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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1楼2022-02-02 00:07回复
    奉男朋友旨意前来配图


    IP属地:北京2楼2022-02-02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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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10:5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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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一线白。雁夜。残云如海,一轮接一轮地搁浅。喘咳里睡醒,帐角悬着那枚窃自春闺之中的银香毬,她熏青鳞髓。不过被风吹淡了,凭借这具甫从宵寐间挣咳出的神识,我想抓也抓不住。冷笑半声,起身去摸橱顶的香匣,重重一匙麝块砸进熏球里,冷星火呲啦啦地响,它们高歌着溅烫到手背上又在瞬里熄灭,松梢月不知道的,我要她的香料永恒燃烧。)
      (周郎也识相爬起来,他某种履职的佯装。只是仍很早,早到君王还未御殿文德,玉除前的露水尚不能凝铸成霜。到杨楼街去,兴然对他讲,想起梅家那扇未竣笔的纸素屏障。)
      (尚书左丞做我老师时并不是尚书左丞。他只肯教画,我也只愿学画。我不要一位孤鹤盐梅的座主,我偏要做花间喝道的狂生。云净天高,日光如练如水般淌在襕角,此间东方渐白的穷夏初秋,莲蓬与荷成池地败,却诞出另一种曼妙的物哀。持毫立于屏前,这幅金绿山水我去年已经画过,此时又复望这片崖间草木,江岸澄苍。梅先生说我没有画心,可是真正的江山究竟该是哪番模样?画中的颜墨终会寂寞,为什么这江山可以永为爱它之人无暇如画、光彩焕发?)
      (领间却忽然很痒,周橘北头颅中那只名为盹的小虫作祟,他没有替我束好头发。索性将笔横叼,半手卷宽疏的衣袖,露出一截臂膊欲挽发,我常被松梢月嘲笑的拙劣技巧。)


      IP属地:北京3楼2022-02-03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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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总爱写这样初秋的清晨。罗浮在望、阑蹙红鳞,晨间的流霭翾翾,不知在思缅着什么——难道是那一池为夏殉葬的荷吗?)
        (今晨出宫时,天际尚呈朦朦的鸭青色。阿眠殿下尚未起身,因昨日向她告过假,待先清点罢手上纸墨,匆匆便著女官圆领袍出宫去了。先至毗邻沈宅的雪堂寻表兄取画时,为时尚早,是以奚女与家仆的行迹只偶可见,像藻荇间不时露出一截尾鳍的游弋的小鱼。)
        (遂转入庭中,便见层层素屏围拢成澄湫霜脊,晴晖柔渡下,翻涌似皎皎虚白的叠山重嶂,又像兰闺里影影绰绰的帷帘。那席随风微动的绿缂袍,亦似一笔稀释了淡墨的石青画料,尤其是被环在点翠描金的汀渚秀岩间,更显得不那么真切起来——竟像是也入了画,或可称与画竞秀了。即便如此,我仍然轻而易举地辨出那段玉白的后颈,全因从别后,梦中总忆相逢之故。)
        (半束散乱的墨发未能打乱这幅“丹青”的韵致,反像皴笔而添的斜墨。至于,那半截垂下、犹如点睛之笔的赭红发绦,正与修纤的长指缠绵悱恻地搅作一处。于隔屏之处静静驻足,不复近前,启声,带几分哂笑意味)
        郎君一双手,舞文弄墨使得,挽发却这样笨么?
        (双袖对拥作一爿雪浪样的云,迎风而立,话音被风吹得缈而轻,淡声评道)
        设色精丽,线条柔润,远山以写意用笔,糅点染之法,十分不俗,有若殆众星之孤月状。(眉山微挑,纳罕道)笔力倒颇有几分表哥的风骨,不过——又不尽然。
        (抿唇揶揄)原来郎君不但会写诗,竟还作得一手好画呢?
        (508)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2-02-06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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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端同额中绦带纠缠,一位逆境的执楫者,屡屡于这截锈红狭道间寻觅捷路。笔管未经雕镂或漆金,唇齿里凫泛着竹质味道,湘妃泪下喑涩的苦。翻动、交岔、扭绞,隶属幼稚征服者的制胜,这所属于硬脂与云缎的战场终因我怪异的缔结方式铸甲销戈。秋暮夜尚未隐逝的风流穿堂而过,吹得发俞碎,俞拢不清,杂杂然堆绕在同一枚赤绦里共赴澶渊。)
          (骤然里闻声抬首,毫尖滴坠下两粒墨珠。她的身影被江山宽容地包裹,雪潮般似神女云霓的裙袖同样将这屏古老山河卷入青春的芳怀,那些已漆色的、未漆色的,那些珍毫的、闳巨的,那些天地人间中已然消弭或尚未诞生的初梦,银海玉江,际天而来。)
          (又是她么——右肩斜抬蹭了蹭脸,抖散簇积膊内的袖堆,噙着笔转身端详那道氤氲在崇溪之间的影。她的眸衷不必闪烁,因山石的金线会描摹,她的眉黛不必青绿,有高泉的绛墨为她施彩。心下刮过一阵发笑的疾风,梅先生,我不去江山,江山自来!她与我两舰舟,泊在屏港的彼方,那是诗行曾泄露的不朽天机: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
          伞寄的诗,读了吗?(她于荷盖之内所觉察的,我涔涔的秘密)就算谢礼。(庭桂被风吹得到处飘,一只小花飘向她又转旋向我)女郎这般绝佳的目力,作墨堂评跋,太可惜。
          (听她取嘲,喉间短促地漫出一节冷笑)这片山水,确是在下的拙作。(置笔在屏顶,我正擅寻找这横与纵的平衡。反持另一支未沾墨的毫管,沿着山峰轮廓指形)此山名东蒙,在我的故乡。(点在墨浓处)家府所邻的那一处次峰,叫望海楼。巨丽、也峥嵘,临崖頫望便是东海,我站在半峰顶的山亭上,看到群溪入海,万流同归。才发觉人立天地间,如此小。
          (风屏之下见故土,也见她。笔停在她被画色染黛的眉边)你也,见过这样的江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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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5楼2022-02-10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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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条红绦并不像添赘。它此时是朱色的钤印,却又很顽劣地、在他修骨分明的指节间婉转。于这般情致下,似乎讲甚么都显得很多余,惟有他随风曳动的发梢,似乎蓬生着幽澹的墨香,并不教人以为格格不入。)
            (近来频频做梦。梦里也曾有过隔雾观花的贪欢瞬刻,关于天地间善解风情的雨幕织成的诗,与飞红一起翩翩落入盛满蜃思与异想的小瓯:推入乌髻的簪幻作遒瘦孤绝的梅枝,檐下的垂露变作耳下被他探指将拂未拂的明月珰……还有伞里那首没有注脚,看来似亦无关风月,却被我读解出万千绵绵绪的小诗。)
            (瞳心泛起星湖般清凌凌的波光,解颐温语)大略读过了,郎君果然才比子建。(先拿无趣的客套话应他,如是落下附应的太息)
            但说来很巧,郎君虽与我素昧平生,诗中却恰藏我闺讳。(纷杳的桂魄业已初现端倪,不怀好意地流窜出点点若有若无的甜香,又也许是我今晨梳进发间的花油,)既如此,我便更心安理得地当这首诗,本就是写给我的啦。你写诗,写得比我好——先生说我,写诗总失情韵,太板正,如此便骤减趣境。
            (晏然承下他的赞辞)喔,我也总以为,这确是很可惜,(我于是也在他面前,不知不觉地呈现出鲜有的孩子气的矜傲来。眸潭微漾,盈起浅漪般细碎又狡黠的笑意)那么,以郎君看,合该做个女先生?
            (垂袖聆他所述,静眄那屏生了魄的山水,此时似见环云缦弋,静水自流,倒失笑了,久而方浅声喟道)我自出生,便拘在汴都啦。(这座虽然瑰丽繁华,却也因膏粱与纨绔而显得世俗的帝京)是以……未尝见过。
            今日得幸,于郎君笔下一观。
            (540)


            IP属地:北京9楼2022-02-15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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