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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风与月:邹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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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1-27 19:52回复
    邹月儿,小字宝宁,腊月三十生,九岁,开封府人,家里是普通农户。长了一张圆脸,而且红扑扑的,看着喜庆可爱。平日喜欢挨家挨户地串门,大家都叫她小福娃(其实自己不太喜欢这个称呼,觉得太土了)。家中幺女,上面有三个哥哥。因而备受宠爱。会自己做口脂,爱凑热闹。针线功夫做的很好,经常做荷包、手帕之类的小物件。讨厌下雨天,不能吃辣。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1-27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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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19:2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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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初五 申时 一斛珠
      邹月儿
      自家拿到的是那只用精致小巧的锦盒盛着的螺子黛。螺子黛本是外域供奉之物,产量稀少,如今作为赏赐授予大院诸人,被邹月儿拿到,少不得有些沾沾自喜。
      自未时回来,便端坐在镜前,也对镜描眉,学做那附庸风雅的事。无奈邹月儿的柳叶眉不点而翠,实则用铜戴轻微点缀即可,这下用过螺子黛,从眉头到眉尾都状如蚕蛹,粗粗黑黑。邹月儿欲再弥补,却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月儿数度添改,又气又恼,愈发地不可弥补……又急又悔,直是涨红了一张小脸。也顾不得许多了,抻手遮着额头,匆匆出去,也不在意唤住的是谁了,张口便是:这位娘子!能不能帮帮我啊?
      陈杏香
      [迎面是一声娇呼,虽来势匆匆,但少不得仔细打量。只见人脸白如雪、唇红如砂、单一双乌眉如两磐山石稳稳地压在红了一圈的眼上。不忍一笑]你的眉毛生的好生雄壮。
      邹月儿
      你……!本是想求人帮助的,不料人竟会有这样的一句话,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来,先是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嬷嬷还说呢,我们姑娘直接要互爱互助!怎么我今日有困于你,你却恶言相对,袖手旁观!
      陈杏香
      [一直都是笑着的,并未因他人眼光如何。说笑时实则已经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上头绣着的一抹微黄,正是春杏]好凶的姑娘,我只是同你玩笑罢了,快拿去擦了吧。
      [上前又很仔细的打量一番,指尖虚虚地从眉尖描至眉尾]我从未见过什么眉笔可以这样画,我娘在家都是用干炭描眉,你这个颜色重,要不要进屋用水擦拭?
      邹月儿
      一点也不客气地拿过她手中的帕子,自顾自地抬起手,按着眉毛的纹路仔细擦拭着,只可惜雷声大雨点小,那粗黑的颜色并没什么消弭的迹象。闷闷地不说话,拉着人进了屋。恰好屋内铜盆盛着清水,是要人帮自己的意思:我方才试过了,好像用水也没什么作用。这是今日钱公公送来的螺子黛。
      陈杏香
      [抱镜抵扣胸前,看人山眉微拧,唇角不由要扯笑,但邹氏这般模样,不由耳提面命,死死咬唇正经的回她]要不要试试沾点雪花膏,以油去乌,兴许更轻易些。
      [从妆台上将瓷盖半旋,露出里头细腻乳白的膏体,抬颔示意]喏,就那个。
      邹月儿
      果真如人所言,从白瓷罐了挖了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膏脂,就着水和开了,一点点涂到两弯细眉上,揉揉搓搓,未几,再用净巾子擦掉。方才的黑迹才有了减轻的意思,邹月儿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儿:嗐!可算是强了些,不然我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呢?此时的感激之情便油然而生,邹月儿难为情地笑了笑,眨眨眼:方才是我唐突你了,姑娘别跟我一般见识哦?
      陈杏香
      [顺手将镜子收摆好,又借铜盆里的水净了净手,随意拨弄出一圈涟漪,只见此时的杏香两排茸睫叠在一起,弯弯递出笑意]姑娘叫我小香就好,家里头的姐妹兄弟都是这样唤我的。
      [又将妆奁前的雪花膏合盖齐整,拉人同坐在榻边,为人倒了杯茶,清清淡淡的浮出几叶碎绿。茶清色淡,只能品出些许香泽]女孩子嘛都爱美,我在家也经常偷用母亲的炭笔胭脂作弄自己,倒还不如你今天这般呢!更哪有说要和姑娘一般见识的意思。
      邹月儿
      口中重复了“小香”二字,实则并不识得是哪两个,但也想到必然是寓意好的名字,此刻便说:很好听。那么,小香的本姓是什么呢?与人一同坐下,邹月儿这才仔细端详陈氏的面容:小香很漂亮呢……我叫邹月儿,开封府人,家里人都唤我月儿。
      陈杏香
      [捧盏尖嘴逗着茶沫,便顽便饮,在人自报了家籍后,倏地两眼亮亮望着对方]我也是开封人市呢!月儿,好,月儿!
      [一并就将还剩半盏的茶推至一边,半个身子都要伏在案上,窗格外的光漏在挽的不算齐整的双丫髻上,是娇儿难得的柔软温顺,却也要捉人手来握]我初来乍到这里,只觉得一切都好陌生,不能光脚跑更不能随意束带扎发,我娘还教我话要少一些,做事更要仔细。
      [盘粉腮在掌中,堆的杏眼扁扁,柳眉平平,还撇着张樱桃唇嘟囔]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再看看呢……
      邹月儿
      在这偌大的庭院里,遇见同乡人,又是头一回受人相助,邹月儿忽觉眼底一热,堪堪似要垂下泪来。进京以来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味同嚼蜡的膳食,周遭无数陌生的面孔,桩桩件件此刻一起涌上心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抓挠着胸腔。由着被人握去,另一只手自然也覆盖于上:我也是这样啊!小香。我原以为来了这里,有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谁知道这儿那么多规矩、礼仪,整天就在这四方天的院子里转,是没什么烦心事儿,可就是闷人。定定地看住她:一斛珠后面就是街市,不如哪日咱们去问问嬷嬷,能不能让咱们出去玩玩啊?
      陈杏香
      [稳稳地回握,两只小手虽大小不一,肤色更有浅暗之分,但都暖暖的触及心房柔软,实则要酸出眼角的几珠泪,但还是依旧笑着同人亲近]好,但这几日功课都太难太多了,我只怕嬷嬷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出去顽的吧。
      [又近人耳畔,盖因担心再用手遮住,小声的说起悄悄话]我只和你说,我写字不好前些日子还被先生说了,只怕嬷嬷知道是断然不肯放我出去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1-27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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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月儿
        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莹白的榴齿,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慧黠:谁知道呢,不过总要试一试吧?万一嬷嬷发了慈悲呢。
        正值春夏交替之季,天朗气清,惠风慢慢悠悠地吹在二人的身上,微亮光尘间飘洒着的是温馨、美好与惺惺相惜的亲密。倘使有人从屋外经过,便可以看见邹、陈两位姑娘的弱小身影交叠在一起,俨然是女儿家闺间密语的姿态。垂面仔细听人说话,脸上的表情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二人得以同病相怜的短处,喜的是二人竟有如此多对相似之处:好小香,莫说写字,就是笔我还都拿不准呢!言及此处,声量显而易见地沉了下去:你在家的时候还念过书么?我只听远房表哥说过学堂的事情,我可是大字都不识一个的……
        略带羞愧地看了人一眼,崇敬之感则油然而生:我来了这几日,课上总是发困,教习嬷嬷的话我都囫囵过去了。我以为咱们只用学品茶、插花这样的本领,原来还得学写字!幸亏你告诉我。
        陈杏香
        [眉眼间、唇颊上并未施敷任何粉脂,却因与邹氏畅谈而逐渐活色生香起来,衣衫都是初荷边镶的碧绿,两人头靠在一块儿,倒如同交缠而绽的并蒂莲一般]我不曾读过书,只会养蚕织布,[给人惊喜]但我会用叶子吹小曲儿!厉害吧!你要是喜欢听,我改日吹给你听。
        [杏香最爱饮的是甜到回甘的茉莉茶,最爱吃的是板栗酥。如今茶业与之交展共品,板栗酥是节省藏在绢里的,此时也很情愿同人分享]不怕,我同你说。实则往日越是空白,越容易着墨去写,因为咱们学的不多,只管先生们教的来,[以指代笔,沾杯底残余。案面为纸,留几尾水渍]你瞧,先生写一横,我们就一横,先生是一捺,我们就一捺,你瞧你瞧,这是一个“月”字。[真将眉眼弯成一弧,是月中盛星,托付一颗真心实意]是邹月儿的月,是月儿的月,是不是很好看?
        邹月儿
        两个身量不齐、性格各异的小姑娘,因今日这番真心实意的言语而交了心。支着一张稚嫩青涩的满月脸儿,托着桃腮,认认真真儿地听人说话,时而点头认同,时而侧首思考:好哇好哇。如是说下日后的约定,再与陈氏交换了彼此的口味、嗜好,自然也学人模样,以指带笔,沾水作字,案上留下道道水痕,只是陈氏的字依稀能够辨出形体,邹月儿的则是如同鸡挠一般,支离不堪,赧然道:小香的字最好看!我的么,还需得练一练。
        陈杏香
        [实则是入京来第一次被人这样真诚的夸赞,愣是外向开朗成这样的杏香还是从耳廓红到满颊,随手卸了系在脖颈最紧的团扣]哪有,你别这样夸我,其实我远不如其他姐妹写的好,你到时候见了旁人的可别再瞧不上我的才好呢。
        [再同人聊至许久,又是将十指比量,谁都愿争个姐姐的叫法,再是捉笔学着书上的字迹,其实并不能认清大概,却也装模作样的糊弄彼此,逗一个捧腹大笑。直到西窗盛满暮色,各屋前都挂起灯笼,才将邹氏送至门外,依依不舍之外又扒在门框边看人身影渐隐宅院人群之中才进屋将烛台罩上灯纱,柔柔的光满满地拢在小小的案几上,杏香的心里却莫名空了一块儿,将窗儿半开,屋外灯火通明,却照不到杏香想看到的人]
        邹月儿
        与人分别时正是月上柳梢头的日入时分,彼时金乌西坠,夕阳晚霞像是醉酒的美人,微微带着酡红。邹月儿站在门口,两只手分明还与陈氏牵握,显然是意犹未尽:好小香……我真不想回去。于是两人这般立着再聊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月儿的脚步十分轻快,一面不急不慌地走,一面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儿——这是乡曲野歌,原先邹月儿怕这歌谣太过粗浅,听去后会让人耻笑,这会儿却浑不在乎地肆意歌唱了。到屋里坐下时依旧惬意自在,连带着周遭的一切物件都那么顺眼:烛火也不暗了,膳食也不索然无味了,哪怕是今晚的月儿,都格外的亮。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1-27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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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初一
          [头一回乘车远赴,又是被采选去的光彩事,是以虽然上车有些与父母兄弟的依依不舍之情,但这微不足道的伤感也被那些憧憬、向往、期待、盼望的情绪给冲淡了。邹月儿坐在马车上,对一切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马车的脚程要多久才能到呢?住的地方会有多大?那里的人与家乡的人会有什么不同呢?……无数个问题在萦绕着月儿,她胡思乱想着。马车颠簸,不一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度醒来之时,落入听户的便是:邹姑娘,请您下车吧。起先因舟车劳顿还有些晕乎的邹月儿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到京城了!不待人搀扶,邹月儿便兀自跳下车。此时自有宫人相迎。领首的是一位端庄持重的嬷嬷,看起来是有些年岁的。邹月儿心想:虽然长着一副菩萨模样,可总觉得跟我家那位远方姑姑有些相似。原来邹姑姑素来沉肃,邹月儿是有些怕的。所以见了这位相似的嬷嬷,月儿还是乖觉安静地着跟人往大院里去了。]
          ……
          [邹月儿最终择定了一处厢房,送走嬷嬷后才尝尝吁了一口气儿:嗐,可算是走啦!这里看起来还不错,比我想象中好得不止一星半点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1-27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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