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ife can burn in blood, even while the heart may break.——XXXII of Adonais: An Elegy on the Death of John Keats BY PERCY BYSSHE SHELLEY题记 01 “如果你是想把自己灌醉的话,喝这玩意儿可不顶用。”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仙堂副导。职责所致,我平时基本只和河合导演有较多交流。我不知道为什么副导会突然跑来跟我搭话。 “我知道这玩意儿不含酒精。我就是……想喝点东西罢了。” “抱歉啊,因为我的缘故,春人特地没有给今天的聚会准备含酒精饮料。” “我觉得挺好。参加公众活动的时候保持清醒才是最重要的。”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所以你是不喝酒的类型?” “不是所有的创作者都是酒后来灵感的。我可不想……把自己的脑细胞用这种形式消耗掉。” “很好。这很好啊。”仙堂不知为何对我的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不喝酒当然是最好的。” “你应该不是想问我喝不喝酒的事情吧?” “噗,”她很自然地笑了,“今天我已经和组里的很多同事为没有酒这件事道过歉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在意的。”剧组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河合导演和仙堂副导对“酒”这种东西的态度,应该也不会真有什么人为此特意刁难他们才对。 一边说着,我把杯子重新举起来,把里面那些带着点酸味的澄黄色饮料一饮而尽。很恼人,没有酒精,也还是很苦涩。 “嗯,主要是看到老师你一杯又一杯连续不停,总觉得你像是没有尽兴似的。” “仙堂副导……我也说过很多遍了。希望你能不要这么喊我。” “但是大家都这么喊啊。春人他也是这么喊。这或多或少能说明一些问题吧?” “我只是个半路出家的新人编剧,对自己的水准很清楚。你们总是用这种称呼,我会觉得是一种嘲讽的,真的。” “哼哼,春人倒是一直在和我说,‘老师要是能多点自信’就好了——” “——可是自信有什么用呢?”我打断了仙堂副导的话。我知道那样很没礼貌,在下一秒我就后悔了:“对不起。” “没关系。你问住我了。自信有什么用呢?”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连续点击,“热情有什么用呢?努力有什么用呢?运气有什么用呢?” “这是在问我吗?” “当然不是!”她收回了手,轻轻握成了拳,然后轻轻地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下。“只是发散地想到了别的几个问题而已。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对吧?” “是的,有总比没有好。”我伸出食指把她的拳头顶开,“请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对待,仙堂副导。” “对不起,有点没忍住。春人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我要合理怀疑你是否对副导演一职的定义有清楚认知了,副导。” “别担心,我清楚着呢。还有,同样别担心,春人他虽然迟钝,但既然我在领头他就会跟上的。” “你不觉得现在才开始搞团队建设有些晚了吗?毕竟,都这样了。” 她的眼神在听到我的回答的那一刻挪开了一瞬。那不是因为我说错了话而挪开的。在那一瞬,她是没有办法直视我。 “对不起。这不是仙堂副导的错。对不起,我说话总是这样不经大脑……” “没事的。你说得没错,老师。” 我不知道该怎样把对话继续进行下去。正打算再猛灌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发现杯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喝得太急了。”身后传来河合导演的声音,一杯装得满满的饮料被顺着桌子稳稳地滑到了我的面前。 仙堂副导对着河合导演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我说过他会跟着我的吧?好了,你们俩慢慢聊吧。” 在重新走回参加聚会的剧组成员主要集中的方向之前,仙堂副导拍了拍我的背。接着,空荡荡的吧台被留给了我和河合导演。
后记 这故事其实不该作为庆生故事。它不太像是写给麻寻的。它更像是写给我自己的。它更像是为我自己而写的。它确实是由我的独断和任性写成的。本故事的麻寻之于我,托马斯·赞恩之于阿兰·维克。 我曾经在《盛夏之后》被“现实主义者”批驳得体无完肤之后的时间里无数次地想过,在业界打拼、被磨平棱角、真正走完了人物的成长弧线,成了完全的“业界前辈”的时候,春人和麻寻会变成什么样子。直到我在这一次的故事中把他们直接放到一切都在你我身边真实发生过的事件里,我才意识到这样的人物本身相对于现实有多么“不真实”。但当我决定下笔把故事写完,让《ORANGE》在我耳机中再一次响起并连接至《Welcome to the Black Parade》,我还是能在“铭记一切现实”的基础上,“忘记一切现实”,“生一场大病”,完成这场自救、自我催眠、自我满足。 如果有人能猜出为何标题为“焚”,故事中被砍掉的剧集叫做《双城奇兵》,麻寻在最后也对“我”说出的那句“生日快乐”的含义又是什么,OTOWA又是哪一条平行宇宙里的哪个角色,我会非常高兴。用MO5的角色写出这样的一个故事,相对于MO系列本身可能会有什么意味,能尝出些许的读者,也请收下我的一份感谢。 虽然对麻寻和春人他们俩来说很不公平,甚至对本该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咲子也很不公平。但经历了如此的一年的我,真的非常想在麻寻的怀里好好哭一场。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吧。 “这是最初的旗帜 亦是最后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