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贵女一颦一笑,自小便要对镜学习模仿,风风韵韵,朝霞映雪,总要做得完美无憾,自己向来是乖顺又通透的子弟,在此道上也不算落下风。但此刻却全然忘记嬷嬷的叮嘱,抛却赫舍里氏身份,向他扬起头,因着似笑又是哭,两相维持间,蹙着的两叶细细黛眉在眉心处赶到一块儿,小巧玲珑的鼻翼两侧,因着抿笑间提起的荔颊和嘴角,又皱出一双纹,这实在是一个并不算漂亮,甚至足够显露出面容间缺憾的表情)
有件事,本来不想说
(分明忍住了,却又不知为何在此时讲与他听)从延禧宫回来,我曾跟额娘说我想永远留在赫舍里府,像先前几位堂系的姑母般,永不嫁娶,只将自己锁在别院里,专心修读经史。
(自成年后,愈发将这份春情藏掖在心底,此时像是难得回应他般,入他怀中更深,因着身量不及,下巴并不够垫在他肩头,反是一双唇隔着布料亲在他胸廓处,手臂轻环着他脊背,一只手在上,轻轻按着他的颈项,另一手在下,那是他笔直的脊梁)
我明年进宫的时候,鉴正哥哥便不要去了。
(声音涩涩的,像是漏了边角的纱窗被风刮过)会再见面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