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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转身错过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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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于群主昼夜不休的修史精神,也很感谢一些加群的吧友费心,耐得住追问,不断回忆过去的经历。
比如开国少将兄,贡献了很多明实录的史料文件。而群主所识得的那位北极光,竟然是还恩的对象。
目睹这些人世间真正不变的情谊,感怀良久。从前随手写就了一篇自传,也发在此地作为我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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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错的。”
他转眸望我。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时代。”
“……”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空无的空气。
这个乱世,让我遇见你,让我离开你,让我……看不清你。
看不清,又如何呢。即便我望着你的眼睛,那里面再不是我所想的,我记忆中的清澈明朗,我依然爱你。没有余地的爱。爱到心都不在是自己的,爱到从里到外,蔓延腐蚀的痛。
好像,过去了许久。其实,你我还是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没有心,就不会受伤。
为什么会痛苦?
我,不问。你所做的一切,从一开始下了赌注,就只能一直走下去。你不悔的,我也终无悔矣。只是心疼。疼到流不出眼泪来。
欲语泪先流。
我却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觉得心间像被万千蝼蚁啃食一般,的痛。
他们都等着我呢。相夫教子的生活,细水长流的日子,富贵荣华的宠爱,温雅隽逸的幸福……我的确动心,任凭自己想像。
然而,没有一个让我这么痛,自己甘之若饴的痛,因你痛,为你痛。
能不能,能不能不在乎那一些了。
那个英勇无敌的你,那个神一样的你,不是我心中的你。在你光华璀璨时,我甘愿隐去,在你被世人所唾,口诛笔伐时,我却情无反顾,敢与世界相抗。
我,不愿做你身后的小女子。
因为你教会我,坚强。是我如今生活中都没有做到的坚强。
我害怕很多,我需要他在我身前,需要被保护。可于你,我只想与你,并肩而战。
我何尝不想靠在你怀里,听风吟马啸。我又何尝没有偎在你怀里,看你不能再好看的眼睛,放肆拥吻过。
是,你高傲,你美丽,你如天神一般令人向往。
可在我心里,你只是我鲜衣怒马的少年。
我要接近你,拥抱你,亲吻你,融入你的体温里。我要碰一碰你,因为你在我心里,存在的如此真实。
于是当你终究泯灭了本性时,当你的银枪可以戳进任何人的心坎时,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前,身旁纵有千万人也视若无睹,那一刻我的眼里心里全部是你,我连朝你奔去的步伐都是踉跄的。
孟起,孟起。
你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昔日的一丝温情。
我不知道这会不会让你更自责,会不会让你觉得我也是因你而死的。
我不知,你冰冷的双眸,是忘掉了所有痛苦的无识,还是,之于我算不上误解中的嫌恶。
当我不得不离开你却没有告诉你时,当我日思夜想却无法解你悲痛之时……尽管我见到了冀城的你,那个尽皆屠戮和我印象中曾对我说要一起走一起看,帮帮那些困难的人的,判若两人的你。
我却,只有心疼。
是的,当你颤抖的身体躺在我怀中,当你无暇的锦衣被你自己和无数无辜的人 鲜血溅成刺目的红,当你……当你用那无神的眼睛望着我说出那一字……
“冷。”
你说,冷。我没了痛觉和意识般执起你冰凉的手,看你口中涌出鲜血来,一汩汩的流下。我的心,不再是自己的。痛到,不再是自己的。
于是那一刻我的眼中第一次流下了血泪,混着你的血,妖冶的蔓延开来。怕是心已然碎裂开来,没有出口,便和泪流下。
我的,少年啊。
那时,你却对我说,让我走。
和你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何况,我连在你生命中扮演什么角色都不知道。
结果。结果。什么结果。哪怕是万劫不复,哪怕被这个时代扭曲,只要在你身边,我都是幸福的。
我,能去哪。
去到你憎恨的地方,与你憎恨的人们日日相处。我厌弃你的归宿。我厌弃那伪善的面目,我想起你被诋毁和嫉妒,就恨的发疯,就想把他们千刀万剐。
他们说,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错。
我或许陪在你身边,或许没有。
但此刻,你就在我面前。我没有再去想西凉的日子了,因为我面前的你,是我甘愿爱入骨髓的你。
你失去了记忆么,忘掉那一切痛苦与自责吧,连同……记忆中美好的我。
你没有忘却么 只是……不再相信我。
他们口中你的薄情和狠绝,连同我一起,都会灰飞烟灭。
我,自作自受的。
我没有真正陪伴你走过每一程艰辛,我甚至不如那从城楼上跃下的少妇和甘愿一生不嫁的少女来的痛快。我只是……我只是拥有在西凉与你的那份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记忆,和身后陪伴你的这段郁郁的光阴。
连小岱都说,是谁,都会被感动的,都会毫无保留的付出爱的。
何况,你也那么爱我。
曾经你那眼神中的欢喜,那心与心一齐跳动的承诺,那放肆缠绵时的水火交融……那,无法磨灭的记忆。
可我知道,那不是面前的你。
我奔向你,任凭她在身后呼喊,任凭周围无数人的阻止。
你只是看了我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然后你的银枪,你曾经在凉州冬日的新雪中舞动的银枪。
锦衣舞银枪,朔雪覆眉乡。
就这么,贯穿了我的心腔。
我的心,终于不再疼了。在周围人的一片惊呼中,我向你的方向走去,任凭你的长枪将我的身体彻底贯穿。我终于,又来到了你面前。
我看到你眼中的愕然。
我抬眸,望见你的眼睛。你也望着我,在你的瞳孔中,我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鲜血淋漓的倒影。
我抬起颤抖的手,抚上你的脸庞。我知道你一直甚爱洁净,却不因我手上沾染的血腥而有一丝的反感。你还是在乎我的,孟起。
孟起。
我唤出这两字。
孟起。
每次想你的时候,每次陪伴你,看到你哀伤的眉眼的时候,每次想安慰你的时候,我只能唤出这两字,便没了下文。
或者,便是心口撕裂的痛和奔涌而出的眼泪了。
“孟起……”
这一次,我与你之间,再无距离。我的血把你的银枪从头至尾染红,你不会怪我吧。
我伸出双臂,拥抱了你,在你耳边说出那几字,任凭他们看着我和你。
怕是连琰姐姐和先生都没有想到,爱一个人,可以到这种程度。
我拥着你,在你耳畔轻声细语:
“我,心念你。”
孟起。
那一刻,我看到你的眼睛,化为血色的蝶,又或许是我的幻象,因为你的眼睛,一直都是清澈明朗,闪着光芒和凉州的初冬的暖阳。
孟起,我们会同归的。我们会再相逢。不要再自责和痛苦了,不要觉得这一切包括我都是因你而死。我,甘之若饴的。再醒来时,我不愿再是这个血流无止的时代了,这个塑造了一个超世的英雄,一个遭世人唾骂后世诟病的该死之人,的却生生……夺走了我的少年的时代。
我的……少年啊。
你有天上人间最好看的眉眼,你有天上人间最华丽的锦衣,你有天上人间最明朗的笑容……
相信我,你不会万劫不复的。你是神的孩子,是这个污浊的世间遮蔽了你的心性,是这些人们,这些自诩为光辉,正义的人群。
我一直都在,孟起。
无论你是什么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你哪里有那么薄情,你心中最重的人和物,你会拼死守护。
小岱,你唯一的亲人;凉州,你梦中的故乡;我……我?
对,我。
我不愿做你的妻,红颜,或知己。我是你,你是我,最纯粹的愛人。
拿,整颗心去爱。
于我而言,你不应配有所谓妻子红颜,你是那般潇洒,那般无畏,那般向往自由。所以,一个恋人,可以包含所有。我爱你,我懂你,我陪你。
我陪你,天涯眷侣。
盼能与君长相依,结伴天涯侠侣行。
这是我心中,抛下了一切,却,最完美的你。
而在这个时代,这个遍地鲜血的,尔虞我诈的时代,根本不可能了。
连同我记忆中凉州的繁华,都无法保证是否是假象 。
你要,为王么。那的确符合你神一般的形象和威名,也符合你的野心。
或者,和我一同,做一对天涯眷侣吧。
可我如今才明白,我们一起走一起看,看到的不是繁华满眼,不是锦绣江山,不是黄金盏白玉杯。只有生离死别,饿殍遍野,生灵涂炭。
我想,你也是看多了这些悲惨的场景,才想要在乱世中角逐一番吧。为父亲,为自己,为凉州。你没有错,也不是命。
从十七岁看到你眼中逐鹿中原的豪情壮志,我便知,这一切都是必然。
可我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这般沦陷于你。
情,不知所起,一而深,二而耽,三,永不竭。
雍凉一梦,至死不渝。


IP属地:山东1楼2021-12-15 00:26回复
    看来,每个少女都有一个梦中人。而无论她变成怎样,心底的这个人永远是无暇的。为什么人生总有无法实现的梦想,总有聚少离多的不满,难道正因为存在缺憾,才使得人们怀抱美好?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12-15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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