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我爱故我在:谁是谁的华丽?
2009年3月30日的《大学生了没》节目中两位演员这样介绍自己——
郑元畅:我(演的)就是刚刚踏入社会的菜鸟上班族。
王耀庆:我演的就是——华丽!
说得没错,这两个标签对应剧中的角色。然而,谁是华丽?谁是谁的华丽?不同的人当有不同的角度。
大伟(王耀庆鉓)是张威(张艾嘉饰)的助理,在公司是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概很多观众都没发现,琪琪和李想的对手戏中,又叫大伟“王协理”。没错,大伟姓王,你注意到了吗?
大伟是由张威一手培养出来的男性“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他野心庞大,对上司兼情人的张威也玩心机,想要取而代之;公司的钱他用来炒股,玩什么I’ll kill you later;搞定财务总监苏菲?小事一桩,只消动用爱情这个无敌的戏码,女工作狂便很快融化成小女人,以后嘛,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为他所利用了。大伟对於公司里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华丽的象徵:手持BLACKBERRY,身穿PRADA,宝马已是旧驾,事业即将冲顶。
大伟这个角色,“又有能力,又讨女人喜欢”,无疑很“华丽”。而王耀庆功力不凡的表演,也让现场的观众一致认同——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不得不佩服他。在台上,无论是老谋深算地暗暗观察众人,情深款款地拥抱亲吻张威,暴力与怀柔兼施地攻陷苏菲这个堡垒,还是连最后绝望疯狂地自杀时、也要拉上李想从100层的楼顶跳下——他的声音、肢体语言,以及对角色的塑造,都是“华丽”的。
然而对於所有观众而言,“谁是华丽”这个问题恐怕在不同的群体中有著不同的理解。
有人会论为是张艾嘉。因为她让导演都无比尊敬,更是让元畅万分推崇,年龄小的宝贝惊疑地询问张艾嘉是何方神圣,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名字底下的作品名单已经可以写满整整一页纸。演员、导演、编剧,多重的身份使她无愧於“华丽”的称号。
也有人会认为是林奕华。多部成功的舞台剧,艺术与市场的完美结合,又叫好又叫座。张爱玲的《白玫瑰与红玫瑰》改编电影剧本而得到94年金马奖;福楼拜的名著《包法利夫人》都能化身成无数现代的《包法利夫人们》;《水浒传》可以演绎男人们的故事;从解构名著,到回归现实,上班族的日常生活又给搬上华丽的舞台。甚至有人拿他跟赖声川相比,赞叹其势头直追赖导。
话归“郑”传。
台下发出尖叫最多的那个人群,没错,就是说你们——元畅的“小宝贝”。你们心里最华丽的当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们牵肠挂肚、为之不远千里来看舞台剧的老大——郑元畅。赶紧承认吧!你们是不是在台下举著望远镜一直盯著李想,甚至包括他在一边配戏时上演的滑稽哑剧?你们是不是为了拍摄谢幕而高举相机,一直到双手发酸发抖?你们是不是第一次看见老大现场表演激动得想哭,第N次看同样激动不已?对於你们来说谁最华丽?来,一起回答——
“郑元畅!!!!!!!!”
OK,OK,ENOUGH!你们的分贝可以掀翻屋顶啦~~~
再听听这些私语:“老大瘦了,老大又是那个标准的笑容,老大这个表情太有趣了,啊,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啊,那美手!……”
呼!真是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华丽”。
至於李想,这个刚进公司的菜鸟上班族,他看整个环境都是华丽的——新潮中不失古典。而在尚未工作的大学生、高中生观众眼里,他本身又何尝不华丽的?名牌西装,相貌英挺,身材一流。虽说他有时不免像是张威手下的人形芭比,但他毕竟还会引用名言:“沙拉斯特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命运建筑师”,毕竟能够如此“亲密”地接触上层,他的经历、他的变化,也都是一种浮华的“华丽”。
也许还有人认为,苏菲是华丽的。因为她的生存状态,她的感情遭遇,多么酷似当下白领女性正要面对的困境。此外,对於苏菲,大伟是华丽的。对於大伟,张威是华丽的。对於张威,仲平是华丽的。对於李想,一切都是华丽……种种理解,又有谁能反对呢?
演员在舞台上形成一个虚构的世界,表演著华丽的上班族;观众在台下形成一个现实的世界,欣赏著各自心目中的“华丽”表演和“华丽”角色。
什么最华丽?GUCCI,PRADA,LV,ARMANI?
谁,又是谁的华丽?