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卡里·克拉布 格兰芬多 男 48 2w5
谁会穿着霍格沃茨的校袍参加一场舞会,脚上一双鞋带系得并不对称的旧皮鞋,金色的头发没做任何特殊处理,既不携带一支玫瑰也不佩戴一枚彰显家族的饰品,只有手臂上依偎着一块速写板?很简单,扎卡里·克拉布。
他对舞会的看法很简单:舞会就是无数动态的模特聚在一起供他挑选。那些舞裙的褶皱和飞扬的长发在不断变化的魔法灯光下显得像是一种液态的事物,无论是麻瓜的摄像机或巫师的定格魔法都无法捕获它们在某个瞬间具体的形态,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他始终握在手中的这根铅笔,以及他不时蹙着眉抬起的眼睛——他的眼睛其实并不算视物清晰,糟糕的用眼习惯让他在这个年龄就开始看见物体的周围那层朦胧粗糙的光晕,但他始终相信最要紧的从来都不是像一台照相机似的分毫不差地描摹物体。
在无数被他略去面容的舞蹈者之间,他偶然瞥见一道并不起舞的身影。他正勾勒出一条褶皱的笔尖稍微停顿一下,随即抛弃这半成的草稿,转而在另一片显得逼仄的空白处重新落下。众多以不同角度和力量翻旋着的铅灰色人影簇拥着那道并不依附任何他物的身影,就像花瓣拱卫着黄金般的蕊。他这时注意到她手里的玫瑰,指腹凑近了笔尖处裸露的木色部分,按压着铅笔按压出几道不被线条束缚的、仿佛随时都会飘落的花瓣。
他将笔放回胸前印着格兰芬多院徽的口袋,用指节敲了敲纸张上手拿一支玫瑰的姑娘,想着:这是很美的一幅画,或许自己应该看一眼她的五官,然后把它完善。
他把速写板夹在腋下,拨开偶尔飘到他脸旁的一片衣袖薄纱,目标明确地踩在被他的穿着打扮吸引来的目光上,朝着缓慢地在舞厅边缘踱步的人走过去。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舞伴,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自己是否有那个荣幸和你——”他把被袍子压住的衬衫衣领抽出来,正难得地用他并不常用的礼仪试图作出邀请——当然,这份礼仪并没能维持太久,因为他在凑近些后看清了对方的脸,“……黑湖边莱斯特兰奇家的大小姐?”
“…至少我知道你肯定没有舞伴了。”他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玫瑰,拿出笔挑起边缘一片朝外轻垂的花瓣,“创意不错,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