空中,不一会一只雪白色的鸟就乖巧地停在了上面,正是小雪球。
                  “刚养的鸟,有灵性的很,智久知道怎么召唤它。”光一的笑中有着几分淡淡的自豪。
                  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安静的屋子里有了一阵骚动,泷泽几乎是兴奋地跑到门口对着两个人叫到:“快,智久醒了!”
                  几个人跑到屋子外的时候却没有人踏进一步,因为屋子里的世界此刻似乎只属于两个人。一个趴在床头紧紧握着床上的人的手簌簌落泪,一个躺在床上尽管面无血色却在眼眸中写满了疼惜。
                  伸出另一只手,抚过赤西的脸颊,揩去依旧带着温热的泪痕,虚弱而糯糯的声音道一声,“笨蛋。”
                  而锦户死死地盯着面带笑意的山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是他们的世界,山下智久,和赤西仁,却没有他锦户亮。
                  我看着山下,心中却是莫名的痛。如果我是你,那你又是什么,如果我不是你,那我又是谁?
                  只是那一刻,我看到了赤西嘴角上的笑意,干净得就好像抛开了一切,在他面前的就是全世界。
                  玉别山的夜很美,明净的夜空就好像被洗过的镜子一般,群星点点闪耀着独特的光辉,就好像伸手便能捉到一般。茫茫的雪山上撒下了一地月光,泛着莹莹的光,偶尔一阵飞,惊起几只和雪球一样的雪鸟。
                  赤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美景,以及站在山崖上有几分落寞的身影。
                  “不用陪他吗?”没有转身,却好像知道身后是谁。
                  “他睡着了。”走到锦户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景致,果然别有一番风情,“这里很美。”
                  “你们明天就回去?”
                  “嗯,你呢?”
                  “还想在这里多待一阵子...玉别山在冬天是最美的,不是吗?”其实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下,或者说,逃避,而已。
                  “我可以理解成...你放弃了吗?”
                  “我不会放弃的。”转过身,冷冷地对上赤西的视线,“如果你再让他受伤,我会不惜任何代价把他带回来...即使他会恨我。”
                  “我不会给你这机会的。”
                  “希望如此。”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却在进屋前犹豫着停了下来,“他说..他很幸福。”
                  那天晚上,锦户默默地站在床边,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人,美丽而熟悉的脸,如今见了却只剩下心疼。伸出的手在即将触碰的时候却尴尬地停在半空,最后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如果这是你追求的幸福,那好,我给你...”
                  那一晚,泷泽和翼站在窗边,看着半圆的月亮旁连成一线的三颗星星,却看不清未来。
                  那一晚,光一和刚坐在大厅,一盘棋竟然便是一夜,视线无数次地扫过三个人的房间。
                  那一晚,锦户守在床边,没有合眼,只是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那一晚,赤西靠在门外,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的画面,和他的相遇,相互伤害,直到相爱。
                  那一晚,山下躺在床上,尽管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第二天的清晨带着雪鸟的鸣声,阳光撒在身上带着暖暖的恬适。
                  赤西和山下离开,只有翼和光一来送行,说是泷泽一定会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来个十八相送,所以被翼禁足在屋子里,至于刚似乎一早就出了门,而锦户...
                  流风只是在山路上慢慢踱步,山下如今的身体经不起策马奔驰,但两边是雪山,山上时而有几棵青松的景致到也适合如此闲情。
                  山路上的风显得有些清冷,山下本能地往赤西的怀里靠了靠,伸出手接过被风带来的雪花,放在面前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六瓣的雪花保留地那么完整。
                  “冷吗?”
                  赤西握住山下冰冷的手,手上的雪花也在接触到赤西的温度后一瞬间融化,有点可惜地看着化成一滴水珠滑落的雪,山下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那个时候...很冷吧..”自责,让赤西的眼眸暗了下来。
                  山下转过头看着赤西,伸手抚过赤西的眼睛,“嗯,那个时候一直在想,会不会就这样再也看不到了仁了...可是我现在很好,而且又看到仁了。”
                  心疼地把山下揽得更紧一些,“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
                  “不是仁的错...而且经过这一次,我好像更爱仁了呢!”山下笑着,美丽得有些晃眼。
                  赤西有些呆了,然而当山下的手攀过自己的脖子,冰凉的双唇印上自己的唇时,一瞬间的惊愕后赤西要回了主动权。两个人吻得忘情,马儿悠闲地踱步,风似乎也小了许多。
                  只是因为在马上的位置对于山下而言不免有些吃力,所以这个吻并没有维持多久,只是在两个人的心里却是暖暖的满足,和满满的幸福。
                  可是在另一座山头默默看着这一幕的人的眼里却只剩下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
                  


                  52楼2010-05-15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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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赤西国的时候已经入了夜,山下早就靠在赤西的怀里沉沉的睡着。入了宫下了马,赤西小心地把他抱起来,不想弄醒他,示意前来行礼的人不要出声。一路往伊澧宫走去,淡淡的月光照在他沉睡的脸上,有些疲惫,有些透明。
                    早就得到消息的生田等人已经焦急地等在了伊澧宫门外,看到赤西怀里的山下的时候既有担心也有疑惑,当赤西淡淡地笑着让他们不要出声的时候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感到安心。
                    把山下放到床上,想想一路上的折腾竟然没有弄醒他就觉得有些好笑,给他盖好被子,知道生田等人有话要说便示意他们到大厅去等。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简单地把关于山下,关于赤蟾,关于寒毒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便是心疼,只有生田显得格外平静。
                    “那公子...”还没有等手越把话说完,屋外便是一阵嘈杂,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刺客。
                    赤西和生田对视了一眼,多年来的友情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只需要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法的默契,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点了点头,往屋外跑去。
                    “陛下,危险啊...”宫里的刺客十有八九为了帝王,赤西这样冲出去让从小长在宫里的汐蝶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两人刚到正门,面前就飞过一具尸体,而那边的打斗声一越来越近。而又是一瞬间,几个黑衣人从不同的方向鱼贯而入,大队的侍卫也跟着冲了进来。为首的黑衣人猖狂得没有用黑布这面,而当田中圣拿剑抵住来人的刀的时候,刀剑反射着月光冷艳的光,那人的脸熟悉地让我不由一惊——涉谷昴!
                    其他的人还在不断地厮杀,比起田中圣的吃力,涉谷昴显得更加游刃有余。赤西刚要上前助阵就被生田拽住了手臂,“危险,等禁卫军过来。”
                    “圣有危险,我学过武的。”话一边说着,又是一队禁卫军冲了进来,伊澧宫正门前的花坛一下子围满了人,厮杀的声音,刀剑的摩擦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越来越多,受伤的,死了的,冬夜的空气渐渐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但是涉谷昴等人并没有因为禁卫军的出现而慌了阵脚,当赤西看到浮现在他嘴角上鬼魅罗刹般的嗜血的笑容时,眉心轻皱,不由冉起一丝不安。而涉谷看着自己的眼神总觉得有种挑衅,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的转过身,没有人注意到,被嘈杂声惊动的山下正一脸凝重地站在几步远的身后。
                    “殿下!危险!”看着涉谷昴掷出暗器的田中圣惊呼。
                    只是他错了,涉谷昴的目标并不是赤西仁。
                    朦胧中还来不及思考的山下只觉得自己一阵痛,周围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浓浓的血腥味。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涉谷昴皱了皱眉头,一挥手,所有的黑衣人都一下子蹬上了屋顶,埋没在浓浓的夜色中。
                    田中圣刚想带人追上去,却被一脸惊恐的生田喝住,“别追了..仁受伤了...”然后便慌忙地跑进了屋。
                    “仁...”彻底清醒过来的山下担心地看着在那一瞬间扑倒在他身上如今笑得勉强的赤西,手扶上他的背,却出道一片惊心的湿热,就连声音在夜风中也显得飘零,“仁...”
                    生田跑到赤西身边,看着他背上的两支飞镖以及周围潺潺涌出的黑色的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喉咙里堵得慌,对着拥进来的禁卫军大声吼着,“快把陛下扶到床上去!”
                    勉强地从地上站起来的山下一把拉过往内室走去的生田的袖子,没有说话,生田只是轻轻挪开山下还残留着血迹的手,给他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他不会有事的。”
                    看着生田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手上的血,不安的感觉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山下喘不过气来。愣在一边的汐蝶和手越连忙过来扶助颤颤地挪了两步的山下,只是直直望着内室的目光看得他们两个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所有的太医都诚惶诚恐地赶了过来,几个人处理着赤西的伤,而几个年老有经验地则和生田在窗边埋头讨论着什么。
                    一直静静靠在门口看着的山下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因为背部受伤而不得不趴在床上的赤西,许久才像是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刚才生田对自己说的话,“他不会有事的...”也不能有事...
                    夜,越来越深,渐渐地开始泛白,生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几个太医已经提前离开了,还有几个依旧围在角落里讨论着什么,尽管看起来有些无济于事。
                    山下迈出步子,生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赤西的床边,手指轻轻触碰着他背上染着血迹的纱布。明明受伤的是如今昏迷地躺在床上的人,但生田却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的生疼。
                    “对不起...”
                    “伤仁的又不是斗真,说什么对不起。”
                    “我救不了他...”尽管他知道山下真的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当听到这话时山下还是不由皱了下眉头,“镖上有毒,是砗钜特有的毒,鬼罗刹。我解不了...研究了好久,可就是...”
                    生田懊恼地一拳垂在桌子上,而山下的平静却更让他担心。
                    “他会死吗?”
                    “会。”知道自己的回答很残忍,但是这是隐瞒不了的事实,“如果解不了毒,他会因为毒素侵蚀内脏..慢慢死掉....”世界上最毒的毒,并不是直接让人致命,而是一点一点的蔓延,侵蚀,将人慢慢腐蚀,就像一个嗜血的罗刹一般。
                    “侵蚀内脏...很痛的...”自己一次又一次经历的不就是这种折磨吗?
                    那夜,屋里的所有人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山下抚过赤西的刘海时,那抹充斥着绝望,却又绝美的笑容。
                    第十九章 完


                    53楼2010-05-15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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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上
                      这几天山下几乎没有离开过那个躺着赤西的房间,明明自己也是一个需要每天定时吃药的病人,却还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很多次生田都看不下去的想让他去休息,可是每一次,山下都会用带着淡淡的哀伤的笑容说,“我好像明白了呢,他看着我躺在床上和死亡挣扎时的心情。”
                      那一天有一个老太医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沿的山下便犹豫着示意生田借一步说话。
                      伊澧宫的花圃里,老太医开口道:“臣听闻有一种名为赤冰的蟾蜍,它的血可以医治百毒,不如派人去寻一寻这奇物。”
                      “可是...”
                      “臣自然知晓此物只在医书上有记载,没有人真正见过,但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能找到自然最好,若真的找不到...”
                      “就按大人说的办吧。”老太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生田慌忙地打断。
                      仿佛间看到了消失在门栏的那抹白色的身影,生田有些不安地皱起了眉头。
                      对外声称赤西国君身体抱恙,国中所有大小事务都交由护国公打理,喜多川毕竟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老臣,经过这一次似乎也已经不再执着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继续着,国君“身染重疾”并没有带来太大的慌乱。然而这几日边关的战事似乎也停了下来,其实知情如山下和生田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那天我回到竑绣,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脸隐忍的愠色坐在大殿上的锦户,底下跪着的正是让我深恶痛绝的涉谷昴。
                      “只要赤西仁一死,赤西国必会大乱,那时候我们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这片江山。”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放在椅把上的手紧紧的握着,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爆起的经脉。
                      他锦户亮,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片江山。
                      “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是您教导属下的。”涉谷昴抬起头正对着锦户的视线,却丝毫没有一丝胆怯。
                      “哪怕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暗杀他国君王得来的江山,有多为人所不齿,你涉谷昴也是堂堂砗钜的将军,是一个战功显赫让人钦佩的英雄,你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和骄傲怎么会允许你做这种事!更何况,事先竟然一点都没有和我商量,肆意妄为,违犯军规,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死罪。属下知道。但如果事先和你商量,你会同意吗?”涉谷昴从小就在砗钜长大,为人豪迈性格直爽,显然如今他已经忘了在面前的是一个盛怒的君王,毫无却弱,甚至带着挑衅。
                      “解药!”把手摊到涉谷昴的面前,恶狠狠地说。
                      涉谷昴如鬼魅般的笑了笑,甚至自作主张地站起了身,更进一步地站到锦户面前,“你觉得既然我存心要杀一个人,会给他活的机会吗?神医堂本是你的师傅,如果他要救人,一般的毒和伤怎么也难不过他。可惜,鬼罗刹,无药可解。根本就没有解药!”
                      心中燃起的怒气最重压断了理智的弦,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涉谷昴的脸上。嘴角瞬间渗出了血,用舌头舔过,带着一些刺痛,可是涉谷昴却笑得更加嚣张。
                      “如今你冲我发那么大的火,到底是因为我用了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还是你怕那个‘他’会因此而恨你?”
                      涉谷昴满意地看着锦户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一些,不屑地笑了笑,不顾愣在原地的锦户,转身离开。
                      “我知道私自出兵犯了军规,我自愿任凭处置,但是这和那些士兵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身上流着的都是砗钜的血,无非是用自己的方式争夺砗钜的未来。还有一件事,作为兄弟我不想瞒你......当初我要杀的并不是赤西仁,只是他自己冲过去替‘他’挡了那两支镖而已。”
                      看着已经慢慢走远的身影,锦户有些无力的开口,“为什么?”
                      涉谷昴是他的兄弟,知道关于他和山下的一切,他知道他有多爱山下,知道为了守护这份感情他忍受了多少...可是如今,自己的兄弟亲口说要杀的却是他自己最爱的人。
                      “只要有他在,你就会放弃在砗钜的草原上许下的承诺不是吗?如果他死了,即使你不想继续这场战争,赤西国也绝对不会轻易放手。如果不开战,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一个笑话。你可以不在乎兄弟流的血,但是...我答应过那些战死和等待战死的兄弟,这片江山,一定会属于砗钜。”
                      另一边,在伊澧宫中,山下喝下了汐蝶煎好的药,“你们也累了很多天了,下去休息吧。”
                      汐蝶和手越担心地看着满脸疲惫的山下,说他们累,其实最累的何尝不是他自己。他们还可以轮流的休息,但是山下这几天几乎没有合过眼。他说一闭上眼就会觉得很冷,怎么盖被子怎么吃药都会觉得很冷,可是只要看着赤西就会觉得很温暖,很舒服,就好像是有一道力量在不断支持着自己。
                      一开始手越还会尝试着去说服山下,但在无数次换来的只是自己的心疼之后也就放弃了。他们都很清楚,如今的山下,只要一离开赤西就连身影也多了一份寂寞。
                      “下去吧。”生田走到依旧犹豫不决的两个人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54楼2010-05-15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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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上.1
                        生田把山下抱上了垫了厚厚的绒毯的马车,看着手越驾车一点一点离开自己的视线。手里紧紧握着一块雕刻着麒麟的血玉,磕得生疼。那是山下留下的,那晚,在房间的卓上,和留了一地的血一样,红的触目惊心。  
                        他不能走,赤西醒来需要有人照顾,也需要有人给他一个交待。  
                        北泉冰窟是竑绣城皇家的领地,北泉山下有士兵把守,外人根本无法轻易入内。  
                        “你是什么人,擅自闯入北泉山,可有陛下手谕?”  
                        “里面躺着的是竑绣的花姬,如果他有什么差池,你们有几个脑袋给陛下坎!”手越急了,好不容易花了半天的形成感到北泉山脚,却被几个士兵挡了下来。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狐疑地撩起了幕帘,他没有见过花姬,但是里面躺着的男子,尽管面无血色双目轻闭,但依旧无法掩饰他那不可方物的美。而他下一秒就仿佛会被这山间刺骨的寒风吹散的样子,着实让人心头一紧。  
                        几个侍卫怯怯地让开一条道,等不及多说一句话的手越就立刻挥了一鞭子,马嘶鸣着往山头跑去,划破了北泉山的宁静。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人,尽管挡着一道厚重的幕,但他似乎能感受到里面的呼吸在慢慢变弱,生命在逐渐涣散。  
                        “公子..你不能有事啊...”滚烫的眼泪不小心滑落,却在一瞬间被风吹得刺骨,就好像来不及抹掉就会结成冰一般。  
                        我并不意外锦户亮的出现,显然手越也不觉得惊讶,给锦户让开一条道,看着他一步一步几乎无力地迈到冰架旁。  
                        “怎么会这样...”手指颤抖着抚过挡住山下的眼睛的刘海,再慢慢划过他瘦削苍白到透明的脸,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听了锦户的话,手越再也藏不住眼泪,昨夜的那一幕一直浮现在他面前,涌动着从山下划破的动脉上流逝的鲜红色的血液,山下逐渐苍白无力的脸,还有那痛到决然的笑。  
                        几个裹着厚厚的棉衣的人慌忙地跑了进来,一进山洞就不适地打了颤。  
                        “陛..陛下...”  
                        “废什么话,医不好他你们自己看着办。”望着山下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只是说话的语气却比这冰窟还要冷上几分。  
                        没有哗然而怒,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是谁的错,涉谷昴?赤西仁?或者是他自己。  
                        几个太医惶恐地围到冰架旁,除了一瞬间的惊叹便也没有再流连那张美得惊艳的脸。一来是能够感受到一道火热的目光在身后注视着自己,二来自己手上掌握的不仅是床上这人,更是自己的命。  
                        半个时辰后,几个太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颤抖,不知是因为冰窟中极重的寒气,还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之后的一幕竟然是这么的熟悉,几个人一下子扑通地跪倒在锦户的面前,为首的人惶恐地抬起头,颤颤巍巍地说“陛下...臣..臣有罪...”,而回应他们的是锦户冷漠的“你们先下去吧”。  
                        金丝的裘袍,腰间佩戴着一把琉璃锁和一把银剑...我回头看着紧紧皱着眉头的锦户,竟然觉得有些好笑。而当一个人穿着我而过的时候,我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而我却依旧不知道我是谁。  
                        “我已经派人去玉别山请了师傅,相信他一定能让你醒过来。”  
                        “不是说和那个人很幸福的吗?可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看到你受伤的样子!”  
                        熟悉的话再一次回荡在我的耳边,我无力地想要一步步逃出这个世界。  
                        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谁...  
                        头痛得剧烈,就好像马上就要炸开一般,只是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我啊!  
                        很熟悉,软软的,糯糯的。看不到他,却好像能感受到他的笑意。  
                        你?...你又是谁?  
                        我是山下智久..你也是。  
                        我慌忙地看向躺在冰架上的人,眉目轻闭,依旧没有一丝生机,锦户握着他的手在说些什么,除了看得到他眼中的闪过的菁英,我什么也听不到。  
                        不用看了,他也是山下智久。只不过现在的他只是一具躯壳而已,你是他的灵魂,我是他的意识。  
                        躯壳...灵魂...意识?  
                        你到底在说什么!近乎歇斯底里地喊着,尽管我知道除了“他”没人能听到。  
                        去救仁...  
                        什么?  
                        去救仁...去救仁...  
                        我的耳边只是回荡着三个字,却足以让我惊讶地让我愣在原地。渐渐的,我似乎又回到了这个世界,锦户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你就那么爱他吗?为了他...连你自己都放弃了吗?”  
                        是啊,先不说我是谁,赤西仁...山下不就是为了救赤西仁才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吗?那么刚才那个声音又算什么?  
                        去救仁...  
                        我觉得我快崩溃了,原来我也有心脏,因为那个地方如今撕裂般的疼痛。
                        


                        56楼2010-05-15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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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2
                          不安地踏进伊澧宫,却始终不敢踏进那间屋子。如果他还躺在那里怎么办?如果他还没有醒怎么办?如果....  
                          不会的,山下为了挽回他的生命,几乎是倾尽了所有。这条命是山下给的,他赤西仁不要也得要。  
                          而穿门进去时看到的景象却足以让我痛到窒息。  
                          躺在床上的赤西仁,脸色更加的惨白,两条俊秀的眉毛已经因为体内的折磨而挤在了一起,一群太医围着他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而生田...生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头深深埋在两臂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无助地摇着头。  
                          一瞬间,生田腾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拨开围在床边的太医,揪起赤西的衣领把他从床上提了起来。仅仅是一夜,他的脸竟然变得如此憔悴,眼睛,早就布满了血丝。  
                          “生..生田大人!”一旁的太医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是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如今生田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要把人活生生吞了一样的恐怖。  
                          “赤西仁!你给醒过来啊!你这样昏迷不醒的算什么!”歇斯底里地吼着,拼命的摇晃着赤西的肩膀,然而赤西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脑袋谁着震荡前后晃动。  
                          “生田大人...”站在一边的汐蝶想要上前阻止,只是才喊了个名字,后面的话就硬生生被泪水噎在了喉中。  
                          我傻傻地愣在原地,除了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赤西仁没醒,山下的血没有让他活过来?...  
                          “赤西仁!赤西仁!你知不知道智久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他用他自己的命来换回你的命,你却还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你这个混蛋!”  
                          “仁...我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混蛋你醒过来啊!仁!...”  
                          最后,直到生田喊地没了力气,无力地抱着赤西,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无奈而绝望。  
                          太医们都已经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簌簌的哭泣声,生田的,汐蝶的,为了赤西仁,也为了山下智久。  
                          仁...


                          57楼2010-05-15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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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赤西见到山下时,只是轻轻撩起他的刘海,看着他苍白而清瘦的脸,“你真傻!”  
                            一路上,锦户已经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受伤,中毒,山下用自己的血试图替他解读,以及这一年来山下一直在这里悬着半条命。  
                            看着那两个人,其他人默契地走到了洞外,他们都很清楚,即逝他们不说,赤西也清楚该怎么做。  
                            而事实上,赤西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一直在和山下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就好像是要把这一年来所有的思念都补回来。只是看着如此憔悴的他,想着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就觉得一阵酸涩。  
                            一天,两天...赤西都是不说一句话的坐在山下的身边,视线没有离开过他那张苍白的脸,有时候皱眉,有时候微笑,握着他的手传达着自己的温度。  
                            这几天,赤西几乎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光一看着手越一次次端进去又原封不动地拿出来的饭菜叹了口气,接过手越手里的盘子便走了进去。  
                            “吃点吧,别到时候他没醒过来你又倒下了。”  
                            “我只想陪着他。”这是赤西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  
                            “没人不让你陪他,但是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智久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如果你不懂得珍惜,你对得起他吗?”光一把餐盘放到一边,靠在一旁巨大的冰柱上,尽管衣服穿得厚实,但是还是有阵凉意从背后传来。  
                            “他说他很冷...”赤西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光一摸不着头脑,“我昏迷的时候,好像隐约间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他很冷,他说不要我丢下他一个人...可是他真的很任性,现在明明是他扔下我...”  
                            摘下挂在腰间的血玉,放到山下冰冷的手里,“这是我们两个的约定,所以无论是什么答案,我都要你亲口告诉我...所以,你还欠我一个答案,别想就这样逃掉...”  
                            光一看着赤西吻过山下冰冷的双唇前脸上淡淡的笑容,却看到了他在心中留下的泪,转过身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个人都没有看到从山下的眼角闪过的那条泪痕。  
                            而此时门口的一阵吵闹让两个人都疑惑地抬起了头,除了他们没有人能私自闯进北泉山,想到这里,光一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进来的有六个人,一直守在门口的锦户,泷泽,翼,手越,还有失踪了很多天的刚和一个穿着蓝袍啃着香蕉一脸散漫的男人。  
                            显然这几个人的表情都各有不同,手越是完全的疑惑,锦户却多了一份见到刚的喜悦,而泷泽和翼完全是兴奋,刚给了光一一个安心的笑容,只有那个散漫的男人在看到躺在冰架上的山下后惊喜地跑了过去,完全没有顾及到身边的赤西仁。  
                            “噢!他还会哭啊!”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那个男人笑得一副狡黠。  
                            所有人都感到疑惑,没有人跟他说过山下流泪的事情,难道这个男人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看着大家的疑惑,男人嘟着嘴指了指山下的眼角,“有泪痕。”  
                            锦户了然地看向还在状况外的赤西,无奈地笑了笑。  
                            “中了赤蟾的毒能活那么久还能有意识...有意思!刚,东西东西!”迫不及待地向刚伸出了手,倒是刚先愣了愣才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  
                            “他..是谁?”锦户忍不住问光一。  
                            “我师傅。”光一给了锦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又凑到刚的耳边,“他怎么答应的?”  
                            “就像他刚才说的,没见过一次遇到两只赤蟾,被一只咬又吃了另一只然后活到现在的,他想看看到底是传说中的赤蟾厉害,还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火蚕厉害。”  
                            “果然!”看着男人从盒子里拎起一条不大但是全身透明的蚕还一脸诡异的笑容时,光一完全是一副拿他没辙的样子,“刚孵出来的吗?怎么那么大?”  
                            “你没见过那颗子,跟蛹差不多大,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要花六十年才能孵出一条了。”  
                            当那条蚕被放到山下的脖颈间的时候,原本透明的身体一下子变得通红,中间就好像有一条潺潺流动的血脉。所有人惊讶地看着山下一瞬间皱起的眉头,一个个都充满了期待,只是我却觉得我的意识在变得模糊,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听不见。  
                            突然间眼前一黑,一瞬间是恐惧,而后,却是一阵释然的欣喜。  
                            光明,熟悉的脸,温暖的怀抱......
                            


                            60楼2010-05-15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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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一遍 感觉 还是那么震撼来着...
                                 hey啊...
                              可以 txt发我一分不????
                              onlyloveyamap@vip.qq.com


                              IP属地:江苏62楼2010-05-15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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