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根据这柄宝剑上所萦绕的能量来看,这应该就是孔先生所持有商品中的一件……还是数一数二的一档货。”
霜凤阁内,栖桐若有所思的端详着那把从玥府借来的宝剑。
“不过,我想不明白。”
“孔先生那向来是付出越多给的越多,能换来这般上品记忆,玥公子必然也是付出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他喃喃道。
他用哪一段回忆交换这件商品,又为什么选择放弃这段记忆,暂且也只有孔勿逸知道罢。
“孔勿逸?那是谁?”
玄云压低声音向身边的焰末询问。她毕竟才刚来皓凤城没多久,又满心想着要寻个差事,根本没有了解过这城里有哪几号大人物。
“你问孔先生?”焰末回头望向她,瞬间打开了话匣子。
“孔先生是东巷一家小铺的店主。说是店主,但他那从来不卖什么小吃零嘴生活用品,也不用铜钱银两来买他的货物。”
像是卖关子,焰末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他那啊,向来都是用人们的记忆来做交易的……”
“有人说孔先生是在这活了几百年的仙人,也有人说他是个头能转180°的妖怪……总之,要多奇有多奇。”
“最后一句话你从哪听的?”旁边的白昼忍不住插了嘴。“我没听别人说过他是妖怪还是仙人什么的,倒是有耳闻说那是只总戴着面具的白孔雀啊?”
“谁知道呢,咱也没换过记忆,也不晓得那店主到底是怎样的人不是吗?”说他是个眯眯眼都有可能诶?
“这么说也许玥公子与孔先生交换的那段记忆就是这单委托的重大线索?”黑猫这么想到,又向那边的阁主询问道:
“那能否把宝剑上的记忆退回去,把原先玥公子的记忆拿……”
“绝对不行。”栖桐否定了她的提议。
“首先,皓凤城虽不是玄蛟邑那样的商业之城,但亦有交易之道。若不是商品本身出了问题,卖主有权拒绝退货的要求。”
“其二,孔先生不接受退货。比起于接受你们无理的退货要求,我觉得他把你们直接踢出店的可能性较大。”
“其三,玥公子会选择将重要的记忆交出去,那必然是深思熟虑过后的选择,贸然换回可不一定是他想要的结果。”
“总而言之,我不建议你们向他提出换回记忆的要求。”
相较于熙熙攘攘的西街,皓凤城的东巷显得更为冷清。整条街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店铺半开着门,其余大多数的都已歪歪斜斜挂上“吉铺出租”几个大字。
有些小商贩租不起铺屋,干脆直接拿块破布往地上一摊,东西一摆,缩到便携的小藤椅上开始假寐,做着闷声发大财的南柯一梦。
这些人中不乏有所谓的珠宝小贩,在他们的摊位上摆放着各式各样做工精致的小首饰以及奇石真玉-----只要它们没有在初升的阳光下散发出那么虚伪的光芒,足以骗过那些钱袋空空却爱慕虚荣的傻瓜。
相比于此,孔先生的店要低调许多,藏于一条暗巷之内,让人不免怀疑这位以物易物的先生平日到底能不能接到客人。
玄云咽了咽口水,上前敲了敲桦木质的大门。
从里面传来一声清冷的“请进”后,那两扇木门便被无形的力量所拉开。
店铺烟雾缭绕,伴着淡淡的松香。这间店铺相当朴素,没有玲珑小巧的摆件,亦无盘龙雕凤的装饰,除了柜台和几个陈列着颜色各异瓶子的木头架子,几乎没什么东西。
柜台内还放置着一座金丝木质的鸟架子。一只白孔雀面对着来者,伫立于其上。
“请问……”玄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向白孔雀询问到。
“你们。”还没等黑猫发话,那只白孔雀就先出了声。
然后玄云就眼睁睁看着那只孔雀的脖子旋转了近乎180°,露出一张玄色狐面具。她受眼前景象大为震撼,连声带都无法控制。
“玄云?”身后的骨沫问到。“怎么了?”
托店面较小的福,前面的视野全被玄云的脑袋瓜给挡住了,这才使得后面的几位不必目击如此惊悚的场面。
那张狐面还在慢慢逼近她,霎然开了口。
“找我有事吗?”
玄云终于找回了自己身体部分的控制权。她试着后退了一步,转头看了看身后几位,艰难的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
然后,东巷所有人,在这一天都听到了一声堪比杀人现场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