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与妹妹与现代诗
我再次与自己对话,我问自己,你,我,对高中那段三年的恋情,到底如何作想?我仔细倾听回答,却发现在五味杂陈的感情中,没有悔恨,只有感恩。感恩妹妹给了我三年惊心动魄的经历,在高三与我同桌,感恩妹妹在我心里永远地留下了一个倩影……
记得在高三的早读时间,看见妹妹就坐在旁边,读着书,今天来学校前又扎了不同的辫子,我的心就从来没有平静过。我最喜欢读的是语文的现代诗的选修教材,上面总有一些关于爱情的小诗,我总在早读时反复地读他们,绘声绘色地,认真地读他们。当然,最棒的风景是在读诗的同时,透过书页,偷偷欣赏妹妹脸红的样子……
当然,语文书上的诗总有穷尽的一天。每天朗读重复的东西,久之也会失去乐趣。所以,当时我会到处搜集诗,不论是意林还是读者,只要班上的同学手上有这么一本文学杂志,我就会借来搜寻小诗,誊抄在本子上,脑补起第二天妹妹听到小诗时的表情……在这些小诗中我最喜欢的是舒淇的双桅船,我至今还记得我朗读这首诗的那个早上。当时,我读:“你在我的航程上,我在你的视线里……”随后,默默停下来,偷看妹妹。坐在一旁的妹妹今天的脸格外的红,从脸颊一路红到了耳根;平常会一直读书的她,这时却停了下来,双眼望着前方,出神,我知道,她一定陷入了这首诗中,一定想起了爱情。一个想要爱情的少女,我觉得她好美,美得出奇,这是在这一刻,在这段青春的时期独有的东西,就像昙花的花开,惊艳,短暂却永恒。不知不觉中,我也出神的望着她,想把她永远记在心里,只不过那时的我不知道的是,她在想的爱情是属于其他人的罢……
特别喜欢那本语文选修书上的一个故事,记载在何其芳的《预言》之后,算是对他的诗的一个补充。传说有一个精灵,因触犯天神,被永远囚禁在北国冰封之地。想要离开,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一句预言。神告诉她,在很久以后,将有一位拥有永远的年轻的神经过你的小屋,如果你能让他停住脚步,为你的爱情而倾心,把你带走,你便可以离开。不过,那个神将会失去他的永久的青春……多年以后,年轻的神如约而至,精灵为他歌唱,为他颤抖,为他准备好了每年冬天捡来的落叶,为他准备好了温暖的虎皮的褥。不过,那个年轻的神在门前不断踌躇,最终,抛下了精灵,走进了森林中,留下精灵独自在北国无边的寒冷里……
我把这个故事与妹妹分享后,她也是沉思了一会儿,她告诉我说,何其芳一定没经历过爱情,爱情是甜美的,并不总是带着凄怨,随后,她背上书包走了。她没带我走,而是把我留在了她的无穷的回忆当中,她不知道我的爱情是这样,她也许也不知道我每天早上是为她在“唱歌”。我好像亲身经历了这个故事,不过,我的结尾是,在高考前的某个晚上,我的室友对我说,妹妹很有才,他的兄弟很喜欢她给他写的情书上的一首诗,那首诗叫——《预言》
尽管快一年没读了,我还是能背出当时的那些诗。偶尔在睡前默念一首,纪念远方的妹妹和从未燃烧的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