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浠颤抖地举着刀,看着他面前费力倚着墙的顾谨言。他闭上眼,心中怒火冲天,只想把眼前这人碎刀万断。顾谨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无限的疲惫与哀愁,他看见顾浠眼中的恨意,突然觉得就这样解脱了也好,活着于他而言实在太辛苦。
咣当一声,刀被顾浠慌张地丢到了地上。顾谨言浑身瑟缩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伤口不深,刚刚刺破表皮层。可是刺痛却很明显,他明明浑身都很痛,可铺天盖地的疲惫似潮水般将他吞噬,他只觉得很累很累。他撑着身体,微微躬着腰,哑声安慰顾浠道:“顾浠,我和江逢时没有任何关系,他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即使他对我做出了这种事情,可是情到深处喊的却都是你的名字,咳咳…,浠儿,不要固步自封,走出去看看吧”
顾浠泪眼朦胧看着面前的顾谨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谨言说完这些话后,便扶着墙离开了,全身哪里都痛,没有一处放过他,腹部的伤口还在泊泊渗出鲜血,刺痛感直冲脑袋。他服了过量的止痛药,却依然还是觉得很辛苦。
撑着处理好伤口,顾谨言再次失去了意识,然而仅一瞬,手机铃声便不依不饶响起,“咳咳…,你好,哪位?”顾谨言虚弱的说
“你好,顾医生吗?有患者举报说你不顾家属意愿,强行执行手术,还请您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您现在在哪里?我们需要您来做一下笔录”
“咳咳咳…咳咳,我在家,麻烦你们过来吧”顾谨言虚弱地靠在床头,他现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却仍然拼命地睁开眼睛,不多时警局的人就来了,顾家父母也刚刚进到房间内,他们问了一下警局人来的目的,便嘲讽道:“**东西,每天一点事都做不好,警察同志,辛苦您们了?我们必会全力配合”
几个警察诧异于顾父的通情达理,上门去找顾谨言了,顾谨言听见敲门声,撑着墙站起来,却每走一步路都在颤抖,浑身滚烫滚烫的,意识也不是很清晰,那些警察扶着他下去。顾谨言看见了楼下父母眼中的冰冷,终究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那些警察将他带离顾父的视线,再也装不下去了,拉开车门,在顾谨言还没上去的时候,便狠狠一脚踢到了他的臀部,“啊…”顾谨言踉跄了一下,椅子的棱角,就这样猝不及防撞在他腹部的切口上,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顾谨言坐在椅子上,面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全身不断颤抖。
那个满脸横肉的警察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屑道:“顾医生,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总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你说你偏偏去招惹沈曼,虽说是例行调查,但你这几天的日子不会好过”
“多谢提醒”顾谨言颤声说
审讯室内,顾谨言再次被泼醒,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闭过眼睛了,每每短暂的意识昏沉,还不过一分钟,便会被各种各样的法子折磨醒。“姓名?年龄?为什么没有家属签字要私自做手术?”
“咳咳咳…,顾谨言,26岁,为了…心中理想…为了…医者仁心”顾谨言颤抖地说出这些话,这些话他已经说了一夜。他坐在椅子上浑身都湿透了,审讯室寒冷,他的双腿不依不饶地叫嚣起疼痛。
“呃…”顾谨言将身子狠狠压着膝盖上,还是抑制不住全身的疼痛。他心里十分明白,警局那些人受到了沈曼的打点,并不是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只单纯地想让他不好过罢了。他也懒的再回答,只是静静看着面前装腔作势的警察,哑声道:“咳咳…你们想做什么便做吧?我受得住”
那警察倒没料到他那么直白,被猛然间揭开了遮羞布,到底还是有些羞愤难当。他随手拿出身边的电棍,电流开到最大,趁顾谨言低头忍痛的时候,猝不及防电了过去。“啊啊啊…”顾谨言毫无准备,浑身痛的颤抖,然后又像折翼的天鹅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椅子上。
那人定不会让他舒舒服服晕过去,毕竟他得到的交待是,顾谨言例行调查的三天,要让他完完全全清醒度过。
明面的伤口他们不敢他过于放肆,只能在看不见的地方做一下手脚。他们把顾谨言抬到椅子上,脱下鞋子,看着顾谨言苍白又瘦削的双脚,眼神阴狠。那人趁着顾谨言意识昏沉,拿着夹具,狠狠地夹着顾谨言的脚趾,“呀…啊啊啊…”顾谨言痛的瞪大双眼,冷汗直流。
那两个人看着这样的顾谨言,心中施虐的因子蠢蠢欲动,他们从来没见过这般绝美的人,在他们手下辗转,而今早已经将那些吩咐抛到脑后,只想狠狠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