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极勉强的吃完小半碗汤后，就不再动筷子了。
白溪盯着他看，“说说，一个人住院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他道，“不是我不让你去陪我，而是你去了也确实没什么可做的——我每天就只是不停的输液，生活都可以自理，也不需要人照顾。如果太无聊，我还可以翻书看看题。”
“……”白溪竟说不出话来。
他看来已经很累了，白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把碗筷收拾完了就回宿舍，你不用担心我。”
“嗯。你到宿舍了记得给我发信息。”他摸了摸她额间的碎发，“等我明天舒服一些就去学校找你，明天正好周六，我们想想去哪里逛逛。”
“好。”她不动声色。
等楼上没了动静，她开始翻箱倒柜，他不可能没有病例或者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
但她几乎将整个一楼都翻遍了也一无所获。
她无奈，转而望向了楼梯。
她轻轻开了他房门，他躺在床上，床头柜上亮着夜灯。
“楚遒。”她小声叫他名字。
他一动不动。
从床头柜开始找，再到衣柜，在衣柜的隔层里，她果然见到了袋子装的CT片。
她手都有些抖，袋子上写着北京积水潭。
她抽出CT片，片子花花绿绿的，她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但袋子里还有一张报告单，她抽出那张A4纸，借着手机的亮光，寥寥看了几行，得出结论——先前的肺部病灶虽然减小了，但又发现了新的病灶。
她呆了片刻，还是原封不动将那袋子收好，放回了原位。
“这么晚怎么还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还会住在你男朋友那里。”苏凝手里抱着洗漱的盆，脚蹬着拖鞋。
“你难道不希望我回来？”白溪瞥了她一眼。
“我倒是无所谓。”她咧嘴一笑，“只是周学长傍晚的时候又来楼下找你了，可惜你不在。”
“他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给楚遒发了一条信息：“我到宿舍啦，一切平安，晚安。”
“也不用那样说人家。”趴在床上的宋文诺道，“那个周少宣是学生会副主席，平时想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
“既然已经有那么多人巴结他了，那也不差我一个。”她老实道。
手机这时却震动了一下，楚遒竟然回复了三个字：“好，晚安。”
自己给他发信息竟吵醒了他么。
白溪不由有些后悔。
这个周六是个晴天。
连北京的天都泛出蓝色。
他们约在公交站台见面，但罕见的是，楚遒用着一对肘拐，没戴假肢。
这还是自打高二暑假之后，白溪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见到一条腿的他。
他戴了只白色医用口罩，露出的一双眼似乎有些局促，“小白，我没提前和你说……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北京的风有些冷，他穿了件黑色的长风衣，遮掩了他一半的残疾。
只是他仍然很无助。
“当然不介意。”白溪想挽他胳膊，但他需要使用双拐，甚至不能与他靠的太近。
“你先前说你和你爸妈没去成国博有些遗憾，我们今天去怎么样？”
“要走很多路，还是算了。”白溪看看他，“我们不如去书店，再喝点东西。”
“我没事的。”他道，“你也知道我站着比坐着舒服。”
白溪还在犹豫，楚遒又抽出一只手扯扯她脖子上的围巾，“走吧，我到北京后还没去过什么地方，我也一直想去国博看看。”
国博在大会堂的对面，这也意味着一整个广场都需要步行过去。
来往的行人见到楚遒总会露出讶异的表情，有的甚至走远了还会窃窃私语。
她只当没有看见。
“昨晚我到宿舍了给你发信息，你怎么回复这么快？”她扭头看他，“是我把你吵醒了么？”
“没有，我算了时间定了闹钟，只睡了半个小时。”他微怔，“只是你似乎晚到了二十分钟，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白溪抿了抿唇，摇头，“只是刚好错过了一班公车，你既然身体不舒服还等我做什么，这条路我走了那么多次，熟的很。”
他极勉强的吃完小半碗汤后，就不再动筷子了。
白溪盯着他看，“说说，一个人住院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他道，“不是我不让你去陪我，而是你去了也确实没什么可做的——我每天就只是不停的输液，生活都可以自理，也不需要人照顾。如果太无聊，我还可以翻书看看题。”
“……”白溪竟说不出话来。
他看来已经很累了，白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把碗筷收拾完了就回宿舍，你不用担心我。”
“嗯。你到宿舍了记得给我发信息。”他摸了摸她额间的碎发，“等我明天舒服一些就去学校找你，明天正好周六，我们想想去哪里逛逛。”
“好。”她不动声色。
等楼上没了动静，她开始翻箱倒柜，他不可能没有病例或者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
但她几乎将整个一楼都翻遍了也一无所获。
她无奈，转而望向了楼梯。
她轻轻开了他房门，他躺在床上，床头柜上亮着夜灯。
“楚遒。”她小声叫他名字。
他一动不动。
从床头柜开始找，再到衣柜，在衣柜的隔层里，她果然见到了袋子装的CT片。
她手都有些抖，袋子上写着北京积水潭。
她抽出CT片，片子花花绿绿的，她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但袋子里还有一张报告单，她抽出那张A4纸，借着手机的亮光，寥寥看了几行，得出结论——先前的肺部病灶虽然减小了，但又发现了新的病灶。
她呆了片刻，还是原封不动将那袋子收好，放回了原位。
“这么晚怎么还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还会住在你男朋友那里。”苏凝手里抱着洗漱的盆，脚蹬着拖鞋。
“你难道不希望我回来？”白溪瞥了她一眼。
“我倒是无所谓。”她咧嘴一笑，“只是周学长傍晚的时候又来楼下找你了，可惜你不在。”
“他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给楚遒发了一条信息：“我到宿舍啦，一切平安，晚安。”
“也不用那样说人家。”趴在床上的宋文诺道，“那个周少宣是学生会副主席，平时想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
“既然已经有那么多人巴结他了，那也不差我一个。”她老实道。
手机这时却震动了一下，楚遒竟然回复了三个字：“好，晚安。”
自己给他发信息竟吵醒了他么。
白溪不由有些后悔。
这个周六是个晴天。
连北京的天都泛出蓝色。
他们约在公交站台见面，但罕见的是，楚遒用着一对肘拐，没戴假肢。
这还是自打高二暑假之后，白溪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见到一条腿的他。
他戴了只白色医用口罩，露出的一双眼似乎有些局促，“小白，我没提前和你说……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北京的风有些冷，他穿了件黑色的长风衣，遮掩了他一半的残疾。
只是他仍然很无助。
“当然不介意。”白溪想挽他胳膊，但他需要使用双拐，甚至不能与他靠的太近。
“你先前说你和你爸妈没去成国博有些遗憾，我们今天去怎么样？”
“要走很多路，还是算了。”白溪看看他，“我们不如去书店，再喝点东西。”
“我没事的。”他道，“你也知道我站着比坐着舒服。”
白溪还在犹豫，楚遒又抽出一只手扯扯她脖子上的围巾，“走吧，我到北京后还没去过什么地方，我也一直想去国博看看。”
国博在大会堂的对面，这也意味着一整个广场都需要步行过去。
来往的行人见到楚遒总会露出讶异的表情，有的甚至走远了还会窃窃私语。
她只当没有看见。
“昨晚我到宿舍了给你发信息，你怎么回复这么快？”她扭头看他，“是我把你吵醒了么？”
“没有，我算了时间定了闹钟，只睡了半个小时。”他微怔，“只是你似乎晚到了二十分钟，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白溪抿了抿唇，摇头，“只是刚好错过了一班公车，你既然身体不舒服还等我做什么，这条路我走了那么多次，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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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一
芝鸥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