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夜间的风掠过树叶窸窣作响,清冽的月光洒在石板路,零落的几片叶子被刚才的冲击卷到长椅上。
这是她熟悉的那条路。
原本昏昏沉沉的头也渐渐冷静下来。
香磷故作委屈的哽咽声,她只觉得吵闹。
她再次攥紧了拳头,却又无力地放开,滑落......
樱酱.......鸣人看着她故意不掉眼泪的样子,恨不能现在就带她走,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件事不能插手。
“我知道了。”她对上他的眼神。
他依旧没有说话。
“你的态度就是答复,佐助君。”
佐助皱了皱眉,无声地甩开了香磷想要握住他衣角的手。
“你醉了,樱。”
她的确是醉了,想要不顾一切地寻求一个答案,可咬了咬嘴唇,硬是没有发出声来。
“樱酱,我们走吧。”他实在不忍看到她这个样子,这些年来,他也很少见到她在外人面前掉眼泪,可是她总是一个人硬撑自己也会心疼......佐助那个混蛋!
他最终还是把樱带回了火影大楼的公寓。
鸣人坐在床边的黑暗处,看着咫尺之隔的樱。
她的脸上隐隐约约还有泪痕。
他皱眉
伸手
停在半空
握拳
再松开
微微颤抖地
轻轻擦去她的泪痕。
“真是丢人。”他骂自己。他不忍看到她这样伤心,可自己连给她擦眼泪都犹豫再三、小心翼翼。
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黑暗中,他忧郁的眼神又掺杂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翌日清晨
“嘶......”怎么右手麻麻的,像被一种外力强行控制住了一样......
樱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这“外力”竟然是鸣人的头。
刚想左手一拳头砸下去
突然看到桌边杯子里剩的一半的水,和鸣人眼下的那圈乌黑。
这家伙......是守了我一夜吗?
昨晚......
佐助挡在香磷前面的场景浮现在眼前,樱痛苦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感觉右胳膊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樱看过去,原来是鸣人的头发啊,他的脸正好窝在她的右手。
他好像瘦了,指尖可以触摸到他的骨骼轮廓。
记忆飘向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
那个时候有两个月没有见到佐助君,卡卡西老师把我们聚在一起时,我担忧地看向佐助君有些消瘦的小脸,“佐助君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呀,你都瘦了。”
鸣人在一旁跳过来,“樱酱快看看我嘛,我我也瘦了呀!”
我扭过头,语气变得不耐烦,“有吗,哪里有啊。”
他拉过我的手捏他的脸,迫切地想让我判断一下,“你看看嘛,是不是有瘦!”
......
自己的目光好像一直追随着佐助君,明显的、晦涩的......都全部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无论他是拒绝的,还是默许的,我都从未停歇,不觉得疲惫。
可如今.......我好像累了。
我好像追不上他的脚步,还要多久呢,还要继续吗?
这些年,一直是鸣人陪着我,在医院加班到深夜时,他总会来接我回家。
我总会开玩笑地说,“你难道还怕我出什么事吗?我的拳头可是不看对方是谁的。”
他又总是会一脸认真地回答,“那也不行,我说过会永远保护你的!”
永远吗?
鸣人,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