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表
【姓名】:伏难音,乳名小无
【年龄】:十六
【生辰】:四月廿一
【才艺】:擅长:琴
感兴趣:丹青(因为幼时柳姨娘总和她说,身上的蜘蛛痣就像蘸艳勾出的工笔菊)
【容貌】:《蜘蛛痣》
像工笔画下铺展的细又密的痕,像烙印、疤痕,这一颗痣几乎要在她的左肩胛骨后铺展,蔓延,如虬蜷纠缠的旧根,深刻地,近乎惊心动魄的红。她要哭,这一片蔓延的痣太骇人,柳姨娘便宽慰她,是菊花,是赤色,此应是最绚烂而艳丽的菊。
《浓发》
青云、一叠又一叠,重岩叠嶂地,浓得像未散的萍,铺展时像泼墨,束簪是团云蔼,我在为她篦发时总要出神——这样的千千结,这样难以握住的一簇发,若是真如古人所言,发丝是愁丝,那她该会有多少愁呢?
她不适合笑,笑意太浓,太烈。而她戚哀时最怜人,眉尖拢着,像拢在一团蔼中。眼尾也要垂、并非教人可怜,而是令人要心生痛,仿佛她的悲,也要引渡到我的身心中了。
【家世】:
•父亲,伏清嵘(忠心2,能力5)
他从来不来看我,哪怕我的血与他一般无二。他不喜欢我,我知道,我亦如是,可如若他肯给予我一点点的暖呢?
明明弃之如弊,却偏偏要滋生出如暗苔般隐秘的渴望。
——这样冰冷、薄情的血脉,我也会拥有一半吗?
•生母,代款杏。
怨、恼、如何定下心来,去细想她对我所做的事情?我的母,我的另一半滚烫的血。我这样看着她。之前,我几乎要恨她,恨她视我如一件矜贵的礼物,轻易便要转送他人。而今,我只哀她,哀此人、此事、此情。
•养母,柳应青。
是最宛转且寡淡的风,从前我能捉住她的袖,而今,我捉不住她了。
•嫡姐,伏易玉。
矜贵而易碎、是掌心的玉玑、一斛明珠。一难一易,便足以得以窥出我与她的天壤之别。幼时我总要羡慕她,羡慕她衔玉而诞,众人视她如瑰宝。
•老夫人,封萍。
我看不懂她,她的蔼、她的仁,究竟是真心,还是只是一张披了太久的皮囊?
•侍女,阿莺(章台)
她侍奉我,也曾侍奉故母。我望向她,便好像望到好久好久以前,连思绪都要缥缈,迷迷濛濛地,拉我坠下。“阿莺、阿莺,我为你换个名字,章台,好不好?”
【侍女】:
阿莺(章台),性开朗,擅长交际。
她是莺鸟转世的娇娘吗?叽叽喳喳的像窗前的雀。我总烦心她太吵,却又不愿让她息止,如若再无她,静默便要率先将我掩埋了。
【私设】:本来就是一颗天性不怎么好的小树,被柳姨娘扶正了,她走了才开始本性毕露。缺乏父爱,多思又敏感,不愿说出来的东西往往会写信,写厚厚一摞,像在写日记。但是字很丑,以前被人嘲笑是蜈蚣爬。又执拗,最擅长钻牛角尖。很会装乖,其实心思百转千回。痛感很强,皮肤敏感,很容易就留疤生痕。倔喜欢摘新柳,串成手环,佩在身侧,是为“伴柳”。
【小传】:
凋春诞女,是为鄙、陋之女,不齿、不礼。
老夫人封氏仁而不忍,托孤于柳氏。因此女幼时寡言,不常有音,啼哭亦如是,故而名难音,乳名小无。
伏女幼,尝见嫡姊习书,从私塾,讲经纶。伏女心羡之,问之:“何嫡姊得以就学,然小无不得?”柳无言,即从柳氏而习,辨字句、笃诗辞,虽不得富贵雍华之姿,犹有清而难折之脊。
时习琴,指尝勒,如针刺,几度留痕,胀肿难消,而伏女无怨言。
然,伏女十六载,是为虚梦黄粱,转瞬即颠倒。柳氏逝,伏女哀而凄,悲至折笔而无痛。
阿莺将此事告诉我时,有片刻的曦光曾拂过,如黎晨般易碎,然后便轻易将我扯入翻涌的无间涯,堕入阴晦与黯淡。她往日娇似侬喃的音若啼鴂,泪要成坠地的珍珠,滚烫的,将我烙在此,皮骨几乎僵而溃,周遭如经业火焚。
柳姨娘教我良善、磊落、落拓而昭昭,偏偏不曾教我如何纳爱与赤忱之心。故而此悲之够哽在喉中,如食枣噎亡之人。我只能托此情于墨,在墨浓至接近涸的一撇一捺处续写,嘲哳、喑哑。而笔坚难折,我的掌与它要势同水火,可肉体凡胎如何不伤?痛楚如烂红凋敝,倾袭而来。我几要落泪,却依旧缄默,吞咽下将泄的痛呼。
缄默、逡裂、迸发,我的掌攒攥毫笔,杆下生出如疖疤般的条与痕,赤艳而炽烈。
既然教我缄口、寡言,连最赤忱的言语都要泯灭,我便斥之于掌心、笔墨,如怀一抔碎玉明光,泼洒至宣。而今夜,我只写,母。
母,牧也。言育养子也。
——既有养育,何不唤母?
我几要质问,控斥至锥心而泣,字字如针、刺至便体无完肤,还要淬麻、痹,以至我迟又缓地意识到,阴晦将至,此夜难捱。
而此夜过,此梦将颠倒,太荒唐,我将是伏家的嫡女。
嫡女之位,我本不在意的。但谁又会在意?
柳姨娘两封信,将此暗埋了十六载的故梦一并扯出。父震而怒,近乎恼羞成怒地勒令,柳氏自戕,是为大耻,停灵堂七日,不得入伏籍。而我真正的母亲,严苛地束缚我,要我摒弃她,不得着缟素,不得近灵堂。
幸而姨娘生平宽和,侍过她的下人在此浓夜中叩窗而来,允我在此息,得以窥她最后一面。白也苍苍,近乎寡淡,她的面揉 惯了胭脂,此刻却无声息地凋败下去,像尾春的乱红,无声也无息。而我近乎刻板地跪,膝触极冷,骨与地相抵斗,脊嶙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