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何有吧 关注:21贴子:1,205

【乔治勋爵的悲剧】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1-23 14:55回复
    【越窑瓷色青纯,而这小小的一枚葵口浅盘,困住的却不是窗柩外的一汪鲜碧】
    【窗阖得紧,庭中有百年槐榆肃然坐镇,寻常鸟雀飞至这一连数丈的阴翳里,也要俯首诵念几句忠臣之义,再扑棱着一双翅翼,去衔天穹中一朵至轻的云去。少年人皆爱闭窗引烛,烛台与浅盘恰成掎角之势,我居其中,审视我的是火,火可熔铸出缚人的铁锁,它又能淬出供人驱使的良兵,当这荧荧火光投在浅盘正中,至纯的青色便成了被撕下了一角的青铜古剑】
    【不知是谁的信仰,赤心三年化碧血,又被砍成断章成了后人手捧的一卷青史】
    【或者浅盘中还有隐微的纹路,我只念着一柄青铜长剑之形,它自案上一点自东西蔓延,要像江水一样雄浑,能一怒拒万军】将军皆宜有长剑,上可请天地雷电,下可横亘水陆,天堑自此有涯。
    【狂语一经落地,便如瓢泼的雨,总要砸出几声霹雳】可千百年来皆是依山筑城,断塞关隘,边域却易生滋扰。这几日我瞧书、拭剑、演武,想的总是一件事情。
    【剑芒之锐,在于无纷杂不纯之念,我也知唯有勇往,方得制敌】我本不知我心,由剑观心,我始知要谋于忠、交于信、这才称得上是一位将军。若我有一日跨马迎敌,迎来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呢?
    【是与非像被烛芯吞掉的一丝火光,它只作烟尘,略去了其中黑白之辩论】
    君子修身践言,将军护国佑民,谁都能砍恶人的头颅。历来争端多以一族、一国分势而战,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殒命于剑下之人并非宵小,他也是忠信之人,有这样的新血浇灌仇怨,四时充美的愿景何时可期,何日可靖边?我怎么握着剑,怀揣着一副教化贼寇的心。
    【浅盘中被我悉心勾勒的剑影也散了,被烛火燃尽的烟尘也急急退走了,并不觉为烛台和浅盘所弃,不忧反喜】我要当一个“器量端雅”之人,日后不骗人,也不骗剑。


    IP属地:北京2楼2022-01-23 19:06
    回复


      IP属地:北京3楼2022-01-23 19:08
      回复
        【我是拗不过、也不敢拗二哥的】
        【以至于始自开衙建府以来,就鲜有会晤沈观陵的时候了。时下端自一坐,不过碍于迩来户部刺促不休,肃王切实腾不开身了,陪奉沈府小哥儿的差使,这才临到我头上来。凭以坐髀撑着全副身子,臂肘也拄在笔砚横陈的条案上,耳廓则是他悬河不止的长谈阔论,待听罢一截,辙将肩髀一捏,再改换了另一手臂支棱着】
        【间或听得无趣了,索性拾起镌满云纹的砚池,目下神光一掠,约莫也是阙内的成色;再一捡久悬笔山的麟管,聊赖时勾作一笔沉烽静柝的“靖”字,后也不知挥翰几许,疾书了多少白宣】
        【至这般屏息谛听迂久,终以他刑马作誓的铮铮言辞收场,我一收笔也豁地笑了】
        有些日子不见,看来你也可做个文举人了?
        【待渍墨已尽,抬臂铺整了这一叠草就的小楷——此情此景,肖似畴昔四所中,一个个教他难以挨过的夤夜,只不过我已并非小子,他也将有傍身的功名。是以自顾指缝交握,捎带以簇新的神情,也将他全须全尾地一打谅,耳目一新】
        我瞧你跟在二哥身边这么久,这书读得倒委实不错,也是没料到啊——畴昔恣情任性的公子爷,竟也有朝一日说起了忠与信,谈得了将军执剑、边疆嗜血。须知你这番话若是誊作了文章,定也是篇惊世骇俗的檄文。
        【“嗯”得一颔首,像念经的白髯学究,抬指点他】可谓是很有长进了。
        只不过嘛,【话就势一顿,噙笑相望】我看你修习得还不到家。你而今一句“不骗剑”说得好听,我多少也能解几分。可你自个适才也说了,历来争端多关乎一族、一国,那就非你我一己之力所能撼动,倘若有一天,这剑非骗不可呢?
        【继而再问】沈观陵,届时你又何以自处?


        4楼2022-01-23 20:26
        回复
          泰乾


          IP属地:北京5楼2022-01-23 21:37
          回复
            【习文者常失毅勇,因他们知古鉴今,腕底一翻,便能用剑鞘挑起七枚锦囊,即便手中无妙策,也有多诸多的相机行事的可能。可人若有百条路可走,天意就会刚好吝啬一些,去偏爱拥一腔孤勇的赤心之人】
            【这又与文武无关,只是各自的恒心、诚心、慧心皆有不同】近来我是多思了些。
            【他取我纸笺信手挥就,落下或潦草或沈思的字迹,我睨过一张白宣,窗牗把炽阳遥拒,室中本就谈不上明敞,却与了白宣一纸苍白,这刚好锁住墨迹,浓淡也正适——一如我思古今、观剑芒,早一时难入臻境,再晚一刻恐要贻误良时】
            【我亦幸没有成为一个温良之人,若是生而颖异,初习经义便初窥门径,又如何明心辨性】怎么?应该说只有我最宜阔论孝义忠信,我写不下馆阁体那样秀润华美的楷书,总得在笔杆之外多更生几分胆气——比如执剑时。我不仅要论英杰,评边塞事,我还摹了一副山水地图,并非仅为武试。
            【绘事非我所擅,而如“赛湖位于洪山之南、金城山之东,向西汇入金沙洲”,无山水地图又等同于一纸空谈,如他所言的一篇檄文】但是作檄文无用,他人可看、可信,自然也能不看不信,我的教化心可不是写篇檄文,需使人惊骇、惧怕,抑或是感念、遗恨。
            【我以剑观心、观武学、观是非曲直,剑为我友,为我师,当与袍泽同】
            你知道剑是什么吗?战马是腿,剑就是脊梁。当年周瑜解了甘宁之围后,率军屯驻南郡北岸,被飞箭射中右胁,曹仁乘机来袭,周瑜卧病,奋身而起,以命杀敌,最终曹仁退走。
            【正如文人不能弃笔,武人不能骗剑】若是骗了剑,剑也不知道,但你的脊梁就歪了。如果终究有这么一天,“剑非骗不可”——【不知为何,我竟见了几分怆然】这样的命杀不了敌,我会把我自己和剑一起折了。
            或许,还会有变通之法,但总有些东西是要死守不退的。


            IP属地:北京6楼2022-01-24 00:04
            回复


              IP属地:北京7楼2022-01-24 00:06
              回复
                【这一腔论调听来不无熟稔,待心下几经澄思寂虑、终了牵回神识来,倒觉他与叶何尚安甚为同符合契,便纵是语态、神情似也出于一辙——皆是副灵台混沌未凿的精白之心,倘使教我非要辨个一二不同,大略就是尚安醇和、阿陵恣性】
                【以是甭论怎么审视,转圜于俩个新科士人中的独个我,都献出了孤履无缘、“冰炭不投”的姿态:我早已失了白水鉴心。始自七龄起,那些个澄沙汰砾、无端磋磨,都似轮番上阵的搏命狂徒般,令一个泥足深陷的孩子蹚得与日俱深,更于嗣后数载顿学累功之中,尝尽饱谙稗史后的通达、悲哀】
                【可我确乎也修行不够,听罢这一大截关乎殉道的自绝之词,难免闪过几许动容】
                阿陵——【怀存的几分笑意登时敛下,语长心重地唤他一声】
                【适才欲为考校沈观陵,才有心起话生此一问,未料反倒教他牵起纷繁愁绪,却也心知切今已非无怀葛天的上古治世,太过承平的无人能宽譬得了他。这话当日我奉送尚安如此,而今亦是】
                真若有一日杀不了敌,你就将自己折了,成全个光风霁月的好名,那倒是自个自在了。可而后呢,岂非是殉道容易、世路依旧不更?
                【又闻他以三国时案兵束甲的旧事作引,本已罢笔,辙就狼毫舔墨,又饱蘸了一肚乌黑】既读了三国,难道你就不晓得,纵然周郎不悖大义,最后却也毋能救了东吴。
                【我与他讲天下归曹,辙就笔锋一顿,举着麟管向他一点我看你啊,还是骨鲠太过,不是个跻身仕宦的料,不如这样好了,我索性替你禀了二哥,你拾掇拾掇回家去吧。
                适才不是说摹了山水图么,【当然是句浑话,自向周遭探顾】哪呢?来予我瞧瞧。


                8楼2022-01-24 19:56
                收起回复
                  【我信人有百面,正如我不欲见敌首的英雄肝胆,我也不愿见三阿哥的喟叹——他到底肃着面教诲我多些,即便他道万言,也是清一色的道理,不冷不淡,难撼人的铁石心肠。而当他眸光渐沉,沉到比西山的暮色还深,我便不欲见这张脸】
                  【我的敏锐不是一套淋漓剑意催出的,恰恰是与生俱来,他要从我的心门撬开一角,让无常红尘中的凛风也灌进去,到底是引我入明途,还是推着我去正视一片疮痍?我睨人,口中却鲜有的端起一副慎重】
                  你说,世途是清平有道,还是凋敝困苦?九州各不同,不得视同一律,究其缘由,也非一时一事一人所致。若我要践信蹈义,匡扶危急,也只救得了一时。你道蹈节死义不可取,即便少年将军未蹈敌身故,这天下还是这副天下,道它清平者有,道它危困者有。
                  【意气终将被朔风碾碎,嚎啕的风里不知是不甘多些,还是豪壮多些,或许它们早就混杂一齐,成了英魂独有的悲意,它将勇跃山陵、再踏白浪,送到下一位小少年的耳畔,给他的剑意注入几成劲节】
                  世避不得,也救不了,但我信苍山有声息,碧海有声息,晚桂寒松有声息,而鄙薄如我,若有幸也留下一点声息,便应是我的剑了吧——它的脊梁务必如竹节劲挺,我将以命护佑它。
                  【案上纸笺皆新,眼下入他怀中一沓又一沓,一时也抢来几张翻看。揩了纸笺的毛边儿,它或有其锋利,却遇上了指节上的薄茧】你若觉得我不像个官,那我才该披上一身官袍,那些抱残守缺的士子该骂一骂人了,棋下得久了是僵局,总得来点变招。
                  【我见他的字也不过尔尔,从书箧中取了一长卷】天下山水多着,我找作画的学生要了最细的小楷,勾画山形时我还上了青绿色,无他,画细致了才镇得住。


                  IP属地:北京9楼2022-01-25 01:31
                  回复


                    IP属地:北京10楼2022-01-25 01:32
                    回复
                      适才那一说到底意气,而今这番话听来倒有几分中肯了。
                      【甫一抬首,堪堪誊好的几笔字登时陷于“贼”手,引得焦切目光一瞥,端详着这赳赳武夫的指节,生怕他一个慷慨,就枉费了我适才搦管的劬劳。一时悬心遽吊,语出丁宁】
                      看归看,莫翻乱了我的字,可宝贵着呢,
                      【心疼不过笔翰,也为他惯来缺分少寸,才特特赘出一言。至于其后,“变招”俩字听来多少骇目,诚然守阙抱残、不知权变者非我类,但改辕易辙的革图,自古以来泰半需以血祭,也许嗜一人之殷红不过尔尔,赔百人以血肉则会褫魄惊心,破斧缺斨,皆是代价——而这以命相搏的血本,却毋有几个人经受得起】
                      【以是我也不稀得听他夸嘴,终究诳言易打、他日难求,可真到了渊壑在侧的关口,他未必能端稳几分噙齿戴发的意气。那么我呢?一时转念而再起思忖,辙就心说:人活一世,约莫总有一个教他心驰神往、纵然刀斧挟身也九死不悔的命纲,他穷一生以尽诚竭节,而我——】
                      【镌入心湖的野念与之石沉,化为咧嘴一牵的笑】
                      我说一句,你倒有十句等着我,【这下也不写“靖”了,微毫改换,临了顿下一个“命”字,须臾讲出话中机锋】可你怎么就不想,要命护这挺身的脊梁骨容易,捅出个创制破局的变招也好办,横竖不过也折了你一个。可真就单单折去你一个,便罢了吗?
                      【义正辞严地向他一问】倘若要以数人的血来铸就呢,二哥,我,你的阿玛、额娘,兄弟,又或者别的,甚至于你日后的夫妻恩爱、骨肉亲情,你也决心要舍么?
                      【一字一句铺白开来,不啻戳楞于人心最软处。目光钉入他瞳仁,问得也诛心】你舍得么?


                      11楼2022-01-25 23:21
                      回复
                        【山水图中群山逦迤,又各注蝇头小楷,非我一朝生了耐心慧性,能将细琐摹画周密。不过是青山之青有如春朝,即便北地的朔风绵长不见尾,也总能生出一片葱绿,生出无止境的生生不息】
                        【可我离悟道还远,至少我未虔诚的向一座青山吟出祝祷之词,天地于我,总还是有限的几分敬畏】
                        因为我难为你,你也要难为我吗?【终于将十足的慷慨与了他,他且写画着,且在我的笺上从无到有的摹出字迹,倒也未在掷去谑词。桌案上有含蓄的润泽,它是闯过窗牗的日晖一手挥就的杰作】
                        你道一句,要容我道出十句,难为你了。【我对他的墨迹尤为熟稔,并不相似的书案前,不知诵过多少先贤诸义,尤是一句“儒以诗礼发冢”,也塑了天下才士的脊骨。我的脾性非朝夕养就,谙达的戒尺鞭长莫及,漠然置之之余,实有几分是真实无妄之心,便是源于他的宽厚】
                        【我心混沌太久,一朝清明可鉴日月,实非善也】蹈义践信之难,便难于义与信皆分两种,往极尽渺远的天地去看,那是和云气一样的,难以化形的大义,另一种就在这儿——
                        【案面的莹光为宽掌拢去大半,又握成拳,我似撷取天地之华,实则是天地抽走了人的意气之盛,妆点给了青山之翠和烈风之劲】你所道的亲故一样是信义,你待我以赤诚,我又如何作舍。唯有一种双全法——【又觑向他掌中字笺】便是报父母恩,践手足义,我终会将你与我的诚挚报还给你。
                        【而后呢,我终于不会任由山风削去刀刻一般的棱角,让四时将人磋磨成一尊泥胎】
                        【我仰面去逐日晖,阖目想象它的热烈】但你永远也劝不下春时将消的一片雪,执迷的人究竟是你,还是我?


                        IP属地:北京12楼2022-01-26 01:50
                        回复


                          IP属地:北京13楼2022-01-26 01:51
                          回复
                            【凭仗迩来同沈观陵的绨袍之情,刻下的叩问不过附赘悬疣,我稔知寡恩负义非他为人,纵有致命遂志、蹈锋饮血的关口,他殉义则矣,却也做不来替他人成仁的亡命事,他舍不得——可这原就是个无以开解、无以两全的困蛹,而肖他这样情切难割的人,自来难渡世人不说,甚而在史笔镌就的汗青上皆已慷慨悲歌、率先就义】
                            【以是我不拦他,我也截不住一个殉道人的脚步。但却有他日易地而处,我舍得】
                            谁难为你了,谁敢难为你?皇玛嬷族中的小公子,大司空膝下的俏郎君,还是我那个二哥向来看重的人,凭我也敢难为你?
                            【万般感喟心中过,与他抬目相对时,已换作瞻情顾意的蔼然脸色。从来谐谑沈观陵,就似拈笔点下的小楷一般容易,我听尽他一番关乎“义与信”的分辩,只迎着一句“报还”挑了眉】
                            你还能报还给我?那是怎么个还法,总不能是到了阎罗殿里的报还吧?
                            【不俟他答,先已是径自阖目一摇头,像髯须老翁超然而念】
                            黄粱美梦,不可信也。
                            【这才将蹂躏在他掌中的几张字抽回,与适才练就的一叠摞个齐整】罢了,我看我还是将这条命暂且记着吧,指不准将来哪一日你要教我行推锋争死、殒身不恤的光义事,届时有二哥在前头镇着,我也不敢不应啊。
                            唉,【似僧寺老道,摇首再念】命缘义轻,此生已矣了。
                            【似是预见了其后的腥风血雨,百般一叹,而后自将这章揭过,显然无意计较这执迷二字】
                            得了,【迤迤然一摆手】不劝你了,就当执迷的是我,成了不?
                            【与他掰扯不动,辙就说起他话】对了,我前些日子得了把金烧蓝包了绒鞘的匕首,瞧来很是精致,思来想去也不晓得谁最衬手,今儿看你这一副凛然不要命的样子,我看倒是很适配你。不过我的好刀向来不送寻常人,等你中了举,再来同我讨要吧。


                            14楼2022-01-26 19:45
                            回复
                              【不管风里是因循不决的优柔还是重诺有节概的凛然,皆是被阻隔在外的。我将窗牗一推,如寻常往花枪中使出的三分力,只够它的红缨一抖,却落下铿锵有致的英雄气】
                              【烁亮明光充盈于室,我论了许久天地,竟也未曾让天地听一听我的心声,是我不敢让日光探我的赤诚吗?还是这份诚挚藏在晦暝中刚好,曝在日光下就要蜕变成另一番模样了】天地有常,四时有序,有些事是拗不过天,厚土也难容的,心中越见清明,我便又惧几分。
                              【无畏是英烈的代名词,可大地总有叹息声,那是英魄尽散后,留与天地的知命之心】我就总怕晚了,怕我有一日当真想通了,成了你们愿见的一个人,“知命亦何忧”,当真能做到知命不忧吗?
                              【我惧见这样一副殷切,以及不做掩的明光灼灼】沈观陵如果不再恣睢,谁心底会先有忧怖?
                              【风也寂寂,明光都缄默,我收敛起这难得的赤诚,与微风和炽阳下了逐客令,就此阖了窗】我又不会唬你,你可知我从来也未唬过谙达,我说不作的课业,最后皆未竞。先贤经义我连三成都未能诵下,可我既敢言信义,你即便他日去十殿阎罗跟前讨,我也给你凝出一点鬼火来,给你照一照路。
                              【剑乃我师,又岂止塑了人的脊骨这么简单】
                              【一拳敲在人肩头,我无茶待他,无酒碰盏,便也效仿踏碎满地黄沙的侠客,在人肩上落下一记信诺。许是我天生便见贵邸显达,独独要羡一副孤雁的命格,也不记他日要葬在雨雪中还是风霜里】
                              匕首——【眯了眼去想那一副短刃,俄而摇首】你觉得我会是用短兵的人吗,如果有人要杀我,这一副匕首也救不得我的命,而我若是与他人砌磋,长枪或长剑甚好,亮刃也亮得光明正大些。
                              【起身收了我的山水舆图,仿佛经我摹画的山与水,他日当真要像会晤旧友一样与其相逢】我只能拿贝勒爷的宝贝匕首削果子吃,我若给你削,你敢吃吗?


                              IP属地:北京15楼2022-01-26 22:1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