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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戚无戚|白王白|杨狄杨|多cp】寻芳草【暂名】BY梅雪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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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坑。。。
多cp,清水暧昧无差致死,预计有戚无,铁孙,白王,杨狄,追冷/追方等。。
疑似暗|黑倾向。。走形请敲打= =


1楼2010-05-04 10:23回复


    三月春深,几场风雨浇透桃柳。
    连宵风雨,冬寒欲回。
    过了清明,该是花柳行人最盛时。这一年的三月,旧城朱雀门外,东南横街的石板上,已生出了青苔。
    一个半晴未晴的日子过去,又是一个雨天。
    三月汴京,连半晴不晴也成了奢侈。漾满雨气的街巷,似乎空气都湿滞了起来。
    春寒料峭。
    这料峭春寒夹在那带雨的空气里,便丝丝缕缕地浸透衣履,侵彻肌骨。
    透人处,胜似飞雪严霜。
    不是冬天的冰寒霜冷,不似大刀长剑的凛冽森锐,只如情人的一声轻叹,低愁薄怨。
    一样能伤彻心肺。
    ——或许,比刀剑伤得更深。
    这样一个雨天里,横街南回春堂的生意,自然是清淡的。
    平日的十里繁华市井,游人稀少,车马寥落。
    汴京的士庶,到底还是不能习惯这样漫细彻骨的寒春。
    清淡,亦是清闲。
    至少,回春堂新近聘的药师,那个叫作王小石的年轻人,很享受这清闲。
    靠着方正坚折的椅背,舒服地坐在这张并不舒服的椅上,王小石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药。不时,停了药杵,搓几下手,驱开窗里飘进的透人寒气。
    偌大的回春堂,没了平日的人来人往,一屋子药气里,便只有这一下下捣药声响。时轻时重,裹在细雨凉风里,散碎透出门外。
    那白衣人走进回春堂时,雨并不很大。
    他右手里有一柄伞,没有撑起。带着一身雨意走进回春堂,却又像是身上点雨未沾。
    春三月的雨,纵挟着冬寒,到底也还是轻柔细密,触骨无声。
    若非在雨中立得太久,有伞无伞,原无太大的分别。
    何况,纵然衣上沾了雨痕深浅,也会被那一袭莫测的白,全然掩去。
    斜倚着门放下伞,白衣的客人直起身。
    墨发白衣,五官在轻灰的雨色里显出种水墨画般的清俊。
    只有一只手。
    另一只袖子垂在身畔,空荡寂寞——而他,似乎也无意去掩饰这一份寂寞。
    王小石搁下了手里的药杵,略有些好奇地瞧着那个人。
    透过疏疏雨影,瞧清了五官与轮廓,却是一惊。
    ——仿佛是记忆中的某个影子。
    青衫长剑,逸兴遄飞。
    白衣空袖,孤茕落寞。
    恰似风削了棱角,雨褪了颜色。
    与那故人旧影,已不能完全吻合。
    这么思索的时候,那人走到近来,眼光已落在王小石身上。
    一滞。神情是一般的讶然:
    “王小石?”
    几乎在同时,王小石脱口:
    “戚少商?”
    相顾莞尔,又骇然。
    王小石立起身,一时还未从愕然中平复。
    反倒是戚少商眼神亮了一霎,便重归化在雨里的一线黯然:“小石头,你也入京了?”
    “是啊!”王小石尚自雀跃,“当初听说你寨中有了叛徒,我原想去相助。可是赶到赤练峰,人去寨空,全无线索。”低下头,按住柜面,负疚般叹口气,“帮不上你,一路兜转,索性,上京城闯上一闯。”
    戚少商失笑:“你倒还是老样子,不相干的错都往身上揽。”
    “帮不上老朋友,过意不去。”王小石笑笑,一双大眼打量着这已有些陌生的旧友。
    轻抚空荡的衣袖,戚少商似欲笑出些故友重逢的欣喜,眉眼却难脱寥落。
    “难得,你还认得出我。”
    “我是石子,可不是瞎子。”王小石搓着手,有些悻悻,“难道你巴不得六亲不认?”
    一如既往的前言不搭后语。
    戚少商摇了摇头,想笑一笑,又打住。
    环顾一下空落的回春堂,叹息一声:“你入京多久了?怎样?”
    “去年秋天进京的。现下么……”王小石笑着一拍药橱门,“在这里挣点银两,混日子——不是都瞧见了?”
    “是么。”戚少商若有所思,“只你一个人?凭你,大半年还遇不上几个朋友?”
    “当然有朋友。”王小石大眼一亮,“可是极好的朋友!戚兄,晚上来见见白兄,我担保,你同他定谈得来!”
    “我怕耽不到晚。”戚少商摆手,一笑,“一打岔,险忘了我是来买药的。那位白兄,改日再见不迟。”自怀中取出药方,交给王小石。
    


    2楼2010-05-04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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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一眼,王小石略怔:“哮喘?”
      “正是。”戚少商点头。
      王小石回身抓药,一面开口:“竟忘了问戚兄一句——别来怎样?听得朝廷下了赦令,你不回连云寨,还留在京中?”
      “你不知?”戚少商讶然,继而苦笑一声,“知交丧尽,大娘另嫁。我本想看破红尘,求死出家……”
      “啊?”王小石一惊,急忙转身,险把手中药材撒下。回过神,才一笑:“现下没有,日后,该也不会动这心思了罢?”
      “未必。或许了了而今俗务,便披发入山。”语气愈发萧然。
      “怎么?这可不像戚兄你为人啊!”王小石把药杵敲得震天响,“连你都谈禅了——”想笑出来,想想,又还是忍住。
      “我怎么不能谈禅?”戚少商偏着头,微微眯起眼,瞧着他。
      心下一块伤,隐隐已被牵得痛起来。
      “好。”王小石放下药杵,煞有介事一问,“达摩西来何意,‘禅’是何物?”
      “天晴日出,雨下泥生。”戚少商懒懒答,“打滥了的机锋,有何可提?”
      “那你又参悟出了什么?”王小石大眼一霎,搓了搓手,“雨下泥生啊……好冷。”
      戚少商愣在原处,片刻,反问一句:“你说呢?”
      王小石笑嘻嘻道:“求之不得,不如不求——顺其自然的好。”
      “顺其自然?”戚少商眉头一皱,“谈何容易!既然不求的好……”冷眼一睨,反问,“你好好在美罗镇待着,入京来,又做什么?”
      “来碰碰运气。”王小石拿起药杵接着捣药粉,笑得明朗,“今日能碰上你,说不准过两日,便有奇遇。”一侧头,笑道:“也是顺其自然。”
      “当真不如不求,不如不得。”戚少商深深叹了口气。
      “不如不得么……”王小石停下手,思忖片刻,一笑,“我倒觉得,最坏也不过就是得而复失,从头再来。”
      “与其得而复失,不如未得。”戚少商涩然,“你不曾转过这一遭,不会明白。譬如我……倘若可以,不如未入霹雳堂,不如从未识得……大娘。”
      王小石微微一笑:“你既然都看透了,留在京师做什么?还有什么割不断、舍不下的?”
      “我……”戚少商语塞,苦笑道,“自然没什么可留恋的。可是欠下了一身人情性命债,还不清,便撒不开手。”
      口中说着,不知哪一句触中了伤处,几乎要倒吸一口凉气。
      ——愧对的人,其实太多。
      只是此刻想起来,最难以面对的,却是小楼上那片白影。
      想来,终于答允诸葛留在神侯府中,不止因为离去的铁手,也是因为枉死的金剑童子。
      因为回京之后,无情的那一场大病。
      “红尘么,待得愈久,陷得愈深。”王小石包好药,眼里略带黠笑,递了过去,“这药,给谁的?”
      “无情,成大捕头。”戚少商苦笑,“他有旧病,这些日子春寒,又重了些。”
      “无情……四大名捕么?”王小石眼睛一亮,“你同四大名捕都成了朋友?”
      “朋友,怕算不上。”戚少商略迟疑了一下。
      铁手,或许确然可算作早有交情的挚友。
      余下几位里,与追命一番赌酒,与冷血一场斗剑,便可亲逾兄弟。
      然而真正生死过命的无情,戚少商却始终无法确定,是否能够得上“朋友”的界限。
      ——如果仅是熟人,当初不惜逆君叛国的热血交契,易水江边长吟相劝,又算什么?
      ——如果是朋友,如今的患得患失,欲近难近,又算什么?
      其实无情并未因金剑之死责怪过他什么。只是戚少商心里,到底存着这一点芥蒂。
      不敢深交,不敢深谈。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看不透愧悔二字,四大皆空,不过是虚。
      拿过药包,戚少商淡淡一笑,掩住心头飞快掠过的凌乱思绪,恢复了平时淡然傲岸的神色:“小石头,改日我再来寻你——怎么说,故友相逢,我该好好请一杯。”
      “那我可不客气。”王小石一笑,“带上我白大哥,可好?”
      戚少商笑道:“自然该请。不知这位白兄大名……”
      “他么?”王小石侧头想想,“名叫白愁飞,与你年纪相仿,才华傲气都非同小可。”
      悻悻一笑,补上一句,“如今,正在市集摊上卖画。”
      “一个穷字,消磨多少英雄。”戚少商一叹,一笑,“改日我向神侯引荐一下你俩可好?”
      “神侯……”王小石愣了下,急忙摆手,“我是不必。白兄他性子高傲,未必喜欢。”
      戚少商笑道:“那么改日见了白兄,当面问过他如何?”
      “多谢戚大哥。”王小石爽朗一笑,一本正经开口,“冲你这句,改日来买药,银钱什么都好说!”
      戚少商一躬身,点头一本正经回话:“多谢贤弟照拂。”
      一句出口,两人对视片刻,撑不住一同大笑起来。
      走出回春堂门外时,雨已比来时大了许多。
      挟着药包,戚少商颇费力地打开了伞,缓缓踏入雨中。
      王小石重又拿起药杵,开始捣药。
      三月京华,街巷寥落无人,静得刺骨。
      那时他们都有些倦了这静。
      三日后一场暮雨里,王小石同着知交白愁飞避雨苦水铺中,无意邂逅了当时的金风细雨楼主,苏梦枕。
      而戚少商欠下的那一场酒,很久以后,也没有机会还上。
      


      3楼2010-05-04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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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晴好,一夕轻阴转,晨起,风又潇潇。
        过午,一天浓雾,一地残花。
        京师郊外,新坟上初茁了草芽。
        自坟前立起,狄飞惊深深垂首。
        抚碑,长叹不语。
        三拜三祷,身上白衣仍点尘不沾,凄冷如霜前月。
        不备焚香,不携祭品。只白衣一袭,孤影碑前。
        杨无邪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携来的香品,要踏上前去,又暗觉唐突,遥立数丈之外,一声低叹。
        却见坟前那垂首白衣人似有所闻,转过身,两道清悒眸光隔着数丈薄阴拂来,略略停了停,旋又转开。人随之退开了几步,让出坟前那一片用于祭拜的空地。
        心中暗嗟,杨无邪目不斜视,默不作声地走上前,放下手中的竹篮,取出祭品,一一陈在碑前,又拿出三炷香,晃火折点起,缓缓插入地上。
        做完一切,杨无邪立起身。
        眼前肩头,似乎已飘开了些细密弥漫的雨气。
        沉默垂首的狄飞惊忽然开口:“那些东西,拿回去。”
        “不过楼主一点心意……”杨无邪叹息一声,恭谨回话,“大堂主何必动怒。”
        “不必。”狄飞惊静静看着地面,语声不似平日细弱,淡然,亦决然,“若是意诚,有这三炷心香,总堂主泉下足领盛情。”目光忽抬,清清楚楚在杨无邪脸上打了一转,“若是敷衍,鬼神不可欺——这些许祭品,也减不得你我两堂的深仇。”
        杨无邪怔了怔。
        所见所闻太过纷繁,难免乱花迷眼。此刻经狄飞惊一言点醒,心下怔忡。
        遣人祭拜这平生至敌,以苏梦枕之才,怎会不知,他人不必欺,鬼神不可欺。
        无稽差使,分明写着自欺二字,却自慨然应允——他杨无邪,又怎逃得开。
        对上狄飞惊清丽双眸,怅然一叹:“大堂主,何必太清醒。”
        狄飞惊轻叹一声,淡淡转开眼,手指抚过肩头微湿衣衫:“身在其位,醉不得。”
        杨无邪苦笑,俯下身去,慢慢收拾起祭品。
        颈后微凉,似有数点水落。
        身后,又响起那人淡淡语声:“雨大了,早些回去罢。”
        收拾好篮中祭品,立起身,杨无邪转眼看着那人,轻咳一声:“大堂主,杨某未携雨具。敢借伞一用。”
        狄飞惊依旧垂首,鬓覆一层细密水珠,萧如白发:“狄某也不曾带伞,只怕阁下问错了人。”
        杨无邪淡淡一笑:“劝人避雨,却不记身在雨中。”
        ——莫非,当局者迷。
        狄飞惊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抚碑,神色带恸。
        许久,静静道:“我守的是总堂主。你却又守什么?”
        雨声渐密,三炷香早断了轻烟袅袅。
        杨无邪无物遮蔽,索性不遮不避,任身上半敝蓝衫湿尽,声在雨声中:“守心。”
        狄飞惊目光陡抬,直射杨无邪。
        一泓秋水鉴人寒。
        杨无邪温恭带笑,双目清朗,坦然回视。
        狄飞惊缓缓放下抚碑的右手。只这片时,襟袖已尽湿。
        转身,径向着东边数百步外,一座八角小亭行去。
        杨无邪轻轻吁出一口气,抢步跟上。
        不即不离,只隔在三五步外。
        风雨如晦,亭中悄寒。
        狄飞惊倚亭栏独坐,吃力望着雨幕外。
        天高地远两茫茫。
        杨无邪解了那一袭敝旧蓝袍,免中衣湿尽。
        侧目,淡淡:“此地并无旁人,大堂主,你抬起头也无妨。”
        素白身影有一丝震动,继而缓缓回过头来。
        俊秀出尘的面容,忧悒伤感的眼眸。
        “自总堂主殁日起,我已无权再抬头。”
        极平静孤漠的声音。便又转回去,垂首,留那一个单薄的白衣黑发背影在杨无邪眼中。
        杨无邪眉横:“那要到何时,才能再抬起头?”
        “总要到总堂主仇恨得雪日。”
        狄飞惊的声音柔和如水,流过听话人脏腑里,便直要结出一片寒霜。
        ——血海深仇。
        ——杀了苏梦枕,倒了风雨楼,连尸骨残垣都要化成飞灰烟散,才算作是报了此仇罢!
        他忽地回头,目光如箭,疾射向一无防备的杨无邪。
        杨无邪只觉得心口一痛。掷下手中外袍,昂然负手而立,唇角勾一丝笑意。
        


        4楼2010-05-04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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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飞惊终是滞了一下,转开了眼眸。
          耳畔,便响起对方清清朗朗的语声:
          “狄大堂主眼中箭能惊退迷天盟关圣主,杨某能得领教,不胜荣幸。”
          狄飞惊冷笑:“为何不避?”
          “生死在你一念之间。避不避,有何分别?”
          杨无邪答得坦然,心中拿得定主意。
          上一刻,他既取不得自己的性命,下一刻,再也没了机会。
          他徐徐又开口,脸上仍有无邪笑容:“你又为何收招?”
          “不必杀你。”狄飞惊即答,“此时此刻,不需再给苏梦枕一个动手的理由。”
          “一座白楼换一个理由,大有赚头。”
          “莫非,杨先生找理由劝我杀你么?”
          “岂敢。大堂主算无遗策,难道连这也想不到?”
          “我的仇人是苏梦枕。”
          狄飞惊终于转过身,正面向着杨无邪,依旧如平日深深垂首。
          如有所忆。
          “配取总堂主性命的,只有苏梦枕。如今我要杀的,也只有一个苏梦枕。”
          杨无邪挑眉,一口牙白亮得分明:“所以,杨某不配。”
          “你并非我要杀的人。”狄飞惊深深看着亭栏石刻。
          “今日不杀,日后难保。”杨无邪敛了笑容,淡然接口。
          “狄某恭候。”
          负手转身,遥望远山。
          雨声不疏反密,天色渐暗。
          狄飞惊终轻叹一声,迈步踏出亭外。
          铺天风雨,兜头罩来。
          杨无邪失声道:“大堂主,风雨未止,怎能就此——”
          “杨先生,你既不放心,可送我一程么?”狄飞惊回身,突兀开口。
          杨无邪苦笑:“我无伞笠随身,大堂主早已知道。”
          狄飞惊一笑,眉目绝然。
          “你尚不能自度,谈何度人?”
          语罢回身。
          杨无邪扶住亭栏。
          一迟疑间,那白衣乌发,已半消弭在如烟雨幕中。
          “半生里甘苦跌宕,一世间红尘罗网。清明人偏会算糊涂帐……”
          不知是吟是唱着几句小调,追命拎着两坛子酒,施施然踏进院门。
          院里芭蕉,细雨中翠到十分。
          天色沉沉,白影落落。
          追命眼一亮,赶上两步,一拍前边白衣人的肩膀:“戚老弟!”
          握着伞的手微微震了震,伞沿上,齐齐落下一圈水珠。
          戚少商回过头,先怔了怔,失笑道:“崔三爷?怎么也不打个伞?”
          一身灰袍湿到八九成,追命倒也不以为意,笑呵呵一提了左手:“腾不出手!这是给你老弟送酒来,几步路的事,打什么伞?”
          “这酒是……三爷还是进屋子说,别在这挨淋。”戚少商望了望几步之外的旧楼。
          这里原先是铁手的住处,如今——照几位剑童暗地里的说法——不知何处来的斑鸠,占了鹊巢。
          “用不着,你自管拿进去……”追命口里说着,一眼瞥见他垂在身边上那空落落的袖子,“咳”了一声,少不得失了笑,“瞧我这记性——得,一起进去,也趁着难得喝个两杯。”
          戚少商本是豁达性子,倒也没多在意没法“自己拿进去”这事实,侧头看看追命手里的酒坛,笑道:“三爷这是……又寻了什么难得宝贝来?”
          “曲院街南遇仙正店今儿一早开窖,这不,拉了老四去抢了几坛子酒回来。寻思着好东西不能我一个占,拿两坛来给老弟你尝尝。”追命颠了颠左手里那一坛子,“京城里,这家算是顶难得了。”
          “说到酒,还能信不过你崔三爷?”戚少商大笑,抢了两步上前,收伞,开了楼门。
          时隔年余,旧楼里仍旧是铁手离开时的样子,并没有多少改变。
          戚少商并无意改变。
          即使在这座楼中已住了近一年,他仍旧只是这神侯府里,一个寄居的外人。
          追命没错过他眉间一霎掠过的寂寥——他自己也不时会漏出这种神色——也见惯了,旁人脸上划过的寂寞、忧悒神情。
          比如无情,比如方邪真。
          便自然清楚,寂寞二字,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似他与戚少商,纵只隔了一层,再不可劝。
          哈哈一笑,大咧咧晃进楼门,把酒坛子搁上桌,一径便到旁边柜上拿了杯盘来——这屋子识得他,可比识戚少商早得多。
          


          5楼2010-05-04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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