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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易水出发(转载孟德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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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说,自荆轲开始的易水,都是一个新起点。这条原本隐匿于山脚下的汤汤河水,注定要流向世人,只因两千多年前的那个故事,也会如此。
     以前,河水是什么样子呢?它还在做着一个孕育。它在太行山里流淌了很多年。夏季汤汤,秋季潺潺,长年累月独守河床,与温厚的大山默默地送走日月,“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岁月赋予它的只是岑寂。春来了,树自主地发芽;秋去了,河面上漂走几片落叶。与山野农夫进行着无语对望。孩子们会跑到河边嬉戏,撩几把水花,捞几个小鱼;农夫会在一天的劳作后,到这里洗把脸,掬捧水,让那清冽的流水通透肺腑,解除干渴,然后抬起头来,再保持一种仰望的姿势。
     易水注定不会甘于沉寂,犹如大山,它需要的是期望与等待。终于有一天,它遇上了一个叫荆轲的汉子。是这条河流灌注了他的血性,还是他赋予了河流的声名?后人总想剥开层层历史谜团,试图寻找一个可资依赖的答案。这样的际遇,让一条河与一个人,形成了历史机缘的结合。
     这里该就是荆轲出发地的起点。他站在燕下都的郊外,目光遥看着无际的西边。他分明听到了脚下河流的喧嚣,奔腾。强烈的水声撞击着他的心怀,使他越发不能平静。此时,燕国人们感觉到危亡脚步的频繁叩击。城里人们已是一片哀怨之声,遥远的秦军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们要到易水饮马。荆轲便从这哀怨里走出,他想用一副肩膀,担起整个国家的沉重。
     起风了,寒风吹起了他的衣摆,吹乱了他的头发。在燕太子的哀切目光里,荆轲分明多了几分坚毅。好友
     高渐离悲切的击“筑”声也深深地感染着他,他看了几
眼清冽凄冷的河水,竟吼出了日后千古流传的诗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两句诗,镀亮了燕赵大地的灵魂:苍茫,慷慨,悲切。就是他,要以一己之躯,抗击强秦,这该是怎样的豪迈。为了百姓和家园,不顾弱,不惧死,这才是伟丈夫。
     路经的一个村庄里,我遇上了几个老人。他们蹲在墙脚,阳光洒到他们的脸上,镀上一层古铜色,衣着已经破旧,沧桑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一问,本村叫作燕子村。我便很感兴趣地问:“这个村子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很早了,我们可不记得。”
     “那么,您知道荆轲是谁吗?”
     原以为,他们会侃侃而谈,一派激昂的样子,谁知几位老农依然保持着那份恬淡,他们告诉我,荆轲是从别处来到燕国的,他选定了燕下都,选定了易水。这个人很仗义,不怕死,不简单的。说完微微一笑,还是那样淡然。
     我终日仰望的英雄,由于诞生在身边的缘故,这群庄户人,早已将他融为其中的一分子。在他们眼里,他与他们一样,很平常,只是在时事给予他机会时,会做出决然选择。这些外表看起来平凡朴实的老人,曾经也是一条条富有血性的汉子,拥有着一腔豪情。而今年迈体衰,依然能保持那份静默和清醒,参透时事和人生。
     真不明白,多少年后,面对这样的豪气义举,还有人对荆轲的义举心存质疑。关键时刻,敢于担当大义的行为,还不值得后人感念吗?能够在民族存亡时节不吝死,这就是大英雄。荆轲就是这样真切的时代英雄。我站在两千年后的易水河边,遥望当年荆轲上路的地方。他往西行,没有回头,没有逃避,他走的是一条义无反顾的路,直抵咸阳城。他自人们的视线消失的同时,也是那种豪情涌起的一刻。正如古都咸阳荆轲墓前那副下联所说:“心存燕国,萧寒易水古今流。”(载《河北日报》2009年6月5日 )



1楼2010-05-08 11:22回复

    注:作者孟德明,系廊坊日报主编,曾有多篇散文在全国获奖。《从易水出发》被收进保定市2009年高三语文高考模拟试题,该阅读文占试卷满分150分的22分,分量很重的。全文引后出了四道题:
    1、文章第二段详写了易水的什么特点?其用意是什么?(5分)
    2、解释下列两句话在文中的含义。(5分)
    (1)这样的际遇,让一条河与一个人,形成了历史机缘的结合。
        (2)他自人们的视线消失的同时,也是那种豪情涌起的一刻。
    3、根据原文,概括荆轲“想用一副肩膀,担起整个国家的沉重”的原因。(6分)
    4、文章写途经村庄的几个老人有什么作用?请你简要分析(6分)
    附课文分析:
    我读《从易水出发》
    第一步,从解题开始。一提到易水,就会想到荆轲,说到荆轲,就会想起“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文章是不是与此有关呢?
    第一段,找出一句话“自荆轲开始的易水,都是一个新起点”,易水怎么就从荆轲开始改变了呢?那之前、之后的易水都是什么样的呢?
    第二段,据“以前,河水是什么样子呢?”可知本段段意:以前易水的样子。(变问句为陈述句)问题一:什么样子?找概括性语句。“长年累月独守河床”、“岁月赋予它的只是岑寂”,再进行归纳总结即,“长年累月独自岑寂”。问题二:文中特别写到了春天的树、秋天的落叶、孩子的嬉戏、农夫的洗脸等细节,起到什么作用?或与概括的特点有什么关系?分析:春天的树、秋天的落叶写景,树发芽,却不给人生机勃勃之感,因有“自主”二字,这让人有孤寂之感,就像杜甫的《蜀相》中提到的“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一样,景虽美,但有了“自”“空”,就有了荒凉之境与寂寞之心。孩子的嬉戏、农夫的洗脸,写人的活动,孩子的嬉戏本是欢乐的,但“几把水花”“几个小鱼”反而更衬托出了河水之寂。
    第三段,写沉寂的易水与英雄荆轲的相遇。这相遇带给了易水和荆轲了怎样的变化呢?
    第四至五段,与英雄荆轲的相遇后的易水及易水边的荆轲。易水变得“喧嚣、奔腾”,可真的是易水喧嚣、奔腾了吗?不,是水边的人荆轲内心不平静了,为什么?秦军威胁逼迫,燕国处在危急之中。还有一点“使他越发不能平静”的是:喧嚣、奔腾的易水激荡起的爱国豪情。
         第五段中提到了燕太子、高渐离,有他们的因素吗?有,又不尽然,更多的是“为了百姓和家园的伟丈夫情怀”。
    总之,一至五段,塑造了易水边的荆轲的英雄形象。表达的是的荆轲的肯定与赞扬。以下,写“我”在易水边的思考。先写了几个老人对荆轲的看法,最后写我的思考。(这种结构和《一幅烟雨牛鹭图》有些相似——先描写烟雨牛鹭图的画面,再写时装设计师、诗人、画家的看法,最后写“我”的思考)
    问题一:老人是怎么评价荆轲的?“这个人很仗义,不怕死,不简单的。”这从侧面烘托出了荆轲的英雄形象。
    问题二:老人说话的神态是“微微一笑的淡然”,为什么会这样?不该激昂吗?分析:“这群庄户人,早已将他融为其中的一份子”,这说明荆轲很深入人心,在燕赵大地的影响深远。“他与他们一样很平常,只是”这几个老人就代表着整个燕赵人,这说明燕赵人都可以成为像荆轲一样的英雄,侧面歌颂了产生英雄的这片沃土。
    问题三:对待老人的看法?他们漫不经心的沧桑目光、微微一笑的淡然,以及“年迈体衰,依然能保持那份静默与清醒,参透时事与人生”不正突出表现了燕赵人参透时事与人生的静默与清醒吗?
    最后一段,“荆轲就是这样的时代英雄”再次对荆轲进行了歌颂,“这样的”英雄就是拥有能在民族危亡的时刻敢于担当大义的豪情壮志的人。
    


    2楼2010-05-08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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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05:3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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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质俱佳的转贴,好文让人不忍释放卷!


      3楼2010-05-09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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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一舞


        4楼2010-05-09 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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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我还去了一次易水


          5楼2010-05-09 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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