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那张唇时,唇红润,润着一层水气。
他的手指轻轻拉开他的外衣,解开中衣,除去贴身的内衣。
宝玉躺在软床上,一动不动。木郎只是带着他惯有的那抹带邪的笑看着这个少年青涩的身体。
他是否曾经吻过一个女人的红唇?是否曾经抚摸一个女人的身体?是否曾经幻想过异性胴体?现在,他要亲自为这个少年染上属于木郎的颜色。因为做这一件事,对木郎而言,既没有损失也没有得利。
只是他经历了这场春水缠绵之后,他青涩还带着脱不干净的天真与稚气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似乎木郎对此有了一丝小小的期待。这种愉悦的期待渺不可及,他决定抱这个少年,并非情欲,甚至不因为酒精,或者兴致,只是因为做这件事本事在他而言,可为也不可为,做不做他都没有损失。
他挑了挑嘴角那抹残冷的笑。
所以,他决定要睡方宝玉。
世上有很多事,似乎都没有合理的理由应该来发生,可的确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会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比如,木郎并不喜好男色。比如,木郎很讨厌这个叫宝玉的少年。比如,他可以完全不去做一件他兴致不高的事。
“一个人,不该太自作聪明的。”
软床上的帐帘放下,木郎的身体压向床上的人。
大雨如瀑的狂下着,宣泄着那一腔的不满和愤恨,粉身碎骨的砸向这黑夜中的天地。
雨中的人踉跄的走着,浑身湿透,好像也正被这满天的大雨击打的一身伤痕和无力。脚下的黄土地被雨水冲的泥泞难堪,他的脚步那么虚弱无力,好像每一步迈开就要跌倒在这烂泥地。他就像枝头正被雨水冲刷着的那片孤零的树叶,大雨如瀑,将它压的抬不起身,硬生生要击它落地。
脚下一个不稳,他一身湿透的白衣跌在黑色的泥水里。
他伸出手,要挖开水溅烂泥的地般撑起身体。他爬起来,一动不动的跪坐在泥泞的地上。他看着雨幕中自己的双手,那么苍白,无力。
“老天爷,你混蛋!”他抬头朝天喊,雨水灌进他张开的口里,拍打在他瘦弱的身体上,他肮脏的衣服上,他伤透了的心上。
他眼角淌着泪。那不是雨水,那是他的眼泪,从他的身体里,留不完的屈辱的泪。他的双手紧紧抱住了他自己的身体。那么的冷,那么的痛,那么的撕心裂肺。
一道闪电破空。
木郎抬起头,“是的,严大人,这项任务很快就会有令人满意的结果。”
他的身前是当朝吏部尚书严嵩。
严嵩带着赞许的目光注视着年轻人,“木郎,这么多年你跟在我身边,一直没有让我失望过。”
“身为朝廷的臣子,为朝廷办事,下官义不容辞。”他那双夜隼般利的眼看着上司,严嵩只浅浅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青木堡和五行教已经被灭,武林中的一大患已除,你也就不必再继续假扮木郎神君。现在起,你便是锦衣卫八大都讨之首。”
严嵩喜欢有才干的年轻人。很多事,只有年轻人的热情和他们的活力才能办的成功。每次看到他一手提拔的年轻部下做出成绩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喜悦心情,那就像一个老师,教出了一个自己出色的学生。那是一种骄傲,也是一种成就。
木郎的脸上只带着一种谦逊,抱拳道:“多谢严大人赏识。木郎定当竭尽十二分全力,不敢有负严大人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