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影响食欲的一节?
请食欲本来就不好的孩子们立即点红叉。
还有那些花名才没有别的用意。【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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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还是会醒。
【没有腿的孩子们举着高大的镰刀。】
【狠狠的,无情的,温柔笑着劈下来。】
……… 镰刀上闪烁着,犀利明亮的光泽。
………
他整理了一遍幻觉。按住发痛的太阳穴,靠着应和他背脊的曲线弯曲的枕头思索着。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忘掉了。
有点想不起来。
嗯。
是什么。
………
啊啊,对了,花园里没清理的,亲爱的,刚刚伸展开来的孩子们。
王耀翻开带有青白条纹的统一棉被,光着脚走出房间。
凌晨的看护很松散。他常常借这个时候出去走一趟。
戒毒所的外形像一层一层罩起来的铁笼,门栅在北面。因为多年没有开启而爬上了厚实的红褐色铁锈。
他穿过狭小的走廊,头顶上的白炽灯寒冷的释放出光线,将他的影子拉长,缩短,再次拉长。
宽大的袖子在他精瘦的胳膊上虚弱的摇摆,像无力的翅膀——腥红的,累赘的翅膀。
脚心传来来自光滑地面的带有节奏感的冰凉。低温使大理石上结着薄霜,体温与其互相索取,最后达到平衡。
他到了。
出了大楼的后门是半块虚掩着的世界。硬邦邦的天空因即将黎明而呈现出黑色与白色互溶的混沌状态。
后院的苗圃种上了零星的植物。
然而随遇而安的某种野生生命也许更能算的上是主宰者。
牡丹还没有开,整托花蕾软绵绵的垂在花萼上,绿枝的勉强支撑着它。
王耀每天要做的重要的,相同的事。
把牡丹尚未绽开的花蕾扯下,一朵一朵的扭下,细细的拔去花瓣点清个数,再平均的找块平整干净的泥土掩埋。
接着是梅,紫荆,向日葵,矢车菊。
他像是患了强迫症一样天天如此的做着,从最初的一朵到全部,最后甚至去掉它们的叶片,掐断它的根与茎,机械一般重复把残渣埋入深处的动作。
后来他依然没有满足这个游戏。于是他掐死猫,还有断翅的黄莺,杜鹃的幼雏,将它们的尸骸一一藏进土地。
——不过那是后话。被人接出戒毒所的后话。
他闭起眼睛松了口气。嘴巴念了几个低的恐怕他自己也听不到的词语,然后靠在苗圃的砌砖上休息。
光裸的脚踝边默默的爬过一些能轻易扼杀的昆虫,绕过他脚部的轮廓沉重的到达另一端。
宛如流水的一天。快速粗暴的冲刷叫嚣着流逝。
面无表情的看护为王耀端来他的午餐。
鱼,米饭,两片洗的亮晶晶的绿色叶片。
王耀举起米黄色的筷子截住鱼的头。
鱼肚上去了鳞的部分显现出夸张的苍白。鱼头到鱼尾被均匀的淋上了一层浓稠的酱汁,虽然那在他眼里和一滩泛着泡沫的浓血没有差别。
他用筷子掐紧鱼鳃的框架处,上方的眼眶中完美的球形鱼目变得凸现圆润。黑褐色的调料从那里细条曼斯的流淌出来,与盘底的酱液融为一体。
王耀想象到它紫红的内脏是如何从中剥离,立刻感到了食欲与自己的远离。
费力杠杆被赋予一个强大的力量使它掐断了鱼的头部。
羊脂色的脑浆像放慢的温泉源头,圆润的逐渐溢出。
上面牵连网罗的是一丝接连一丝的灰黑色的细线。不认真的去看的话,他也许真的不会发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