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

哈哈，成功！溜走ing……

<1>
    慕容紫英小心地迈着步，年久失修的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老旧的声控灯慵懒地散下昏暗的光。朝身后看看，刚刚亮着的灯已经灭掉，只留大片大片的暗影。而自己头顶的灯已经坏掉，无论发出多大的声音，都不见它放出光来。无奈，慕容紫英只得一手扶着墙，原本就缓慢的步伐更加小心。
    慕容紫英记得玄霄教授白日里紧皱的眉心，对自己花了许多精力完成的管理系统软件颇有微词，玄霄说这样的成果不能给他及格分。想到这里慕容紫英自己的眉心也皱了起来，要知道做一个管理系统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要写说明文件要做设计要码程序，一个多月下来慕容紫英已经快要被逼疯。但是不管怎样，如果玄霄不点头，慕容紫英就得不到及格分，得不到及格分就拿不到毕业证，拿不到毕业证他拿什么去网游公司应聘？
    这软件什么地方不行？慕容紫英想不通，也找不到问题所在。按理，这个系统已经测试过很多次，没有发现问题，而且玄霄所要求的软件功能也都实现了。为什么玄霄教授他连及格分都不给自己？
    “今日晚上九点半，到四层办公室找我。”
    这是慕容紫英在请教玄霄时玄霄告诉他的，玄霄那时说自己没有时间解释。
    于是慕容紫英就在此时来到教学楼四层，漆黑的楼道里，只有尽头一间办公室的门缝透出隐隐约约的洁白灯光，玄霄应该是在办公室里。于是慕容紫英以那灯光为目标，扶着墙一点点向前挪。


    吱呀一声，那灯光照亮的区域一下扩大，慕容紫英脚下一顿，才发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却不见有人出来，也不见人影晃动，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慕容紫英停在那里定定看着，心里有一点胆怯，因为玄霄，更多的是因为黑暗。还没有等他想清楚见到玄霄时应该怎么开口，被灯光照亮的楼道尽头黑了下来——办公室的灯被关掉了。紧接着慕容紫英就听到一声关门声和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轻，看样子是朝他相反的方向而行。
    玄霄要走？自己还没有问清楚问题，玄霄就要走？
    慕容紫英有些着急，脚下的步子也乱了，要知道这教学楼的楼梯有东西两座，这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意味着玄霄会从另外一边的楼梯离开。那么慕容紫英就白跑一趟了。
紧走了几步，慕容紫英就停了下来——他闻到一股血腥味。这诡异的味道散在空气里，似有若无，他不由得绷紧了神经：难道……
    慕容紫英不敢再想，转身想循原路离开，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那东西倒下发出霍啷啷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中突兀地回转。也许是被这声音惊动了，那脚步声朝紫英这边渐渐逼近。紫英头皮一紧，双脚却不听使唤。那脚步声犹犹豫豫，似乎在黑暗中无法确定慕容紫英的方位。慕容紫英暗自松口气，或许那人找不到自己就会放弃吧。然后自己就可以回去安全的宿舍，不管怎样，明天再说。他站在那里，屏住呼吸。
    楼道里安静下来，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在楼道回响，慕容紫英听着那脚步声时近时远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心里不免着急。或许那人真的心虚，不找到慕容紫英不罢手，想发出声音使声控灯亮起来，又担心慕容紫英有了灯光的帮助会逃走。


    黑暗中两人无声的较量被慕容紫英兜里手机的响声打破，慕容紫英本能地掏出手机想把那该死的声音关掉，却意外地发现是一条短信：
    “抱歉，慕容紫英同学，今晚我有事不能去学校。明天上午你来找我，我在办公室等你。玄霄”
    那一刻，慕容紫英觉得，这个世界，转瞬之间，已不是先前的世界。
手机的铃声和亮光出卖了紫英，紫英怔怔的神情彻底暴露在另一个人的视线中。紫英站起身朝楼梯跑去，一只有力的大手却已经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准确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因为这些声响，一盏未坏的声控灯受惊似的亮了起来，慕容紫英终于看清那人面容，也看清那人手中明晃晃的匕首。
    直到那匕首捅进自己的小腹，慕容紫英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睁大眼看着眼前的人，想确认那是不是真的那个人，但是视线却是不可挽回地逐渐模糊，意识也在迅速远离。
    溅上血迹的手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弹了一弹便不再动。慕容紫英的白衬衫已被染成触目惊心的鲜红。那人看着紫英软软地倒在地上，身下流出的鲜血一点点蔓延到他脚下，因为失血而越来越惨白的肤色以及缓缓闭上的双眼。伸手探了探那少年的鼻息和脉搏，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拖出一只手提袋，将粘了血的衣服换下，装好。又看着那已经死去的少年思索了一阵，拿走了出卖那少年的手机。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那人回头。孤寂的灯光照着慕容紫英的尸体。然后，灯灭了。


<2>
    玄霄慢慢从教学楼上踱下来，右手拎着手提袋，动作自然得让人看不出这只手曾经沾着慕容紫英的血。准确地说，不止慕容紫英一个人的血。惨白的月光不甘地透过树冠的阻挡，在地上描绘出斑驳而狰狞的暗影。玄霄不屑地踏过那暗影，就像他刚刚踢办公室里那具尸体一样不屑。
    楼道里躺着一个慕容紫英，而办公室里躺着一个云天河。这，就是玄霄今夜的杰作。
    云天青，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我倒要看看，明天早晨你进了办公室，会是什么样一种表情。
    玄霄笑了，这笑容在暗影下显得狰狞而骇人。努力了这么久，这个职位，就应该是他玄霄的。没有了云天河的云天青，还能像往常一样同他竞争？哼，笑话！
    只是在计划完成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慕容紫英。自己报复心切竟然忽略了同那孩子的约定。这约定在听到楼道异样声响时才猛然想起。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只有委屈那孩子。
    角落里，另一个人，正盯着玄霄离去的背影，诡笑。
    第二天，正如玄霄所想，教学楼外，警戒线旁，云天青黯然神伤，夙玉哭红了双眼。玄霄看见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玄霄。
    “一定是你！”云天青咬牙恨恨道。
    玄霄耸肩，随便他云天青怎么想。反正，云天河已经不存在了。自己的计划很完美，无论是不在场证明还是现场，他都已经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是有失算的地方，他也已经有了完整的应对方案，比如慕容紫英。


    一向平静的昆仑琼华大学竟然发生了凶案。警戒线旁围了许多人，有校内的也有校外的。学生会副会长怀朔心下明白，或许明天就该开一个选举会选出新的学生会会长，因为前任会长慕容紫英已被害。韩菱纱拉了柳梦璃躲在人群后，看着两副蒙了白布的担架被抬出教学楼大门。裴剑带了同事在勘察现场，柳梦璃知道自己爸爸柳世封又要忙活很久了。校长太清把玄震夙瑶等召到会议室开紧急会议，对电视台或报社记者一律封口。
    玄霄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冷静得仿佛这凶案与自己完全无关。太清所召之人并没有他，那是因为他的职位还没有高到那个地步，所以，下一个目标，就该是那会议室里的某一个人。
    夙瑶。
    听说太清不久之后就要卸任，玄震要被调往外地的另一所高校，夙瑶极有可能继任校长一职。论能力玄霄不比夙瑶差，论年龄玄霄比夙瑶小不了多少，两人的处境却是天壤之别，玄霄觉得自己自然比不了夙瑶风光无限，如果夙瑶消失，那他玄霄就能如愿以偿。
    回到自己家的玄霄，闻到厨房飘出的饭菜的香味。客厅里已经摆好了两菜一汤，习惯地坐下开始吃。每天的饭都是这样出现，屋里却没有其他人在，就像童话中的田螺姑娘。对这件事玄霄已经习以为常，就连现在犯下血案都不会担心那人会出卖自己。可见玄霄对那人是怎样的信任。


    那个人玄霄见过，面容精致，身材颀长，眼眸中透出似有若无的哀伤。玄霄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人儿。那人租不到合适的房屋，玄霄便把自家一间卧室租给他，租金为零，条件是每天要给他做饭。玄霄还记得当时那人惊讶的眼神，也记得自己那句冷冷的“不同意就别来”。后来那人找到了合适的住处搬了出去，为玄霄做饭的习惯却没有改变。玄霄也懒于做饭，于是皆大欢喜。
    玄霄想起自己昨晚从慕容紫英尸体旁捡回的手机，现在还在卫生间的那包血衣中塞着。便到卫生间去拿。卫生间里一切依旧，玄霄很清楚地看出所有的物品位置都没有变，看来为自己做饭的那人的确值得他信赖。
    手机七成新，银白色，映出洗手间里洁白的灯光。玄霄想象着慕容紫英的尸体躺在法医实验室洁白的灯光下。就像这部手机一样任人摆弄，摆弄完之后就会在火化炉中消失。同样，这部手机也应该消失，随它主人而去。对玄霄而言，这手机是很不利的罪行证据。
    开机动画朴实无华，朴实得让玄霄提不起精神看它。慕容紫英确实是个实际的人，玄霄上课时注意过他，无论是手中的笔和本，还是身边那台笔记本电脑，甚至于穿着打扮，都很简单。笔是简单的黑，本是简单的白，笔记本电脑是简单的墨色，衣服是简单的蓝，这手机也是简单的银白，不带一点渲染，一如慕容紫英向来沉静的面色。但是那张脸，皮肤白净，剑眉似黛，两丸黑亮的眸子，两瓣粉霞色红唇，实在不能称得上是简单。周遭简单的事物却衬出了一张不简单的脸，看上去就像一个阴谋。就像玄霄自己的计划，许多简单的表象衬托着不简单的真相。玄霄的计划是个真正的阴谋，但是玄霄不在乎，玄霄在乎的是这个阴谋能否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真正觉出慕容紫英之复杂的，是翻看过那手机之后。电话簿里存着的号码范围甚广，有男生有女生，有老师有学生，包括同样死在玄霄手下的云天河，包括今天派人勘察现场的柳世封，包括柳梦璃与韩菱纱，包括怀朔，也包括玄霄在内的一众教师，剩下的玄霄也看不出都是些什么人。然后玄霄又把短信打开，慕容紫英似乎很忙，学生会的事，去网游公司应聘的事，学校里毕业的事，家中的事，还有一些广告、祝福等等等等。玄霄皱了眉，把短信关掉，打开相册，相册里自然是一些合影、摄影之类。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还不知好歹地振动，屏幕上显示出刑侦队长裴剑的名字。玄霄不是傻瓜，当然不会接。但是那手机却不死心般一直响，玄霄知道裴剑他们检查过慕容紫英留下的遗物后发现少了一部手机，便玩这种游戏。等那手机一消停玄霄就麻利地把电池抠出来扔到一旁，回到客厅继续吃饭。


    把盘子放进水池，玄霄就不再管，反正给自己做饭那人也会回来洗碗。然后玄霄就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咚，这声音就像鼓点一般叩在玄霄心上，从猫眼看出去，玄霄才放心地开了门：“你来了？”
    “……我来看看你。”那人熟门熟路进了屋，一眼便看到了厨房未洗的碗筷。放下书包赶去洗碗。
    “裴剑他们发现少了一部手机。”那人说道。声音伴着碗碟清脆的碰撞声传到客厅玄霄的耳朵里。玄霄点头。既然这样，柳世封明天恐怕就看不到柳梦璃了。
    正在洗碗的那人停了手：“你要杀柳梦璃？”
    不是杀，是绑架。说动听点就是请柳梦璃同学来咱们家喝茶。
    那人低头继续洗碗，不再说话。
    其实你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得多，玄霄眯起眼，看着那人的背影。
    碗碟被整齐地码进橱柜：“你可以杀了我。”
    玄霄一笑，杀了你谁给我洗碗啊。
    那人不为所动：“你已经被盯上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玄霄不以为然。
    那人回到客厅，坐在玄霄身旁，刚刚洗过碗的手上还残留着水气，玄霄握了那双手，许久。脸上滑过一抹沉重的面色。
    柳梦璃失踪的消息在两天后的下午让琼华炸了锅。活泼的韩菱纱脸上多了一分愁容和恐惧，璇玑躲在怀朔怀中不肯放手。玄霄反而是最安心的一个，他相信家中那人会处理好柳梦璃的。然后玄霄就看见裴剑苦着一张脸进了他的办公室，例行公事询问了他一些问题，接着苦着一张脸离去。柳世封怕是扛不住了吧？玄霄觉得好笑。绑架柳梦璃的事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不是他下的手，而是那人。
    果然是个值得信赖的室友，下手都不留痕迹。


    回到家的玄霄自然又看到了客厅饭桌上的午餐，还有被绑在卫生间的柳梦璃。柳梦璃恐惧地望着玄霄，昔日的温和与淡然不复存在。玄霄把那件还没有扔掉的血衣拿出来给柳梦璃看：这是两个人的血，不在乎再多你一个。柳梦璃清澈的眸子中闪出点点晶莹。玄霄看了看她，又说只要柳世封罢手，你就可以活着出去。柳梦璃点点头，于是玄霄就拿出慕容紫英的那部银白色手机，拨通了柳世封的电话，放到柳梦璃耳边：五分钟，我只给你五分钟。
    电话那边的柳世封出人意外地强硬，五分钟过去依旧没有任何让步。玄霄挂断了电话，看着柳梦璃惊慌的眼神，说很抱歉，你爸爸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晚上那人来到玄霄这里，玄霄让他帮自己清洗卫生间。那人看看卫生间里的斑斑血迹，无奈道：“你还是没有放过柳梦璃。”
    “柳世封不肯让步，我只能这样。”玄霄耸肩。
    那人开始清洗痕迹：“那柳梦璃现在在哪里？”
    “柳世封家门口。或许已经在太平间也说不定。”玄霄满不在乎，道。
    客厅里传来手机铃声，是慕容紫英的手机在响。
    “你应该把那手机关掉。”那人皱了眉，“柳世封会循着信号找到你。”
    玄霄不置可否，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一条彩信。对方传来一张图片。图片上有模糊的人影，有昏暗的灯光。看看拍摄时间，正好是自己干掉云天河和慕容紫英的那一天，玄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立刻将那图片放到电脑上放大，终于看出上面的人影，一个是握着匕首的自己，一个是倒在血泊中的慕容紫英。
    不一会儿，又一条彩信来了，也是一张图片，只不过楼道换成了办公室，慕容紫英换成了云天河，灯光也由昏暗转为明亮。从拍摄角度看，这两张图片像是偷拍的。
    玄霄有些头痛了。


    原来现场的目击者不止慕容紫英一个人，要命的是，他只解决掉了慕容紫英。
    那一刻，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
    马上翻看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玄霄当然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想要什么，于是发了一条短信：你想要多少钱？
    不久，对方回复：钱的数目在你的电子邮箱里，另外还有两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马上打开邮箱，果然有两份带附件的邮件，下载了打开，是两个视频。玄霄那天的行动，云天河与慕容紫英的死，全都被录了下来。还有一份邮件，邮件中却没有写钱的数目，只写了一句话：把你在学生补助款中抽出的所得分我一半。后面紧跟着一串数字——银行账号。
    玄霄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怎么了？”那室友清洗完卫生间，看到玄霄难看的表情，走过来看到屏幕，明白了，“是谁？”
    “不知道。”玄霄摇头。
    那室友顿了顿，又问：“他还知道多少？”
    “不清楚。”玄霄依旧只是摇头。
    那室友不再问，只是说从今天开始我要住你这里。玄霄也恢复了先前的自然神情，就连眼底也不带一丝波澜，点头说好。仿佛这件令人头疼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4>
    玄霄并没有把钱寄到那账户下。
    当天他就在那邮箱里发现了一封新邮件，邮件中并不催他汇款，只是告诉他：我在看着你。
    玄霄当即从电脑前跳起来，把屋中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一旁的室友看着他：你怕了？
    玄霄不说话，只是盯了那屏幕上几个字喘气。
    “那个人一定什么样的事情都干过，不然他不会知道这种生财之道。”室友说。
    果然，刷新了一次，邮箱中再次出现了新邮件，是那个人发来的，邮件中说：如果你心疼那几个钱，你可以用别的办法再捞一点，现在的学生啊，抵抗都很弱的。
    室友笑了一下：“看吧，他都干过。”
    玄霄低头，想不到自己如今要替那个人干这种事情了么？
    室友提醒他：“夙瑶还在，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这个人，我替你招待着。”
    玄霄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如果没有他在，至少玄霄心里没有安全感可言。
    第二天玄霄在办公室里又一次看到了裴剑。柳梦璃的事情给了柳世封很大的打击，当然柳世封不知道凶手是谁，凶手用慕容紫英的手机打电话，而且通话时间只有五分钟，什么都来不及查。太清无法解决这一连串的麻烦事，便宣布提前退休，夙瑶成了琼华新校长，玄霄的计划也在悄悄进行。
    然而就在夙瑶当了校长的第二天，突然宣布将校长之位让给九天，九天是刚刚从其他高校调来的，听说是她自己要求调来的。在交接仪式上玄霄瞪了演讲台上的夙瑶一眼——你果然聪明！哼！


    刚回到家，室友就凑近他，脸上带着些许惊慌。
    “怎么了？”玄霄皱了眉。
    “又有新邮件了，是视频。是……我那天绑架柳梦璃的视频……”
    慌什么，你那天一条围巾捂住了半张脸，就算有视频，也看不出你的身份。“他的条件？”
    “上次说的一半变成三分之二。”室友说。
    玄霄脸上的表情仍是一贯的不以为然，不管怎样，先得到校长这个位子再说。想到这里他立即想起新任的琼华校长九天。要说当上校长就更可以搜刮了，听说九天在原先的那所学校手脚就不干净。
    玄霄依旧没有将钱汇到那个指定的账户里。他不屑地看着那人发来的再不给钱便要举报他的威胁。那个室友也并不催他，只是每天雷打不动地为他做饭。偶尔也出门失踪一阵便归来。
    三天后，办公室。
    玄霄看到新校长九天带着裴剑走进门来，也看到裴剑手中的手铐，玄霄知道自己的计划到头了。
    那些图片和视频的主人是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