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篇文的时间是错乱的,皇神乐耶篇是在零之镇魂曲之后,而枢木朱雀篇,是在R1R2中间的一年。我始终相信神乐耶深爱着鲁鲁,没有理由的,无需理由的。——以上,是这篇文的前言……以前那3KB的前言……让它浮云吧……我再也不相信电厂的保证了……停电神马的,最讨厌了!
谨以此文,献给永远的皇神乐耶。
正文
Ⅰ皇神乐耶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八岁那年,我遇到过鬼。
作为日本皇室的长公主,我童年的记忆局限在相当有限的几个地方。皇宫。祖祠。枢木神社。
小时候——我指的是日本未与布利塔尼亚开战之前,每年夏天,我都要到枢木神社去学习礼仪课程。那里有我的堂兄枢木朱雀。同时他也是我的未婚夫。自小桐原爷爷便告诉我,我将来要做枢木朱雀的妻子,同时成为日本的天皇,管理日本。这是我的责任和宿命。不过当时的我显然没想得这么远。
在一个朱雀和别的小男生商量好第二天去玩的黄昏,我心中的怨忿像沸腾水面上的气泡般胀大,直至破裂。理由非常简单,在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我还要学跳神乐舞。
现在想来,我想要隔着茫茫的时空,对很多年前那个穿着绸缎连衣裙的小女孩说,拜托你别任性了,世界不是以你为中心旋转的,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要看你的脸色做事的,人家又不欠你什么。但是她显然听不进去我的话,因为我在她眼中,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大人。也对,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她那么无知,那么天真,那么傻。于是她继续任性地朝朱雀发着脾气,最后一跺脚,气鼓鼓地冲进了神社后面的森林。
然后她遇到了一个有着漂亮紫色眼睛的鬼。
事隔多年,树林里寒色的晚风隔着时光遥遥地拂过我的脸,我仍能清楚地回忆起他嘲讽的语调,冷漠的紫色眼睛,还有决绝离去时的背影。
他把我看作一个仗着显赫家世为所欲为的任性小孩。的确如此。抱怨着皇室必须遵守的规则,希望生在一个贫寒人家,虽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同时又用“皇”的姓氏之威强迫别人听从自己的命令,并把这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看作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当时的我确实像他说的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任性的小公主。但即使我内心隐约知道这一点,被别人用嘲讽的语调直白地阐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仔细分析的话,当时的感受类似于,赖以生存的依托被毁灭的慌乱无措混合伪装面具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恐惧。
在这两种情绪的爆发下,当朱雀找到我的时候,我已哭成泪人。
回到神社之后,我跑去问桐原爷爷如何才能成长为优秀的皇室继承人。他捋着雪白的胡须,淡淡微笑着对我说——说实话,我之前从没有见过他这种和蔼得如同西方传说里圣诞老人的表情——这个答案,要小耶自己去找。不过找到这个答案之前,一定会经历很多挫折。小耶要学会坚强。
他的眼神别有深意。
风轻轻地吹起我黑色的长发。
人生的挫折有很多,比方说,战争爆发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布里塔尼亚与日本正式开战。日本首相枢木玄武自杀于家中。
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我分不清先后顺序因果逻辑。
公历2010年8月10日,日本被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击败,变成了Area 11,被夺走了自由与传统,权力与骄傲,以及它的名字。和我一样有着湖绿眼眸的枢木朱雀,脱离枢木家族,加入布里塔尼亚军队。这当中的是非恩怨我不想评说,不管朱雀做出了怎样的选择,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无须旁人多言。
我只是偶尔有些怀念,枢木神社夏日傍晚的白月光,凉石阶,长柳叶,短蝉鸣。还有那个和我一样,年少不知世间愁的,枢木朱雀。
而时至今日,我仿佛听见命运冰凉的哽咽,她在嘲笑我和我们所做的一切。他倒下去的那一刻我确信我的眼角渗出了细密的汗,因为双手被禁锢所以我无法拭去那滴水珠,只能看着它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在拘禁服上染成一个深黯的圆点。隔着模糊的水光,我看向高高的神坛。ZERO的传说将获得延续,即使面具后面不再是他。其实是不是他都没关系,人们需要的,一直都只是单纯的弥赛亚,救世主。
一切如他所愿,而我无法再待在日本,这个他死去的地方。我只能选择离开。
2029年冬,我站在拉普兰荒原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头顶是穿越宇宙的光,打破时间,那个少年的脸在炫目的极光中淡淡地微笑,一如我八岁那年夏天的傍晚在树林中看见的,倨傲又动人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