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滑吧 关注:287,620贴子:5,843,089

回复:耗子的轮滑回忆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凌晨又被冻醒,掏出手机一看,2:31分,一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师父发来的,问上午几点训练,回完消息之火再睡就费劲了,于是下载了倪匡的小说看,结果看到了五点又睡着了。
上午的集训,多了个外院的星星。
涛哥教了mexican(一个F级的旋转类动作)的变形动作,一共有三种,第一种比较简单,就是在画C旋转的时候抬起右脚,在转身之后做一个点脚的正蛇。
第二个变形就比较难了,抬起的右脚落下做了一个外刃转。
第三个变形是1+2。
我只勉强能把第一个变形做出来,第二个变形总是把握不好右脚抬起落下的时机,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磕磕绊绊地交代过去了。
正练着,师父和师母到了。师母也是一个轮滑高手,见了我们正在练的动作,也表示要加入,她只看了一遍就能把三个变形都做出来,虽然没有涛哥那么熟练,但只是初见就能复制,不愧是08年的北戴河比赛的女子冠军。
师父仍旧上来就是单轮类,什么摆摆啊,捅捅啊,偶尔做个倒向单轮,还是右脚的倒向单轮,对他来说这算是反脚了。
“师父你单轮不是左脚么?”星星困惑地问。
大智没理他,再仔细一看,他耳朵里有个耳机,估计正沉浸在音乐世界里。
“高手都是左右脚都练的,这样做起动作更对称,也更好衔接链接。”黑风恰到好处地解释。
想想自己练做个反脚正剪都不太熟练,师父却连倒向单轮这种难度动作都已经快通桩了,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隔着一座大山,需要愚公来移一下。
东大的小飞侠也很快加入到训练队伍,他是师父新收的徒弟,比我低一届。是个天赋很高的小正太,师父总时不时把他挂嘴边上夸奖,他的裤子破了几个洞,轮子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小了,不过一个学期,轮子已经露出了轮毂了,甚至有的轮子轮毂已经开裂,发出吱嘎声。
他也开始学习mexican的变形,速度很快地摔了好几次,他身形比较瘦,动作很快却不是很稳,但凭着不怕摔的劲头,很快第二个变形就做出了雏形,开始朝着第三个变形发起了冲击。
恐惧是绊脚石,如果能克服恐惧,专注地想着动作,确实省去不少工夫,不过这种摔法,换了阳仔这种大体重的,怕是石膏绷带缠满全身可以cos木乃伊了。
前面的还没追上,后面的已经撵上来了。
中午,迎来了集训最热闹的一天,午饭就准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涛哥大厨,我们一众小弟负责跑腿打下手。
师父和师母打情骂俏,师母刚吹了一个气球,师父就拿着剪刀在后面扎,两个人开心的像两个一米八的孩子(他俩都是东北人,都很高)。终于,气球还是爆了,师母也没生气,耐心地又吹了一个,在上面画了一个戴眼镜的小人,满屋子给人说这是涛哥。
星星边打下手边指挥,小飞侠则是摆弄我放在床头的魔方;欠了费的小敏拿着我的手机给李阳煲电话粥,我则拿着相机给众人拍照记录,打算回头在论坛上发个集训记录贴。
饭毕,师父送师母去了车站,这对异地鸳鸯又要分开了。其余的打卡众也分别踏上了回家的旅途,剩下几个折腾的筋疲力尽的集训狗在满屋狼藉中沉沉睡去。
下午,我把动作分解了,调低了重心解决稳定问题,浮腿大腿上抬,以便容易发力,又调整了几次动作衔接的时机,终于攻克了第二个变形。变形3也没费什么力气,不过是把两个变形衔接在一起罢了。
之后巩固了了一下正倒向的茶壶和wiper,就开始练习久违的单轮向前,我过了好几次20个桩,大概因为这个场地有些下坡,所以做起来容易些。
“你可以试着练单轮倒向。”黑风道。
我试了试桩外的直线,能走个10来米,然后不出意外地身体向前趴地上了,倒是不疼。
“用往后看么?”我问。
“盲过就行。”黑风一边说一边自己也开始练单轮倒向,他是后单轮倒向,大概能过五六个桩。
我练了一会桩外直线,黑风说我可以试试上桩,用倒剪起,就是做了10个桩倒剪之后,剩下的试着起单轮。
“什么时候做一个倒剪,把剩下的桩都过了,就算会了。”黑风念叨。
练了没一会,地都快干净了,光趴地上了,往前摔不怎么疼,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有几次甚至过了4个桩。
“你的倒单轮已经能拿分了。”黑风语气里有些吃惊“能跟史蒂芬拼一下了。”
史蒂芬是我们这一届的顶尖选手,没想到黑风会把我和他相提并论,这不得不说算是一种夸奖了。或许在他眼里,我也不是当初那个小菜鸟了。
这天训练结束,涛哥带着我们去菜市场大肆采购,准备第二天的腊八节。晚上依然是涛哥主厨,小敏也展示了一下厨艺,大概她也开始融入这里了。
人不多的时候,小敏会有一些勇气,大概她也需要肯定来建立自信吧,集训能帮她建立自信么?我不知道。她也许有在努力,但努力的程度或许还不足以获得肯定。


IP属地:河北57楼2025-03-27 19:49
回复
    这天练习的是正Q和反Q,这两个动作其实算是风车和反风车的预备动作,抬起点的那只脚就是风车转和反风车转,这俩统称为外刃转,是等级表上B9的动作。
    虽然比A1的单轮转低一级,但是很多会单轮转的未必会外刃转,算是一个冷门难度动作。
    KSJ在07年的北京公开赛,在中桩收尾用的就是反风车外刃转,尤其最后一转的回桩帅气至极。
    黑风讲了讲反Q转桩的方法。
    “正Q转桩呢?”我问。
    “没有正Q转桩。”黑风说,也不知道他是不会,还是真没有这个动作“可以直接练小天鹅转桩,C级动作。”
    可能是受涛哥这个裁判长的影响,动作难度等级会影响我们投入精力的多寡。
    比如我很喜欢双轮转走桩,觉得是个很帅气的动作,涛哥却说双轮单桩转是C1,双轮走桩只有D10,我就没再练过这个动作。
    固然很高效,但可能也错过了很多乐趣,无形之中被等级表禁锢的背离了初心。
    练反Q的时候,我和一个叫朱建旭的家伙熟络了起来,他穿着修身的牛仔裤,短发,穿一双老款的seba,据说是我们这一届的新人赛冠军,可能那之后就深居简出吧,所以半道加入的我对他没什么印象。
    我俩对于反Q的看法存在分歧,我倾向于重心低一些,这样画的圈大,比较好看;老朱认为重点在于点的那只脚,只要靠近下一个桩,圈子画的小一些也能过桩。
    谁也没法说服谁,于是开始PK。
    本来转3个就收手(旋转类3圈获得起评分),但胜负欲上来,我最多转了6个桩,这可把老朱刺激的不轻,对这个动作发起了猛攻。最后,我俩在反Q第10个桩打成平手。
    俩人都转的七荤八素的,中午饭都吃的比平时少了。
    午休那会,外院的小胖过来了,他即将毕业,准备实习的阶段,想要开一个轮滑培训班,来找黑风取经,黑风给他讲了一些准备事项,什么传单啊,场地啊,价格等等。
    那会我对此毫无兴趣,就没细听。
    小敏和老朱认了老乡,俩人吃完饭没怎么休息就去场地继续训练了。从窗户上往下看了一会,小敏的动作好像比之前多了一些熟练度,但那份对于动作的恐惧依然还在。
    她倒是挺刻苦的,或许可以练出来,如果一直坚持的话。
    下午练了brush和倒brush,这俩动作看起来很纠结。暑期集训他们教这个动作的时候,我正跟黑风赌气,在涛哥那修行,所以这个动作对我而言算是个新动作。
    练的时候,小胖在边上站着看了一会,然后他告诉我这个动作后半部分就是正Q转,一句话让我开窍了,居然很快过了20个桩。
    我很多动作都是像这样,被某个人一句话点拨的,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了。真羡慕我的徒弟们,只需要问我一个人就OK了。
    “你Volte怎么样?”老朱问我。
    “还可以,能通桩。”我说。
    “PK一下?”老朱扬了扬眉毛。
    也不知道他是喜欢旋转还是喜欢PK,反正旋转类动作我的最爱,还真是不带怕的。
    第一轮他踢了3个,我没踢桩。
    于是他提议比速度,踢一个桩加0.2秒,像速桩的规则。
    这一轮前面一半他稍微领先了我一个身位,但是后面踢得稀里哗啦的,甚至有个桩把我这边桩撞飞了一个。我这边除了被他撞飞的那个桩之外,还是没踢桩。
    Volte,算是我最早练会的旋转类,我们学校最长的桩点有100个,我能转100个桩不晕,包稳的。
    “老了。”老朱感慨道。“新生赛你来了么?”
    “咱们那届?”
    “嗯,对你没什么印象。”
    “没有。”我老实回答“我们学校今年才加入的高校联盟。啊,不对,是去年,现在已经是2009年了。”
    “那你练了才半年?”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不止,9个月吧。”
    “那你还挺厉害的。”老朱有些唏嘘“倒单轮都起来了。”
    “也是刚开始练么。”我有些不好意思,最近经常被夸,心里有些小激动,还不能表现出来,憋得有些辛苦。
    “要考二线么?”老朱问。
    “是这么打算的。”我说,又想起黑风说的那些话,补充了句“如果那会CRC还没解散的话。”
    “解散?!”老朱一脸不解。
    于是我给他转述了那天我听到的,和我的一些猜测,还有黑风时时挂在嘴边上的TAST,老朱听了沉默半晌。
    “没有装备么?”他喃喃地念叨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人数又变的稀少起来,常住居民加了一个星星,小敏有些开心,因为终于不是她一个女生住一个屋子了。
    这一天的腊八饭大家吃的盆干碗净的。
    饭毕修理了一下刀架,下午最后练刹车的时候,发现鞋底固定刀架的大钉松了,刀架有点偏外刃,怪不得最近单轮转找不到什么感觉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耗子,这帖子你发的啊?”黑风正用涛哥的笔记本上着论坛,冷不丁问了一句。
    “集训的那个帖子么?”我问,“昨天不是拍了很多照片么,我都给传上去了。”
    黑风皱了皱眉,说“你这么发帖子,可能会有一些只是来玩的人捣乱。”
    “哦。”我应了一声,心说看来这帖子发的不合时宜了。
    “我不是说你不能发这个帖子,只是得注明,这是训练,而不是玩,如果很多人只是来玩,会影响你们训练的进度。”
    虽然他没有说具体的名字,但总感觉是意有所指。
    我只好再编辑了一下帖子,声明本次集训是完全练技术的集训。
    几个人又接着闲聊,不知道怎么就把话题转到我们学校上次社团闭幕式表演上去了。
    那次涛哥和黑风算是我们请的外援,也是那次表演,我和李阳做双人的时候,在做双桩volte的时候,李阳失误摔倒,当时我指责了他几句。
    “其实你那会不应该指责李阳。”涛哥开始教导我“也不该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应该承揽责任,这是一个负责人应该有的担当。”
    我默默地听着,回忆那天的情形,当时之所以那么生气,可能还因为长期以来的分歧,他主张开心就好,而我觉得技术很重要,所以那次他摔倒我觉得这就是不重视技术的后果。
    现在想想,如果像是涛哥这么处理,确实要好的多。虽然不至于弥合关系的裂缝,但是起码不会让关系继续恶化。所以我混到现在这个人缘,大概也算咎由自取。
    “大史,就是那次对你特别失望的。”小敏补了一句。
    我苦笑了下,才知道自己有多后知后觉。同时也有点尴尬自己这不堪的一面呈现给众人。
    “其实你应该当技术部长,让李阳当社长。”小敏进一步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我内心也认同李阳比我更适合做社长,但是这话由李阳的徒弟说出来,我还是无名火起,脸色多少有点挂不住了。
    李阳说的对啊,我让她来干嘛啊,纯给自己添堵来了属于是。
    当着涛哥和黑风的面,又不好发作,气极反笑道:“对,对,他比我适合,轮滑社以后我就不管了,我就练技术。”
    “嗯,其实你适合练技术。”黑风试图安慰我:“管理交给别人就行。”
    我有点愣了,抬起头看了看黑风,试图从他脸上表情判断他是不是在嘲讽我,但我看到的只有一脸真诚。
    此刻我内心OS:大哥你真的会安慰人,下次别安慰了,真的会谢。
    毕竟在当初那次CRC考核上,他几乎说的是相反的话。那会他跟我讲的是,社长能组织活动就行,技术教给别人就行。而他口中的那个别人,早就不玩了。这不禁让我对黑风看人的眼光有所质疑。
    现在他这么自相矛盾,多半是把以前说过的话给忘了。
    想到这,我的气倒是消了一半,开始转入自我念叨模式。
    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呢?几句话就破防了,未免也太脆弱了。对他人抱有不合理的期待,就必然失望,做好期待值管理吧。不是早就想对这个社团撒手了么,难道现在还应该有什么留恋么?一个烂摊子罢了,谁爱要谁接手就好了。
    嗯,不值得生气。


    IP属地:河北58楼2025-03-28 18:37
    回复
      上午照旧和老朱PK反Q,师父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瞧了一会,默不作声地也做了一次反Q,那圈画的又大又圆,动作也很有力量感,幅度也很大。等我们反应过来这是动作示范的时候,他又去练自己的单轮去了。
      好在星星及时地拍了下来,于是我们几个人把脑袋凑过去看慢动作,发现师父反Q转桩的时候,点的那只脚并不是作为圆心不动,而是和画弧的脚在同一个圆上跟随转动。
      重心好像不在点的那只脚,而是在两脚之间。
      我试了试师父的方法,一开始没有感觉,甚至连之前的转法也不会了。又反复观看了师父的视频之后,发现每次转完桩,他的身形都能恢复成转桩之前的动作,相当于2个桩一个循环,能否连续转桩的前提就在于转完之后能否恢复到初始状态。
      这次很快就找到感觉,最多过了十五六个桩,老朱则甘拜下风。
      师父又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儿,正当我以为他要夸我几句的时候,他又开始做起了反天鹅,一个初看上去像是双前轮正蛇转的动作。
      这个动作需要两个脚保持交叉的状态,同时压着外刃去转,对力量的要求似乎比较高。
      我试了一下,磕磕绊绊地走了两个桩,很难别住那个劲儿,双腿交叉之后根本没有动力,更别说像师父那样重心下压画大弧线了。
      “你还是练小天鹅吧,比这个简单点,都是C级。”涛哥说。
      小天鹅是正Q点脚,又是别腿动作,也不知道谁发明的这么纠结的动作,我内心默默吐槽。
      师父教学的思路和黑风是相反的;黑风的理论是基础扎实了才能按部就班地练下一个动作;师父则是,动作教了,会不会是你的事情,不会,说明基础不牢,回去自己砸实基础就好。
      黑风的想法是,这个是难度动作,他们现在还练不了;师父则是,什么难度动作,哪有难度动作?
      午饭时候,黑风又开始提起社团发展问题。
      以前觉得被忽略无视挺生气,现在可倒好,天天他就朝我一个人招呼了。
      “你觉得小敏能练出来么?”
      费劲儿,我内心吐槽,嘴上道:“得再看看。”
      “你那小徒弟已经指望不上了,她将来要出国的。抓紧培养其他人吧。”黑风道。
      “嗯嗯。”我嘴上答应着,心里烦躁,这跟我有个屁关系啊,这社团老子都不想管了,谁爱管谁管,老子就练技术就得了,还培养?嫌自己不够招人烦么?
      MD,谁在管社团谁就是***。一边想一边狠狠地咬了下花卷,用力地咀嚼,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下午和涛哥、师父拼单轮。
      练的是右脚前单轮。涛哥擅长后单轮,前单轮稍弱;而师父的右脚则算是反脚;我是新手。
      开始的时候,不大适应,后来找到了点感觉,倒也和他俩有来有回,最多的时候过了十九个。
      师父说我的单轮走的是直线,基本上是在躲桩,应该尽量走点S弧线。
      “脚不用点太高,入桩角度很重要,力量也要控制好。”师父开始抽象发言,我听的一脑袋问号,脚应该点多高啊?入桩应该什么角度啊?怎么控制力量啊?
      看来师父这天赋都点在脚上了,嘴上没加点啊。我内心默默吐槽。
      还是去练反Q吧!我试图回到老朱他们这个新手区,结果没练两遍就被骂回来了。
      “这动作还没完呢,起码再练半小时。”师父语气微怒,就好像我去偷懒了一样。
      于是我继续陪着他们练单轮,没多久他俩就开始练单轮倒向。
      跟着高手练会有一个好处,当发现他们做的很轻松,会有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这其实无形中会消除不少对于难度动作的恐惧感。
      这次单轮倒向有好几次都做了6个,虽然摔了几次五体投地,但内心成就感满满。
      “如果你想在比赛中过4个桩(指单轮向后)。那你平时练起码就得照着10个桩去练。”涛哥从裁判的角度传授经验。
      比赛么?没想过。感觉离自己很是遥远,现在想的就是下次考核能进队,CRC也好,TAST也罢,在逃离社团之后有个归宿就行。
      后面涛哥和师父玩起了单轮正转倒,我试了一下,差点原地去世,于是老老实实地继续练倒向。轮滑的步子迈大了,那可能比扯到蛋还危险。
      日头西斜的时候,涛哥教了外刃转,这个动作跟单脚连续翻刃有点冲突,转了一圈之后总忍不住变内刃,要不就是没法转进桩里面去,涛哥说这是反Q抬脚。
      这个反Q是真能变啊,两只脚都点单轮是反天鹅,把点的脚抬起来是反风车,无奈之下交叉着练几组反Q。
      “耗子,你反风车抬得哪只脚啊?”星星看了一会儿,问道。
      “左脚啊,怎么了?”我有些不解。
      “那你反Q点的哪只脚啊?”星星继续问道。
      “额。”我有点懵,做了一个反Q,“好像是右脚。”
      星星没再说话,默默去练自己的了。
      右脚???!!!
      嗯,反Q抬脚是反风车,我反Q点的右脚,升级反风车抬得却是左脚。怪不得反风车一直没感觉,这是练了个寂寞啊,一时之间有点欲哭无泪。
      “没事。”老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可以练点左脚的反Q。”
      于是我只好转头练点左脚的反Q,原以为又会卡很久,没想到很快就找到感觉,最多也是过了十五六个桩。
      老朱笑容逐渐消失了,慢慢地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练过?”老朱认真地问。
      “这个真没有。”我连连摆手。
      扫了一眼小敏,指出了她动作里的一些问题,感觉几天下来,她也有些进步了,也许坚持下去也是能练出来的。
      “加油,争取超过小恩。”想了想,我也得给自己定个目标,于是兴奋地喊道“我要超过史蒂芬!”
      “看来明年秦皇岛高校两大高手,就是耗子和史蒂芬了。”黑风也顺着夸了一句。
      虽然是玩笑的意味居多,但是心里听了还是有些燃。
      这就是练技术的纯粹的快乐么?有些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晚上,涛哥买了肉改善伙食。吃到一半的时候堂主加入进来,他虽然看上去胖乎乎的,但是吃的却不是很多,不像我们,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小敏甚至拿起了第四个花卷,看来这几天是练的够狠。
      涛哥不得不现蒸了一锅米饭,等待饭熟的间隙,听堂主说轮滑圈子的八卦,说的是某地轮滑的现状混乱不堪,经销商勾心斗角啥的,没听太懂,也不是很感兴趣。
      “师父,我想去北戴河跟你一起集训。”蒙恩Q上发来消息。
      “来呗。”我很开心,想着还是教自己的徒弟省心。
      “可是我家里不同意。”小恩又道。
      “那你得听父母的。”我劝道“当然,为师也是很希望你回来集训的。”
      “你是不是想我了?”小恩发了一个奸笑的表情包。
      “想呗。”我痛快地承认了“你不想我啊?”
      “想过。”这条消息令我有点吃惊,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正想着逗逗她,就又收到一条“我去吃饭了,回聊。”紧接着头像就黑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徒弟想回来集训,心里莫名地有些开心。


      IP属地:河北59楼2025-03-29 19:47
      回复
        小恩终是没有来,也不知道是父母阻止还是本人比较懒,这个有着圆圆眼睛的女孩像是猫咪,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会为了一碗泡馍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但有时候又宅的令人发止。
        集训的第五天和第六天没啥可记录的,还是消化那几个动作,写起来会有种记流水账的感觉,毕竟是给以后老年痴呆的自己看的,没必要写的罗里吧嗦。
        小敏和涛哥前些日子接来的姐姐关系似乎不错,俩人一大早就下去训练了。
        她这是受到刺激了么?窗前的我有些疑惑,看了一会儿小敏的练习进度,要说一点进步没有,那肯定是不客观,要说有进步,可也不明显。
        可能这个轮滑也是讲点天赋的?那会身边都是大神,所以习惯了大家的飞快进步,意识不到也有人是缓慢的成长的,可能这样的人才是大多数。
        涛哥接来的那个姐姐穿着一双堪称崭新的红金,虽然据她说是2006年买的。
        “买来之后就没穿过几次。”红金姐解释道。
        红金早就绝版了,CRC队员倒是有几个穿的,感觉颜值要比我脚上的H要高。据涛哥说,这姐姐还是原价购入的,也就是说,得两千大几。
        我是没想到有人还能原价买标价高昂的轮滑鞋,而且还没穿几次。
        姐姐真是有钱人。
        看到我如此感慨,红金姐指了指自己脚上的一双看上去普通的鞋子,“你看我脚上这双多少钱?”
        “看不出来。”我老实地回答,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也2000多。”
        有钱人的世界不懂啊。
        多少有点体会到了那句话:所谓奢侈品就是有钱人的日用品。
        红金姐以前练过滑雪,也有一些速滑基础,所以看着身形很有一种运动的线条美,即便冬天的衣服略显臃肿,还是能看出来身材不错。
        涛哥从窗户向下看她的身影略有些出神,良久,说是像小影。
        这名字时隔一年多再次听到,颇有恍如隔世之感,回忆起初见时的画面,那个双腿如面条一般的CRAZY带给我的震撼仍未完全消除。
        可以说如果没遇到小影,也没有后来这些事情了。
        青春时光就是和轮滑绑定在一起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庆幸那个相遇的偶然了,只不过我和这个领路人后来几乎就没什么交集了,也可能她根本没意识到,这次她生活中不起眼的相遇,对我来说何等的意义重大。
        正回想着,涛哥转向我,问了一个很突然的问题“如果体育局不能住了,你们有地方住么?”
        这个我们指的应该是我和小敏,因为其他人的学校还没放假,不在体育局住还可以回宿舍。
        “为啥不能住了?”我有些愕然,条件反射地问。
        “体育局嫌太乱,不让住了。”这时候我注意到涛哥的神情,好像也有点激动,似乎这个消息他也不能接受,传达给我的当下还没能平复。
        体育局大概不愿意提供免费的住宿,毕竟暑期是给打工的向导包住,但是集训又不能给体育局带来收益,可能有被白嫖的感觉?
        但那会我还兼职着体育局的轮滑教练,一天也就40块钱补助。我想了想,恐怕这40都不一定够在刘庄住旅馆的。
        我皱眉摇摇头,道:“就这么几天,哪找的到地方,我们学校早就放假了,不让住那就只能回家了。”
        涛哥听到这回答没多少意外,只见他打了几个电话,又奔向体育局的办公楼内,大概是去交涉了吧。
        等涛哥再次出现的时候,问题似乎是解决了。
        “你们只管住就行了,别的不用管了。”涛哥说。
        也不知道涛哥怎么沟通的。
        体育局似乎自相矛盾,轮滑培训还没结束,就要赶走教练,还是在没找到廉价劳动力替代的前提下,指望教练每天40的补助自己解决吃住还能教课,这脑袋瓜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人家都是过河拆桥,这河还没过完就拆桥也是活久见了。
        这一天的动作练起来没什么进度,D级的动作除了正反Q都能通桩,C级以上的则没啥进展,这大概算是瓶颈期吧。
        “你这一天一个C级动作,还瓶颈期?”黑风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反驳道。
        然后又做了一个前单轮内刃单桩转,稳稳地两圈就停住了。“这动作卡我一年了,这才是瓶颈期呢。”
        一个动作卡一年?我吓了一跳,进入轮滑的圈子,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年,这位瓶颈期都超过我的练习时长了。
        听说很多人就是在瓶颈期挂靴的,我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呢?
        黑风教了我一套MST Combo,跟我说练熟了,可以把里面的链接编进我自己的成套里面。
        成套动作?一直以来都练单个动作的我,就没想过有一天还能编排属于自己的Combo,黑风这么一说,倒是给我提醒了。
        我盘点了一下自己会的动作,受涛哥的影响,想把那些喜欢的又带些难度的动作编进去,比如双轮转,天鹅转一定要有,单轮倒向一定要有,Crazyleg要有。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开始盘点之后,就发现很多想要编排的动作,都还掌握的不咋样。于是就做了一个轮滑训练计划。我经常做计划,大部分都完不成,但是计划做的多了,偶尔完成一两项也还是有收获的。
        计划如下:
        单个动作:B级的单脚外刃转要能过3个桩(后来完成);天鹅转和反天鹅转3个桩,(天鹅转后来能通桩,但是反天鹅是撂下了。);正反Q连续转桩(天鹅转都会了谁还练这俩啊);单轮摆摆4个桩(到挂靴也没练成),捅捅4个桩(小桩勉强能过。)茶壶倒茶壶(会了之后一直没练,到比赛的时候蹲不下去)。单轮连续转向(勉强练了倒转正,连续的不会)
        嗯,还要有自己的成套动作。
        受限于资质,和精力分散,这些最终我也没都完成,计划过于宏伟,完成度自然很低。当然,比那些完全没计划的人倒是强了点。
        “师父,怎么洗轴承?”晚饭前,蒙恩在Q上问。
        我想起了sexy那极其复杂的轴承清洗流程,觉得打字麻烦,就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语音指导。挂掉电话之后,看她QQ黑了,就猜她在隐身。
        “为啥不隐身对我可见?”我诈她。
        她很快恩了一声,就没动静了,过了半小时说搞不定,这个功能好像是腾讯给搞成会员特权了。
        “以后我上线就给你报告,好吧?”小恩道。
        “恩,真乖!”
        心里暖暖的,大概这个徒弟算是我在社团里面唯一的挂念,好在她和社团除我之外的人牵绊也不多。
        晚饭后,发生了小插曲,我们住的311门锁上了,而我们几个没有钥匙。
        一群人围在门边,用电话卡撬,没有成功,毕竟我们也不是专业的。
        “用意念开吧。”黑风一本正经地说。
        大概是混熟了,他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板着脸了,偶尔也会开这样的玩笑。暑假的那一点小小的别扭,倒是在这寒冷的冬季慢慢消融了。
        “起开!”堂主过来把我们扒拉开“几个大老爷们还能开不了一扇门?!”
        他往后退了退,猛地抬起脚猛踹门锁。
        门巍然不动,堂主却被反弹地失去了平衡,向后退了好几步,后脑勺磕在了墙上,估计得起个大包。
        我们面色复杂地看着堂主,堂主倒是也不尴尬,淡淡地来了句:“等涛哥吧。”
        涛哥很快回来,他用了和堂主一样的方法,拿脚踹,门这次没承受住,应声开了。看来这种力气活不太适合堂主这种文职人员,他只是看着胖,实际并不strong。
        谁也没追究这门是怎么锁上的,都在对涛哥的力量赞不绝口,不愧是力量型选手。
        睡前,我们几个挤在在涛哥的笔记本电脑前看轮滑视频。
        这次看的是一个标题为《轮滑暑假作业》的视频。
        视频里的玩家,带着帽子,脸很长,腿很瘦,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敞开的格子衫,从F级正剪开始做起。开始还觉的这人没啥,但他的动作难度等级一路攀升,从F级逐步升级到A级,视频的结尾,这个人都开始起单轮转,单轮摆摆了。
        我心说,这暑假作业属实有点逆天。
        “基础不错。”黑风点评道。
        “这是王晨。”涛哥说。
        “这徒弟都这么厉害。”我不禁感慨“那这个王晨的师父又是哪个大佬?”
        “这是王晨给他徒弟留的作业,视频里是他给徒弟做的动作示范。”涛哥有些无语。
        “哦~”我似懂非懂。
        原来是视频里的人是师父啊。不过要是作为师父来比较,这照我师父就有差距了。我颇为自豪地想,毕竟大智单轮转轻轻松松上10圈,各种单轮类难度信手拈来。
        要是量化的话,大概我和师父之间就得隔着一个王晨。


        IP属地:河北60楼2025-04-01 20:1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