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米买了一堆颜料回来,放在巨大的画架前面。挤呀,刮呀,再用各种型号的画笔使劲攥。调色的木板很沧桑,拼不出她绚烂的想法。
同学带了一大袋的零食进来,堆散在地上。
他们说,小米,你吃个。
她咬了苹果一口,拿起笔刷两下,画布上是两个缺点的巨大感叹号。
看来作业是赶不及交了。
小米反着坐在椅子上,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最近灵感梗塞。是天气作祟?成天一推开窗,就一帘一帘地下着密雨。她歪着脑袋看窗外阴沉的天。外面什么人在湿润的空气里大叫,声音马上就浸润了,湿湿地淹没。
小米,我们会宿舍去。有人叫她。
小米嗯了一声,又闭着双眼了。
过了很久。雨大起来,下成了哗啦啦的响声。有一些雨末儿调皮地钻进鼻孔。小米的动动鼻翼,嗅到了一股类似青草碾磨过后的味道。
迷迷糊糊一阵子。小米突然感觉画室里头来了人。她将脑袋翻了个儿。不知道谁又进来了,工作室里老闷热,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画看成是举世无双的杰作。
睡不着。
小米睁开了眼睛。旁边一张椅子上趴着一个男人。她惊讶地直起脖子。那男人便也做着相同的动作,将脑袋支了起来,和她对望。
她喜欢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好像身体里面永远都压着一团火。可那火又是沉郁的蓝色,带着邪气从他的唇边流泻出来。
我在做梦!小米一口咬定。旁边的贝吉塔身穿着黑色的夹克,也对着她做了一个拍脑袋的动作,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小米站起来,慢慢地走向他。他便也走向她。
你能让我摸摸你的脸吗?小米伸出手。贝吉塔也一样。他们互相碰触到对方的脸,只用指尖,头发,一直往下。
贝吉塔的脸有些粗糙,起了棱角。小米的手指像触电一样,移动一下,就弹跳一下。她闭上眼睛,感觉他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动。于是她也感觉到贝吉塔粗钝的指头从她的脸颊滑过。
小米还摸到了他的嘴唇,软软的很厚实。她用手指绕着嘴唇画了一圈,从下巴拉到喉结处。
她睁开了眼睛,微笑着望着贝吉塔。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的他。贝吉塔也笑着望她。他们退回到各自的座位上,静静地坐着,对视。
小米不想问他从哪儿来。她又把头搁在了重叠的胳膊上,心满意足地眯缝起来。
小米!醒醒了,会冻着。有人推推她。
她一个激灵,撑开了双眼,对面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小米从椅子上跨下来,走到那边去,用手探探椅子的温度,感觉他刚才的体温还在。
同学过去关窗,说外头又下雨了,雨点飘进来。
小米拿起画笔,重重地挑起一大团黑色的颜料,甩到画布上,然后闭上眼睛,手指摆动出一个弧度,仿佛贴在一个什么物体上,顺着它的曲线一直游动一般。
同学带了一大袋的零食进来,堆散在地上。
他们说,小米,你吃个。
她咬了苹果一口,拿起笔刷两下,画布上是两个缺点的巨大感叹号。
看来作业是赶不及交了。
小米反着坐在椅子上,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最近灵感梗塞。是天气作祟?成天一推开窗,就一帘一帘地下着密雨。她歪着脑袋看窗外阴沉的天。外面什么人在湿润的空气里大叫,声音马上就浸润了,湿湿地淹没。
小米,我们会宿舍去。有人叫她。
小米嗯了一声,又闭着双眼了。
过了很久。雨大起来,下成了哗啦啦的响声。有一些雨末儿调皮地钻进鼻孔。小米的动动鼻翼,嗅到了一股类似青草碾磨过后的味道。
迷迷糊糊一阵子。小米突然感觉画室里头来了人。她将脑袋翻了个儿。不知道谁又进来了,工作室里老闷热,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画看成是举世无双的杰作。
睡不着。
小米睁开了眼睛。旁边一张椅子上趴着一个男人。她惊讶地直起脖子。那男人便也做着相同的动作,将脑袋支了起来,和她对望。
她喜欢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好像身体里面永远都压着一团火。可那火又是沉郁的蓝色,带着邪气从他的唇边流泻出来。
我在做梦!小米一口咬定。旁边的贝吉塔身穿着黑色的夹克,也对着她做了一个拍脑袋的动作,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小米站起来,慢慢地走向他。他便也走向她。
你能让我摸摸你的脸吗?小米伸出手。贝吉塔也一样。他们互相碰触到对方的脸,只用指尖,头发,一直往下。
贝吉塔的脸有些粗糙,起了棱角。小米的手指像触电一样,移动一下,就弹跳一下。她闭上眼睛,感觉他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动。于是她也感觉到贝吉塔粗钝的指头从她的脸颊滑过。
小米还摸到了他的嘴唇,软软的很厚实。她用手指绕着嘴唇画了一圈,从下巴拉到喉结处。
她睁开了眼睛,微笑着望着贝吉塔。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的他。贝吉塔也笑着望她。他们退回到各自的座位上,静静地坐着,对视。
小米不想问他从哪儿来。她又把头搁在了重叠的胳膊上,心满意足地眯缝起来。
小米!醒醒了,会冻着。有人推推她。
她一个激灵,撑开了双眼,对面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小米从椅子上跨下来,走到那边去,用手探探椅子的温度,感觉他刚才的体温还在。
同学过去关窗,说外头又下雨了,雨点飘进来。
小米拿起画笔,重重地挑起一大团黑色的颜料,甩到画布上,然后闭上眼睛,手指摆动出一个弧度,仿佛贴在一个什么物体上,顺着它的曲线一直游动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