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两年极少同策式碰上，远以为是我二人都入了六部，自然是忙的，无暇同以前一样。趁一日休沐时，将人约去了德云社。只因其榛与我说过德云社的戏剧不错，我便先行一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在叫人几盘点心外带两盘五香瓜子。随后便是一边观看台上的戏，一边望着窗外的路。正见策式入了内，上了楼，迎面走来。】
你很忙？
【上次见他且长聊时还是安南朝觐那会。如今算来约两年了，回回见他总是匆忙打声招呼。】

（边听周一读着安王府拜贴，边着手擦着手中的利刃，这两年我或有意或无意的回避与他打正面，可终还是正面撞上了，一把将它叉回剑鞘里。）
“小白还在折腾院中的兰草么？把他叫来，今天就他陪我赴会吧。”
（我记得我们从很小时就认识小白，而小白参与了太多我们年少时的兄弟情义，我大抵还是很怀念南三所的日子，就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变得不怎么像从前的自己。）
“不忙，但带应合这兔崽子还是挺忙的。”

【闻言微愣片刻，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策式什么样的秉性。我自认为比他额娘还要深上三分。】
你们府上的奶娘呢？
【四所时，上天下地，踢天弄井。几年一晃。竟都做了阿玛，说他会埋于府上带小团子，我是如何都不信的。】
不过你家那小子挺像你的。
【见他入座对方，将跟前的瓜子盘往他方向挪了挪。】
记得你喜欢瓜子，这都是给你点的。

“乳母嬷嬷虽好，但外人到底不进心。”
（应合的乳母打元圆有孕选起，满八旗挑了个便，直到孩子降生前一个月，才勉勉强强选了出来，小白说我太挑了，可那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总是想把天底下最好的给他。）
“那是从前，现在不一样了。”
（我抓了一把瓜子，又一颗颗往放瓜子的托盆里丢，是了，我从前喜欢的，可人是会变得，就像我从前欢喜穆叶，最后……丢完了手里最后一颗瓜子，终停了下来。）
“有什么话，便开门见山说吧，找我来总不会仅仅是唠家常吧？”

“乳母嬷嬷虽好，但外人到底不进心。”
（应合的乳母打元圆有孕选起，满八旗挑了个便，直到孩子降生前一个月，才勉勉强强选了出来，小白说我太挑了，可那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总是想把天底下最好的给他。）
“那是从前，现在不一样了。”
（我抓了一把瓜子，又一颗颗往放瓜子的托盆里丢，是了，我从前喜欢的，可人是会变得，就像我从前欢喜穆叶，最后……丢完了手里最后一颗瓜子，终停了下来。）
“有什么话，便开门见山说吧，找我来总不会仅仅是唠家常吧？”

这句话打你敦王口中说出来，怎就那么让人信不得。
【笑着接了下去，说道策式亲力亲为，总归是不像他。初为人父那种心情，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如同自家启桓，那真的是怎么看都不够。但是也未曾做到他这般，并非不爱，终归有些事别人做的更好。】
合着只有有事才能找你啊，你这威风端的挺高啊。
【言语中的疏离并没没察觉，若是面前坐的不是策式，或者这样的感觉也就不会令人疑惑。毕竟皇室中兄友弟恭不过是表面的功夫。但是是他，我却有些疑惑，因何而生。】
自打你出宫，咱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吏部事物那般繁琐？
【从前四所时，几乎日日我们都会见上，且打闹一番，又添一语。】
少拿应合做挡箭牌。

（蹙眉看他，从前在宫里，小叶穆，策章，同我合该是最好的朋友，可三个人的故事，终得有一人出局，而我只是比他慢了一步而已，纵没人能违背汗阿玛的旨意，但他与我也算得上是夺爱之恨，最恼火的莫过于，他好像也没有那么上心。） “没有那么忙。”（我承认，吏部事宜不忙，陪妻儿也没那么不得空，哪怕是闲了坐在在庭院的台阶下，拔小白的兰花怎的都好，便是不能与他处了一处，莫名的烘火。我把按在手里的戏折子丢了过去。拉了个脸，强忍着我想揍他的心。）“我不知道你爱听什么戏，你自个点吧？”

【策式的反应，太过于出乎意料之外。这燃烧的熊熊烈火，来的有些遂不及防。拾起地上的折子，弹去衣裳上的瓜壳。周边人的目光亦是聚集过来。】
吃炸药啦？
【以往我们也有过意见不和时候争吵。无原因的打闹。但是从未真正的翻脸过。这一年多的时间，生分了不少，却自认为我二人的情义还在。】
前不久其榛来这儿说梁祝不错，只不过我们二人看这种的似乎不太合适，要不你来选？

（手底下没个轻重，他没接住却也在我意料之外，梁祝阿？那不是还有一个马文才么？怎生不能够了？单指敲了一两下茶几，戏折上的戏我大致略过一眼，牡丹亭，四郎探母，醉打金枝等等。可我总觉得他有话没有说到位。）
“罢了，也没什么合适你我二人看的。”
（随手开始剥柑橘，这个时候的柑橘正适合吃，我家小子一次能吃很多，可也不敢给他吃过多，吃多了易于上火。把果肉递给他。）
“吃么？这岭南柑橘不差。”

【策式确实挺奇怪，绕是我如何想，也是没想明白，按理说过去两年未聚，怎么着也不该是苦着一张脸吧，见台上已是唱起了花木兰。却没有过多的留意，本就不是钻戏曲的人。】
不吃，前些日子还染了风寒，现在都还没好全。
【他还是如同过去一样爱吃各种小食物。而我却却看不透了。这两年虽是不曾像以前那般。但是他的事我也是晓得一清二楚。突然心有一问，便是脱口而出。】
我记得之前你说有看中的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听他说起叶穆，我忽然觉得可笑，是的，我觉得我在我自己的感情里，扮演了一个天真的傻子，傻到告诉我的情敌，而后看他娶了我心慕已久的姑娘，而我却还想装傻充愣。他却好像明知故问，我都想好了，如果叶穆过得开心，我三一辈子也就这样，不好不坏的处着，可他呀，偏偏就刻意揭那刀疤痕，瞥见小白沏了一半的茶忽的倾杯溢出。垂了下眼皮。）
“嫁人了，嫁了一个混蛋，还生了个儿子，约同启桓一样大了。”
（我抬头看他，他要不傻，应该知道我这明晦说出来的是谁。）

【正执起茶盏喝起了大红袍。只突一口水呛在喉中不上不下，咳了几下适才平复了，低眉不叫他看到眼神中的晦暗不明。策式这样的一句话，似在意有所指。而我却不想就此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许是害怕得知真相，先是做了逃兵一般。】
是嘛？那只能说明你二人无缘。
【轻飘飘的话说的云淡风轻。可内心里如同翻云覆雨一般，潜意识里我不愿意相信更无法接受。】

【正执起茶盏喝起了大红袍。只突一口水呛在喉中不上不下，咳了几下适才平复了，低眉不叫他看到眼神中的晦暗不明。策式这样的一句话，似在意有所指。而我却不想就此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许是害怕得知真相，先是做了逃兵一般。】
是嘛？那只能说明你二人无缘。
【轻飘飘的话说的云淡风轻。可内心里如同翻云覆雨一般，潜意识里我不愿意相信更无法接受。如何我都不能将他同她联想在一块。】

“是无缘，还是有人从中作梗，许只有天知吧。”
（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方才醒悟过来一般，不由可笑，或许我们三的缘，从一开始就是个机缘错误，那天我若不去捡那个风筝，就不会结实叶穆，我和十五若不是兄弟，就不会有这么多磕磕绊绊，如果从一开始……但事事哪有什么如果，一切都是因果难断的是人）
“这茶是越吃越苦，罢了。安王爷自个吃吧，我先回了。”
（起身离开，后来我听说，他一人在那儿坐了许久，没人知道策章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散场后小二在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