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二 明德-建章
宋苒
是个好天儿，暖阳在乍冷的天儿里送来温热。懒懒从榻上半起了身，婉婉便钻了珠帘哒哒哒飞扑过来，留下身后珠玉叮当作响。
接住三岁半的小孩儿捏捏脸，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手背碰碰茶杯试了温度才捧给她喝。四下乍然安静下来，怔怔愣了一会，直到婉婉拉拉袖子，才应声来。
［母妃带婉婉去看父皇好不好？］
婉婉听罢眼睛都亮了，便让芳洲去给婉婉换上前日子新做的衣裳，一同到建章去，请小太监通传。

十一月十二 建章
秦琛
日头正暖，奏折批得昏昏欲睡，索性放下繁事，休息片刻。
前段日子天凉，内臣送来一缸锦鲤，占面不过一方米，便让人摆在殿里，闲暇时喂喂鱼，也十分适意。
命识字的内侍立在一旁念书，自己倚在躺椅上，手托食碗，时不时捏一撮鱼食撒入缸中。
内间珠帘叮当，惊动缸中锦鲤，偏头瞧过去，便见内侍施礼言祺嫔求见。
“领她进来罢。”

十一月十二 建章
宋苒
同小姑娘一起走进去，规规矩矩请安，婉婉也有模有样向她父皇行礼。
嫩生生的小娃娃粉雕玉琢，双环的小发髻上缀了两朵红流苏。正要寻个由头开口，婉婉拉拉衣袖，小小声问父皇在干什么。
小孩身量矮，尚同那缸一般高，自然是瞧不见那几尾锦鲤的。便笑了领她上前去，婉婉好奇，努力垫垫脚。
［小孩儿长的是快，转眼间婉婉都三岁半了。还记得陛下当时都不知道怎么抱她，您抱她起来看看锦鲤？］
婉婉听言也看向他，添一句［父皇，婉婉也想喂锦鲤。］

十一月十二 建章
秦琛
正感叹着日月如梭，低头捏了捏小包子，弯腰熟练得将闺女抱在怀里。
一手指给她看，“婉婉瞧，这条是大鱼，适合做糖醋，这条是小鱼，适合做清蒸。你知道为什么吗？”

十一月十二 建章
宋苒
见二人玩得开心，接过小侍递来的茶水置于小案上，冷不防听到婉婉回答她父皇［可是父皇，母妃说锦鲤不可以吃。］
本来饶有兴致看着二人互动，这会儿眨巴眨巴眼，缓缓移开了目光，端起瓷杯喝茶。
婉婉抱着他手臂，继续说［但是为什么大鱼、和小鱼，做法是不一样的呢？］

十一月十二 建章
秦琛
“因为好吃啊！”一本正经地给闺女科普。
“大鱼大刺，红烧得大口吃，小鱼小刺，清蒸要慢慢品味。不过父皇吃鱼都有专人剃骨，因此大鱼小鱼没什么区别，至于父皇为什么要说这些，婉婉回去想一想，父皇此言有什么意义。过几日父皇可要考你的。”抱着闺女将鱼食递给她，瞧着她捏了一小撮洒入鱼缸，面露笑意，“对，就是这样，婉婉觉得好玩吗？”
得了肯定的回答，将一整个玉碗都放到闺女手里，“慢慢玩，喂完了父皇还有，鱼不吃了便让元宝从池子里捞几尾回来接着喂。”

十一月十二 建章
宋苒（秦和婉）
接过玉碗，兴冲冲喂了一把，可惜鱼儿本就吃的饱饱，没一会便游开不吃了。本能的去拉父皇衣服［父皇，鱼儿不吃了，婉婉就不喂了。父皇再陪婉婉玩一会好不好嘛。］

十一月十二 建章
秦琛
将玉碗递给一旁立着的内侍。颠了颠闺女，抱得更稳了些。抬步走出内间，让人去备零嘴。这才哄道:“行，那婉婉想玩些什么？”

十一月十二 建章
宋苒（秦和婉）
稳稳当当坐在怀里，眼睛四处张望，不偏不倚盯住案上木制托盘里放在绒布上的雕花玉佩。
一手环着他脖子，另一手指指那边［那个玉佩好漂亮！］

十一月十二 建章
秦琛
“喜欢便拿着玩儿吧！”
抱着闺女走近，抄起玉佩便往闺女怀里塞。半大点孩子懂的不多，屋子里琳琅玉器不少，一眼便能盯上送来不久的玉佩。
身旁丽人端坐，意味不明地投个目光过去，很快便收回。嘴角扯起笑意拍了拍闺女的后背。
“喜欢便带回去。”

十一月十二 建章
宋苒
小侍送来零嘴搁在案上，瞧着他们父女俩乐呵也懒得打扰，就坐在原地。眼看着皇帝塞了个做工精细的玉佩给她，好像想起前两天芳洲提过什么玉佩什么的，只是想不起来了。
目光投来时正低头喝茶，巧是错过。婉婉拿着玉佩玩得开心，笑得也开怀。许是中午睡的少了，冬日又嗜睡，一会便打了个哈欠。她转身扑进皇帝怀里［父皇，婉婉困了，还有点饿。］

十一月十二 建章
秦琛
恰逢侍从禀报，道是礼部求见，顺势将闺女递给祺嫔，“你二人先回吧，让御膳房做点你和婉婉爱吃的。”
内侍上前整衣，随手捏了块糕点塞嘴里。小饮一口茶水，对玉佩之事只字不提，算是由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