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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是夜，月凉如水的庭院中，樱花盛放满树。
纸门轻轻地被推开，皎白的银色洒了进来，映照在少女安然恬睡的脸上。
“哎呀，这样都能睡得这么死，还真是可爱啊。”邪魅的眼神飘过来，银发的男子缓缓弯下腰，伸出修长苍白的手，似乎想要去触碰少女散落在枕边的乌发。
轻微“哧”的细响，他快要触到发梢的指尖上突然绽开一道血口，一滴鲜血滴落在女子枕边，慢慢氤氲成一朵暗红色的花。
一瓣樱花跹飞着，最终寂然落在女子发间。
“哟，被发现了呢。”银回头一笑，“六番队队长大人？”
“滚出去。”朽木白哉的脸上是千年不变的冰山表情，身后翻涌而起的樱花花海却警告着那不守规矩的入侵者：再不离开就肢解了你。
“啊呀啊呀，吵醒了熟睡的小猫可就不好了呢。”市丸银的嘴角轻轻上挑，依旧笑得轻佻而邪恶，“那么，改日再来拜访了。”身影一动，消失在夜色里。
樱花寂然落地。
朽木白哉轻轻地走近，凝视着仍旧没有醒来的露琪亚，眉目间充斥着复杂而不可言状的思绪。
终于，他轻轻地拉上了纸门。
一切又归于静寂，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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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朽木露琪亚睁着Q版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眼前若无其事闲庭漫步着的银发男子，身上的三番队队长服都原封不动地穿着，可见一定不是当初叛变时的身份了。
“哟，可爱的小露琪亚，昨晚睡得好么？”轻巧地跳过来，一下子距离她不到咫尺，市丸银狐狸般的眼睛骤然间贴上了她的脸。
“你要做什么？”警觉性让露琪亚一下子拔刀而出，晶莹剔透的剑身流溢出杀气。
“露琪亚。”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掠过，“收起你的刀。”
露琪亚僵住。“哥哥……”
“啊啦，看吧小猫，你哥哥都不赞成你这么不淑女的做法呢。”市丸银用手捏住她的精巧的下颌，却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嘴角蓦地一沉。
“你……怎么了？”露琪亚用力挣开他的手，虽然收起了斩魄刀，但他那种骤变的表情却令她感到不安。
朽木白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走了，露琪亚。”
“啊，是！”不再理会那愣住的男人，露琪亚转身跑了过去。
只留下市丸银一个人，仿佛中邪了一般，僵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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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静灵庭清寂无声的夜。
小小的白发男生仰面躺在屋顶上，迎着铺展开的月光，微微蹙着眉，仿佛睡着了。
一抹黑影由远及近地疾走而来，突然腾空而起，从他的上方直掠过去。
一片阴影洒下，日番谷冬狮郎缓缓睁开了眼睛。
黑色的死霸装，淡如静水而又深邃幽远的瞳眸，柔细的发在风中肆意跹飞，身形纤细却如鹿般敏捷。
“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的妹妹？”喃喃出声，冬狮郎一跃而起，一把扯住来人一闪即逝的衣袖，“喂，你要去做什么？”
朽木露琪亚寂然回首，空灵的眼神让他一愣。
仿佛有极光，璀璨出一泓玄紫色的泉水，从她的瞳眸深处，泠然迸出。
用力地甩开他的手，露琪亚仿佛失掉了意识般，跳入夜色中。
“喂，你……”急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冬狮郎身形一动，也随她没入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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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丸银？”冬狮郎不由得低呼，“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
幽远的小巷尽头，那个狐狸般的男人斜倚在墙边，微眯着眼，好似早已料到什么似的，只是微仰起头，看着空中大片大片升腾起的绚丽冰晶。
露琪亚纤小的身形鬼魅般瞬间靠近，淡漠的神情隐约透露出憎恨。
“凌舞吧，袖白雪！”
巨大的冰晶冲泻而出，银但笑不语，轻巧地侧身偏过，微蹙的眉却流露出一种悲悯。
冬狮郎愣在一旁，非常搞不清楚状况。
眼见露琪亚步步紧逼如同疯了一般，市丸银却只退不还手，甚至都没有一丝疑惑。
终于，再没有退路，笑得依旧邪魅的男子看似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小猫啊小猫，你到低要我怎么办才好。”
露琪亚再度举起斩魄刀，双唇缓缓开启。
“杀了你！”
一摊手，市丸银夸张地向旁边某个角落喊道：“喂！六番队队长！你可爱的妹妹要杀人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该多有损朽木家的名声啊！”
随着几声低语，正欲发动攻击的露琪亚突然动弹不得，六道金光牢牢地束缚住了她的身体。
朽木白哉缓缓地从阴暗处踱了出来，眼神掠到一旁市丸银身上，语调如千年寒冰般冷峻：“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等到回答，朽木露琪亚突然爆发出一股狠劲儿，六道金光悉数崩断，血色氤氲在黑色的死霸装上，清幽的眼眸中隐约已见赤红。
“杀了你！”不顾一切地，纤小的身形箭般射出，直扑过来。
“呐，朽木白哉，我这可是为了救你妹妹，等会儿可不能砍我！”身形一动，市丸银突然闪现于露琪亚身侧。
轻轻点上少女的双手手腕，露琪亚骤然无力，正好栽进他的怀里，唯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狠瞪着他，似乎仍旧在说：“杀了你！”
市丸银一手揽住她，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向她的咽喉！
血花绽放，染红了他的银发。
露琪亚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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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护盯着死扯住冬狮郎衣袖的小手，十二万分的……想不通。
这都是些什么状况啊？
三天前，这少年老成的小鬼抱着浑身是血的露琪亚突然造访，注意，是在半夜两点钟！
这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在昏睡了三天后一起来又上演了这么一出！
而这别扭的白发小鬼唯一告诉他的便是：“她受伤了，要在这儿住几天。”
这不和没说一样么！！
所以，黑崎一护困惑了，而且相当不爽！！
他一把揪过露琪亚的胳膊，凶着脸质问：“你到底是怎么了？露琪亚！！？
谁知手中的小胳膊却一下子睁开他的手，少女皱着眉，侧头轻轻出声：“你认识我？”
一护的大脑登时短路了。
露琪亚轻扯手中的衣袖：“呐，小白，他是谁？”
冬狮郎语塞，愣了一会儿后只是反问道：“你……不记得他了？”
歪头仔细思索了半天，小脑袋终究只是摇摇。
橘发男生立时苦了脸：“露琪亚……”
而这让人头痛的女生却别过头去，遥望着窗外一朵渐飘渐远的云，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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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ve
“我记得这里。”这是冬狮郎将露琪亚带到流魂街自己曾经住过的小屋前，她突然说出的，进入尸魂界的第一句话。
他怔怔地看着她。
少女微仰起头，线条精致的侧脸轻轻抬起。似乎有光，从那一泓紫色中缓缓流淌了出来，带着一种柔软的质感。
他突然间无法移开视线。
可是，他不记得自己做死神前曾接触过她——不管是平民露琪亚还是贵族朽木露琪亚。
他只记得，他过往的记忆中，没有她。
可是下一秒，少女轻车熟路地进了院子，还连连惊呼“这口井怎么都枯了”“蜘蛛网都成片了小白你是不是很久没回来过了”“我最喜欢的那株藤花都不在了”等等。
就如同她真的在这里居住过一般。
冬狮郎惊诧到无法言语，碧瞳睁得老大
到底，是谁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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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将入夜，他们才将屋子前前后后都收拾了出来，这其间不乏露琪亚突然爆出一两件
他曾经的事情或是找到一些他都忘记放在哪里的东西。
熟络得，让人无法怀疑，她曾存在于这里的真实性。
他问过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反倒是她扬起小脸，惊异地看着他：“小白你不记得了？我以前经常会来找你玩啊，有时候也会住在这里啊。”
然后他就僵在了原地。
他真的不记得。
他只记得曾经似乎只有雏森桃一个女生常来这间小屋。
是雏森桃而不是朽木露琪亚。
日番谷冬狮郎抬眼望着眼前的朽木露琪亚，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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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似乎下过雨，泥土都是润湿的，空气中青草的气息格外馥郁。
两个人坐在屋檐下，晃着两条腿吃西瓜。
少女的吃相很斯文，漂亮的紫色瞳眸中映出了红色的西瓜果肉。
吃完一块后发现身边的少年只是愣怔着思索，她便用手在他面前用力地挥了挥：“小白你这两天是怎么搞的，怎么总是在发呆？连吃西瓜都比我慢了，你以前的吃法可真是一个壮观的说。”
说完一跃下地，也不管冬狮郎什么反应，拾起一截枯枝蹲在地上画起什么来。不一会儿，似乎是画完了，小脑袋抬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回退冲他“嘿嘿”一笑：“看我画的恰比！这只可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一只哦！”细致的眉眼间满满的都是快乐。
院子中央，一只傻呵呵的兔子脸上挂着和她一样的笑容。
“啊呀，彩虹！”女生又一次惊叫出声，也不管自己也是赤脚，就这样站在院子里绵软润湿的泥土上，望着天空出了神。
冬狮郎则看着眼前露琪亚瘦小的背影，也出了神。
碧蓝如洗的苍穹之上，绚色的虹愈加缤纷了起来，似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特别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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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n
是夜，白发少年轻轻地将睡得四仰八叉的少女挪回原位，再小心翼翼地帮她掖好了被子。
静静地注视着露琪亚傻呵呵的睡颜，他终于站起来，刚起身要往外走，却听到身后的她说了句什么。
冬狮郎一惊，难道吵醒她了。
回头一看，却见她仍旧闭着双眼，只有双唇轻轻地张开，嘟囔着什么“我要吃糖醋里脊”……
他不禁失笑。
缓缓蹲下身子，受蛊惑般地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如果冻般凉软滑腻的触感突然间让他不想就这样放手。
又静静地坐了好久，白发少年终于站起身来，轻轻地退出去，拉上了房门。
市丸银，是时候给我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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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疾奔的身影快如鬼魅，眨眼间就落在静灵庭边缘的湖边。
“市丸银，你可以出来了。”少年沉声道，浓绿色的眼眸深处涌出杀气。
“哟，这么快就找到我啦，十番队队长。”同样是银发的邪魅男子斜坐在一截树干上，居高临下，慢悠悠地出声，然后夸张地摇了摇头：“六番队队长和黑崎一护可是找了我一个礼拜都没有找到哦，十番队队长您可真是厉害呀。”嘴角上挑的弧度更大了。
冬狮郎的眉皱得更紧：“不是你特地放出灵压引我过来的么。你到底做了什么，现在终于想说了？”手指渐渐握紧冰轮丸，他的耐性渐渐耗光。
一跃而起，最强的冰雪系斩魄刀瞬间架在了市丸银的颈边，而当事者却仍旧无所谓地笑着，连拔刀的意愿都没有。
冬狮郎再一次沉声问：“市丸银，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花样？”邪魅的男子忽然收敛了笑容，用冬狮郎从不曾见过的悲戚表情一次一顿地说道：“我只不过希望，她能够幸福。如此而已。”
轻轻的一句话，却掷地有声。
冬狮郎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十恶不赦。
至少，刚刚那种眉眼间如烟熏般的寂寥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手腕一松，刚刚还在刀下的银发男子突然间就不见了踪影，只余一句话远远地传来——
“其实，我们都错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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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之后。
“你的头不痛么？就那么撞过来，我的头可是痛死了呢……”
“好啦，我的腿要麻了……”
“喂喂，这是我的队长服哎，你要毁了它么……”
“你的鼻涕都蹭到我衣服上面了吧……”
“行了，我认输……你赢了，朽木大小姐……”
“你真的不起来……”
……
就在他好话快说完了的时候，怀里的小脑袋终于抬了起来。
果然，哭得和小花猫似的，一双湛紫的大眼睛里还盈着泪水，她一边胡乱地抹着一边抽
抽噎噎却死别扭地说着：“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的心一下子变得好柔软，仿佛吸足了水的海绵，轻轻一捏就能滴出水来。
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突然被她伸手弹了个爆栗：“你这混蛋！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知道么！”凶巴巴的脸又让他一个愣怔，还没适应她如此神速的变脸，她却又将头埋进他的颈窝，紧拽着他的衣服闷闷地出声：“下次再开这种玩笑你就完蛋了！我可是说话算话！！绝对有你好看的你听到了没有！”
日番谷冬狮郎眨着无辜的翠色眼眸，完全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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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
渐渐阴霾下来的天空中飘起了细雨。
是神，哭了么……
满身疲惫的白发少年仰面躺在榻榻米中央，肆无忌惮地伸展开手脚，却仍旧单薄而略显无助。
他在想，用力地回想，关于她所说的过往。
却最终，一无所获。
回忆中笑得明眸皓齿的，终究还是雏森桃，而不是她朽木露琪亚。
日番谷冬狮郎缓缓睁开眼，连眉都未曾皱一下，只是沉声道：“你究竟……想怎样……”
不大的房间那边，笑得嚣张却渗出丝丝寂寥的市丸银渐渐显露出侧脸：“呵呵，我只是来好心提醒你一下，就算你一个人在这儿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起来的——关于她口中的曾经。”尾音一变，携带上一种连同情都算不上的悲悯。
湛绿的瞳孔骤然紧缩。
随意地斜倚在门框边，银发男子仿佛事不关己般淡笑出声：“小猫已经没事了哟，倒是雏森，似乎需要十番队队长亲自去照料一番呢。”说罢，再一次隐没无踪。
白发少年慢慢坐起来，感到头脑中是从未有过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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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浴衣上渐渐氤氲出血色，像极了一朵盛开在雪地上的大丽花。
有汗从额上渗出，濡湿了她的发。
被贯穿的痛楚此时才真真正正地让她体味到什么叫做钻心剜骨。
头脑中巨大的蘑菇云终于“轰”的一声，落下雨来。
泪流满面。
朽木露琪亚咬紧了下唇，用力握紧了拳头，站在静灵庭无人知晓的某处晦暗里，任凭细小的疼痛渐趋爬遍全身。
忽然，背后伸出一双修长苍白的手，将兀自饮泣的她，狠狠地拉进了怀里。
她能够听到背后之人稳健有力的心跳……
她能够感受到背后之人小心翼翼的呼吸……
她甚至能够透过衣料，触摸到背后之人胸腔中春暖花开的惊悦。
她忽然间觉得，悲伤一点一点消散。
伸手轻触眼眶，已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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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番谷冬狮郎手一颤，冰轮丸差点脱手坠地。
“露琪亚……”他喃喃出口，冰绿色的双瞳中是漫天的不解与哀伤。
白衣黑发的少女被市丸银从背后亲昵地环住，却是静若止水，垂着蝶翼般的眼睫恬然而立。
他该怎么办？上去砍那混蛋一刀，然后拉她入怀，说“我爱你”？
他突然悲哀地发现，自己什么立场也没有，因而也就没有一个有力的理由将她拉向自己。
白发少年站在不强不弱的阳光下，却有种被灼伤的疼痛感。
市丸银没有像往常一般在笑，却是慢慢松开了她，轻轻地将她扳过来，用一种连带冬狮郎也恰好能够听到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说：“呐，露琪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和我走，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二是转身，和他一起留下，留在静灵庭，留在尸魂界。好了，你可要认真做决定哟。”然后放开她，慢慢后退到和冬狮郎大抵相当的地方，站住。
冬狮郎突然觉得呼吸一下子困难了起来，握着冰轮丸的手中不停地冒着汗。定定地注视着前方依旧垂头站立的少女，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沉重有如擂鼓。
露琪亚终于慢慢有了动作。
两个人同时揪紧了神经。
她慢慢地，转过了头。
翠绿的眸中忽然璀璨出无与伦比的烟火，日番谷冬狮郎差点就要惊叫出声，巨大的喜悦猛然间填满胸口。
黑发少女却没有再向前，湛紫的瞳人中写满了难过，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似要将他的轮廓烙印在灵魂中。
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
“呐，小白，我知道，你根本就不记得我。”悲戚地，微颤的话语同泪水一起，撞向他的心，让他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我知道，小白的心里，只有那个女生……”抬头使劲瞪大双眼，她努力不让泪水再流下来，“却从来……没有我……”
日番谷冬狮郎一下子面如苍雪般死灰，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怔了半天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微风中，黑发少女突然绽开如烟般的笑颜：“那么，我选择离开。”冲他挥了挥手当做再见，然后转身，渐渐离他远去。
仿佛被什么钉住了，白发少年失掉了灵魂般，无法言语，无法行动，无法思考，只能看着她一步步，将细长的小手放进市丸银的手中，再回头，冲他悲伤地一笑。
然后从他的视线中，从他的生命中，渐行渐远。
他看清了，她离开前最后的口型是“我喜欢你”，和“请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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