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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以天子生母之由追尊的孝和皇后,武宗皇帝临位时,先后曾有过三位皇后。潜邸元嫡乃是与我同出富察氏一脉的孝明皇后,登极后自大清门迎入的是孝崇皇后,再有乾宁十二年摄六宫事、五载后拾阶继立的康慈沈太后:定王的生母即是孝崇皇后这位由科尔沁草原遥遥而来的蒙古贵女。他道己身身份特殊,自也心照不宣,了然了他膺内所思。)
“也是,(——但何至于此)您说的有理。”
(沈默仅是一霎时的事,把盏饮过茶,俄尔又续)
“王爷旧年与科尔沁部亲近,想必那里的子民还是很愿意记挂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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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再多提关于乾宁年间的荣与枯、起与落,又一概以“往事”论之。其实那些刻下被一再称之为往昔的岁景确然也不曾过去得太久,只惜人事成沙,不管云程发轫或青衫落拓,每每叙起都好似是前生了。)
(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
“说起来,公主原在宫中时就与定王妃有交情,我时常听她与小女念叨起畴昔的兰襟互契,后来——(一轩眉)也真成了一家人。”
(便不动声色地将话锋拨至很是平淡的家常处)
“可惜,她二人如今往来得却不抵王爷与我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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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现而会去寿康宫与太妃请安,设使王妃得闲,或也可往太妃宫中闲坐——太妃和公主应当很乐意见王妃一同去摸骨牌。”
(寥寥几言,恰到好处地落下了片晌的止息。待闻定王之言,也顺理成章地应下)
“这个好说,(又笑)回头我做东,咱们两府上一道聚聚?”
(天朗气清,何事不可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