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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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阳光正明媚之时，竟也觉得些许刺眼，总归午门热闹非凡，毕竟是与民同乐。这样的日子，于皇室而言，是极少如此的。恐是人声鼎沸，时间久了，也就想找个地清静。）
（于是同策式一说，他也正有此意。我二人一拍即合，往中和殿方向走去，一路上谈天说地。七拉八扯。片刻已至，遂入了殿内。策式道是神神秘秘的，亦是懒得搭理。中和殿比不得午门。坐在这儿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自是规规矩矩的。久至策式未归，便出了门寻之一二。策式未瞧见。倒是见到了一挚友。迈步走了上前。道了一句寻常语。）
安南朝觐，你这个护卫军，可是半点懒都偷不得。
（同他如兄如弟，彼时我还在四所时，便是常常同他攀谈一二。久而久之，我竟是发现满津太华，是个可交心之人。）

我多饮了两杯酒，借故出去透透气，回来时，遇上策章。
“十五爷。”
我还未说话，他先提起安南的事，便直接略去了寒暄。
“那是自然。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有空，去向使臣讨教安南军略。”
我想使臣驻于大清，未尝没有探听我国实力的意思，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想对安南有所了解。虽然如今太平了，谁知道来日呢，总之有备无患。
我俩站在殿门附近说话，不成样子。
“你这是要出去，还是进去？”

（岁暮天寒，日常一线。即便暖阳挂天，仍是寒风刺骨。见太华双面微红，想必是饮酒后的姿态。）
你莫不是酒喝多了，说胡话，安南军略，岂会这般容易叫你探得。
（许是他额涅乃爱新觉罗氏。又加之我二人年岁相差无几。便是莫定了我二人之间的友谊，就如同同策式一般。言语之间，也多是随和自在。）
（若论安南一事，我总觉时间太快。以至于无法相信他们的俯首称臣。是缓兵之计。总归还是得提防着，不过这样的话题。于中和殿的门前是不合宜的。便是转了话锋。）
自然是进，只不过想出来透透气，贪杯的后果，你不也如此嘛？

“说的也是，我试试看吧。若他们不愿意聊军事，讲讲安南的风土人情也好，总归是长长见识。”
我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总觉得多一分了解，便多一分胜算，即便以后我未必有机会对上安南。
我往门里看了一眼，我并不擅长官场的虚与委蛇，倒不如在门外和他闲聊，反而畅所欲言。于是往旁挪了几步，避开别人进出的路
“听说你日前封了郡王，还未来得及恭喜你。最近稍微有点忙，也是为安南来使的事。”

你也得有那个功夫啊，安南未走，你这个护卫统领，都得打起十二分警惕。
（别国使臣入大清。于我们而言，是好事一桩。可同样不可掉以轻心，毕竟之前的战火连天，不可开交。如今他们究竟是带着怎样的目的来我国。而太华身为护卫统领，自是最忙的。又岂会有那闲工夫。）
等安南这事过了，你请我喝酒吃肉怎么样？恭喜我，可不能口头上说说，你从前答应过我。等我出宫，带我去胡吃海喝。可我都开牙立府好几年了。别说酒了，水都没见一杯。
（加封郡王，虽是荣耀之事。可总归于我而言，不过是加了个封号，扩建了郡王府。旁的依然照旧。不过细想之余。也算是没有碌碌无为，潦草度日。）

听说陛下有意留安南使臣多住一些时日，到底待多久现在还不知，我的确是要在这桩事上多费心的，倒不止是护卫。
“守卫之责是一方面，再者，也要让他们看到大清军纪严明，兵强马壮，让他们不敢起异心。”
因此护军、连同紫禁城其他的禁卫军，近来都勤于演练，不敢松懈。这都是公务上的事，不必细说。闻他言，笑道
“你贵为郡王，却要占我这五品官的便宜，行行行，我省下半个月的俸禄，也要带你把京中大街小巷吃个遍。”

听说陛下有意留安南使臣多住一些时日，到底待多久现在还不知，我的确是要在这桩事上多费心的，倒不止是护卫。
“守卫之责是一方面，再者，也要让他们看到大清军纪严明，兵强马壮，让他们不敢起异心。”
因此护军、连同紫禁城其他的禁卫军，近来都勤于演练，不敢松懈。这都是公务上的事，不必细说。闻他言，笑道
“你贵为郡王，却要占我这五品官的便宜，行行行，我省下半个月的俸禄，也要带你把京中大街小巷吃个遍。”

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思，不外乎我皇阿玛器重你。升你做了分管参领。
（满津太华言谈举止。多是谨慎。从前我还不能理解，何以如此一板一眼。自打去了户部。也算是领教了一番为官之道。闻言，点头，轻笑答道。）
你说的啊，不可以反悔，不过你那半个月的俸禄可够吃满大街小巷啊。
（一番言语多是调侃。他一个五品官员的俸禄。确实不多，至少在我看来很少。四目相望。几人异族服饰。有条不素的迈步入了殿内。不用多想，亦知乃安南人也。并未起身入内。总归与我又无多大的关系。只是有他们觐见，忙的又岂只有护卫军。笑着添了一语。）
对了，你对于安南风情人土，了解多不，我听说他们此次前来，带了不少他们的土味。据说是想在我们大清贩卖他们的货物。

我入仕不久，便升了正五品，除了对我本人的器重，我想陛下更多的是出于对满津氏的看重，以及对二伯凯旋的嘉奖。一族之内，一荣俱荣，倒也不必分的那么清楚。我将来承父辈基业，继续为国尽忠就是了。
我想得远了，他还停留在幻想中的口福上。
“你还非要吃穷我不成。须知贵的未必是好的，好的未必是贵的。”
我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把吃饭的事糊弄过去。目光随着他去看安南使臣。这几人能代表安南出使，胆识谋略必定胜于常人，不可小觑。
“两国建交，通商也是常理，不知安南的土味是什么？我也想开开眼界。你见着了？若真是好东西，我们购置一些倒也无妨。不知我国使臣赴安南，会带些什么，茶叶、丝绸、或是书籍？”

（比之土味，我更是好奇。他们带来的奇珍异宝，许是我在户部当差，对于能同真金白银相等的宝贝，更是上心。思绪经太华的一句戏言拉回。经他言语中，多是不以为然，莫非这小子是眶我来着。）
吃你半个月俸禄就能吃穷你？你莫是忘记了自个儿姓甚名谁了吧。即便你不入朝为官，也吃不穷你。
（满津家族乃京中的名门望族。满津太华即便是纨绔子弟。亦是难以吃垮其家族。他如此道。不过是打发打发我，思索片刻，便添一语。）
也罢，无需半月，请我去黄城北的烤肉苑吃一顿即可。
（笑着同他闲扯着，道是我们的翰林学士驻扎安南国境，说的好听些，不过是为修两国之好，实为质子。）
我上哪见着啊，开牙立府这些年，连皇城都没出过。我以为你见多识广呢。看来同我一样。不过我猜我们带过去的应该是你说的这些都有。

我忽然想起大唐的文成公主，她曾为吐蕃带去丰富的物产，先进的文化，也为唐王朝带来了短暂的和平。可是物产与文化促进了吐蕃的发展，使他们有能力再度对唐开战。其中因果，是福是祸，我也难分辨。
“但愿安南王日后，不要忘了大清襄助的情义。”
“到底情义都是空话，只有实力，能让四夷宾服。”
不是我不相信情义，只是不能把前途压在对手的选择上。
“烤肉宛的确可口，行，等我下次休沐，我亲自给你烤肉。”
离席这么久，酒气也消了，回去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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