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闯进我房间，太阳你闹够了没有！”躺在床上的人勉强撑起上半身冲站着的男人怒目而视，散落在地板上的书本跟摔碎的相框也在暗示刚才在这有一场恶战，这里原本是太阳的卧室而躺着的这位却是另一个人。“你以为你是什么，警察吗？为什么我到哪都能碰到你！该死的还有这个，”他露出手腕上的精灵力量抑制器在太阳面前晃了晃“这绝对是惨无人道的侵犯人权行为，螺旋星绝对不许这种事情发生！别忘了我们是文明社会，我要求你现在立刻给我解开并放我离开这破地方！”
太阳叹口气把旁边的椅子搬过来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自动屏蔽一旁金发青年的大喊大叫看着遍地狼藉陷入沉思。近些天他总觉得这位好同僚有些异样，有时候变得很兴奋话语连篇却不知所云，但更多的时候是昏昏欲睡，甚至有一次站着都摔倒了，再加上偶尔神秘失踪几个小时错过几场会议，太阳虽觉得不像月亮的行为但并没有追问发生了什么，要知道他俩已经冷战很久了直到昨天月亮匆忙赶回来不小心掉落的纸团才引发了今天一连串的事。他捡起纸团原本想追上月亮但上面附着的粉末引起了他的注意，纸团很轻他慢慢剥开发现里面包裹的是更多粉末，而这种纯白带有颗粒感的东西又很容易引发联想，再结合月亮近期的表现他决定拿去实验室化验一下更为妥当，检测结果却显示这是一份纯度较高的生物碱也就是可/卡/因。当天晚上太阳直接推门进入月面回廊，里面的情形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地上散落着几个旧针头，旁边加热用的容器还在冒小泡似乎下一秒就该爆炸了，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月亮此时躺在地上正摇摇欲仙。“月亮，月亮！”太阳被呛的咳嗽两声赶紧蹲下摇摇那人的肩膀，看对方手里还攥着针筒他拔出来赶紧扔到远处，月亮还是没什么反应他便起身把人扛回太阳之屋。
“太阳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见太阳在走神月亮便凑近些，盯着对方略显无辜的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见世界，现在就要。”
“世界已经去过月面回廊了，也顺便销毁你的那些瓶子。”太阳避开月亮的目光，低头捡起地上几张被撕碎的纸把它们抚平叠好。“他还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段时间会对外宣布你去执行保密任务直到你康复。”月亮听完后又泄气地跌回床上，“枕头上还有你的头发。”他捻起一根红棕色的发丝又扫了眼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的。
“呃不好意思，需要给你换一个吗？”
“不，算了。”他丢到一边又接着问“他有没有说什么关于保守治疗的方案，我们总得循序渐进吧？”
“这个倒没有，他只说不要你到处乱跑，不要引起反对党警觉，他们在盯着我们。”
“反对党？”月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接着说：“他们内部松散的跟筛子一样基本连我们有几个人都不记得！他们唯一做的事就是反对所有东西。”
“是的，我赞同。但别忘了你是战神，吸/毒这种丑闻如果被他们发现就一定会大做文章的，”太阳察觉自己说的不对劲赶紧改口道：“我是说我们一定会维护你的名誉，战神会一起承担责任共进退。”
“太阳，战神是共同推卸责任！我们遇事从来都是互相甩锅！战神，多亏了战神力量我要比别人多三倍才能一样爽。”月亮心情有些烦躁，此时他觉得毒/瘾要犯上来了，身体开始叫嚣迫切的需要那东西。
“月亮！”听到这番骇人听闻的评价太阳内心大为震撼。
“我现在需要那东西，太阳我要撑不住了。”月亮枯瘦的手扣进床单好像在忍受什么，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月面回廊应该还有点存货快去拿过来，我要使用保守治疗。”
“月亮，我不会给你也不会再让你碰那些东西。”
“至少让我解决这次！”月亮拭去冷汗，按住左臂肘窝那里是他常注射的位置现在最先开始疼痛，“快去！”
“看看你的胳膊，它都快烂了！”太阳厉声道，月亮没还嘴反而赶紧往下扯了扯袖子好尽量挡住丑陋的疤痕，有些针孔没有扎准位置后又受到感染有些化脓，淤青从针孔密集的地方分散，看上去有溃烂的迹象。“如果你继续吸下去以后又该如何工作？你都不一定能清醒一会。”
月亮轻呵一声反驳：“首府远征军百分之八十都嗑药，这有什么要紧的，何况他们基本连自己打的是什么仗都不知道。”
“他们，他们打的什么仗？”
“为了从边缘地带的亚里莫陀牙缝里抢点天然气太阳！每年首府都要派军队吓唬他们，这样才能有时候让他们吐出点好东西。”
“原来是这样，”太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接着又说：“你还是要戒//毒月亮，毒//品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危害螺旋星。”
“为什么？”月亮咬牙切齿的瞪着太阳，心里暗骂这榆木脑袋
“嗯，当然这会诱发犯罪影响社会稳定，”太阳想了想接着说：“还会消耗社会大量财富那些东西可不会上税，还有腐蚀人的心智使人短寿。”
“毒品引起的疾病每年要花费卫生部3.6亿，”月亮打断他的话，“如果吸//毒者有三十万人他们活下来并寿终正寝，他们需要养老金、社会保障金或者失业救济金和最低额度保障金，这比医疗费用还要多，对财政部来说维持现有死亡率再好不过了。”
“但是毒品每年杀死十万人，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是个深刻的社会和道德问题。”太阳反驳道。
“四万五千个与之相关的岗位包括更多的警察还有修建戒毒所，水涨船高的医疗订单，同时带动经济和就业。正是因为这些瘾君子自愿为挽救同胞而牺牲自己才会使得社会蓬勃发展，经济平稳增长。”看太阳想插话他赶紧又加了一句“这些人是螺旋星的恩人啊！”
太阳有些迷糊了隐隐觉得自己在被月亮带偏，想说点什么但又无从下嘴最后才想起月亮说这番话的目的。“月亮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没有保守治疗更不听你的鬼话，简直一派胡言！我要去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可/卡/因。”
“好，”太阳顿觉不对赶紧反应过来“月亮！我们刚刚讨论完的。”
“没有时间了，你就让我再来一口，我真的好难受，再没有那东西我要死了！”月亮焦躁的凑近太阳，伸手搭在太阳的腿上，盯着对方的眼睛恳切地忽悠：“最后一次，一口就够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吸，绝对什么都听你的。”说罢浓密的睫毛忽闪了几下，食指在太阳的大腿上滑动几圈，身体出现轻微震颤像只受伤的小鹿般，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色情意味。“最后一次，我保证。”汗水浸湿他的后背，毒瘾带来的痛痒像是从皮肤渗入到血液，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他承受不住了。
“不行。”太阳干脆的拒绝掉，起身把月亮按回床上躺好，但月亮此时颤抖的更加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反胃恶心让他止不住的干呕，双臂颤抖的护住前胸指甲深深扣进上臂不断抓挠出红痕，痛痒已经深入骨髓。太阳只有死死抓住月亮的手腕压在床头不要让他乱动以防更剧烈的自/残行为。“给我...给我求你...”眩晕越来越强，天花板也跟着在转动，周围的环境在发生变化。
肮脏的地下室云雾缭绕，水泥地板堆满塑料垃圾，旁边几个衣衫不整的人躺在一起捻着白色粉末一口气吸进去。这些人早已被社会驱逐，对他们来说生命的概念只剩下‘那东西’。旁边传来推门声，月亮转头看到老板走进来，他惊恐的想往后靠可背后就是墙他无处可躲，他只能祈求不是来找自己的，老板却朝他走来。恍惚间月亮浮现出当初是如何被老板怂恿又如何自甘堕落的画面，有次是如何跪在老板脚边扭动身体扯着他的裤脚毫无尊严的恳求他给一点‘东西’，老板只是掏出一点粉末洒在地上用脚碾了碾，轻蔑地看正被毒//瘾折磨的月亮，这是个活在人间的恶魔。
“别过来！”他大喊，但老板的手还是伸过来拉住月亮的手腕，他的耳边尽是嘲笑声混合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月亮觉得自己的头快疼炸了，紧接着身体又出现一阵痉挛，五脏六腑也挤在一起不给他喘气的空间，伴随惨叫他极力想挣脱老板的束/缚但是无论怎样挣扎老板都死死的钳制住。月亮强忍着不适奋力扭动身体，双腿使劲蹬踹老板，手上的力气又使的大了些，见老板全然没有松开的意思他只好张嘴一口咬住老板的手臂，顿时鼻腔弥漫着甜丝丝的味道。
老板大概也没想到会来这招，疼的惊叫一声赶紧松手，又看到月亮想跑赶紧抓住他的肩膀压住他的双腿将他撂倒。月亮四肢动弹不得，只得撑起上身然后再使劲往后撞，这是他唯一能缓解痛苦的方式。但老板很快腾出一只手压住月亮的手腕并把他的双臂束在自己胸前，这样的压迫下很难挣脱。过了一会明显感受不到月亮反抗后才起身但还是保持压制状态。
“月亮看着我。”老板轻拍他的脸颊让他正对着自己，月亮有些空洞的眼睛这才开始聚焦，他盯着老板的脸发现那张脸在变形直到变成太阳的模样。“太阳？”他赶紧环顾四周发现昏暗的房间消失了，是太阳在按着他，他示意让太阳松手，揉捏被攥疼的手腕，身体的疼痛还没有消失只是缓解了些，脑袋依旧感觉有些昏沉。“冷...”刚才经历了大量出汗，现在水分快速蒸发，月亮觉得浑身冷透了，还有些震颤的手向上拉了拉衣领。太阳扑打了一下之前掉在地上的被子轻轻的给月亮盖上。
“我去给你倒杯水。”太阳下楼去接水，此时房间又安静下来，月亮把自己裹起来又想起老板的脸，或许是幻觉太逼真他还是有些不安。

太阳一边单手托着下巴一边强撑着身体以免睡着，昨天半夜月亮犯瘾把他折腾的整晚没睡好现在只想补个回笼觉。就在半梦半醒之际大殿的门缓缓打开，几个开小会的战神鱼贯而出，太阳闻声赶紧打起精神把几份文件按顺序排好一会方便世界查阅。
“嘿！太阳。”他刚起身正义就迎面走来，对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最近有没有见到月亮？我联系不到他。”太阳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一跳，连同瞌睡虫也一同赶跑了。“呃...”当然见到了，他本人就在自己床上躺着。但这句话他没法开口，甚至该怎么回答都拿不准，只好尴尬的咳嗽两声。正义倒没看出他的窘迫，见太阳不说话又自顾自的接下去“你不用担心，只是我前几天交给他的计划还没给我，如果你见到了帮我问一下好吗？”。听到这太阳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跟正义说了声没问题后赶紧溜去见世界。
与此同时的太阳之屋月亮正给自己倒水，清冽的凉水缓解了喉咙的胀痛，或许是昨晚的喊叫声太过惨烈，嗓子还是像被刀割般的钝痛。他一饮而尽后瘫坐在椅子上，由于这段时间几乎没有睡眠再加上戒断反应所以现在脑袋像灌铅似的难受，他闭上双眼轻按揉太阳穴还是无法缓解大脑撕裂般的疼痛干脆走进厕所把水龙头打开，看着水渐渐升高他走些走神，当积水充满整个盥洗池时猛的一头扎进去。十秒...二十秒...月亮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将近窒息产生的快感使他不愿把头拿起来。直到水从水池中溢出来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强烈，肺部再也无法承受缺氧的环境才抬头深吸了一口空气。接着仰起头让水流从刘海向下滴落，淌过他的额头，鼻梁顺着下巴掉落，胸前被水渍打湿了一片，终于脑内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
他擦干镜子上的水珠，透过它凝视着自己：和其他瘾君子一样面色枯槁，充满红血丝的的双眼深凹在眼眶，原本就瘦削的脸颊绷的更紧，由于过分的生活不规律整个身型都透着不健康。他盯着镜中人的脸知道无法再自欺欺人，他已经病了，心里最后的侥幸也在此刻被扼杀，一时间不明意味的愤怒、失落和戒断反应压在胸口使他喘不过气，让他有想把镜子砸碎的念头。还没等他动手开门声比他抢先一步，思考几秒后便松开捏紧的拳头。
“月亮？”听着着熟悉的声音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回来了，月亮把阀门打开放池子里的水流走，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擦擦脸走出来。
“你不吃点吗？”餐桌上的食物还保持着早晨端上来的样子，上面摆了几样月亮爱吃的东西。太阳把衣服挂好，坐在椅子上想歇一歇。
“不，我不想吃东西。”月亮翘着腿坐在他对面，上半身贴着椅背摆出惬意的姿势，看着略显疲惫的太阳把盘子推到他面前。
“喔，谢谢。”太阳接过牛奶一口喝了大半，再大口嚼着烤得微黄的三明治，面包片还保持着湿润里面夹着奶酪与火腿，他三两下填进肚子里再把奶油抹在松饼上。
“来说点正事，今天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月亮看他吃的差不多了慢条斯理的把纸巾递给他。
“财政部要削减我们的预算。”太阳擦擦嘴把纸团丢到一旁，一口把剩下的牛奶也喝干净。
“呵，这听着就蠢透了，这群家伙简直是白日做梦。”月亮嗤之以鼻道，“战神本就廉洁而且薪资微薄，要是再削减拨款我们该怎样糊口。”
“世界已经同意了。”太阳轻轻叹口气。
“阻止他，太阳。”月亮原本嘲讽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直起身子面色凝重地继续说：“你得赶紧阻止他，怎么能让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想想我们的同僚该怎么办？这多有损战神的形象。”
“我怎么能改变世界的想法？”太阳反驳道，“他已经做出决定了。”
“给他也带上这个关在这破地方，”月亮露出手腕在太阳面前晃一晃“我正好缺个室友！”
“别闹了月亮，还是说点实际的。”
“这都是你的错太阳！你怎么能让他随随便便做那种决定”月亮瞪着太阳双手比划着。
“怎么是我的错，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没问题肯定能劝阻他！”见月亮要反驳赶紧接着说：“我们还是别吵了，赶紧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太阳一摆手扶着额头露出为难的表情。
“嗯...”月亮拿起水杯摇了摇，靠着椅子看着杯子里晃动的水思考着，过一会他手肘撑着桌子凑到太阳面前：“实验室新来的那个战神叫什么来着？节制对吧？还是一位机械师？”
“是的，已经到塔里生活半个月了。虽然说平时很少见面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里，但据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科学天才，好像这几天正在研发更适合战神的陀螺发射器。”太阳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这位新来的战神，月亮听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很好，”月亮咧咧嘴角接着问：“难怪世界会这么器重他，还亲自接来巨塔。但是要更新发射器需要不少资金吧？何况是专门给战神生产的？”
“我想是的。”。
“如果这项目预算大幅度减少的话节制总不能靠电脑这种老古董搞研究吧？”
“当然不能，那些老旧设备早就被淘汰了。”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适合罢工的理由？我们不能改变世界的命令但科研人员总能让他回心转意，”月亮打个响指满意的看着太阳。“你还在等什么？快从实验室开始把资金分配的计划写给他，顺便也给节制一份，方便他们更愉快地交流。”
“这会不会显得我们缺少道德？”太阳边问边拿出备忘薄简单记了几句。
“战神可是在为伟大的螺旋星鞠躬尽瘁，人民公仆也需要生活保障啊。”月亮舔舔嘴唇继续说：“或许再加点就更好了。”
“一年六万还不够你挥霍的吗？”太阳疑惑的问道，“我每次总能剩点。”
“钱当然永远不嫌多，我还想要一辆步利莓莓呢。”他换了个姿势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会不会很奇怪，我们不是公务员政府却要花钱养我们？”
“那些政治领袖总需要战神的支持和选票，我们则替他们在星际寻找新型能源帮助螺旋星迈向更高文明。”太阳收起纸条打个哈欠。“你真不吃点吗？这几天你什么也没吃。”
“我一点都不饿，还有为什么你总叫我啃饭啃饭，我什么都不想吃！”月亮颇有微词的冲太阳皱皱眉。
“好吧好吧，”太阳无奈的说，“我不管你，你要改主意了记得叫我。”太阳理理衣服想要起身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接着问月亮：“对了，正义说把一份文件给你了，还记得吗？”
“噢我忘了。”
“你放在哪里了？我去取回来。”太阳起身把袖口扣好，起身抖了抖肩上的灰尘。
“不，我是说我忘记了。”
“忘记？”
“我当时嗑嗨了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不过也许已经丢了也许还在月面回廊，我需要找找。”
“不，你留在这，我过去。”
“可能在第二个储物间，或者在垃圾堆里。”月亮耸耸肩做了个随你的表情，太阳点点头离开了太阳之屋。几分钟后他再现身手里拿着一摞已经烧了一半的文件。
“月亮，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些都被烧了吗？”太阳吹干净上面的灰烬，几张残页也被飘落到地上。月亮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把抓起一本资料疯狂嗅着上面的味道再反过来吸一遍，但让他失望的是上面只有些灰尘和炭火味什么残留也没有，只得颓废的扔在一旁。
“你这是在做什么！”太阳拾起材料表情有些复杂。“你必须要...”
“上面什么都没有，你放心吧。”月亮打断他的话，抛起一颗苹果再接住，“我想他要的应该在这了”。他防止太阳继续在耳旁聒噪个不停赶紧把苹果放在桌子上帮着太阳一起寻找。
“为什么这里还夹着他的发票？”月亮打开蓝色封皮的文件，掉出来的小纸张引起了他的注意。“螺旋星产的洗发水难道还不够好用？为什么要去戴斯星买？”发票上只是几件日用品没有更多信息，他扔掉小票又翻了几页仔细看看。“我想就是这个了。”他拍了拍手中的文件，封面已经被烤掉，里面也有几页被烧的厉害，所幸的是面积并不大。看着被烧成这样的文件太阳扬起眉毛轻轻点点头问道：“我该怎么对他说？”
“就说我遇到火龙了就好。”
“简直没什么比这更扯的了。”太阳边吐槽着边收起资料，抬头看着面容憔悴的月亮问道：“你真不考虑睡一觉吗？”。月亮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苦笑道：“我睡不着，那些东西在不停折磨我。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有睡眠了。”
“可你晚上都在干什么？”
“你知道的。”月亮眨眨眼，太阳也心领神会。
“也许你可以试试这个。”太阳快步跑上阁楼拿下来一块黑胶唱片，再把卧室的留声机零件拭掉灰尘，将唱针头移动到唱片纹路上方再叫月亮进来。“我曾经睡不着时会听一会，你躺好。”看月亮听话的照做太阳把播放器合上，悠扬又古老的歌曲从缓缓从留声机里传出，月亮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段从未听过的音乐。身下的床突然消失，他无力的跌到海里，汹涌的波涛立刻将他包裹吞没，大鲸扇动尾巴掀起巨浪，黑暗的海洋在放声咆哮。他举起木棍跌入沙滩，无数寄居蟹朝他爬来将他包围。他奔跑着，木棍变成火把，火焰把夜晚烧的通红，海浪拍打着他的双腿似是想阻止他前进。逐渐破晓的黎明又与海岸线重合，再重重地摔在一片玫瑰花丛中，爬上山顶即将迎来曙光时却又堕入深渊。
“月亮你有...”留声机还在播放恬静的音乐，月亮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