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凤在哀牢山上的每一天都差不多，日复一日的读书、练字，洗衣、做饭，她耐下心来开始学习围棋，也跟着陈天相一起开始学习辨识草药，记一些医理。罗玄喜欢夜观星象，她也不厌其烦的看一些星象的书籍，《步天歌》饶是看不太懂，死记硬背也记下了大半。
她和罗玄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恭敬的徒弟和严苛的师父，聂小凤不再乱开玩笑，罗玄也不再谈笑风生。
普通人或许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师徒关系，可往往是最亲近的人最能看得出异样来。
男孩子最是在意自己心爱的女人，聂小凤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陈天相都看得清楚，从前他会觉得是她性情跳脱随意，不会多想，可当她拘谨起来之后，他反而能感觉到什么。特别是当她开始越来越靠近罗玄的喜好，越来越关心罗玄的饮食起居，他似乎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时，悄悄注视对方的目光最是无法隐藏，他找到聂小凤永远都不会接受自己的原因了。
可这样又能怎样？陈天相了解罗玄，他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感情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到头来弄得连师徒都做不成，一想到这里陈天相就觉得心里发慌。
好在现在的聂小凤十分理智，她隐忍着，绝口不提她压抑在心底的情愫。
就一直这样下去吧，平静的、彼此安好的生活下去，他们永远都是罗玄的徒弟，罗玄永远都是他们的师父，他和聂小凤永远留在哀牢山上，平静的生活永远都不会被打破。
“你这一步棋似乎想了很久。”
陈天相抬起头，看到聂小凤坐在对面微微歪着头看他。手中的黑子盘在手心捂得温热，他觉得这盘棋已经没了出路。
“我输了。”陈天相无奈摇着头，将黑子默默放下。
聂小凤却并不说话，她拿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中的一点，不满的说：“这不是还没结束么？”
陈天相皱着眉头，他扫了一眼棋局，有出路又如何？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
“小凤，有的事情不能坚持，结果都是一样的。”陈天相默默的说。
这一句话让聂小凤一时摸不着头脑，转念想了想，她正身坐好，表情也变得更加严肃。“要说就直说，我们之间不需要弯弯绕绕的说话。”
对方用沉默做了最好的回答，他们已经足够了解彼此，解释有时候反而是多余的。
“你是何时知道的？”她直接问道。
陈天相不敢抬头去看她，有些话他并不应该说，可他觉得自己不说会更加糟糕。他不希望聂小凤受到任何伤害，也不希望罗玄会有任何苦恼，他被夹在中间，很不好受。
“并不算久，那天师父在院中观雨，你的神情——你看着师父的神情……”
聂小凤虽然表情波澜不惊，可她内心里的震惊程度无亚于自己的心思被罗玄亲自发现。她一直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未曾想始终被她忽视的陈天相成为了那个“旁观者清”。
“你会替我保密的，对吧？”她微微探身，悄声问道。
陈天相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谢谢。”她发自真心的说。
“可是小凤，你不能这样下去，他是我们的师父啊。”陈天相抬起头，再也忍不住说了出来，“你也了解他，如果被他发现了，那你——”
“他不会发现。”聂小凤笃定的说，“除非我亲口告诉他。”
“可是你这样……何苦呢？”他皱着眉头，心里又是急又是疼。明知不会有结果，甚至不可以说出口，却偏偏要执迷不悟。
聂小凤露出一个淡淡的浅笑，她伸出手搭在陈天相的手背上，在他要躲的时候一把抓住。
“你不应该这么问我。”她低声说，“天相，我不是个好女孩，很多事情我去做是有我自己的目的，我很自私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件事只能请你旁观不要插手。”
其实她什么也做不了，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让陈天相对自己彻底死心，他这么好的人，应该有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陪着他，而不是在自己这里徒劳耗费光阴。
陈天相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她从未这样严肃的说过话，一字一句，字字真心。他苦笑着点了点头，反过来握住她的手。
“我只希望如今这样的生活永远都不会变。”他说。
聂小凤淡淡的说：“我也这般想的。”
他们相视一笑，彼此握着对方的手，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世间男男女女为情所困的人太多了，他们也只是同病相怜而已，只是一向愚笨的陈天相反而比她聂小凤看得更加透彻，懂得放下才是大智慧。
好巧不巧的这一幕偏偏让路过的罗玄看个清楚。
在看到罗玄的身影时，陈天相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害怕的有些不知所以。聂小凤坐在那里看了眼罗玄并未有多大的反应，漫不经心的分开棋盘上的黑白子。陈天相心虚的起身，在罗玄阴沉的注视下打了声招呼就落荒而逃。
聂小凤摇头，他慌什么，这样反而让罗玄有理由责备她。
果不其然，陈天相一离开，罗玄就走到她面前，板着脸如同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师父，有何贵干？”聂小凤故意问道。
罗玄俯视着她，双唇微启，似是有话已到嘴边，最后他侧过头还是咽了回去。
“天已转凉，你身体畏寒，早点回去休息。”他大步走开，头也不回的说道。
第二天陈天相被罗玄派出到青城山，说是去历练，回来时最早也要到春节前。聂小凤知道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从来都不敢想。
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她和罗玄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恭敬的徒弟和严苛的师父，聂小凤不再乱开玩笑，罗玄也不再谈笑风生。
普通人或许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师徒关系，可往往是最亲近的人最能看得出异样来。
男孩子最是在意自己心爱的女人，聂小凤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陈天相都看得清楚，从前他会觉得是她性情跳脱随意，不会多想，可当她拘谨起来之后，他反而能感觉到什么。特别是当她开始越来越靠近罗玄的喜好，越来越关心罗玄的饮食起居，他似乎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时，悄悄注视对方的目光最是无法隐藏，他找到聂小凤永远都不会接受自己的原因了。
可这样又能怎样？陈天相了解罗玄，他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感情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到头来弄得连师徒都做不成，一想到这里陈天相就觉得心里发慌。
好在现在的聂小凤十分理智，她隐忍着，绝口不提她压抑在心底的情愫。
就一直这样下去吧，平静的、彼此安好的生活下去，他们永远都是罗玄的徒弟，罗玄永远都是他们的师父，他和聂小凤永远留在哀牢山上，平静的生活永远都不会被打破。
“你这一步棋似乎想了很久。”
陈天相抬起头，看到聂小凤坐在对面微微歪着头看他。手中的黑子盘在手心捂得温热，他觉得这盘棋已经没了出路。
“我输了。”陈天相无奈摇着头，将黑子默默放下。
聂小凤却并不说话，她拿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中的一点，不满的说：“这不是还没结束么？”
陈天相皱着眉头，他扫了一眼棋局，有出路又如何？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
“小凤，有的事情不能坚持，结果都是一样的。”陈天相默默的说。
这一句话让聂小凤一时摸不着头脑，转念想了想，她正身坐好，表情也变得更加严肃。“要说就直说，我们之间不需要弯弯绕绕的说话。”
对方用沉默做了最好的回答，他们已经足够了解彼此，解释有时候反而是多余的。
“你是何时知道的？”她直接问道。
陈天相不敢抬头去看她，有些话他并不应该说，可他觉得自己不说会更加糟糕。他不希望聂小凤受到任何伤害，也不希望罗玄会有任何苦恼，他被夹在中间，很不好受。
“并不算久，那天师父在院中观雨，你的神情——你看着师父的神情……”
聂小凤虽然表情波澜不惊，可她内心里的震惊程度无亚于自己的心思被罗玄亲自发现。她一直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未曾想始终被她忽视的陈天相成为了那个“旁观者清”。
“你会替我保密的，对吧？”她微微探身，悄声问道。
陈天相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谢谢。”她发自真心的说。
“可是小凤，你不能这样下去，他是我们的师父啊。”陈天相抬起头，再也忍不住说了出来，“你也了解他，如果被他发现了，那你——”
“他不会发现。”聂小凤笃定的说，“除非我亲口告诉他。”
“可是你这样……何苦呢？”他皱着眉头，心里又是急又是疼。明知不会有结果，甚至不可以说出口，却偏偏要执迷不悟。
聂小凤露出一个淡淡的浅笑，她伸出手搭在陈天相的手背上，在他要躲的时候一把抓住。
“你不应该这么问我。”她低声说，“天相，我不是个好女孩，很多事情我去做是有我自己的目的，我很自私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件事只能请你旁观不要插手。”
其实她什么也做不了，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让陈天相对自己彻底死心，他这么好的人，应该有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陪着他，而不是在自己这里徒劳耗费光阴。
陈天相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她从未这样严肃的说过话，一字一句，字字真心。他苦笑着点了点头，反过来握住她的手。
“我只希望如今这样的生活永远都不会变。”他说。
聂小凤淡淡的说：“我也这般想的。”
他们相视一笑，彼此握着对方的手，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世间男男女女为情所困的人太多了，他们也只是同病相怜而已，只是一向愚笨的陈天相反而比她聂小凤看得更加透彻，懂得放下才是大智慧。
好巧不巧的这一幕偏偏让路过的罗玄看个清楚。
在看到罗玄的身影时，陈天相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害怕的有些不知所以。聂小凤坐在那里看了眼罗玄并未有多大的反应，漫不经心的分开棋盘上的黑白子。陈天相心虚的起身，在罗玄阴沉的注视下打了声招呼就落荒而逃。
聂小凤摇头，他慌什么，这样反而让罗玄有理由责备她。
果不其然，陈天相一离开，罗玄就走到她面前，板着脸如同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师父，有何贵干？”聂小凤故意问道。
罗玄俯视着她，双唇微启，似是有话已到嘴边，最后他侧过头还是咽了回去。
“天已转凉，你身体畏寒，早点回去休息。”他大步走开，头也不回的说道。
第二天陈天相被罗玄派出到青城山，说是去历练，回来时最早也要到春节前。聂小凤知道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从来都不敢想。
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